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进宫祝寿

    按照母亲梁氏说的要求，心灵手巧的明秋很快就搞出一款成人版纸尿裤，为了显示这份纸尿裤的不同凡响，非比寻常，明秋还按照梁氏的指点，在上面修满了百鸟朝凤的图案。

    看着哪款集古典性与现代性于一身的精美纸尿裤，姜缨的心情只有叹为观止四个字可形容，果然，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斗量，这古人一旦开启脑洞来，都不是她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可以想象的。

    母亲梁氏对新鲜出炉的凤凰纸尿裤，很是引以为傲，洋洋得意的和姜缨说起其中的匠心巧思：“那太后是什么，那可是当今圣上的嫡亲母亲，是咱们靖国最尊贵的女人，比皇后还要尊贵，所以啊，那凤凰，我特意让明秋用了秋香色。”

    秋香色类似于明黄色，而在靖国，皇后所用的则是朱红色的凤凰，住的宫殿是丹凰宫，梁氏让明秋用秋香色去绣凤凰，无疑是在暗暗凸显太后身份的贵重。

    “母亲，我知道你匠心独运，知道你兰心蕙质，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姜缨放下手中的碗筷，颇为无语：“而且母亲，我们现在是在吃午饭呀，你不觉得你说这些东西颇为无语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这云朵巾多好的东西呀，为娘还指望着用它来给你和你姐姐挣个前程呢。”梁氏对小女儿姜缨的吐槽显然并不赞同，在她看在，这东西就是一条金光大道，她对它给予厚望。

    姜缨一开始遵守了前世的习惯，喊明秋做出来的凤凰纸尿裤为纸尿裤，却被母亲梁氏翻了个白眼，嫌她起的名字一点也不文雅，于是梁氏大手一挥，给其改名为“云朵巾”，就连之前的卫生棉也被梁氏给改名成了“虞美人”。

    姜缨也拗不过母亲，一来就母亲梁氏那火爆的脾气，可是连父亲姜淮安都退避三尺的，家里除了身为公公的祖父崇宁侯，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就没有不害怕梁氏发脾气的。

    二来呢，梁氏虽然是将门之女，可这些年那些陪嫁的商铺都经营的有模有样，虽然不是直接掌管的，而是陪嫁的下人在打理的，可是耳濡目染，梁氏对这个时代的商业规则往往要更了解。

    姜缨联合齐达把三皇子沈骊当冤大头，从他那里坑骗两万两银子的事情，梁氏也知道，梁氏对这事情还很是大加赞赏，表示自己的女儿做的好，有乃父之风。

    在梁氏看来，自己的夫君姜淮安就是世间最优秀的儿郎了，撇开俊逸斯文的外貌不说，就那样的玲珑心思就是世间少有，所以梁氏说的这句“有乃父之风”对于姜缨而言，就是个极高的肯定。

    “虽说咱们家啊，你父亲、祖父都在朝为官，家里身份、银子也什么都不缺，”梁氏叹了一口气，望着面前埋头干饭的小女儿，将自己的苦心娓娓道来：“可是咱们家啊，说到顶了也就是个勋贵，还有武将的成分，和那些真正的清流世家、皇亲贵胄还是没办法比的。”

    “为娘呢，最盼望的就是你和你姐姐能风风光光的出嫁，日后在哪里都不逊色于人，尤其是你姐姐，性子又不似你这般伶俐能干，眼见马上就是她的婚事了，所以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得不为她多加打算。”

    梁氏一开始是想着用献上这份礼物的功劳，为小女儿姜缨讨个封爵之类的，可想到自己即将出嫁，却除了个侯府嫡女的名头外什么都没有的大女儿，于是又不免想着，或许大女儿更需要这份荣耀。

    于是梁氏就和姜缨商量，能不能把这份功劳算作姐妹两共有，这样朝廷的赏赐也好，封爵也罢，自然都有大女儿姜络一份，姜络出嫁的时候也更抬得起头来。

    素来疼爱妹妹的姜络，自然是不同意这个提议的，但是姜缨却不在乎，她甚至提议把所有的功劳都给姐姐姜络，最后母女三人商量了一番，决定还是将这份功劳算作姐妹两个人所有。

    三天之后，就是皇帝的千秋岁寿宴，整个帝京都开始张灯结彩，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盛事做准备，就连那些珍宝古玩铺子里的东西都涨价了不少，各种稀罕的药材古董都大为畅销。

    不得为别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们都不是缺钱的角色，就算是真的缺钱，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也绝不能让钱给绊住脚，大家都绞尽脑汁的在准备寿礼，企图在千秋岁寿宴上脱颖而出。

    毕竟钱这东西，就是王八蛋，今儿没了，日后还会有的，只要得了皇帝青眼，受到了赏识，加官进爵不是梦，那么钱这玩意就会自动找上门来了，届时还可能赚上几十倍、几百倍都不止。

    钱财，向来只是权利的衍生品，有了前者，后者自然会不请自来。

    官员们给皇帝献收礼，都不是以个人名义准备的，而是以家族名义准备的，这样的好处就是，想姜缨家这样，虽然有多人在朝为官，但只要准备一份寿礼就够了。

    父亲姜淮安那边已经早早地从南边搜罗来了一只白色的梅花鹿，如今就豢养在府里，被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精心伺候照料着，就等着去千秋岁寿宴那天献给皇帝。

    如果按照姜缨上辈子的眼光来看，什么白鹿、白猿、白狮子，那就是个营养不良得白化病的动物，可是在这个崇尚道教，处处讲求天人合一的靖国，这些玩意可是神物，是吉兆，是祥瑞。

    皇帝自诩为天子，是上天在人间的管理者，按照天人感应的说法，只有皇帝在人间做的好了，是明君圣主，天下才有可能出现这些象征安居乐业的祥瑞，这是上天这个老父亲给皇帝这个做儿子的褒奖。

    姜缨知道这玩意稀罕，但真没感觉到它有多贵重，在前天晚上在父亲姜淮安的书房里，父女二人说完黄金米事情后，姜缨闲着无聊，就问父亲姜淮安那白鹿是花多少钱搞来的，父亲那痛心疾首的样子，姜缨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父亲姜淮安没有直接说出白鹿的价格，而是竖起两根指头，故弄玄虚：“你不是素来聪敏嘛，不如你自己猜猜看，这白鹿究竟是多少钱？”

    “两百？”姜缨试探性的开口，在这个几两银子就能买个人的时代，她是真没觉得一个得白化病的畜生能有多贵。

    “两百，你买个鹿蹄都买不到。”姜淮安看一了眼天真的小女儿。

    “那两千？”姜缨直接翻了十倍，这两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放在帝京，都能买上一座小院了，虽说只是城南那等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段，但是天子脚下，素来寸土寸金，居大不易不是？

    “还是胆子不够大，是两万两。”姜淮安直接揭露了谜底。

    两万两的价格，就买个得白化病的梅花鹿？这事情让姜缨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又是搞墨鱼汁，又是联合齐达做局，才从三皇子哪里坑到了两万两银子，结果这钱就被自家老父亲花出去了。

    “父亲，这白色的动物，都这么贵吗？”震惊之后的姜缨，又霸道总裁上身，恢复了搞钱的性子。

    “靖国虽然地大物博，世间生灵千千万万，但是纯白色的，万中无一，每一只无不被视为祥瑞，尤其是羊、鹤、鹿、猿这类有特殊意义的品类，所以你觉得呢？”姜淮安反问道。

    这话一出，姜缨算是明白了这白色的，能代表祥瑞的生物有多稀罕了，还搞什么香皂啊，先把漂□□搞出来才是。

    有了漂□□，那时候她就能批量生产这种祥瑞生物，到时候，随便一只就卖上个几千几万两，那不就赚翻了？姜缨仿佛看到了无数白花花的银子向自己招手。

    虽然她不记得漂□□具体是怎么做的了，但是上辈子她也参观过漂□□的工厂啊，当时工厂的老板见姜缨感兴趣，还特有提了一嘴，这漂□□的原料是氢氧化钙和氯化钙，而这两种产物，又来源于自然中的白石灰和白煤。

    姜缨决定了，等寿宴的事情一过，姐姐出嫁的事情一了结，她就把这个制造漂□□，批量生产祥瑞的事情提上正轨。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皇帝那么喜欢得白化病的动物，下面也自然跟风，宫里那么多娘娘，帝京那么多达官显贵，再加上各种逢年过节，谁不喜欢这样的重要节点，出现个象征祥瑞的生物呢？

    绝对的竞争力，绝对的市场广阔，所以这白华动物的销路绝对不成问题。

    转眼三天已过，就到了皇帝的千秋岁寿宴，这进宫参加寿宴，也是有条件的，按照靖国现在的规定，三品以下的官员，只能自己来参加，三品以上的，可以携带自己具有诰命身份的妻子，而有爵位的，除了夫妻两人之外，还可以携带正室所出的嫡亲儿女。

    原著中的陆小柔，最耿耿于怀的就是自己庶出的身份，因为这个身份，她在没有嫁给沈骊之前，一直都没有资格进宫参加寿宴，所以后来陆小柔成为皇后，曾改了这个规矩，只要是勋爵之家，都可以携带自己的儿女进宫参加寿宴，无论嫡出还是庶出。

    姜缨和母亲、姐姐几乎是下午三点左右就出门了，路上还各种堵车，在宫门口又各种查验身份，比上辈子坐飞机过安检还要严格，等她们在宫人的引导下，正式落座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有等候了好一会，大概七点所有，千秋岁宫宴才正式开始，而好巧不巧，姜缨坐的位置，斜对面，还正是三皇子沈骊。

    他看向姜缨的眼神啊，就仿佛恨不得要将姜缨生吞活剥一样，姜缨能做什么呢，她当然没有半点畏惧，只是低下头吃了一块宫中特产的豌豆黄。

    那副淡定的样子，完全就是个没事人一样，让斜对面的沈骊越发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