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姬川
温子初昨夜一整晚都没睡，祝九歌的事情先不说，因为他这几天都在文试场，给了朱雀楼一份名单，罗列了一些与选手有关联的官员。
飞鸽传书的速度让他在昨晚就收到了信，大部分都印证了这几日观察到的猜想。
一起送来的还有武试场那个没预测到的……第三名的预测，从时间来看应该是楼内在他开始比赛的那一刻才将其算入前三，这算是一份迟来的预测。
反观文试场这里，温子初点出要详查齐复，查出的额外的东西不多，但有一点吸引了他的注意。
齐复是董瑞的学生？
董瑞又是高相的人，那齐复是谁的人不就呼之欲出？果然还是错付了。
哎。
良禽择木而栖，他没什么好说的。
期间他抽空看了眼系统的奖励。
没反应。
“……”真是缺德系统。
只有奴役人的时候积极得过分。
目前为止，他已经攒下了两个奖励，一是“有用的线索”，二是“复元丹”。
那线索有多有用，他还真想知道，是指定还是特定？
复元丹听起来像是一个恢复类药物，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用调休半年甚至以上，而是直接恢复到天境二阶？
正好他要去北关……等等，这个任务的名字叫“临行告白”……
这说明什么？！说明系统他知道！
我靠，感情真正的boss在这呢！
可惜现在不能把系统拉出来严刑逼问，不然他好歹得问出个所以然来。
发现新大陆的温子初完全没有意识到系统是因为多和他说了一句话进入了长达一个月的静默，这要是真被他问出点什么，估计会直接回炉重造。
今日是文试的最终比试，相比于武试场的打打杀杀会温柔很多，只需要动笔写文章。
俗称策论。
题目由皇帝现场公布，而拥有决定权的考官只有一位，那就是坐在最上面的那位九五至尊。
温子初和第一天的其余四个考官只是第一道关卡，二十份试卷，选出十份呈给皇帝。
然后就没他们的事了，等着皇帝宣布前三。
由于筛选是他们共同筛选，所以没睡好的温子初即使精神不佳地闭麦也没人来打扰，顶多在最后决策时问一句“温公子您怎么看”。
温子初点了点头，他们便会意，选出了最满意的十份，往上呈去。
等待的过程最为漫长，温子初在等到第一份试卷的这段时间里虽说不至于打瞌睡，但也实在是有点脑袋晕晕。
昨天朱雀楼预测成功武试前二，又在晚上补上了第三，不知今日的文试又有几分把握。
所幸扛过漫长的写的流程后，出结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递上去的十份，朱雀楼预测的前三均在里面。
又等了一会，皇帝抉择好后，吴公公开始宣布前三甲。
第一和第三，均不在楼内的预测名单之上。
朱雀楼这次只预测到了一个人，那便是第二名的齐复。
结果不算意外，文试本就比武试主观性强，能预测到一个已是不易。
在这种全民性质的比试中，高相安插人也无可厚非，以齐复的能力，再加上高相的帮助和秋林大会的民意，日后必能在朝堂之上平步青云，成为他的一大臂膀。
可以说，秋林大会就是所有势力挤破头都想将人送到比试场的一场坐拥民意与名利的比赛。
从朱雀楼给出的调查结果看。
文试场前三甲：
秦康，商贾之子。
齐复，董瑞学生，高相幕僚。
尹恒，寒门学子。
武试场前三甲。
萧书业，青云派私生子。与祝九歌有关（未证实）。
林银州，林尧将军之子。
姬川，江湖散人。
除了齐复和萧书业世人不知后半段外，其余所有人他们的信息都是公开给世人的，而且每一个都便于查证。
文试场里唯一有官家背景的就是齐复，还是个被贬邻城的官。武试场里也只有林银州是出自官家，所以这么个结果，在世人眼中是做到了公平公正的。
而且八方来客观赛，所有参加比试的人员没有一个对比赛的公正性提出质疑，也没有出现所谓的内定言论，这就说明这场大会贯彻了它的初衷。
结果出来后，所有人其实还在期待另一件事，便是第二日的文武表演。
这是为了与民同乐而创办的一个表演类节目。
届时会邀请文武前十，共二十人，根据官家安排的节目进行表演。
原本这事和温子初无关，可是不知谁撺掇了一句，让他去主持……去主持……主持……
按现在的人气来说，确实温子初最高，他来主持效果肯定很好，还能营造西启与皇室和谐的假象。
于是乎，原本监考完就可以回去的温子初，硬生生被留下，与文武场前十名一起去准备节目，走流程。
这种情况就别想着能有人来代替他了，因为皇帝都点头了，他不好拒绝。再加上他也需要找皇帝复旨，晚一点回去不仅没关系，还能多观察下这两场的前三甲。
文试场那三人没什么特别，齐复依旧和他印象里一样，平和端正有礼貌。其他两位从和宫内人相处的那股生涩感，可以看出背景相对干净。
武试场这几位温子初了解不多，便多看了几眼。
萧书业没得说，一副标准的前期大男主模样。身上有着藏不住的锐气和冲劲，交给他的每一件事情都会默不作声地去做到最好。
林银川是林尧将军的二公子，与嫡长子林冉一样为正室所生。
他发现这位二公子同样是不苟言笑，但却没有像萧书业那样阴郁，身上多少带点傲气，不过身上没有戾气，想来并未上过战场。
最后一个也是最吸引温子初目光的一个——姬川。
他是真的江湖散人。
朱雀楼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所以并没有把他预测进前二十。
作为前三甲中唯一漏入决赛名单的人，温子初看了他许久，忽然觉得能够理解，因为他身上没有半点和武学挨边的气质……
怎么说呢，为了比试，别人都穿着行动方便的劲装，而他则穿着宽散的道袍，额前还留着两缕碎发，头发用木簪子随意挽起。
人倒是高高瘦瘦，但看起来有点虚的模样，似乎几百年没睡过好觉，皮肤也白得吓人，完全没有常年习武的感觉。
难道是天生的？
姬姓不多，是一个很古早的姓氏，古早到正元有这个姓氏的不超过十个。
许是看他看太久，被发现了。
姬川朝一旁看着他们排练的温子初走了过去，眼下乌青却双目澄澈地盯着他看了会儿：“天境受损？”
温子初的脊背一下就挺直了。
他敢保证，刚刚根本就没有碰到过他。他是怎么知道的，靠眼睛？
不对啊，他看过他比试。也就地境二阶的水平，怎么可能靠眼睛知道他天境受损？
紧接着，他伸出手。
这个动作在以前看，温子初不会觉得哪里不对，可是现在看，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这分明就是握手礼啊！
温子初一动不动，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啊，不是这个吗？”他又说了句温子初听不懂的话，然后收回了手，“算了，不重要。”
而后意味深长地对温子初说道：“以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