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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当然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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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是风风火火:“早,罗医生。”

    “早,felisa,”罗星贝挥手,又道,“早,adam。”

    “早,”adam一直跟在felisa身后,招呼都没打一个。

    他声音慵懒,双目无神,情绪低落。

    felisa早已习惯,只要adam身穿红色呢绒大衣,那一定意味着他心情不佳,因为工作而烦心恼火。

    老教授们的新研究方向,开始第二阶段进展,dam又要当牛做马为其奔波。

    想当初,第一阶段初始时,他不情不愿地加了半个月的班。

    即便加班费丰厚,也不能打动他想要休息偷懒的心情。

    “罗,你最近小心adam,他会想方设法把活交给你干,”felisa当初就忽悠的团团转。

    “应该不会,”没有人通知罗星贝第二阶段正式开启。

    adam尴尬地挠挠头,主任们让保密,意思是等到方案进展到中期在对罗星贝公布。

    他本人试图帮罗星贝澄清过流言,当时主任们说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如果嫌少,就把罗星贝的那一份也拿过来做。

    “就第一阶段初始,你没参与,所以……”adam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不过他说谎演技着实不高明。

    罗星贝从飘忽不定的眼神和拉扯felisa衣角请求帮忙隐瞒的小动作得知,教授们的偏见远比想象中的要严重。

    她若有所思地走了神。

    胸无城府的felisa并未领悟adam的小动作,反而在错身而过的瞬间,看到不远处背手而立的丁伯昂。

    他痴痴地望着罗星贝背影,目光深邃且温柔。

    felisa看呆了,第一次隔着屏幕以外,真切地感受到电视剧里才有的深情。

    丁伯昂有所发觉,朝她看来,眼神全然不似刚才那般友善。

    felisa感受到冰冷的不屑,慌忙躲避之际,撇见丁伯昂脖子上米白色围脖,好像罗医生前两天刚带过。

    “罗医生,对面漂亮男孩是你弟弟吗?”felisa难得降低分贝,声音虽小,仍被adam听了去。

    三人齐齐回头,丁伯昂大大方方地挥了挥手。

    罗星贝让他过来,给同事做介绍:“你们夸赞好吃的鱼丸,就是他辛苦做出来的。”

    温柔的声音,眉眼带笑面容,如蜜糖一般甜昏了丁伯昂。

    “你们好,我是罗医生的……”丁伯昂犹豫了一下,他想开玩笑称自己为田螺王子。

    “朋友,”adam抱手斜眼看他,“罗医生给我鱼丸配方时提到了你。”

    “嗯,”丁伯昂点头,“听说你没能将鱼丸做成功,我最近刚好有时间,如果你想学的话。”

    “我很忙,”adam以工作为由,掩饰失败的尴尬。

    丁伯昂笑笑,眼神亲切柔和,即便是跟adam说话,也全程关切地望着罗星贝。

    温情自然流露,他们二人无所察觉,习以为常,felisa却深陷其中,仿佛被施了魔法,呆呆地注视着丁伯昂。

    中间大家说的话,如风吹过,没在她脑中留下任何印象。直到上楼回病房,她才如梦初醒,跑到罗星贝身边,邀约一起吃午饭。

    “顺便叫上你那位朋友。”

    罗星贝把手机给她:“自己联系,我现在要去对面找主任。”

    felisa接过,翻看通讯录里丁伯昂手机号码,数字一闪而过,还没看清楚就被罗星贝反手夺了回去。

    “在之前,我想知道教授们的家庭住址。”

    即便再优秀的专业知识,也不能消除教授主观偏见。

    罗星贝觉得有必要登门拜访一下老人家们

    felisa犹豫两秒钟后,把她拉到厕所隔间说悄悄话:“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出卖我。”

    “我出卖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快说,等下要进人了。”

    “没问题,”felisa一着急用起了法语。

    罗星贝三个月速成法语,已经能无障碍同当地人交流。

    她们击掌为誓,刚才的事情不准任何人泄密,老教授们比较注重保护个人隐私。

    罗星贝当初学医,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工作环境相对单纯,不需要应付头疼的人际关系。

    现在面临的情况,使她不得不设法讨好教授们,以求重点参与二期进展。

    她从felisa那里了解到,三位教授里面,其中相对年轻的一个johnson,周六日搬家,为省钱没请工人。

    罗女士天不亮起床蹲点他家附近,守株待兔制造偶遇机会,充当免费劳动力,丁伯昂随她一起。

    “我腿麻了,那老头怎么还没到?”

    “应该在来的路上,你换个姿势。”

    室外寒风刺骨,尽管他们包裹的很严实,仍逃不掉手脚冰凉。

    丁伯昂起身活动,满腹怨气:“原来人的偏见,不分地区,不分国界。”

    “可不,”罗星贝哈气搓小手。

    “要我说送礼最省事,”丁伯昂觉得,世上没人跟金钱过不去。搁这里挨冻,不如票子送到位。

    “钱是万能的,但我不想因此破费。”

    “为什么?”

    “因为穷,”罗星贝拍拍屁股起身,对面缓缓驶来一辆车,上面拉满了货物,“人来了,准备好。”

    他们按照原定计划,丁伯昂假装瘸腿,罗星贝搀扶着向过路车辆求助。

    方法很拙劣,但狼狈样子引起了司机的主意,俩人成功忽悠上车。

    教授坐皮卡副驾驶,看到罗星贝一脸震惊,罗星贝也表示很意外,偶遇计划就此达成。

    在丁伯昂的神助攻下,他们来到教授新房子,帮忙搬运家具和打扫房间。

    瘸腿丁伯昂只能做些轻活,重活绝大部分落在力量不足的罗星贝身上。

    教授妻子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实际安排起活来一点不含糊,哪里脏让罗星贝收拾哪里,抬桌椅板凳也让罗星贝承担力量最重的那部分。

    这两口子算是把免费劳动力的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丁伯昂因瘸腿被发配到厨房,早知道他就让罗星贝装瘸子了,至少做饭轻松许多。

    “没事,”罗星贝去厨房喝水间隙,安慰他别赌气,认真做菜。

    “可以,我保证做个满汉全席出来。”

    “打消你作恶的小九九心思,”罗星贝见他往碗里使劲加盐巴,就知道等下教授他们要遭殃。

    “如果你不想让我功亏一篑的话,就拿出百分百诚意对待这件事。”

    “可是……”

    “没可是,加油!丁大厨。”

    “加油,罗壮士,”有气无力的声音,不像加油,像是放油。

    罗星贝揉揉他蔫吧脑袋,继续奋战遍地狼藉杂物间。

    原本三四天的打扫量,压缩到一天完成,洗刷拖地规整屋子等,所有大小活计全部交给她独自承担。

    最后告别归家时,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累的像只拉磨的驴,回到家躺在沙发上如一滩烂泥。

    “喝点东西在睡觉,”丁伯昂轻轻地晃醒她。

    看着杯子里的淡盐水,一点点见底,他不争气的眼泪流了出来。

    “这就哭了?”罗星贝的双唇泛着白边,嘴角起着干皮,昨日里的红润全然不见。

    露水樱桃唇,成了干瘪发皱的葡萄干。

    丁伯昂觉得自己很失败:“我不准你你这样糟践自己。”

    “用词不准,这分明是劳动过度,”罗星贝反过来安慰他,是自己平时不锻炼身体的原因。

    “下次我来做,你在旁边监工。”

    “嗯嗯,听你的。”罗星贝翻身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眼小憩。

    过了一会儿,双手双脚恢复了点力气,但身体仍然不想动,懒得起来。

    她只好拜托丁伯昂帮忙把浴缸里的水提前放满。

    庆幸这段时间有丁伯昂相伴,不然她真不知道,疲惫的夜晚回到家,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拖着劳累的身子,强撑着沐浴洗漱,是多么可怜的一件事。

    矫情来的莫名其妙,她摇头笑笑。

    苦日子纵然难熬,但能坚持,苦日子里的温情,着实让人无法招架。

    尤其是戳人心窝子的举动或言语。

    望着丁伯昂忙碌的背影,她干涩的眼睛感到一阵酸胀。

    丁伯昂转身那东西的时候,罗星贝赶紧抬起胳膊搭在额头上,佯装睡熟的样子。

    俩人没有沟通,寂静的房间只有花洒里的热水,哗啦啦地流着。

    今天没有互道晚安,罗星贝洗漱回房时,隔壁丁伯昂已经熄灯熟睡。

    他今天也累坏了,来m城之前,他去医院复查,结果很好,心衰值恢复正常,别的指标也没问题。

    病情的稳定可以使生活质量跟着提高,只要不做过于剧烈的运动,平时看起来会和正常人一样。

    罗星贝累到休息两天才缓过来,他只用了一个上午,虽然工作量不同,但互换位置的话,她不见得比丁伯昂恢复的快。

    年轻人的身体机能就是好,这小子不说自己是病人的话,没人看得出他身患罕见病。

    adam跟felisa更是力邀丁伯昂一同去户外滑雪。刚好他也想出去看看。

    “没问题,保证准时赴约。”

    “那后天见,”adam走之前还不忘抛飞吻给罗星贝。

    丁伯昂一个箭步闪身横叉中间,半路拦截,掐腰回眸凝视adam。

    同性相斥,彼此间感受到强烈的情敌间的较量。

    半米不到的距离,充满着火药味,形势逐渐紧张,冲突一触即发。

    felisa急忙将adam拉走,行到拐角处,又笑颜如花地回头冲丁伯昂挥手:“帅哥,别生气,后天我来接你们哟。”

    丁伯昂单手比ok,可爱又迷人,felisa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他对自己笑了,真是罕见。

    adam笑话她没出息。

    felisa无所谓地耸耸肩,丁伯昂给他带来的危机感,让adam心情焦虑。

    “人家喜欢罗医生,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

    “他爱他的,我爱我的,这不矛盾,”felisa直爽率真,欣赏就是要大胆表现出来,“我如果打动了丁伯昂,你不是也跟着轻松许多?”

    “我打赌,你感动不了对方。”

    “不用打赌,我知道你感动不了罗医生。”

    adam气结。

    felisa一语点破:“你根本不懂罗需要什么。”

    就像罗星贝不明白丁伯昂为何非要逞强好胜。

    罗星贝悄悄拉他到一旁,“你跟adam比什么,他人来疯,你也疯了不成?”

    “没事的,我以前是滑雪打人。”无论初级,中级滑雪道,丁伯昂都能轻松驾驭。

    “以前你没病,别说滑雪,爬珠穆朗玛峰都行,现在你不能做剧烈运动。”

    “滑雪不是距离运动。”

    “嗯,对你的身体来说,它是极限运动,冬天本就不是个友好的季节,别任性。”

    “我有分寸。”丁伯昂夺过滑雪杆迎战adam强势挑衅。

    他双手拄着滑雪杖往后一推,脚部滑雪板受力,整个人被带走,速度极快地往低处下落。

    罗星贝站在始发点,大吼一声:“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始终领先在前的adam,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摔倒在地。

    “啊,这是我没想到的,”丁伯昂投去怜悯的眼神。

    adam因为惯性还在往前滑动,他以五体投地,脸部贴着雪面行进了两米多,最后被一棵大树拦住,结结实实地跟土地公公来了个友好拥抱。

    adam抹着嘴角边的划伤,骂了句脏话。

    “嗨,雪地小王子。”丁伯昂一个漂亮滑翔经过。

    出发前,大吹特吹自己滑雪技术堪比专业运动员的adam,羞愧的抬不起头。

    “其实我滑雪技术也不怎么样,”丁伯昂直言自己最怕过高台俯冲滑翔。

    前方刚好就有跳台,adam糊了一把脸上的雪,坐起身心满意足地等着看他出丑。

    雪白的自由式滑雪跳台上,一抹明黄身影腾空跃起,轻巧身姿沿着抛物线降落直至着陆,平稳的滑翔飘到终点区域,丁伯昂转身收尾,流畅的动作丝滑又飘逸。

    “这叫滑雪技术不怎么样?”adam在后面咆哮,降维式碾压。

    漂亮起跳,顺畅飞行,完美落地,任何一个动作,单拎出来,足够他学习好久。

    “的确不怎么样,”丁伯昂有气无力地回道。

    不到百米的跳台,耗尽了他全身力气,若是换成以前,他能继续潇洒滑翔丛林间的蜿蜒小道。

    超强运动令肺部生出炸裂感,稀薄空气无法经由血脉抵达身体各处,大脑因此昏沉眩晕。

    丁伯昂抛开滑雪杖,缓缓蹲下平躺,大口呼吸,头顶云朵一片一片似鱼鳞般展开,天空碧蓝空远如蓝宝石,美得不像样子。

    他像是离开水的鱼儿,极度挣扎跳跃,仍无法抵达近在咫尺的溪流河水中。

    无力感挫败了所有的希望,未来以及雄心壮志在此刻全部如过眼云烟般散消无存。

    “啊啊啊啊,”丁伯昂朝天无声呐喊,“活得真tm憋屈。”

    罗星贝远远地跑来,十分担心:“哪里不舒服,药我带来了,需要打急救电话吗?”

    她一边说一边示意丁伯昂放轻松,跟着自己的节奏做深呼吸,七八个轮回后,丁伯昂突然坐起身,痴痴地看着罗星贝。

    雪道寒风吹起,周围枯树枝发出窸窸窣窣声响。

    他那双因为没休息好而布满血丝的双目,仿佛经过一场激烈恶战,浴血而归,淡漠似冷灰。

    某个瞬间,罗星贝觉得他是丢了魂的人,脆弱如花瓶一碰即碎。

    她轻轻握住那双冰冷的手,极富耐心地等他开口。

    时间被无限拉长,两分钟犹如过了两个世纪,最终,罗星贝掏出手机,按下急救号码。

    接通的那一瞬间,丁伯昂忽然开口:“我可以抱抱你吗?”

    罗星贝晃晃手机。

    “我没事,不要打。”

    罗星贝手机将其放回口袋,张开双臂等着他投入怀抱。

    拥抱之前,丁伯昂突然想问:“罗医生,以前有病人提过相似要求吗?”

    “别人没你胆大,”罗星贝催促,“机会只有一次,不抱算了。”

    “抱!当然要抱抱!”

    他从未觉得拥抱竟能让人如此痴迷,两颗心脏隔着厚实的衣物,以从未有过的相同频率跳动着。

    罗星贝觉得自己定是病了,平静状态下,心率竟然达到一百三。

    她倍感吃惊,没来得及细想其中细由,丁伯昂便趁着分开之际,迅速在她额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找打是吧?”罗星贝高高抬起的玉手将要落下之际,丁伯昂哀声求饶。

    “别别别,打坏了怎么办?”

    “怕什么,你已经学坏了。”

    丁伯昂将小脑袋瓜凑过去,厚着脸卖乖:“要不你亲回来?”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罗星贝高高抬起的手,轻轻落下,“我看你好得很,刚才不舒服全是装的?”

    “你猜。”

    罗星贝懒得跟他废话,起身去找felisa,这姑娘刚才不小心撞到别人,对方是个难缠的家伙,要她买五杯咖啡给自己这一帮人,以此表达道歉诚意。

    felisa气成河豚模样,滑雪餐厅距离此处约一千米,她没能看到丁伯昂优美矫健滑翔表演。

    罗星贝走到跟前,听见她对着咖啡骂骂咧咧。

    “无辜的咖啡,介意我来一杯吗?”

    “噢,快拿去。”

    跑一趟餐厅不容易,她特意多带了四杯,adam不客气地接过,仰头一饮而尽,嘴里说道着舒服。

    felisa笑他:“你摔倒的模样可真精彩。”

    adam耸肩:“早饭没吃能量不足,现在我浑身充满着力气,来吧丁先生,可愿再次比试一番?”

    “掰手腕就算了,”felisa隔开俩人,给丁伯昂那份加了双倍糖的咖啡。

    “多谢。”

    温暖又明朗的感谢声,让felisa羞红了脸,她轻声问:“可以教我滑雪吗?”

    “应该没问题,”丁伯昂看向罗星贝。

    中午太阳光不似正午时分热烈,它穿过云层,透过林间罅隙,散落滑雪场,晶莹剔透的白雪如钻石一般耀眼。

    安静站立光影中的人儿,轻启朱唇落下温柔一笑:“口头指点一二,不用亲身示范。”

    话语间的关切令人鼻头一酸,丁伯昂急忙转身眺望远处树林,银装素裹下,童话世界般的景象,让他想起故事里的王子与公主的爱情故事。

    勇敢优秀的男孩,总能冲破各种阻碍,与心上人携手相伴余生,美好的让人心生向往。

    “你相信童话故事吗?”

    “小孩子才相信童话,大人都知道童话里的都是骗人的。”felisa摇晃着身体问他怎么稳定重心。

    “放手。”

    “放手?”felisa不敢质疑,稍作尝试后毫无意外地摔了个跟头。

    她拍拍屁股上的雪,巡着丁伯昂的目光望去,视线所到之处皆是罗星贝身影。

    刚才那句话,大概是他在自言自语。

    听着adam和罗星贝玩耍时的欢声笑语,再看丁伯昂勉强上扬的嘴角,窘涩又无奈。

    felisa突然觉得胳膊腿上的摔伤,与爱而不得暗自神伤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这一天,她学会了滑雪平稳站立,丁伯昂学会了自我释怀。

    他内心的百转千回,罗星贝并不知晓。

    漫长冬季,总是一场雪接着一场雪,讨好教授计划,像是雪地开车,半路打滑不幸陷入僵局。

    第二个教授为了陪坐轮椅的妻子,请假俩月,远赴千里之外的朋友家,参加其葬礼。

    等他回来,别说圣诞节了,中国春节都过完了。新治疗进程再次延缓,着实令人心烦意闷。

    “别丧气,车到山前必有路,”丁伯昂端上一碗鱼丸汤,“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他这两天另外做了好多,连同饺子一块速冻,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

    “过冬的预备粮?”

    “算是吧,像小松鼠一样囤粮,”丁伯昂往嘴里塞满鱼丸,两手握拳,学招财猫的样子,一下一下地左右晃动。

    罗星贝成功被逗笑,但丁伯昂知道,那份开心表现的很勉强。

    “你觉得felisa怎么样?”丁伯昂找话题打破饭桌间的沉默。

    “挺好的,”罗星贝喝了口汤,熟悉的味道,舌尖美味最能蛊惑人心,“她很喜欢你,昨天还问我能不能来家里蹭饭。”

    “你同意了?”

    罗星贝没理由拒绝,“她是个好女孩。”

    “是啊,没心没肺的,”丁伯昂觉得今天的鱼丸味道有点怪,咸中带着些许酸,“adam也挺好,至少他对你很用心。”

    adam答应以后帮助罗星贝得到治疗项目数据,技术流程方面他承诺一定会想办法获取。

    “也许吧,”罗星贝暂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第三位教授爱清净,不喜被人打扰,上班到现在,我只见过他两次面。”

    一次上班途中,天空飘着雪花,北风呼啸,罗星贝像往常一样步行出勤,mateo教授中途经过,主动邀请上车。

    俩人简单打完招呼,再没任何交流,沉默气氛让罗星贝有些坐立不安。

    教授身上与生俱来的绅士优雅,使她大脑不停思考,等下怎样才能相匹配地高雅不失风度地下车。

    三分钟的车程,无比漫长。

    临到医院大门,mateo教授缓缓驶停,走向另一侧,用手护着车门边缘,防止她起身时碰到头部。

    绅士风度再次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会儿见。”富有磁性的声音,低沉又浑厚。

    “谢谢,一会儿见。”

    罗星贝乖巧地目送他离去,待车尾消失在停车库入口,她那双因为不敢变动坐姿而僵硬了一路的双腿,才找到感觉,婴儿蹒跚学步着走向住院部。

    第二次是在外面餐厅相遇,当时丁伯昂刚来没几天,罗星贝中午抽出一个小时共进午餐,mateo教授刚好出去结账。

    俩人错肩而过,短暂地打了声招呼,从此罗星贝再没见过他本人。

    上班对mateo教授来说好像可有可无,据felisa所说,他平时深居简出,非必要工作不参加。罗医生有幸见到两次,属实有缘。

    “不喜欢打扰别人的人,也不喜欢被人打扰。”罗星贝靠在椅子上叹气。

    下次缘分不知在什么时候显现,或许她本就不该抱有希望。

    “你只管努力,其它交给上天,”丁伯昂知道此事艰难

    按照罗星贝工作大于天的性格来看,做到顺其自然,有些不切实际。

    最近她愁的只掉头发,皱纹也悄悄跑了出来。

    焦虑跟压力并存,但她没发过火,自我情绪管理的很好。

    丁伯昂在一旁贱兮兮地撩拨:“我之前出门买菜时,路过假发店,顺便给你买了一定假发套,又路过护肤品店铺,顺便买了套护肤品,还有保养品……”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丁伯昂没事人似的收拾碗筷,端去厨房收拾。

    罗星贝一点点酝酿火气:“我真有那么秃!那么老吗!”

    “骗你干嘛,不信你去照镜子,顺便试一下那些东西合适不……”

    罗星贝没等他把话说完,速度跑去洗手间,她打开灯,盥洗镜里的人,面容有些憔悴,黑眼圈更显倦色。

    确实,曾经朱唇粉面的罗医生,如今只剩憔悴,但头发还没到秃的程度。

    什么发套,护肤品,营养品,她倒要看看这家伙能有多离谱……

    洗手台上方橱柜被打开,里面原本放着的洗漱产品集中挪到一旁,中间空出四方形位置,刚好放着一个黑色小盒子。

    罗星贝取下,搁在手里晃了晃,没有声音,项链?应该不是,上次已经送过,或许是手镯?

    盒子被打开,是一枚车钥匙,醒目的三叉星logo映入眼帘。

    这小子又乱花钱。

    罗星贝折回厨房,走到客厅,看到他坐在客厅摆弄茶水。

    “先听我说,”丁伯昂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位置,“我上周订的车,所有手续都已齐全,明天到货,后天你就能开着上班了。”

    “我步行,打车,坐公共交通都可以上班,不太需要私家车。”

    “那怎么办,钱都花出去了。”

    “退货呗,除非你打算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

    “可以吗?”

    “不可以,总要回国的。”

    丁伯昂耸耸肩:“无所谓,走之前当二手车卖掉就是,或者联系一家公司给想法托运回去,不过成本很高,而且我家不缺这东西。”

    “有钱就是好,”罗星贝接过一杯玫瑰养颜花茶,清香味道令人心情愉悦。

    丁伯昂用心良苦,“其实车跟花茶功效差不多,美容养颜,m城冬天干,夏天晒,你皮肤很容易变坏。”

    “噗,”合着仍是嫌她老。

    毫无意外,丁伯昂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

    “退回去,”罗星贝将钥匙硬塞给他,丁伯昂不肯收。

    俩人你来我往地推辞好一会儿,花茶都放凉了,最后争执间,有人不小心打落杯子,花茶自沙发边柜洒落,罗星贝半边衣服被打湿。

    丁伯昂急忙道歉,又找来抽纸,一下一下地认真擦拭着。

    “我来就好,”罗星贝霎时脸红,刚才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上半身不该碰的位置。

    丁伯昂才反应过来,又开始道歉。

    罗星贝低头说没关系,衣服水渍严重擦不干净,她打算返回卧室重新换件衣服,刚一起身,就迎上两片薄唇。

    淡淡的花香,弥漫在唇齿间,氤氲升腾的暧昧氛围,不断缭绕着彼此。

    大概是花茶出了问题,不然为什么她尝试推开丁伯昂,却换来更热烈的回应。

    少年滚烫的气息,引燃沉睡心底的荷尔蒙,它猛烈地冲击着大脑。

    神经传导物质多巴胺,将意乱情迷的兴奋,情/欲传递四肢百骸。

    那一晚,理智被狠狠击退。

    月光透过落地窗,照亮一地狼藉水渍,踩在上面的两对赤足难舍难分地拖出可爱的脚印。

    客厅,浴室,卧房……

    欢快痕迹如潮水般在寂静的黑夜中汹涌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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