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汤鸡蛋面
自行车缓缓驶到平坦的路上之后，林榆白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抓稳自己的车把。
他们两个在沉默。
但此刻的沉默是最默契的展现，回到熟悉的道路上，夏霁凡远远地看见了自己开在半坡上的寄凡书店。
回到书店之后。
林榆白帮夏霁凡将车子推到一边，接了几盆清水，将两个自行车都擦洗了一遍。
书店里来了几位要买书的顾客，她有耐心地帮客人找书，以及换零钱。
等林榆白洗完自行车进门之后，看到夏霁凡正在拿着他的手机。
夏霁凡看到他，把手机递了过去。
“姐姐，我的手机你随便看就是，密码是你生日。”林榆白没伸手接。
夏霁凡笑了笑，说道：“什么时候改的密码？”
他想了想，说了个日期：“我们第一次做爱的那天。”
“没有想看你的手机，我相信你。”夏霁凡仍然坚持把手机递给他，说着理由：“刚刚你妈妈打过电话。”
林榆白看到屏幕里显示的未接来电，迟疑了几秒，然后当着夏霁凡的面拨打过电话去。
对方没有几秒便接通了。
“喂，妈，找我什么事啊？”林榆白坐到夏霁凡身边，电话的音量正好能让她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女人的声音。
“没事妈妈就不能找我的宝贝儿子了？你这话说的。”
夏霁凡继续听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想找我，当然可以了。”林榆白顺着母亲的话说。
“儿子，你什么时候研究生报道啊？”
“八月二十号。”
“注意好时间，不要再外面玩得太久了，”
“好。”
“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啊？钱还够不够花？”
林榆白微微一笑，垂眸看到夏霁凡的裙子，伸出手在腿边摸索着，触碰到了她的手指，牵在一起，不紧不慢地回复着：“妈妈，我现在住在最好的地方。”
林榆白的母亲又和他多说了几分钟的话，然后挂断的。
夏霁凡看着他，默默说道：“我倒是不知道这里是最好的地方。”
林榆白牵着她的手一使劲，把人拽到了怀里，她的腰间多出来年轻人的小臂，肩膀处是低蹭着的脑袋。
“最好的地方，是姐姐的温柔乡。”
夏霁凡被他勾的意乱，拍开了人的手，然后走到厨房去做饭了。
今天的晚饭她做的很简单，两碗卧了鸡蛋的清汤面。
刚煮好，就看见林榆白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你这里还有羽毛球拍？”他走近之后，侧着身子从夏霁凡脸颊偷袭一口。
夏霁凡稳着手将面捞到碗里，又舀了两勺汤，才去看他手里拿着的羽毛球拍。
她都快没有印象了，大概是之前父亲送她的，就顺便带了过来，扔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落了灰。
她本身就是个不怎么爱运动的人，所以在那件事上，林榆白做完每次都是神清气爽，快感过去之后，她却反而累得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几年前的球拍了，我自己也懒得打。”
夏霁凡将两碗清汤鸡蛋面端到餐桌上，还没有动手解围裙，就感觉到一具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在她腰间将打的结慢慢解开，然后摸上她的后颈，将围裙脱下来。
林榆白拿着围裙挂在了厨房里，然后洗了个手，回到餐桌前吃饭。
“我们一会去沙滩上打羽毛球吧。”林榆白用筷子挑起面来，还能看到上面蒸腾的白气挥发：“再不运动，或许下次站在姐姐身边的，就不是我了。”
夏霁凡被他的话逗笑，反驳回去：“我又不是只看得到你身材。”
林榆白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自然地说出：“嗯，最主要的还是这张脸。”
夏霁凡的面前放着一杯凉透的白开水，她拿到手里喝了两口润润嗓子，说到：“年轻人，有时候太聪明了容易伤心的。”
面很快就吃完了，林榆白又去厨房把锅里剩下的也解决掉。
最后，夏霁凡是被他推着出的书店门，走到了不远处的沙滩，然后将羽毛球拍和球拿出来。
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和林榆白保持好距离，示意他发球。
夏霁凡已经快两年没打过羽毛球了，她心想要是第一个球就没接住，会不会有些尴尬。
“姐姐，我要发球了。”林榆白的声音不大，刚好够夏霁凡听见。
她点点头，看着白色的羽毛球被他举起，以抛物线的状态朝自己飞过来。
夏霁凡转了转手腕，打了回去。
还不错，没有太丢人。
只不过，几个回合之后，她就已经出了很多汗，额角的发丝贴在皮肤上，呼吸也比刚刚重了许多。
林榆白再发球过来时，夏霁凡动作不对，发了个扣球回去。
羽毛球就这么栽到了沙滩上。
“榆白，我们休息会吧，过五分钟之后再打。”夏霁凡扶着膝盖，坐在了沙滩上，表示自己要休息。
林榆白弯腰将羽毛球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沙子，然后朝着夏霁凡这边走着，坐到她旁边，看着远处的日落还有拍击着海面的浪花。
“我以为你会问我父母的事，比如他们是干什么工作的。”林榆白的指尖从地上轻轻划过，低垂着的眼侧过去看她。
夏霁凡屈起腿，脸颊贴在膝盖上，歪头看他：“我只在乎你不好吗？”
林榆白笑了笑，主动说起自己的家庭来：“我父母在报纸社工作，本来等我毕业后，想要在里面给我安排一个工作。”
夏霁凡顺势接过他的话：“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挺好的。”
林榆白看着她沉默了几秒，说道：“我不喜欢，不喜欢一眼望到头的工作，也不喜欢那个职业。”
夏霁凡已经猜到他要说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合理地回复他。
她一直都明白，林榆白并不是那种安于一隅的人，他从来都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梦想与野心，他是要在长阳扎根的。
或许是感受到了夏霁凡的沉默，林榆白想要把这个话题转移掉，可是没想到她接话了。
“榆白，你想不想知道，我在长阳为什么来到北岛吗？”
林榆白确实是好奇的，但夏霁凡不细说，他也便不想去刨根问底。
“想，想听你亲自告诉我。”他回复。
夏霁凡贴着膝盖的脑袋摆正，直了直腰，说起相对比较久远的事情。
她拉扯着林榆白走进了她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