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门派生活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天音也不卖关子，她索性看着秦术，说给他听。据她说，四元论的核心就是将世界看作土，气，火与水四种元素，万事万物都由这四元素组成，只是配比不同，比如鱼中水元素就比人中水元素多，莲藕中的水元素多于稻谷中的水元素，一旦物质消亡，便又化为四种元素回归自然。

    “物质消亡？”秦术疑惑。

    “比如一只兔子的死亡，它死后逐渐被腐化的过程就是四种元素渐渐分离的过程，气最快归入天地，火与水次之，鬼火与血水就是归化的表象，最后留下白骨，又在漫长的岁月中作为土元素融入土地。”天音得意地说完，她看了母亲一言，又对天栾城主道，“爹，我说得对吧？”

    秦术和许茜对视一言，两人都若有所得，这四元论是两人从未听说的，世俗生活每天都是东家长西家短，即便是秦术，操心的也非是生意上的龃龉，至于世界是怎么样的这个问题，两人都未曾考虑过。

    天栾城主很满意天音的表现，表扬了天音几句，便语重心长地：“修仙，首先修的是心，只有心悟了，修为才有意义。既然选择了修行，就代表要跳出浑浑噩噩的世界，与天要个答案。”

    “长生难道不才是修行的目的吗？”一旁许长泽问道。

    “四元论之下，便有各种分支，比如青霞派，与天同寿确实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天栾一点也没有被打断的恼怒，依然很温和地，“对于修仙的目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我们天栾城也就是我的观点。”

    天音得到父亲的允许，继续开始讲解。原来十万年前，人族尚未成为天地灵长，偶有天资聪颖之辈感天地之灵气，从而天授神力和法术，他们因此聚集起来，交流天赐能力，并逐渐有了四元论的雏形。修士通过感应四种灵气，从而突破瓶颈，寿命延长，能力提升，人们因此规定了修仙的等级。十万年来，人族不断强大，四元论成为修行的基石，正如一句修士中广为流传的话‘若要修仙，先感四元’，能够感应到一种灵气，便拥有一条灵根，能够感应到四种灵气，便拥有四灵根。要想要修仙，便必须要有灵根，然而并不是灵根越多越好，多灵根由于多种灵气都能感应到，因此会造成混乱，灵气转换效率低，而单灵根则吸收灵气单纯，因此单灵根要强于双灵根，双灵根强于三灵根，三灵根强于四灵根。一干弟子中，除了天音有双灵根外，其他人都是三灵根。说起来天音比许茜只大了两岁，结果却已经突破练气几年了。

    “那么微尘说又是怎么回事呢？”许茜好奇地问，她刚问出这句话，在座的所有人都脸色微变。

    连天栾城主都忍不住动容，亲自解答道，“微尘说已经消失了很久，目前已经断了传承。”

    经过天栾的解释，许茜才知道微尘说的基本观点是，世间万物都是由一种微小元素构成，而不是由四种元素构成。这种微小元素就像微尘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却是确实存在的，因此被称为微尘说。至于微尘说的具体修炼功法，则早已失传，别说功法，连它的理论现今也是残缺不全。

    “许茜，你需要谨记，在他人面前不可随便提起微尘派。”天栾城主严肃道。“我们现在说的魔与微尘派大有联系。”

    魔！这是许茜听到了好几次的事物，但是她对魔还是没有什么理解。她听说了向波这次的任务便是寻找魔物的踪迹，他也提到过魔域的魔物和人世间的魔物的区别，以及那所谓的魔域裂缝。她隐隐知道仙魔是大敌，但却不知道为何如此。

    “魔是什么？”她忍不住问道。

    “魔就是丧失理智的生物。在魔的眼中，杀戮是一切。”天栾城主道。其实天栾城主的理解也不正确，他自己也只不过是小小的筑基修士，也没有见过多少魔物，对魔的理解也是道听途说。但是他并没有说错，缺失理智和嗜好杀戮确实是魔物的两大特点。

    “爹，我们能不能不谈魔了？好好的一顿饭，现在我都感觉凉飕飕的了。”天音撒娇道。

    天栾一笑，转换了话题，却留给了许茜无数疑问。为什么魔和微尘说有关系？魔是怎么生成的？魔域又是什么？这些疑惑在许茜的脑海里转了几转，就存在了脑海深处，她相信在修仙路途中，她会慢慢把事情搞懂。

    宴席过后，天音带着许茜逛了逛天栾城，天栾城分为外城和内城，外城由凡人和修士混杂居住，内城则由修士居住，而天栾城的弟子都住在内城的核心区域。天栾城的核心区域由居士小院，藏经室，凌烟阁，灶火房组成。居士小院是天栾城主一家人的住处，凌烟阁则是诸弟子的住处，灶火房是仆人做饭的地方，每到饭点，便会送吃食到各房。

    “我们弟子最重要的事便是修行。”天音说，“所以闭关大半年是常有的事。我过两天也要闭关了，你明天来居士小院，我先教授你吐纳之法。你练习吐纳之法一年，方可开始修行。”

    许茜点头道：“有劳师姐了！”

    回到凌烟阁，许茜便和秦术商量许长泽读书的事。她已经打探好，城中有数家私塾，其中一家在外城，但名声不错，束侑也便宜，半块灵石一个月，内城有一家名声甚好的学堂，但是束侑要二块灵石。内城这家学堂是由钱夫子掌管，而钱夫子作为一介读书人，也突破了练气，实在难得。而他虽然修行有成，却把主要精力放在传道解惑上，受到广泛美誉。

    “姐姐，我不要上什么学堂，我每天要和你在一起。”许长泽听了两人的讨论，登时反对上学。

    “你尚未满十四岁，未能检测灵根，怎么跟我一起修行？”许茜失笑道，“你还小，当然要读书。”

    秦术见许茜欲说还休，知道她的意思，便开口：“那就上内城的学堂吧。我们带了三万两银票，现在就去换成灵石。”

    许茜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对许长泽道：“你好好学习，我就每天都接送你。”许长泽这才消停下来。

    两人带着许长泽到了钱庄，把银票换成灵石，才换了二十多块。钱庄里的掌柜是一个练气初期的女子，她见两人拿的是银票，笑道：“两位道友可是刚到天栾城？”她从许茜的衣着上看出她是天栾城主的弟子，不由得多说了几句，向两人介绍了一些风土人情，并且给了许茜一张令牌。“道友是城主弟子，自动获得我们钱庄的高级客人资格，凭此令牌，您可以在我们钱庄以更优惠的兑换比例兑换灵石，而且可以免费存灵石不收存储费。”掌柜很热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