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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黑夜间点灯惹人眼,幽静中笑谈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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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这里胡浪听着李四漫无边际地摆活,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胡浪准备回家,李四客套着说:“等吃了晚饭再回,不行晚上就睡在我这里,我给你继续讲故事。”胡浪看着李四的摊场,心想,你只有一个小锅,连个碗都没有,叫我在这里吃饭,怎么个吃法,总不能我吃你看,你吃我看吧。再说,婆娘晚上还等着自己呢。胡浪就对李四说:“晚上还有事,明天我再来听你讲故事。”

    第二天下午,家梁在地里干了半天活,回到屋里坐到炕上,卷了一棒子烟吃着,心里在想。一代又一代的人,在这里繁衍生息,后代们只知道,自己的祖先们要到哪里去,根本就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在这里干了些什么。正在想着,家里的晚饭做好了,要准备吃饭,只听见门上狗又在叫唤。开门一看,又是李四和胡浪又上门来了。让进了门,吴家梁招呼说:“饭正好熟了,赶紧上炕,我叫婆娘端饭来。”

    李四装着谎客套着说:“你赶紧吃,我们都吃过了,今天来要给你们一个惊喜。”胡浪瞪了李四一眼,有点奇怪,我俩在一起,你在哪里吃过了,我怎么就没有吃。至于有啥惊喜的事,胡浪也没有多嘴。吴家梁继续让着吃饭,李四扭捏着说:“那就少来一点。”

    胡浪不再客气,端起碗就吃了起来。吴家的婆娘一看,来了两个大汉吃饭,估计怕不够吃,于是手忙脚乱,赶紧加水和面,再补着做些。李四吃了一碗就说吃饱了,吴家的劝着说:“再来一碗。”李四说那就少来一点,又是一碗。喝点汤又是一碗,一连串地少来一点,直到婆娘从锅里都舀不出东西了,劝的就慢了点,才放下碗筷,五六碗已经下去了。

    吃了晚饭,又要开始接着原来的话茬。家梁一想,晚上在这里闲谝动静太大,邻里虽说都是本家人但晚上串门子外姓人的也不少,一旦叫嘴馋的人知道了不好。就给李四说:“我这里稍有点不方便,老大那里独门独户,婆娘娃娃们睡觉了,就没有人打扰。磨头窑里还有个原来住过的炕,我们就随便了。”

    胡浪说:“要不干脆到我家去。”家梁说:“那一晚上全跑在路上了。”李四对胡浪说:“要不就这样,把那稀罕物先拿出来让吴家的看看再说。”胡浪早就等这一句话,于是就从怀里掏出那块绣着碑文的白布,拿给吴家梁看。吴家梁一看,真是有点吃惊,问这是谁做的,胡浪就赶紧说了。家梁连夸了几遍,然后说:“那就走,咱们到老大家里去一起欣赏。”

    大家来到吴家栋门前,家栋正躺在炕上吃烟,一听有人来,出了门看,还是那几个凑热闹的。赶紧让进门,问吃了没,家梁说:“在我家吃过了。”大家进门一看,婆娘娃娃们都要准备睡觉。家梁就说:“把灯盏端上,咱们到磨头窑了去谝。”家栋点着灯,准备了烟茶柴火,还端了一碟子油饼,大家就出了大门,进到磨头窑,把炕上的杂物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上炕。

    大家还没有上炕,李四就发话说:“胡浪找哈的婆娘是个神手,把这碑文都绣出来了,你们好好看看。我们都算是读过书的人,写了半天都弄不到世上,人家一个小脚女人,斗大的字一个不识,做出来的活都神了,说不定碑上的文章人家也清楚。”

    胡浪自豪地把三尺白布拿出来抖开,吴家的弟兄们端着灯盏,仔细看了好一阵,然后说:“这真是神仙才能做出来。”家梁说:“我本想到街上去买点纸墨,把这碑文拓下来,就是忙着没有顾上。现在人家胡浪的婆娘,用针线绣在布上了,真和相片一样。有了这块布,以后即使把石板弄破了,也没有关系。”

    李四随后说:我先给你们讲一段有趣的故事。从前有个文人要找个对象,媒人提亲的时候,把女人的形象写在纸上,交给文人去看。文人一看上面写着:满头金丝髪无有麻子小脚不大周正。文人觉得,满头金丝髪,麻子无有,小脚不大,周正。于是就很满意地答应了这门亲事。谁知娶回家揭开盖头一看,原来是个秃头,麻脸,还是个歪八字脚。就与媒人争辩起来。媒人说:上面不是写得清楚吗,满头金丝髪无有,麻子,小脚不大周正。这文人只好含羞忍耐了。这就是点点的作用。所以我才在这纸上画了好多点点,那是断句的符号。然后指着胡浪说:以后还要叫你婆娘在这布上加上些点才行。

    几个人坐定,家梁就问李四说:“秀才,你给咱们说一哈,这庙里的神仙,到底为这里的人们做了些啥好事,人们连个影子都不知道。”李四便开口说:“这神仙给这里的人做了的事,一切都记在心里,只有神仙自己知道。”这碑文上写着:“以显威灵而护店,抑邪佞而镇庙,典御一方,弘济万物。你们都知道,当久旱无雨或天灾人祸不断,人们缺吃少穿,无端损丁、家道不畅的时候,人们没有其他招数,只能祈求神仙保佑。”

    李四挪了一下身子继续说:当人们不知缘由,没明奇妙地生了病,不论是头疼脑热,还是拉稀跑肚,伤筋动骨,就要去求神仙关照,神仙也都应了。有的好了,也有的命数已尽死了。还有两口子不生娃的,也到这庙里去拜托神仙的,神仙也应了,有的生了儿子,有的生了女儿,也有自己实在没有办法生育的,只好认命了。就连这几个拆庙赶神的冷怂,他妈当年在庙上跑了不知多少趟,也不知道求神仙磕了多少头,才生下的。你们看这些事,到底是不是神仙的功劳。

    胡浪插话说:“你说得对。我听说过,还有人许愿的时候,都听见神仙答应了。”李四说:“那是编造出来的,根本不会有这种事。”就问吴家弟兄说:“有没有这种事,你们知道不?”

    家栋接着话茬说:这事我还真知道根底,确实有这么回事。当年文大汉,端着献饭到庙里去,祈求白马神仙保佑,望再生个儿子。进了庙门,把献饭放在供台上,就跪在地上唠叨个不停。谁知赖瘪子的儿子叫赖片子,饿得没有办法,躲在庙里,总盼着有人去给神仙进贡,等着吃香饭呢。正好遇上文大汉来了,那赖片子藏在白马爷身后,看见献饭,口水都流出来了,文大汉还在唠叨。赖片子等不住了,就小声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赶紧弄你的事去。”文大汉一听到这话,还以为是神仙真显灵了,吓得魂都丢了,连头都没有顾上磕,拔腿就跑出了庙门。当时传得神乎其神,不知把多少人都哄懵了。过了几年以后,才知道缘由。

    听说早先也有过这种事,拓荒来到这里,缺吃少穿,只好依赖神仙。守庙的希望路人多舍施点。就假托神仙说话:“多进点贡,保佑你一路平安。”这事情,后来传的好多人都知道。所以过路的人,对白马爷神仙的威灵,信服得五体投地。

    李四听了说:“都是无奈之举。不论是穷困的,还是富华的,人们都给神仙下跪,添过麻烦。神仙干的事,就是典御一方,弘济万物。既不张扬,也不争功劳,那就叫默默无闻,任劳任怨。”

    家栋问李四说:“有一次,我在路上碰见这里几个念书的学生,我问他们,你们念的是啥书,学生回答说,就是政治、历史、语文、算术。我说拿出来让我瞅视一下,小点的娃娃怕我撕了卷掉烟了,都不敢给我。大点地掏出一本历史给我看。我随便一翻,看到书上面写着,好像说人是猿猴变的。我看了疑惑不解,你说这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李四回答说:自从有了文字记载,没有一个字记载说猴子或猿变成了人的事情。有人解释说,这猴子进化成人的过程非常漫长,需要几十万年,这就把所有疑惑者的嘴都给封住了。信教的人都说,人是上帝造化的,或是神仙转世的等等,遗憾的是早期没有文字,要是有文字,像这石碑一样,把经过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咱几个都能知道了。现在人们看到的,亲身经过的,人就是男人和女人做事了,才生出来的,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是猴子变得和神仙转世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家栋质疑地说:“你说的都是自己经过的事,但我看到现在人家书上写的,还真有点叫人琢磨不清。那你们看贺家老汉的长相,和猴子有什么两样。”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人常说这乐极生悲。可怜这农家人,想追求精神上的乐趣,得到心理上的满足,不小心就弄出是非来了。几个人点灯熬油地说着碑文的话题,在这僻静的山沟里,晚上谈论的声音,从窑里射出的亮光,格外招人耳目,墙内说话,墙外有人。谁知这贺家的,因个头短小,还赖里吧唧的,大家给起个绰号叫赖瘪子

    赖瘪子在窑门对面的坡地上闲溜达着,到处踅摸着弄点什么东西。一眼就看吴家老大家,磨头窑里亮着灯,也隐隐约约听见,有好多人的说话声,好奇地凑到到窑门外不远处,偷听言语,窥视动静,随后憋着气凑到窑门前,躬腰伸脖子,奓着耳朵细听。

    只听见几个人说的是白马庙上神仙的事,说他家娃偷吃献饭的事,还说他家娃娃的爷爷,说长得像猴子。正想偷看一下,到底是谁们几个在这里,一不小心,咳嗽了一声。几个人谝得痴迷,把其他所有的事都抛之脑后,也忘记了牛鬼蛇神这个名词。真是不识时务,没有半点谨慎之心。正在兴头,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动静,就收住了话茬。

    吴家家梁刚要出来看时,这赖瘪子就迎着门来了。外面黑麻咕咚,两人差点碰在一起,把家梁还吓得不轻,仔细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条沟有名的癞皮狗,众所周知的长舌头。就随口说:“我还以为有鬼呢。”就让进了门,大家一见,都知道这人的德行,喜欢做些偷鸡摸狗,戳弄是非,害人不利己的事,擅长告状整人。

    家栋就问:“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贼脚摸手地又到哪里踅摸啥去了,到这来做啥?”这瘪子回答说:“我从这里路过,听着好不热闹,就顺便来看看。”

    大家一见瘪子来了,都不吭声。这瘪子陪着笑脸说:“你们继续谝你们的,我也听听。”大家见这人也要凑热闹,随便说了些其他不大要紧的话。没有等其他人们谦让,自己就开始动手,抓了一撮子烟渣子卷起来。

    吴家梁嘴里轻轻地念叨着:“坏了坏了,我怎么觉得把鬼招来了,赶紧睡觉走。”大家就准备散了,弄得这瘪子好不伤脸地退出门去。

    且说家梁回到家,心中忐忑不安,躺在炕上好长时间不能入睡。后悔自己多事,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大家说的都是和庙上有瓜葛的事,叫这瘪子知道了,肯定要惹出个骚事来,跳进黄河还洗不清。

    再说这赖瘪子,当下知道了几个人在一起说古道今,谈神论鬼的事。不出大家所料,第二天快到午饭时间,就跑到社长家,找工作组领导翻舌头。因工作组人员,时常是轮换着到各家吃饭,当日被安排到别人家去吃饭了,一时没有找到,瘪子就在社长家等着,顺便混了一顿饭。

    吃饭之余,瘪子就把所见所闻说给社长听,社长当时对这些事,没有一点兴趣。天天都在扫牛鬼蛇神,到底啥是个牛鬼蛇神在哪里,谁都没有见过,也都说不清。但这是群众揭发反映问题,还不敢怠慢。只是安慰着说:“这里的庙早就拆了,神也砸烂了,还能有多少牛鬼蛇神。”

    赖瘪子说:“嗨,你不知道,人家几个拿着一块白布,上面花花不叽的,说的就是白马爷神仙的事。”社长质疑地说:“一块白布上面几个花花,还能叫牛鬼蛇神吗。”瘪子说:“那你不知道,我们家就有一块红布,上面画了好多花,包着一块砖,在磨头窑里藏着,人们都说我们家养着猫鬼神。”

    社长说:“你们家养猫鬼神的事,是你反映到工作组那里,人们才知道的。你说红布是毛鬼神,那你看见人家拿着的是白布,那又是个什么神。”瘪子说:“那就肯定是白马神。”社长听了哭笑不得,就说:“那就等工作组来了,你说给他们去断吧,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这事我还吃不准。”

    再说常胡浪家的婆娘,躺在炕上还没有睡着,在等着胡浪回来,还要把该做的做了。自从胡浪把这石板背回家,一天两次这已经成了规矩。一时胡浪回来了,进门上炕准备睡觉。婆娘就说:“昨天你就跟那些嫖风的人一样,裤子还没有提好,日急慌忙就跑了,啥要紧的事情把你弄成这个样。”

    胡浪说:我看见你绣哈的东西,和石板上一模一样。赶紧拿给李四看看。李四说过,这碑上的字,一个值千金,要把石板上的字卖掉还不好整,哪有人能买得起这么多字。再说这石板太重,我从庙上背到家,都费了老大的劲,要把这东西背到集市上去,那可要整死我了。现在你把它绣在布上,我装在怀里,随便到哪里都行,别人还看不到。要是有人想要一半个字的话,我就用剪子一铰,不是很方便吗。所以就赶紧拿着找李四,叫他看看你的手艺,再给指点一下,上面到底有多少字,值多少金子。

    婆娘一听,还是老调重弹,总是想着发财的事,根本没有想这是伸手妙招。就不耐烦地说:“你不要说这些了,做自己该做的事吧。”胡浪因白天见了李四,本想得到一个惊喜,没有想到李四还是那句老话,认不得字就等于一个字都没有,弄得心里感到难受,情绪低沉,好在大家都夸赞了婆娘的手艺,也算是安慰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还有个要紧的事,我忘了给你说,大家看了你的针线,都说你是神手。”

    婆娘听了说:“说明这些人还有点眼光,说得很对,我的手就是伸手。”胡浪见婆娘得意,就贴着耳朵悄悄地说:“李四还说,你是大肚子婆娘走在街上,肚子里有人了。”婆娘说:“那不可能,你是流不尽,我是装不满。”胡浪没有听懂意思,也没有再多问。

    随后就把遇到了何家的事说了,婆娘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提高嗓门说:你们怎么叫他碰见了,你不知道神仙最怕毛鬼神吗。赶紧睡觉吧,马上过冬了,我还得抓紧给你把裤子缭好,我在人间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胡浪根本没有听懂婆娘的话,两人就各自进入了梦乡。

    且说这赖瘪子,要给工作组反映别人在搞牛鬼蛇神的事。在社长家等了约莫一个时辰,一见工作组人员吃过饭回来了,立即迎上前去,迫不及待地把刚才给社长说的,都说给工作组人员听了。还添油加醋地说:“他们都说我们这里的人,都是神仙养哈的,还说我们家的老人是猴子变的。”

    工作组的领导姓谢,人们通常称谢组长,组长听了以后,看了两个成员一眼,又看了社长一眼,意思是叫他们先发个话,看看大家有什么看法。社长大概猜测出谢组长的心思,只装着没有听见,就是一言不发。一个姓魏的组员就说:“不行先把这几个人抓起来,拷问一下再说。”

    谢组长又看了在座几个人一眼,其他人还是不吭气。瘪子急着应答说:“就是,就是,先抓起来,收拾一顿,他们就老实交代了。”谢组长说:“你先回去,等我们调查一下再说。”

    谢组长见瘪子走了,就叫大家先休息一阵,自己和社长商量点其他事。谢组长把社长叫到自己住的房子里来,两人坐在炕上。组长问社长:“你说这事怎么办合适?”社长低着头,犹豫了半天才说:“这穷山沟里,哪里有多少牛鬼蛇神。吴家的两个都是这里的干部,政治路线,思想觉悟都是过了关的。李四是个老秀才,喜欢卖弄学问。这几个都是念了点书的人,估计农闲期间,没事干谝闲传。常家的不过就是个下苦的粗人,可能是去凑热闹的。贺家的识不来大向,就是喜欢给别人找个茬,戳弄是非。”

    谢组长听了说:“那你说怎么办好。”社长心有余悸,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工作组领导在追问,当下风声又紧,实在拿不出个主意。就随口说:“你们工作组是从城里来的,思想觉悟都高,你们给做个指示。”

    谢组长已经看出社长的心思,就说:“这事情,现在我们工作组的成员都知道了,你刚才没有听到吗,姓魏的已经表了态,姓魏的人你也打了不少交道,弄不好我们要承担责任的。要不这样吧,你先去找这几个人过问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社长应承着说:“我马上就去问。”

    且说这李四,一觉睡到了天大亮,起来后准备去干自己的事。心里又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估计瘪子肯定会去告状,想给吴家的弟兄们靠咐一下,叫他们不要再去传庙上的事。要是有人问及,也不要说自己做了些啥,说了些啥。但几家住的地方,还隔着一段路程,不太方便。心里又一想,他就告到天上去,怕个毬,我李四不就是个死猪,还怕什么汤锅滚吗,这辈子就认天命了。提起背篼继续在铁路上逛游去了。

    这里家栋吃了午饭,就跑到家梁家,商量一下如何应对昨晚的事。家梁见家栋来了,就说:“早上我看见瘪子到社长家去了,肯定已经把咱们反映了。”家栋说:“这我早就估计到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若有人问了,你就告诉他们,我们都说了些啥,关于石碑,就说认不得,其他的都推到我身上,我来应付。”

    弟兄俩正在说着,狗叫了起来。开门一看是社长来了,虽然两家是亲戚关系,家梁心中还是有点发慌,赶紧迎进门来,叫家里人生火炖茶。

    社长进门一看,家栋也在这里,先按家规,向两个姑舅哥问好。心想正好一起问一下,省得跑路。大家坐定,社长就对家栋说:“大哥,最近听说,你们在晚上搞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的。有些事是犯忌讳的,你们知道吗?”家栋就问:“谁给你说的,犯哪门子忌讳了?”

    社长就说:“工作组都知道了,要把你们几个抓起来拷问呢,咱们都是亲戚道理处的,我就把工作组拦挡了,我先来问一下情况。至于谁说的,你们也清楚,不要再多问。”

    家栋心想,这年头,还讲什么亲戚道理,到时候都是白眼,一个不认一个的,就毫不含糊地说了。要知后事,且看下回。

    【作者题外话】:改了几个错字,其他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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