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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是我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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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有多欢快,醒来就有多尴尬。

    罗星贝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清晨阳光透过厚实窗帘洒落床头,温暖又柔和。

    床畔一张俊俏小脸庞,已经傻笑着看了她半个小时。

    “罗医生,其实,这是我……”丁伯昂特别不好意“这是人家的第一次。”

    他曾经偷偷在网上搜索‘病人能否有性/生活’答案是可肯定的,不受影响。

    患者情况稳定的情况下,正常的情侣间活动,有助于增进感情。

    但丁伯昂完全没这方面经验,中间各种慌乱,不是压着罗星贝头发,就是慌乱中碰疼了她。

    强烈的欲望和温柔动作无法达成共识。

    丁伯昂缴械投降:“姐姐,你教我,或者我……”

    躺平,任由罗星贝□□。

    ……

    冲动的羞涩画面,再次浮现脑海,俩人不约而同地红了脸。

    放纵生理操控的失控行为,让罗星贝倍感尴尬:“那什么,饭好了吗?”

    丁伯昂答非所问,树袋熊似的抱着罗星贝胳膊撒娇:“姐姐,你看我合不合胃口,姐姐……”

    “不合胃口,”罗星贝拿开他的手,走去洗手间。

    丁伯昂高兴的有些过头,天上掉馅饼,彩票中大奖,都没能让他如此喜悦,仍然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

    罗星贝实在不想听,昨晚她昏了头,才沦陷在甜甜的称呼里,失守阵地,沉溺于诱惑。

    年下叫姐姐,心思更野。

    罗星贝冷言提醒:“请叫我罗医生,或者,罗星贝。”

    “为什么?昨晚……”

    “昨晚代表不了什么,你我皆已成年,有些事情,不需要追求个结果。”

    “那我追求什么?你告诉我,你我都追求补上,我该追什么?”

    大概是还没吃早餐的原因,肚子空空,脑袋也空空。

    她呆愣在沙发旁,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脚边花茶打翻的水渍,已被暖气蒸干,桌上放着一盘剥好皮的葡萄,罗星贝伸手去拿。

    “不准吃,除非你承认喜欢我,爱我,”丁伯昂耍脾气夺过一大早辛苦战果。

    罗星贝耸耸肩,去冰箱找食物,刚打开冰箱门,又被丁伯昂修长大手给拍了回去:“你不说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从始至终,未曾变过。”

    第一次正式告白,跟他想象中的场景隆重正式场景截然不同。

    勇气代替鲜花,钻戒化为胆量,无所畏惧亦是他此刻写照。

    “你也爱我,你的身体并没有像你说出的话那样拒绝我。”

    确实,生理上的反应骗不了人。

    罗星贝依旧无法反驳。

    丁伯昂直白揭穿:“你我昨晚共度了一个很愉快,很和谐夜晚不是吗?”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即便大脑受原始性/冲动支配,事实上,他们昨晚滴酒未沾。

    沉默,周围空气跟着安静。

    ……

    “你说话啊,”丁伯昂激动之下喊了出来,嗓门很大,有些步步紧逼的意思。

    罗星贝开口,声音空洞无力:“没错,但那只是意外。”

    她那双清澈眸子映里着丁伯昂万分期待的面容。

    墙上时钟滴答滴答响着,壁炉里新添的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烧,室内温度像往日一样,热得让人心生烦躁。

    “昨晚纯属意外,是我冲动了,”罗星贝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卡,“里面有五万块钱,拿去吧,全归你了。”

    丁伯昂尴尬一笑,“我从国内漂洋过海跑来的飞机票都不止这个数。”

    他当时买的头等舱,舒适环境,周到服务,并没抵消长途航程带来的疲劳。

    “我知道,”罗星贝算了算手里可支配的闲钱,东拼西凑的情况下,只能集齐回程机票钱,“抱歉,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不过你回国的话,跟我说一声,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享受来时的飞行待遇。”

    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她选了最直接的一个。

    丁伯昂哭笑不得:“我在问你要钱么?你就是不给钱!白嫖!我也会高兴的屁颠屁颠地贴上去!”

    “抱歉,我不会再让类似事情发生的。”

    “那你是在赶我走?”

    “没有,只是想弥补犯过的错。”

    丁伯昂冷笑,原来喜欢他属于犯了错:“你情我愿的事情哪里错了。”

    “你太激动,不适合交流,”罗星贝想起felisa今天要来蹭饭,东西还都没准备,等下估计要怠慢了。

    她收拾东西,打算去超市买些食材。丁伯昂快一步将门锁死:“准备什么准备,你做的她能吃吗?”

    “也对,她只吃你做的食物,”felisa自从滑雪之后,便坦言追求丁伯昂。

    俊男靓女,很般配,罗星贝表示嘱咐:“不打扰你们,我去看书。”

    “你吃醋了?”

    “绝对没有!”

    “看吧,你肯定吃醋了,没有就没有,干嘛加上绝对。”

    丁伯昂跟屁虫一样跟到书房,罗星贝每翻开一本书,他就给合上,罗星贝练习书法,他则端走笔墨,做各种捣乱,简直是烦人精附体。

    罗星贝忍无可忍:“你到底要怎样?”

    “说你爱我,”丁伯昂大抵是疯了。

    “我爱你,”罗星贝如他所愿,“我爱死你了。”

    “那为什么一直不承认,不接受,不面对。”

    妥妥的渣女!丁伯昂内心咆哮,渣女!渣女!渣女!但又无可奈何。

    罗星贝苦笑,彼此间气氛越来越紧张,满室书香未能缓解焦灼。

    她无法参加新治疗方案,意味着今后患者,无法尽快被医治,先进医疗从来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病人生命在等待中如花一样枯萎。

    “也对,你看不出来,”无助感每天折磨着罗星贝,“你只沉浸美好爱情幻想,对未来发展一概不关心。”

    “病人一眼望到头的生活,没资格谈未来,”混吃等死,珍惜眼下,是丁伯昂的人生格言。

    “谁说没未来,怎么就没未来,”新突破,新方向,让疾病不再是无解难题。

    如今她在s医院,无法进入内部研究,势必会影响国内新技术的普及时间。

    一些患者可能无法长久等待,结果无疑是不太乐观。

    “即便我欣喜阳光地看待一切,那也得有个过程,”丁伯昂并非脑袋里只有情啊爱呀,他了解过s医院教授们钻研方向和动态。

    这得多谢felisa无意间的透露,新治疗属于特定人群,无法全面惠及所有患者,对于一部分符合的病人,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而且一个新药的问世,从研发到应用于临床,没个十年多年的时间,无法走向大众,何况手术之类的大型临床研究。

    “你懂什么,”关公面前耍大刀,对专业医生来说,无论少数群体,和大多数群体无任何区别。

    如同电车难题,救一个人,还是救五个人,没差别,皆为生命。

    “又不是神仙,凡事怎能两全,”现实和理想间的冲突,自古无解,丁伯昂不理解她干嘛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罗医生你是处女座吗?”

    不然为何所有事情都要求完美,亦或者强迫症?

    “出去!”

    “啊?”

    “出去!”罗星贝一道犀利眼神扫过去,丁伯昂瞬间闭嘴,乖乖照做。

    刚出书房,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按门声。

    “来了,来了,”丁伯昂一脸懵,没搞清楚怎么就被赶出来了。

    果然他在罗星贝面前是没脾气的,即便有脾气,也能被吓回去。

    “在干什么?让我等那么久,”felisa手里拎着两瓶红酒,埋怨道,“木质包装很沉的好不,我手都拎麻了。”

    “等下,”丁伯昂一手接过红酒,一手拉她回车上,“车钥匙。”

    “你想干嘛,我的饭呢?大餐呢?”

    “回我的家乡吃,”丁伯昂发动汽车,等felisa反应过来,他们早已在公寓三公里开外地方了。

    felisa不敢置信:“不是吧,你来真的。”

    “比真金还真,”她上次还说有机会一定去中国旅游,让丁伯昂当免费导游,疯狂吃喝,“满足你。”

    “你们那里有句老话,”felisa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叫什么无功……”

    “无功不受禄,你中文不错嘛。”

    “罗医生教的好。”

    丁伯昂低头,微微勾起唇角,温暖又美好。

    只有提到罗星贝,他脸上才能浮现甘之如饴的快乐。

    felisa喜欢,想独占的心思,驱使她一点点靠近。温热气息打在丁伯昂额间。

    他猛然抬头,身子侧倾,如受惊的猛兽一般提防地看向felisa。

    慌乱间,felisa注意到他耳垂下方脖颈白净皮肤上,零星分布着红痕,如黄豆般大小,颜色有深有浅,喉结那里好像还有一个:“哈,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

    “想什么呢,”丁伯昂拉高衣领,随意编了个借口,“我对香水过敏,你坐回去,保持安全距离。”

    felisa撇撇嘴望向车窗外,冬季光秃秃的树干,无人的街道,活似艺术生笔下萧条冷清的素描画。

    他们辆早在看不见公寓的时候停了下来,车内放松音乐有效地消除了丁伯昂纷繁杂乱思绪。

    此刻,回想起书房内对话,诸多感慨,或许是自己过于狭隘,没能设身处地站在罗星贝角度思考。

    空谈爱情好比隔着网络说:天冷多加衣,多喝热水,早点做休息等之类,毫无意义的关怀。

    爱如果不能在行动中实现,那脱口而出的喜欢,便是一贫如洗的真心。

    丁伯昂关掉车载音乐,为刚才冷淡语气表示道歉:“亲爱的,可爱的,敬爱的felisa小姐姐,上次你和我提到mateo教授,他人近来可好。”

    亲爱的,可爱的,敬爱的felisa小姐姐白眼翻上天:“不好!”

    “不好才好,”趁这个机会登门拜访,丁伯昂求她指路,“现在就去。”

    “喂!你没听到我肚子再叫吗?”

    “时间不等人,”丁伯昂随便找了人少的快餐店,将食物打包回车里,供felisa享用。

    他本人没吃,一心盼着早点见到mateo教授,大佬总是神出鬼没,很难捕捉,拜访成功的话,或许他能解决罗星贝无法参与第二阶段实验的烦心事。

    “你不吃吗?”felisa两个汉堡下肚,心情总算好点。

    饥饿状态下她无法心平气和交谈,即便面对丁伯昂,那也不能,即便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那也不能。

    更何况,他还当着自己的面,堂而皇之地给罗星贝点外卖,连晚上吃什么都给安排的一清二楚。

    felisa手里的汉堡突然不香了,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突然又不想去了,吃完饭总想睡个午觉。”

    “还有呢?要求一次性提完,”礼让行人间隙,丁伯昂胳膊肘抵在车窗边缘,目视前方,“机会只有一次,过了可就没了。”

    “无论什么都答应?”

    丁伯昂点头。

    “我不太相信。”

    “爱说不说,”丁伯昂将车子绕道一旁熄火,开门下车,“我的时间宝贵的很。”

    “但你没有我,找不到mateo教授”felisa跟下车,紧了紧薄外衫,天太冷,鼻子冻得红彤彤。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丁伯昂,冲锋衣雪地靴全副武装,温暖的不像话。

    更不像话的是,半点绅士风度没有,看到她瑟瑟发抖,也不脱下外套递给女士取暖,还拿话刺激她。

    “劝你珍惜机会,mateo教授一分钟后,到达现场……”丁伯昂依靠在车边,嘴角含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荒郊野外的,能遇到mateo教授车子抛锚,这……谁能想到?

    felisa暗呼点儿背:“遇到又怎样,没有我,他不会答应罗星贝进二期治疗,不然你猜,为什么上回你们帮老教授搬家,累死累活,结果无功而返?”

    “因为他是哥。”

    “你怎么知道!”他俩之间的关系,从未对外人提起过,连关系最好的adam都不知道。

    “猜的,”那天他同罗星贝去餐厅,发现mateo教授手腕上的限量版手表,felisa带过女款,滑雪教学的时候她曾无意间提过,是老哥送的生日礼物。

    “聪明,”felisa得意地冲mateo教授挥手,“这边~”

    mateo教授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来人后,又转身继续修理车辆,那双因用力而青筋暴起的手,在一堆机械部件里熟练穿梭着。

    丁伯昂“你哥好像并不太喜欢你。”

    “他性格如此,不影响我提出意见”felisa承诺一定帮丁伯昂解决罗医生进二期实验的事情。

    前提条件除了免费带她游山玩水,还要跟她一起回家,同吃同喝半个月。

    “你想干嘛?”丁伯昂抱胸避让,“我是有底线的。”

    底线是用来打破的,felisa不信挖不动墙角。

    “小小的惩罚而已,”felisa对于他今天爽约,没能吃上心心念的中餐而耿耿于怀,“这半个月只为我一个人做饭吃。”

    看着mateo教授拒人千里之外的背影,丁伯昂觉得卖艺不卖身的情况下,可以考虑。

    二人就此愉快地‘成交’并友好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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