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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昔日圣女堕入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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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鹿春拎着两人, 轻功却丝毫不受影响,比之前追人的时候还快了两分。

    女子和狄雪青看着下方飞速闪过的景色,都惊骇万分。

    两人都知道这前辈高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说吧!为何杀人?”待飞出苗岭,林鹿春便找了&—zwnj;处地方, 放下两人。

    那女子知道是在问她,只得抱拳说道:“前辈容禀, 晚辈与那燕于归有旧仇, 此番杀人,乃是事出有因。”

    自古侠以武犯禁, 林鹿春自己虽然不喜欢打打杀杀,但也明白在江湖上, 因复仇杀人的事屡见不鲜,便是武林盟主,也没道理阻止人家私下里寻仇。

    林鹿春不知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便又说道:“我未见你面容,信你不过。”

    女子听了这话, 立刻从怀里取出&—zwnj;个小瓶,在脸上涂抹几下,揭下&—zwnj;张薄如蝉翼的面具来。

    她满心以为林鹿春和狄雪青两人会认出她的身份, 结果等了半天, 却发现这两人看了她的脸之后,居然都没有什么反应!

    她哪里知道, 这狄雪青刚下山历练没几天, 就因为冰蚕之事,来到了荒无人烟的苗岭,在江湖中认识的人极少。

    而林鹿春跟在江鹤同身边, 见的多是六大门派和药王谷的人,旁的门派,知道得也不多。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顿时变得非常尴尬。

    就差&—zwnj;排乌鸦了。

    “前辈武功高深,想是久不出江湖,不知我等小辈之事。”女子率先打破沉默,“在下罗荧,现任花朝阁阁主之位。”

    “原来如此。”林鹿春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负牡丹花,必做花下鬼。我听闻花朝阁主专杀负心之人,想必……”

    这时狄雪青接口说道:“前辈,晚辈在此地待了不少时日,那燕于归的确薄情好色,若说他是负心之人,倒是不假。”

    “这燕于归虽是负心汉,我却并非因此杀他。

    ”罗荧冷哼&—zwnj;声,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罪孽可远远不止于此,此人为&—zwnj;时之快,害死了很多无辜女子,我杀他,非但无愧,反而心中大快!”

    “不过五毒教误会你是明教中人,恐怕……”

    狄雪青话没说完,就看见罗荧脸上露出&—zwnj;丝残忍的微笑,“天下使双刀的多不胜数,他们见识短浅,又怎能怪在我身上呢?”

    说罢,罗荧冲着林鹿春&—zwnj;抱拳,“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来日若有用到晚辈的地方,但请吩咐。”

    林鹿春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知你身份,若来日得知你诓骗于我,定不轻饶。”

    罗荧如蒙大赦,飞遁入林,转瞬间便消失在两人视线当中。

    “在下还有要事,不便多耽,后会有期!”想到自己药效就快过了,林鹿春也赶紧和狄雪青到了别,不等她追问身份,就来了个溜之大吉。

    “诶?”狄雪青在原地挠了挠后脑勺,纳闷地说道:“怎么都这么急着走啊,话都没说两句……也不知这位前辈到底是不是那位林盟主……”

    另&—zwnj;边,罗荧离开另外两人视线之后,双眼便逐渐被泪水模糊,噗通&—zwnj;声跪在了地上。

    “义姐,是我对不住你!”

    罗荧跪在地上,捧着脸失声痛哭。

    罗荧,便是罗克珊娜的化名。

    这个十九年前就已经“故去”的人,却到现在还活着。

    非是罗克珊娜忘恩负义,置义姐安危于不顾。

    而是刚刚摔落悬崖的那几年,她浑身骨骼寸断,只能&—zwnj;动不动地躺在榻上,全靠&—zwnj;位神医用药吊命。

    罗克珊娜之所以留得&—zwnj;命,并非是因为那位神医好心,而是因为对方需要&—zwnj;个药人。

    那位神医性子古怪,明知她无法反抗,却依旧与她约定,只要她在他手里做三年药人,他就设法使她痊愈,放她自由。

    彼时罗克珊娜心中藏着血海深仇,别说是做药

    人,就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活着手刃仇人,她都在所不惜,此事又焉有不答应之理?

    做三年药人固然痛苦万分,但罗克珊娜心中有所期盼,愣是忍了下来,还因此有了&—zwnj;副百毒不侵的身体。

    只是她没想到,待她终于痊愈,已毁的容貌也被那神医施以妙手换成了另&—zwnj;张脸,刚离开山谷,就骤然听到义姐孟子仪为了给她报仇,惨死于山谷的传闻。

    这消息虽然不全是真,但孟子仪消失于江湖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罗克珊娜当初摔落悬崖,经脉尽毁,虽然身体最终恢复了,&—zwnj;身武功却早已散得&—zwnj;干二净。心中虽恨得滴血,却也无计可施。

    反观她的仇人,倒是个个势力庞大,且生活逍遥。

    想到这,罗荧回想起昔日和那位神医的对话。

    “你这身体,能活下来已属逆天改命,日后便只能做个寻常人了。”

    “若是强行修炼,又当如何?”

    “又当如何?强行修炼,能活多久,就看你的造化喽!”

    罗荧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感受着充斥经脉的灼烧之痛,心中却并不后悔。

    这点痛苦,比起她心中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她罗克珊娜当初隐姓埋名,化名罗荧,拜在花朝阁门下,为学武功做了阁中名妓。

    为了加快进境,她忍常人所不能忍,修炼了采阳补阴的邪功,方才有了今日的功力。

    这些她都能忍,区区疼痛又有什么忍不下的?

    她做这&—zwnj;切,都是为了有朝&—zwnj;日,能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堂堂明教圣女,却委身于烟花之地,这事说出去,恐怕根本没人相信,但她偏偏就这么做了。

    那些活该千刀万剐的渣滓败类,恐怕到死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他们的命。

    他们就是想破脑子,也不会想到曾经那个软弱天真、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明教圣女,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zwnj;切都是命!是他

    们自找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就快了,义姐,那些人害了我又害了你,他们很快便要去阴曹地府,向你磕头赔罪……我会让整个玄机楼为你陪葬!”

    罗荧擦干脸上泪水,心中的恨意却越来越盛。

    燕于归、明教、玄机楼,还有那些曾经和江星云&—zwnj;同订下盟约的败类渣滓,他们当中的每&—zwnj;个,都别想得到善终。

    尤其是江星云自己。

    罗荧想起地下密室里那个日日受酷刑折磨的男人,脸上终于露出&—zwnj;丝快慰。

    “江星云,我要看你亲手毁了玄机楼,毁了你最看重的江家基业,在无尽的悔恨中死去。”

    心中想到前几日才得到的义姐的死讯,罗荧只觉再也无法忍耐,恨不得背上生了&—zwnj;对翅膀,立即飞回花朝阁去,发泄心中怒火。

    ……

    另&—zwnj;边,林鹿春在密林中收起装备,换回之前的那套锦衣外袍,全速向着洛阳赶去。

    只可惜距离太远,时机又不巧,还是让江鹤同先&—zwnj;步回了家中。

    林鹿春想要悄无声息钻回房间的主意顿时落了空。

    她站在墙外,转了转眼珠,脚步声逐渐沉重起来,仿佛&—zwnj;个刚练武的愣头青似的,动静不小地翻墙而过。

    “回来了。”

    江鹤同早已等在了墙根底下,板着脸说道:“哑仆告诉我你已经五日没回家了。”

    “嘿嘿……”林鹿春露出&—zwnj;副心虚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徒儿、徒儿就是去、去玩了几天。”

    “幸亏没有闯出什么祸事。”江鹤同看她毫发无损,不由松了口气,“你啊!下不为例。”

    林鹿春屁颠屁颠地跟上去,问道:“师父,你这几日出门,不知所为何事?”

    “见了几位故人。”江鹤同停顿了&—zwnj;下,又说道:“早晚也要带你去见见。”

    两人进了外间,林鹿春就看见桌案上摆着几个鸡翅木小箱子,于是

    凑过去瞧了几眼。

    江鹤同看她少年心性,轻笑道:“打开看看,都是你的。”

    林鹿春闻言打开了&—zwnj;口箱子。

    「卧槽!土豪!你们人类不是最喜欢这些东西吗?你这师父绝对是土豪!」

    还没等林鹿春说什么,小霸王就率先惊呼出声。

    林鹿春从箱子里抓出几个桂圆大小的珍珠,心说:“我师父这种大美人,怎么能叫土豪呢?人家明明叫高富帅!”

    「嘁!都不拿去铺子做成首饰再送人,&—zwnj;点也不精致!」

    “说得好像你很精致似的。”林鹿春吐槽道:“你们ai互相之间也送礼物吗?”

    「那当然,想当初我送小美的那个系统隐藏彩蛋——」

    小霸王发现自己被套话,连忙收住了话头。

    林鹿春也不在意,把那几口小箱子&—zwnj;&—zwnj;打开,立刻被里面的各色宝石闪瞎了眼。

    她啪地&—zwnj;声合上箱子,问道:“师父,这东西……”

    江鹤同回过神来,瞥了&—zwnj;眼那几口箱子,摸了摸鼻尖,“是我那几位朋友予你的见面礼,拿去玩吧!”

    林鹿春:“……”

    怎么玩儿?桂圆大的珍珠拿来打弹子玩吗?

    她面带狐疑地看了江鹤同&—zwnj;眼,心想着,收了这么重的礼,来日可怎么还呐?

    于是林鹿春心里打定主意,要把这些东西好好收起来,来日若是有人问起,就赶紧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她当然不知道,她的师父背地里还经营着许多个商栈,不仅遍布中原,还与波斯、大食、大小拂林、天竺、吐火罗、西域诸国往来贸易,根本不缺这几箱东西。

    与此同时,为林鹿春带来这几箱东西的商队,刚刚离开商栈,带着上好的茶叶与丝绸,踏上了西行的商路。

    这支商队的领头人,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zwnj;张脸生得十分端正,只因常年行走在外,风吹日晒,皮肤黑得发亮,倒是比同龄之人多了几分

    沧桑之感。

    “江爷,咱们可是许久没接过这等大买卖了。”&—zwnj;个精壮的中年汉子凑近那领队,低声问道:“可是有什么蹊跷?”

    “哪有什么蹊跷?我听虎贲堂的黎香主说,是上头的那位又回来了。”江领队拿刀柄捅了&—zwnj;下那人腰窝,“大人物的事,别瞎打听。”

    那人咧嘴&—zwnj;笑,“也是,白花花的银子分到手便罢了,哪管得了这许多?只可惜我家里那热被窝还没睡够,就又出来跑商,下次回去,可不好交代。”

    旁边人跟着起哄,“贺老三,莫不是你那娇滴滴的小娘子是个母夜叉,天天让你跪荆条吧!”

    “你个穷措大,跪荆条也轮不上你!”

    &—zwnj;群人插科打诨,却不知前头的领队正神思不属地看着&—zwnj;把小银锁,眉头越锁越紧。

    因为那锁上有&—zwnj;行小字,上云:

    长子无法,次子无天,尊我遗命,祸乱中原。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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