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条鲤
精准抓住了软肋，程夫人在一片寂静中开口：“我听大宝说，喜欢二宝那个是你同学，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啊？有没有照片给妈妈看看。”
“……”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问题。
程越无语了：“你们下午把二哥按那儿审了一下午了，怎么连张照片都没审出来？”
提到这个，程夫人就是一肚子气：“还说呢！你二哥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比大宝当初还硬，气死人！”
他们家三个兄弟，个个都长得勾人。
但程域性子冷，他开窍晚，要说最受欢迎的，可能还是他们大哥，程寰。
但程寰看起来随和温润，真正接触过他的人却都知道，这人是骨子里透出来的薄情冷血。
现在的大嫂白薇就是被他的美貌迷瞎了眼，两人从大学开始纠缠，其间分分合合数次，终于将一腔少女温柔磨成粉末，直接带球消失了三年。
之后程寰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颓废期，作为母亲的程夫人也跟着提心吊胆，创伤到现在都没愈合，以至于对程域和程越的感情生活超出了一般的关心。
也就是前两年，程寰和白薇无意中再度重逢，程寰二话不说，直接把人绑回来结婚，这才消停下来。
程越清楚地记得，也就是婚礼前一晚，他大哥脸上还带着新鲜的巴掌印，也不知道是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惹得那么腼腆温柔的大嫂都没忍住
两人对那段往事都还心有余悸，尤其是程夫人，免不了老调重弹地：“我先跟你说清楚啊，这种事有大宝一个就够我受的了，你要是敢也给我整这么一出，我现在就把你打死一了百了！”
程越：“……”
今天中午说他二哥的时候还是把她带走呢，到他这里就是把他打死了？！！
果然是亲生的吧！！！
程越满脸无语，看着她怀里的猫都不顺眼：“说二哥就说二哥，扯我干嘛？”
“你以为你好到哪儿去了？”程夫人恨铁不成钢：“天天就知道玩，这马上都毕业了还不找女朋友，在学校都找不着你出来还能行了？我看你就是缺心眼！”
缺心眼：“我今年二十一，不是五十一啊妈！”
“我二十一的时候婚都结了！”瞪着小儿子，程夫人说：“你二哥那是老太公转世从小就那六根清净的鬼样子，你呢？你那活泼得都要上天了也清净？你就没喜欢过哪个姑娘？”
根本不想提这些破事，程越来气地扭开头。
他也知道，他妈没问过瘾前是哪儿都别想去的，也没做挣扎，就杵着碍她的眼。
气氛正僵持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程越大喜过望，两人一猫同时探出头去看。
亮着的屏幕中央，闻羽二字格外清晰。
脸色一僵，程越拿起手机直接背过去，也不按挂断，就想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程夫人：“你干嘛不接？这是女孩子的名字吧？”
脑子里忽然闪过闻鲤的脸，犀利眼神和他妈现在如出一辙。程越头皮发麻，直接道：“没什么好接的，你别这样看我，就是个普通认识的。”
“多普通？”
“这辈子都没可能的那种普通，打死都没！”
“……”
这话当中透着些许的不寻常。
自家小儿子虽然咋呼，但比两个哥哥性格却要柔和得多。程夫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其实我也不是很着急。”
“……”
“你给我找个好的回来，我当女儿。”她这么说完，又扯回了原来的话题：“所以你到底有没有你同学的照片，大宝说长得很可爱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快拿出来我看看！”
程越：“……”
这就不问了？
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心里莫名不爽的同时也松了口气，程越心想他大哥真是无时不刻都不忘给他挖坑。
不就是蛋糕没给吃吗？
就使出借刀杀人这损招，让程域来对付他。
上次喻风禾和闻鲤拍的闺蜜照倒是还在，程越想了想，让程夫人跟他上楼：“你别跟二哥说是我给你看的，就说大哥给的。”
他们三个打打闹闹就没个消停的时候，程夫人又心系儿媳妇，满嘴答应。
程域回到电脑前，把椅子让给程夫人，自己就站在旁边给她调文档。
照片打开，却是闻鲤的个人照。
乱糟糟的背景里，她一身修身旗袍艳丽夺目，懒散坐在休息室的折叠椅上，眼神在镜头之外，该是在看喻风禾。
唇边笑意含蓄而无奈。
程夫人当即哇了一声表示赞叹，程越着急忙慌点了红叉，“不是，找错了，不是这个！”
他关掉整个文件夹开了旁边一个，指着双人合照中的喻风禾说：“这个，这个才是。”
程夫人：“刚才那个文件夹？”
话音未落，回答就来了。
“废片，随便拍的！忘记删了，根本都忘记还有这个文件夹了！”
个人照放大之前是一小排的缩略图，虽然是极快的一瞬间，但程夫人隐隐约约总觉得似乎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默默回头看了眼正在极力撇清关系的小儿子，无比眼尖地抓住小辫子。
这耳朵
红得倒是很有特色啊。
放假回来后第一天，闻鲤就收到喻风禾的消息。
说文大新推出了一款焦糖起司蛋糕很香，让她过去尝尝再试试能不能复刻。
专业课少了以后闻鲤也清闲了下来，没多想就答应了，结果等到了地方，才发现程越也在。
他们俩选了张窗边的桌子。
十月暖阳在另外一侧，衬得他们这一角格外阴凉。
闻鲤走过去，才在程越对面坐下，勺子就已经送到了嘴边。
喻风禾：“快尝尝，真的很好吃！”
闻鲤低头接了蛋糕，微微一抿，烤焦的甜味在唇齿间漫开，香气浓郁，的确值得她开二十分钟车过来。
她点了头，喻风禾顿时眉开眼笑，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大半天，才想起来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程越：“……你们两个恶不恶心？”
喻风禾骄横瞪他一眼，一词一顿地：“羡慕？嫉妒？恨？”
程越懒得跟她吵，又把话题牵回闻鲤没来时的正事上：“所以你到底想好没有，要不要去？”
闻鲤：“去哪儿？”
喻风禾：“去程域的公司实习。”
说起这事，也是给程夫人看照片的后续。
要不说闻鲤这张脸招人，程越就没想过他妈这把年纪了，还能对谁‘一见钟情’难以相忘。
看完了正确的照片，花样夸了喻风禾百来句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缠着他要问闻鲤的事情。
程越哪敢说实话，支支吾吾半天后成功激起了亲妈的脾气，愣是说他态度不好，以后没人要只能在钱堆里孤独终老。
然后又想起他现在连钱堆都没有，立马就给了他两个选择。
要么滚回来跟着他大哥学习，要么就滚出去跟着他二哥学□□之别想待在家里混吃等死。
程越受不了程寰那个阴晴不定的性子，含泪选了程域，晚上辗转反侧地睡不好，觉得自己肯定要被程域扒下来一层皮。
愁得头发都要掉了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
要是喻风禾也去的话，按照她那个狗皮膏药的性子，那他哥不就没时间管他了吗？
越想越觉得妙，程越一回来就来当说客，喻风禾果然也没让他失望，一听到程域的名字就走不动道：“那当然要去啦！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要是早有这觉悟，我跟他孩子都有了好吗？”
程越：“……”
简直不堪入耳。
喻风禾大话放完，也没忘了要给自己讨福利，扭头躺到闻鲤肩上撒娇：“人家去上班了多辛苦，你要负责包我的三餐。”
程越：“……”
又开始不堪入目！
有求于人，程越憋着没吐槽，就听喻风禾那造作的笑声里夹杂了道不明显的轻笑。
下意识抬起眼，闻鲤的脸就这么映在了眸心。
和他所见过的大部分喜新厌旧的女生都不太一样，闻鲤似乎对身上的色彩有着自己的执着与喜好。
衣服永远都是清冷的中性色调，红与粉甚至连温暖的黄色都不曾见过。也就是头上那条暗红色长绳特殊点，还不鲜明。
她一进咖啡厅的门就把棒球帽摘了下来，现偏着头看喻风禾，眉眼弯弯，在这块情况暗色的阴影中，居然是一个柔软得毫无章法的样子。
操。
她这深情款款地看那个傻缺干什么？
难不成她们俩还要发展点什么不能发展的？
强自压下鼓动的心跳声，程越冷嗤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
喻风禾：？？？
“她那破店什么都要钱，经得住你几吃？她能同意才有鬼了。”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闻鲤笑容微敛，刚想强硬把话题转开，喻风禾已经开口：“你在说什么鬼？满满为什么不同意？我本来就没付过钱。”
程越：“？？？”
她说得理直气壮，丝毫都没为自己吃白食感到羞愧，在她眼里，这些不过就是毛毛雨，随手给服务生小费都不止这个数。
“你以为姐姐们跟你一样穷得喝西北风啊？”
程越回过味来，顿时什么心动都没有了。
视线定定转到低头喝茶的某个姐姐身上，古井无波地透着股凉意：“店租？”
闻鲤：“……”
“人工？”
“呃”
“水电？”
“那个”
“吃不起饭？”
眼看他越数越来气，闻鲤无奈：“……下次她吃饭的时候，你也来行不行？”
程越阴阳怪气别开脸：“呵，稀罕。”
她不在的时候他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