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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救不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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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道黑洞洞,伸手不见五指。

    空气中是浓浓的血腥味。

    恐怕戚茉已经受了重伤。

    总之一定还没死,要是死了,她会被通知的。

    宁桑一步一步朝下走,不碰扶手,不触墙壁,时刻保持警惕。

    走了几个踏步,听见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声音娇弱且虚。

    宁桑脚步一顿,问:“戚茉,是你吗?”

    “是我,宁老师,求你快来救我。”

    “这里黑漆漆的,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你往左摸,我在墙壁里。”

    墙壁里?

    宁桑霎时后背发凉。

    她握紧短剑,声音放柔,尽力安抚:“好,你别怕,我来救你。”

    “谢谢你,宁老师。”

    话音未落,尾音开始颤抖。原本娇弱的少女声音陡变,就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蜜蜂振动着翅膀,嗡嗡嗡着往人脑中钻,令人反胃。

    那声音恐怖阴沉,满是怨恨——

    “你不是要救我吗?”

    “你说你要来救我的!”

    “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害死了我。”

    “我是被你害死的。”

    黑暗中,宁桑手腕被东西缠住,紧接着一股力量牢牢拽住她往墙壁拉。她被迫贴着墙壁,而手腕上的力道不减,还在拉,恨不得让她和墙壁严丝合缝融为一体。

    那东西进而缠上宁桑的脖颈,死死缠住,往墙壁拉。

    它在愤怒!

    宁桑使劲推推不开,所幸感受不到疼,被缠的再紧也无关痛痒,只是呼吸越来越困难在告诫她决不能再任其宰割。

    她抬手将短剑狠狠扎进墙壁。

    用力扎进去却像扎进空气里,软绵绵的。

    她将剑拔|出来,又狠狠扎进去。

    反复动作十来下,宁桑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八成是因为剑太短,构不成伤害。

    再这样僵持下去,真要一命呜呼了。

    左手被缠住,动弹不得。

    突然,左手多了一个东西,触感坚硬,圆而细长,有些重量。

    她铆足劲儿把凭空多出的东西往里送,直到大半都没入墙壁。

    陡然间,手腕和脖颈的力道骤松,桎梏消失。

    大脑缺氧,宁桑急促的深呼吸几次,花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脖颈留下淤青。

    而楼道的声控灯也亮起。

    只是忽明忽暗,像是接触不良。

    宁桑‘嘁’了声,暗道:啥玩意儿!恐怖值足够还用环境烘托,多余。

    周遭很静。

    刚才出现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她懒得细想,注意力放在扎进墙壁只能看到尾部的兵器上。将其拔出,才发现原来是个长矛。

    手持的短剑不知何时变成了长矛,恐怕是情急之下从兵器库里随便扔给她的。

    那东西消失了。

    可戚茉又在哪里呢?

    -

    宁桑跑走后,电梯前是死一片的寂静。

    走廊的余晕没再扩大,那藏在地板里的东西不敢再朝步梯楼道靠近。

    楼道倏地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姜元元面色惨白,哆嗦着,“我们要不要去救宁老师?她一个人肯定凶多吉少。”

    程焕低头看自己的伤口,犹豫,“怎么救?我们又打不过那些东西。”

    傅宴之穿着深黑的阔腿裤,藏在裤筒里的腿一直在抖。

    他拍拍不受控制的腿,说:“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闻言,程焕面露讥讽,嗤笑道:“哟,现在知道不能见死不救了?那鬼东西从你房间跑到我房间咬我,我向你求救,怎么没见你有现在的觉悟?哪怕你有一星半点的良心,我胳膊至于成这样?别装好人,这儿可没摄像头。”

    “还有,就算救,也轮不到你说。江老师还没发话呢,用得着你越俎代庖?”

    傅宴之脸色沉了,“程焕你什么意思?我都自顾不暇了,哪儿还有能力去救你。倘若你是我,你会冒着危险救我吗?”

    “不会,我和你可不熟。”程焕负气,言语冷漠藏着刀子般。

    能看得出来,程焕心里的怒意积蓄已久。

    姜元元捏紧衣角,往江眠所在的方向挪了挪,生怕被程焕和傅宴之之间的怒火牵连。

    和江眠拉近物理距离后,她才鼓足勇气说:“你们别吵了,这个时候不能起内讧。”

    “紧要关头,你们还能因为这吵起来,也太过分了吧!程焕,宁桑可是救了你的,到她有危险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说话这么难听,你的命好歹也是宁桑救下的。要不是她,你这只胳膊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呢。”

    “还有,宁桑被戚茉质疑的时候,你们没帮她说一句话,现在也是。既然你们都不拿宁桑当伙伴,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出来找宁桑?”

    本来害怕被迁怒而小心翼翼,谁知道越说越生气,一股脑说完后只觉得畅快淋漓。

    听到姜元元的话,程焕气恼,不耐烦地说:“这鬼地方,我可不想落单。我受伤,傅宴之胆小,戚茉弱不禁风,与其我们三个弱者抱团取暖,还不如跟着你出来找宁桑和江老师。”

    至少江眠看上去比他们三个都靠谱啊。

    “江老师孤身去找宁桑,我是担心江老师有危险。”傅宴之底气不足。

    “你这话说出来估计也就你自己相信。”姜元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净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被姜元元一搅和,大家心里就算再生气,也慢慢怒火平息下来。

    程焕睨着傅宴之,鼻孔哼了一声。

    傅宴之抱臂,懒得再和他废话。

    从始至终,身边的人一直沉默,姜元元疑惑着仰头看江眠,“江老师,救不救,您说句话吧。”

    江眠深深看了眼楼道紧闭着的门,复而回头看向走廊地板。

    须臾,他道:“我的笛子没了。”

    能用笛子当武器也是没谁了。

    姜元元想也不想递出剑鞘,坚定地说:“江老师,我的借你。”

    “不用。笛子瞬间就能被吞没,更何况剑鞘?”江眠推开剑鞘,目光沉静。

    “江老师,到底是不用借还是不用救?您说清楚啊。”姜元元焦头烂额,急得原地直跺脚。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有没有发现,楼板下藏着的东西在往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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