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情报机构
御梓笑了笑，开口道：“掌柜，我也与你说些实话，我确实是要去超度我家人，只是如今不知是什么样一个情况。”
那掌柜也是一副我说就是这样的模样，一脸殷勤地告知：“夫人要是去那寺庙找师傅超度，那自然可以，如今上山的大多都是去找超度的，你有所不知，那山寺上去不易，且那山上的钱纸香烛都是比这山下贵了两三倍数，你若是在这山下买，倒是便宜了不少。”
“哦？掌柜的这是？”
“这山下买，还不如就在那上街西口那张记香烛店买，价格便宜公道，而且买得多送得多！”
“嘶，掌柜的这是给人招客呢？”御梓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也笑意盈盈问道。
“哈哈哈，这话说的，不是给大伙介绍介绍吗，有好些都不知道哪里有卖的，去了那寺庙连香烛都买不起了。”掌柜的故作不解，笑着解释。
“是呢，掌柜的有心了，只是我如今还不知道章程，还得先去那寺庙看看再说，毕竟初到贵地，免不得要仔细询问一番。”
掌柜见人没有那个买卖意思，也不气恼，依旧保持着做生意的习惯微笑：“这是自然，夫人可先去看看，若是有其他需要再来。”
买好那棉花被盖，让人装了放驴车上，继续又去买了锅碗瓢盆等生活所用物品，也只转了一条街就采买齐备，拉着满满一车的东西赶紧回了家，也总算能吃顿好的，毕竟李时这个大师在旁，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会了几个菜，买了想吃的油米肉菜，回了厨房就开始动手，毕竟看是一回事，真正上手做又是另一回事，脑子告诉自己，你会了，而手告诉自己，你个大瓜嘚儿，你啥都不会！
御梓用铲子在那锅里来回刮着，做着最后的挣扎，这，炒的挺熟的了，是好了吧！
李时在骨头里也是适时指导着操作，可听的和实际的确实有所差距。
李时如今无法在白日里凝实，这一日三餐倒是得让御梓亲自解决，可她如今确实是解决不了。
午饭在御梓和小白的努力下，终究还是剩下了满满一盘只动了边边的菜，只那白米饭，煮的挺好，熟了，只得就着米汤，喝稀饭一样，一人一猫各自吃了一大碗。
不知是真饿的还是饭香，那煮的饭也被吃得干干净净，见了底。
那菜，剩下就剩下吧，给小驴吃。
午饭过后，也没了继续休息的心思，路途也有些远，带着小白去很不方便，就让小白守着李时呆在家里，御梓自己带着那装着胖子的胭脂盒出发去了寺庙。
没有带着小驴，毕竟要爬山，山下也没地儿放，放着也不放心，就全凭双脚走着去。
花了近乎一个半时辰才到了那寺庙山脚，寺庙隐在山中高处，树影横斜，站在山脚下几乎都看不到那寺庙一角，只山下有人成群朝上走，山上有人结对向下来，有人悲悲戚戚一脸苦相，有人怡然自得满脸悠闲，有的面无表情浑浑噩噩……
御梓拖着都快不是自己腿的两脚终于踏进了寺庙，里面佛陀慈悲法相庄严坐立于上，蒲团上跪着的，旁边站着作揖的，一旁拉着师傅讲话的……应有尽有。
等有师傅空闲下来，御梓这才上前去询问：“这位师傅，请问这里给逝者超度需得给多少香油。”
那师傅年岁看不出，只面上无甚表情，大概是超脱世俗不与人同，也大概是看不上来询问的人，御梓觉得是第二种可能，因为这师傅说的是：“超度，一百九十两白银！”
御梓停顿了思考，刚刚是听错了吧，什么超度会花费一百九十两白银。
又询问了一遍：“师傅，妇人问的是，超度，就是念念经超度，需要多少——”
“说了是一百九十两，你还问什么。”那师傅打量了一番御梓后一脸不耐烦，看这妇人一身旧，料想也是掏不出来这么多银钱的。
“一百九十两，超度怎么能要这么多！”御梓也是被对方的态度给气着了，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
“你给不了，就不必多言，现在超度都要这么多。”那师傅见旁边有人转头来看，眼中的不耐也掩饰得干干净净，只是说的话依旧让人着急，“这超度一事，可不是随便念念经就行，要我们院中师兄起码十人，一起诵经，最好诵七七四十九天，那亡逝之人才能被超度，下一世必定能够富贵安乐，只收那一百多两，哪里说得上多！”
“师傅，你说的不对吧，这超度只是让逝者能够落入轮回，重新做人，而不受今生负累，那下一世的事怎么可能是念一些经文就能做到的，况且，要是被超度的是个无恶不作的人，那他下一世又有钱又安乐的，可不坏了。”御梓觉得自己说的才是对的。
“你懂什么，一介无知妇人，这也是你能乱说的。”那人一听这话，赶紧呵斥。
御梓被这叱骂弄得心情有忒不好，可是也不敢还嘴，只得好声好气继续问道：“师傅，可不可以不用那么多银子，只三十两，或者四十两，超度就行，不必太过——”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那菜市吗？容得你讲价！”又是一声呵斥打断了她的话，那师傅脸色都有些不好，怒气都能看见似的展露于外。
御梓也是被这一句两句的无知和斥责弄得火冒三丈，可又不敢多说，只得应着，说着自己不懂规矩，望原谅，“师傅说的是，可是这超度一事，可否只需一位师傅，只念念超度经文即可，不必十人，不必诵七七四十九天。”
“这超度一事自有其章程，不是你说如何就能如何的，你这妇人若是没有诚心度你家亲眷，何必来这里！”这话直戳人心，以一句没有诚心就能让人乖乖掏出一百多近二百两银子。
强压着怒火，唯唯诺诺听着喝骂，御梓正待继续询问其他事项，随即又有其他信徒上前询问，三人五人上得前来，将御梓挤到了一旁，没办法就只得趁此退了出来。
这个寺庙是最近能到达的寺庙，没有多的时间去其他寺庙，万一其他寺庙也是这样，那时间多花了去，还不知道会生出些什么事端。
一脸恹恹之色回到家中，小白听到开门声就快步跑上前来，那双眼盯着似乎在问今日如何。
御梓长长呼了一口气，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只捞着小白抱在怀里，进了屋子，李时依旧在骨头里呆着，只隐隐传出话声：“今日如何，事情办好了吗？”
御梓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今日事情没办成。”将那胭脂盒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手心，“那寺庙里的师傅要收一百九十两才给超度，可我身上只余下了五十多两，今日买了些吃穿用度的怕是只有四十多不足五十两了。”
如今最大的麻烦就只是——钱不够！
从没想过超度需要这么多银子，原以为十两银子顶天了，哪知道，这是要倾家荡产呀！
一人一猫一鬼在房里话都没有一句，等到回过神来，天色已经黑沉下去。
房里没点灯，黑压压看不清，御梓没动弹，就坐在床榻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时开口道：“要不去其他地方问问，这差得有点多，如今怕是不能处理。”
“我也考虑过，只是没办法，万一到了那地儿还是要花这么多钱，那怎么办？”御梓突然迷茫了，一文钱难道英雄汉，自己这个巧妇也难为那无米之炊。
挣钱？怎么挣钱？去哪里能挣到一百多两银子？
御梓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办法，但是呆在屋子更是没个章法，想到外面去四处走走，万一就找到了一个发财的法子呢。
依旧让小白在家守着李时和胖子，给小白和小驴留了吃的，御梓就拿了些铜钱出了门，准备在外面晃一天，中午不回了。
今日准备四处走走，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直奔买东西的店面，买了就走，今日近乎是慢悠悠地顺着街道走，到了头，又换一条街继续走。
街道打理得很干净，都用青石板铺就成，大概年生久了，多了一些坑坑洼洼，有的坑大些，就有人用家里的碳石捣碎了填埋在里面，虽然平整了，只是颜色不同，就像衣服上补了一个补丁，很是显眼。
今日不是赶集日，路上行人不多，街道两旁店铺开着门，却不见多少顾客上门，店里的小二有的趁此拿着抹布一件一件仔细地擦着店里的陈设柜椅，有的则背靠在门框朝外看，有的则在店里围着走来走去……
还是有那老爷小姐出门，趁着不是赶集日，街道人不多，也免得挤，到了那玉器铺面搜罗一些珍宝新鲜玩意儿，此时正拿了不知是玉是翡翠的在那里细细观摩……
御梓走了两条街，大致都差不多，有的是酒楼客栈，自己既不会做饭也不能做小二，去洗碗也怕摔坏了赔钱，即便是不摔坏赔钱，那得要洗多少晚才能挣得那一百多两银子。还有刚刚看过的玉器店铺，自己既不会看石认玉，也不会雕琢打磨。还有那衣料布匹店，自己好像也不会裁衣织布。还有那……
慢慢一路走一路看，还在看的时候，被好几个小二搭讪，“夫人想要些什么，咱们店里新来了不少，尽可以来看……”要不是自己身上只带了几个刚能买两个肉包子的铜钱，说不定就进去了。
又是一个来回，御梓在这街道上横穿竖行的，都忘记东南西北是哪里了，简单来说就是——迷路了！
再加上一路走来没有任何收获，御梓内心的躁意已经显露在了脸上，本来不甚美观的面皮如今带着些怒火中烧的红，倒显得像是那夜叉，惹得对面走来的人见了急忙躲过，快速离开。
见此情景，御梓更是气急，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仿佛只要走快点就能浇灭心中的烦躁和怒火。
想到家里的两个小鬼，御梓简直要以头抢地，怎么办，怎么办呀！
钱!钱！钱!哪里能挣钱呀！
也知道急是没有任何作用，于是御梓在深呼吸后终于平复下来，心中的火气被狠狠地定住，着急不顶用，而且还会让自己失了理智。
于是御梓突然放慢了脚步，既然自己找不到工作，可以去问人呀，毕竟这个县城，有的活计是当地人知道的，自己一个外来人，只看，哪能看得着钱！
想着也是觉得很有道理，满下来后便四处打量，有无看起来比较闲的，有无看起来会知道这挣钱法子的……突然停顿了下来，御梓露出一丝微笑，因为她看到了这个县里的情报机构——树下一群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