第10章 第10章
楚王府，蒋俊彦见到宫人后，强忍怒意思索后续可能带来的影响。
太不利了，这个皇子被唐证教着，以后发生什么他会站谁，不能这样下去。蒋盛掌兵，蒋浩轩处理科举之事，只有他和蒋昂驹只能做一些巡大营的事。十年，不，五年，他就会从权利的顶峰下来，排出核心的圈子。
他不能失去这个皇子，蒋俊彦思索着办法，对一直等待的宫人说：“让夫人稳住，待皇子要更尽心，宫外的唐家我来想办法，还有让小姐回楚王府。”
妹妹以前在父亲身边是有利的，现在以她的性子很有可能闯下大祸。
冯夫人包扎伤口后，想着儿子的话，告诉自己要忍。她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寡妇，能有今日，就是因为在皇上心里的无害懂事，日子还长，不能毁了。
楚碧云回府，除了钟粹宫有要收拾箱笼的声音，宫里再无反应。
在宫里的时候，楚碧云忍了太多气，刚一到楚王府就摔了一套瓷器，楚王府的女眷都开始避着她。
楚王妃的父亲封了国公，叔父封了侯爵，慕容家春风得意，王爷也多有礼遇，事情都交给她，楚王妃在皇上封爵旨意那天，直接整治了几个楚王爱宠。现在王爷不在，对这个骄纵的小姑子就只能她亲自来安抚了。
“你仔细着自己，别伤着。”楚王妃任由她发泄，让下人上着最便宜的瓷器。
“没到洛阳之前，不论得了什么都是我先挑，办花宴打猎都由的我，现在事事都要让蒋元先。凭什么，一直在皇上身边的是我。”楚碧云的脸上带着扭曲的恨意。
楚王妃被吓了一跳，回到自己的院子后，让心腹派人盯着楚碧云。
因为母亲和王爷她以前自然是同辈里第一尊贵，谁都让她三分，但今时不同往日，皇上的亲女清河公主别说是她就是王爷也要避让。若是她看不懂，做出什么事，王爷就被动了。
唐家接到旨意，各房面对外人时都是兴高采烈，回到自己屋子反应就不一了。
唐证和父亲把圣旨供到祠堂，然后来到老夫人院子里。
“皇上看的是你母亲的面子，你多和她聊聊，她不会害你。”唐老夫人对这个她和夫君带大的孙子，一直是骄傲的。
“是。”
蒋夫人抱着豚儿，对这两个稀客，视而不见。
“母亲觉得儿子应该先给皇子讲什么”唐证讨好的笑着。
“我说你就听。”蒋夫人了解自己的儿子，这是个君子，学的是世家选择下的忠君爱国，也学得是女主后宅。
唐证谨慎道：“母亲先说。”
“我有一本蒋家家训，也就是你是我儿子，别人我可不给。”
“皇上见过吗。”唐证觉得注意不错，皇子就算想刁难他，看到家训也就不敢了，其他人更是不能反对。他这个威一立，以后上课就容易了。
蒋夫人把瞌睡的豚儿给奶娘，“当然，我听福娘说，我妹妹就是用这个教皇上认的字。”
那就实在合适不过，唐证第二日第一次当值就讲了这个薄薄的家训，蒋晨很配合，两人之间虽然生疏，但都送了口气，庆幸对方不是难缠之人。
乾元殿皇上捧着书读熟悉的文字，让人开库厚赏了蒋夫人。
揽月阁蒋元打趣姨母：“难为她能想到这主意。”
静娴好奇的看着表姐。
蒋元悄悄到静娴耳朵边道：“我母亲编的书，家里背过的只有父亲，当时父亲一惹母亲生气，母亲就罚他抄书。”
随后两人听到乾元殿的赏赐，相视一眼，笑倒在桌上。
虽有人奇怪怎么赏的不是唐证，但谁也不能去问皇上，你是怎么想的。
夜晚，皇上默了一本家训，原以为会忘记，没想到一气呵成。
舒文你姐姐可比你脾气爆的多，她来明晃晃的警告我了，要是你在也用不上她，你可比她能折磨人。你一直想给福娘要个妹妹，你觉得静娴怎么样，我瞧她像极了咱们蒋家人。
因为皇上的举动，最近朝上风平浪静，只科举一事偶有争论。
世家因为知道自己的子弟不能参与，所以都在想别的办法，在科举还没开始前以各种方式拉拢资质佳的寒门学子。
蒋元拿着蒋家资助的学子写的文章，一一点评，把静娴听的直犯困，写的还没有她好，没意思。
“觉得不行。”
静娴想要安慰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这要是能取中，世家子弟就更不平了。
蒋元想着宫外传来的消息，还是告诉她了：“穆回快要死了。”
“怎么会。”静娴惊讶的直接站起来。
“不是穆家，就是唐王府，他活着是丑事，死了就一了百了。”蒋元觉得穆家的可能性更大，世家向来是这么行事，枝繁叶茂的大树，有枯死的枝叶，迅速修剪就可以向没有发生一样。
静娴觉得荒唐，原来穆回也会变得和她一样，在该被放弃的时候被放弃。
“你不会心软吧。”蒋元打趣。
“我不知道，我好久没有见他了。”静娴抿了一下唇，望着穆府的方向。
蒋元终于懂祖母为什么会答应静娴了，剪不断理还乱，与其后面麻烦不如刚开始就把主动权拿过来，让静娴走出来。
她应该问父亲要个庄子，这样学生往里面一搬，谁能忽略，谁敢捣乱。蒋元把乔雨叫进宫，与她商量可行性。
为了防止偷听，两人自己划船到湖中央。
“我不同意。”乔雨没有犹豫，直接拒绝。
蒋元脸直接沉了，“你不看好我。”
“对，你还没有成亲生育，把一切都赌上的事我和弟弟能陪你进退，孩子不行。她们的户籍现在大部分都是奴籍，我不敢给消，害怕她们的父母亲族把她们再买一次。公主，你没见识过愚民，太难教了，我只能先把她们隔开，我只能救我能救的百十人。”乔雨坚定的看着蒋元，绝不退步。
乔雨消瘦了许多，眼睛却也亮的吓人。
“她们迟早要离开你的庇护，今后她们会成为我的下属，我能给她们出路。我已经要成功了，马上。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蒋元懂，可她有准备。
乔雨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制造矛盾，让世家、楚王府还有一些前朝暗子都盯上了她，逼迫皇上给她权利。皇上最后或许也知道了，但他一直在默许公主加重自己的分量。
“等你成亲吧。”乔雨咬着不放。
蒋元不理解道：“这很重要吗？”
“他把你当成小孩子哄哄你，还是认真的，你成亲就知道了，你很有可能在成亲这一步就被困住了。”乔雨对蒋元道。
“如果让我嫁蒋盛呢。”蒋元把这个消息透露出来。
乔雨仔细思考了一下，“他手上有大量的兵马，你会从他的身上得到很多，只要他愿意给。但更大的可能是，他通过你拿到他想要的，然后让你困在后宅或病逝。”
以前，蒋元能信任阿狸。现在清河公主，信不过魏王。
乔雨反应过来：“难怪皇上登基前，他们没有发生争斗，原来如此。既有这个缘故，公主可以再大胆点问皇上要东西。”
“我要什么合适。”蒋元没有拒绝。
“给乔风要个官，你别开口，让唐家在朝堂上说。江州现在缺的知府一职不错，是个肥差，江州我和乔风去过，人杰地灵的好地方。福娘，狡兔三窟。”
久不归家的静娴，晚上和唐证一起回了唐府。唐府上下热情的欢迎着，静娴被一句句哄得晕头转向，要不是母亲阻止，脱身都不易。
唐南清隔日在朝堂上举荐乔风，官员互相看看都不出声。
提到乔风，就想起福娘为了给他要爵位说的话，爵位牵扯太多，皇上不愿意给世袭的爵位，但一个江州的知府，把他远远打发出去也不错。
皇上答应，几位王爷不反对，官员摸得清水的自然不会得罪公主和唐王两个人，摸不清的就更不敢搅合了。
在几方默契的推动之下，乔风不到十日就拿到任命书，乘上了去江州的船只。
静娴在回宫前，见了穆回自幼一起长大的书童。书童哭诉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少爷，求静娴看在往日情分上帮穆回。
“他退婚我的时候，想过往日情分吗？”
书童哭诉：“家里长辈硬逼着，公子就算要带您私奔，乱世他也护不住您，倒也试过绝食，可公子不吃，夫人也不吃，他真的没办法。他是错了对不住您，可这错就罪该致死吗。”
他若带我私奔，怎知我不应，他不信我也不信自己。静娴时至今日，才终于放下了，穆回不是她的良人。
穆回感觉自己快死了，周围人都想要他性命，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了。
突然有太医过来穆府，看完诊后闭口不言，留下药材和方子就回去复命了。穆回忍住胸口痛意珍惜的喝下药，他活了，天不绝他。
崔桃脸色发白赶紧让陪嫁的人通知哥哥事情有变，转身回到屋子看着安静睡着的穆回，感叹就差一点点了，后天就是最后一次药了，现在她以妻杀夫，被人发现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