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审问
到教室的林一玲不知道宿舍刚发生的插曲，也就不知道有一场“审问”在迫近。
用大号水壶倒水洗一根黄瓜慢慢啃着翻看从家里带来的初二上期物理书。
“嗯哼，嗯哼。”
听到从喉咙哼出的提醒声，林一玲转头看向旁边拘谨站着的圆脸小孩。
“姐借我十块钱”刘成玉一鼓作气说完就等待着。
看红着脸的小表弟有点紧张，林一玲克制住自己看稀奇的眼神，从休闲裤兜里摸出一张备着的十块零钱递过去。
想到这个现在才1米5的小可爱当了兵回来就变成了1米8几的大汉，林一玲给了钱就继续看书。
等人走远了才放下书琢磨怎么长高．．．想着以后好基友的大长腿，想到停止在初中的身高，坚定了“打球要坚持，还得长备纯牛奶”的策略。
“你怎么不问他拿钱干什么？”周文斌的前桌陈伟转着书本问。
“他开口了就有用。”闲着无聊，林一玲对这个没有印象的同学生出点疑惑：“这么早来教室？”
“抓紧时间体验这最后的时光。”放下书本，陈伟侧过头问：“能给我写一封情书吗？”
林一玲无奈：“我不会。”
“只要一两句。”陈伟侧回头握住笔：“重要的事。”
林一玲特别想丢个‘年纪轻轻就早衰了’‘你妈知道你在装深沉吗’表情包过去，根本不想写什么精简版情书。但，“我尽量吧。”
写不出来怎么办？只能继续借鉴包装：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是九，我是三，你除了三还是三；但现在我是九，心里除了你还是你。”
在铃响前，林一玲把写好的纸条抛过去。
陈伟看一眼隔壁的方小军，把落在桌上的纸条收好，回一张纸条递去。
“大恩有谢”
提前抄完作业的周文斌眼珠子一转惹有所思地笑笑。
林一玲没去注意周围的动静，铃一响就放下书本撑着头等听歌。
“今天第一首歌就唱《爱情三十六计》吧。”肖梦君直奔主题：“是谁说的漂亮女生没大脑，只懂的爱美和傻笑。”
“．．．是谁开始先出招，没什么大不了，见招拆招才重要，敢爱就不要跑，爱情36计就像一场游戏，我要自己掌握遥控器．．．”
“哈哈．．呵呵．．嘻嘻．．”
林一玲就无奈了，本来歌听得好好的，奈何旁边有个人笑成个傻逼，不断搞出动静还自以为在掩饰．．．真的是一脑门子顿号顶在头顶。
“这首歌唱完了，下一首唱什么？”
“《老鼠爱大米》”
“我歇一歇，方小军你点的歌就你开唱吧。”
“我听见你的声音，有种特别的感觉，让我不断想，不敢再忘记你。”
整个班级一时无声。
方小军顿了一下继续：“我记得有一个人，永远留在我心中，哪怕只能够这样的想你，如果真的有一天，爱情理想会实现，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
还是安静，没有人跟唱，方小军也停住了。
场面一时有点安静，只有别班的歌声传来。肖梦君见状开口：“怎么不唱了？唱得很好听。”还是安静，“大家一起唱吧，唱到哪一句了？”
“不管路有多远”有人提醒。
“不管路有多远，一定会让它实现，我会轻轻在你耳边对你说．．．”
林一玲把一年的无奈都要用完了：他唱他的歌，你们瞄我干什么？
周文斌努力挤眼，林一玲也当看不见。
勉强带着几人唱完一段高潮肖梦君止住了：“下一首吧，这歌我第一次觉得好听，唱不来，下一首唱什么？”
“《在他乡》”
“今天是什么日子？哑吧们都唱歌了。”周文斌嘀咕，嘀咕的很大声。
点完歌的陈伟放下笔直接开腔：“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看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
一开口震了一个班级！
“别唱了！”前排有人忍不了。
陈伟不为所动：“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看她的温柔善良，来抚慰我的心伤．．．”
后排的人一个个安安静静，周文斌也不笑了，冲林一玲嘀咕：“一个个隐藏的蛮深，玲胖子别告诉我你也藏着一手。”
林一玲不理会，看一圈教室将目光定在窗外。
一整个晚上教室都格外安静。
下了晚自习，不用洗澡的林一玲等人走得差不多到走廊乘凉。
下面人热热闹闹进出宿舍／澡堂／厕所，二楼三楼有人静静观看。看下面人流量少了，林一玲直起身子下楼去。
在楼梯处遇上从三楼慢慢下来的人，两人交错下目光各走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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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女生宿舍
“一玲人呢？”“你们叫我们早点回寝室，主角都没来。”
“什么情况？”“说是一玲最近不对劲要审问审问。”
上了厕所刚进寝室的林一玲被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吓住了，迈步的脚有点犹豫：“都看着我干嘛？
“来，你先上床。”林一玲的床伴兼前世“老婆”唐丽拍拍床。
“我还没刷牙呢？”林一玲有点慌。
“你晚上饭都没吃刷啥刷，”李金玉从床上跳下来，挤开林一玲，把门栓上：“明天刷，现在我们要审问你。”
林一玲一脸懵逼被推上床。
“说，最近是不是有别的小妖精了？”唐丽两手箍住林一玲的脖子抢先发难。
什么鬼？“没有。”林一玲乖巧摇头。
“那你最近怎么回事？”
“我没有啊。”
“独来独往！”“天天笑得勉强。”“不来跟我们说话！”“干什么都讲究。”
“奇奇怪怪！看到我们好像不认识了一样。”
“说话也怪怪的。”“走路慢吞吞。”“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
“看着让人不想靠近。”“跟我陌生了睡觉也不动了。”
听着宿舍一人一句地数，林一玲心情复杂。
“叮铃铃．．．叮铃铃．．．”熄灯铃适时响起。
等校学生会检查完人数，灯熄灭了学校安静下来，黑暗中响起一人的声音：“你不跟我们说就算了，我们就是希望你高兴点。”
“今天那个谁唱歌很好听啊。”“是啊是啊，长得也不错。”
“他长得不错吗？”“那你说班上谁比他长得好？”
“一玲要是瘦下来肯定比他帅！”
“一玲又不是男的！”
“哪个宿舍在说话！都安静点！”
各个宿舍同时噤声。
过一会，“明天聊。”“有蚊子睡不着。”“我也是。”“凑钱买蚊香吗？”“明天说，老师还没走。”
小声说话的声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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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里之外，马圣田网吧。
周文斌跑进网吧按下主机开关一屁股坐黑皮椅上喘气。
“猴子你死哪去了！都等着你！”
“肯定泡妞去了呗。”
“不要逼逼那么多，开始！”“左-上-上-上-右！！！我靠！绵羊你丫到底会不会打！”周文斌把键盘一摔吼道。
“打个游戏而已，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行！你丫牛逼！等林胖子有主了你丫还能这么牛我就服你！”“你还来不来？”
“不来了，你们打。”
“我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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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宿舍
林一玲平躺在床上，看旁边唐丽睡得蜷起来，拉过薄被子搭上她的肚子。已经很困倦了但睡不着。
好像应该想些什么，脑里又很平静。
闭上眼慢慢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