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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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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师尊”叫出口,夏至真真切切的感到了不同,他的心在狂跳、血液在奔腾,他抬头能看见晨曦在潭水上跳跃,侧耳能听清风欢快地舞过果树,附身能嗅到青草葱郁的生长……他终于拾取缺失的部分,重新成长为人。

    那些被封印的情感,充沛地席卷全身。

    那些憧憬敬慕,一下子变成更加耀眼、更加神秘的情感。

    两人离开温潭,往最初掉落的崖底走。

    此处是赤阳山背阴面,不同于山上有炽热地火,这里终日不见阳光,沼气氤氲,异常闷热。

    夏至掩住口鼻,咳嗽了声,他的解药三天没吃,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但这几日承受的仙族修复术太多,也摸不清到底是哪里的不对。

    清凛听见咳嗽声,转过身来。他俊俏的脸波澜不惊,只瞳里还带着点难以察觉的红,他伸手按住夏至的手腕。

    “师尊?”

    清凛思量了会儿,另一只手从袖袍里掏出一株仙草。他整颗塞进嘴里,才低头碰了碰夏至的嘴。

    夏至双唇被顶开,一颗珠子推进了嘴里。珠子入口带着仙尊的温热,瞬间融化,溢出冰凉的汁水。

    “这是什么?”那股凉意似乎汇入肺腑,体内生出勃勃生机。

    清凛不作声,过了会儿,才松开夏至的手,脸上像是轻松了些,翘着嘴角啄了口夏至的脸。

    体内不适一扫而空,夏至猜想,大概是仙尊知道毒药成分,给的救治仙草,便没再管。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夏至伸手摸了下脸,正经起脸色。

    “师尊,光天白日,不可以随便亲我。”

    清凛回身望着夏至,眼里沉沉的,不回答。

    夏至头皮发麻,这眼神他熟悉,前两日清凛就顶着这种眼神,进到最深处。

    “不,不可以,白天、有人的地方都不可以……”

    夏至不肯松口,清凛回了头,无声答应下来。

    直到崖底,清凛都没再搭理夏至。夏至有些好笑,他望着高耸入天、无处下脚的峭壁,有些头疼,“怎么上去啊?”

    清凛四下寻觅,附身在一丛蕨里拾起一把刀,正是炽焰刀。

    赤红色灵气覆盖刀身,炽焰刀现出耀眼光亮。

    夏至上前几步,叹道:“好刀!”

    清凛侧脸望了他一眼,有些不爽,他伸手搂住夏至,一跃而上。

    炽焰刀在峭壁上划出深邃痕迹,清凛踏在凹处,轻巧向上攀。不一会儿,两人就登了顶。

    崖上那些尸首已经清理干净,只赤阳花像无事发生一样照旧摇曳。

    两人刚踏上地面,还没走几步,两旁蹿出数十位仙人,他们将清凛、夏至团团围住:“清凛!”

    清凛拥着夏至,抓紧炽焰刀,浑身渐渐泛出红光。

    两方一触即发,一道呵斥响彻崖顶:“住手!”

    是六悠仙尊的声音。只见无量、六悠乘着仙器而来,身后跟着桦炆等赤炎族长老。

    无量心平气和道:“桦炆仙人,如我们方才所讲,这事到此为止吧。”

    桦炆仙人皮笑肉不笑,“无量仙尊和六悠仙尊的面子当然要给,此次就算是清凛仙尊的乖徒儿闹的事,我门弟子技不如人,也不再予以追究。”

    “如此甚好。”无量捻了捻胡子,笑道。

    仙鸾座驾空间很大,夏至却有种无处遁形的错觉。

    无量、六悠坐在一边,清凛、夏至坐在另一边。

    清凛浑身泛着红光,将整个空间里烘得热乎乎的,他伸手把玩着夏至垂到腰间的头发,对车里的局促氛围一无所觉。

    “这……”六悠抹了抹额头的汗,忧心地望着清凛,“这是傻了?”

    清凛低着头不答。

    夏至扯回头发,苦笑道:“回师祖的话,师尊没傻,只是……只是更加偏执些。”

    六悠目光转向夏至,“是我和无量的错,没想到赤炎门对清凛有怨,清凛对赤炎门也怀恨在心。无量,这该如何?”

    无量收回视线,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脸上又挂了笑,“按老法子吧。”

    六悠点头赞同。

    夏至抢回了头发,清凛就拥着夏至不肯放手。

    夏至热得红扑扑的脸近在眼前,清凛眸里又沉又暗,可想到夏至的警告,又撇了撇嘴作罢。

    仙鸾一路疾驰,在无穷洞天停了下来。

    无穷洞天是六悠仙尊的府邸,只一座仙宫浮在无边无际的空中。

    众人进了仙宫,六悠道:“明日起,清凛就在我处闭关。今日大家先稍事休息。”

    仆人带着夏至到了厢房,清凛却不肯放手,拉着夏至进了自己在此处的居室。

    刚进门,清凛将夏至顶在墙上吻了起来。

    夏至背后是冰冷的墙,身前是火热的身躯,冰火两重奏,让他止不住颤栗,喉中飘出轻柔喘息。

    第二日夏至还未睁眼,清凛低头轻轻吻在他唇上,轻声道:“等我。”

    夏至睫毛微颤,终究只闭着眼,不肯再看清凛一眼。

    等屋里再没那道炽热气息,他才恍惚地睁眼。

    以前的清凛是捂不热的冰,无情无欲,连灵气都是冷冷的蓝色,可受赤阳花和乌阴花影响,清凛变得热情似火,动辄天雷勾地火,热得烫人。他浑身是红色火样灵气,再驱使不了严霜剑。

    清凛说等他,可夏至知道,这样的清凛只会一去不复返,那些炽热会被封印。

    而随着一起尘封的,还有夏至刚刚失而复得的感情,刚刚明了的爱慕。

    清凛闭关需要一季,夏至先回了沧澜山。

    秋季的沧澜山飘了雪,日子一天比一天冷。

    夏至再去山脚,那里已经没了人。

    他望着空荡荡的营地,竟有一瞬升起想要离开的念头。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死士的结局,只有一死。他没有归路。

    不知为何,他锁了几十年的情感一下子解封,现在正是被情感冲昏头脑的时候,等习惯就好。夏至安慰自己。

    他日以夜继学习,将整本符文集都填满了。

    符文集满的那天,清凛仙尊回山了。

    夏至和一众仆人在门口等候。

    冬季是沧澜山最冷的时候,终日飘雪,外面一片白雪茫茫。对人族来说,是致命的温度。夏至冬日里都只肯待在点了暖炉、又贴了数个保温符的室内。

    他今日不知怎的,还是裹紧衣服在门口等。

    清凛出现的时候,天际的雪似乎都有一瞬的停休。

    从天而降的仙人一身白袍,腰侧悬挂的严霜剑泛着冷冽的寒光。雪在他身边飘过,却从不肯在他身上停歇,因为他比雪更冷。他面无表情,那双黑瞳里只有沧澜山万年不化的积雪。

    夏至偷偷叹出一口气,笑道:“师尊回来了。”

    那双黑瞳波澜不惊,微微点头,带着众人回府。

    冬季日子清闲,往日不出门的冬天,夏至必定是缠着仙尊讲课、说书,就算是什么都不干,一起坐在暖乎乎的房间里看书也是一桩美事。

    现下夏至可不敢再这样了。他缩在被子里,望着素锦床帐发呆,眼前仿佛又看到了白日里的仙尊。

    舍了炽焰刀,也舍了那些多余的感情。

    夏至迷迷蒙蒙睡过去,半夜肚子抽痛了一下。他近些日子总是如此,都习惯了,正要继续睡,他猛地睁开了眼。

    床边站着一人!

    雪光透进窗子,屋内亮堂堂的。床边那人像座雪人,又冷又白,夏至咽下惊呼,就认出是仙尊。

    “师尊……你怎么在这?”

    清凛望着躺在床上的徒弟,眼里还是一片平静,道:“今日怎么没去找我?”

    “嗯……”夏至抓耳挠腮,也想不出一个说辞,

    “明日检查功课。”清凛说完,像片轻飘飘的雪花般飘了出去,只留一室冰冷。

    夏至缩回被窝,给自己点了几道符取暖,只觉得清凛更冷了。

    清凛的院子里植了几株腊梅,缀了雪,还是暗香迷人。

    夏至垫脚采了一枝干,举着进了屋。

    清凛坐在桌前,敲了敲桌子,示意夏至坐过去。

    夏至坐过去,将腊梅插进了桌上笔筒,一边背功课,一边戳着花,撩得花香在屋里四处勾人。

    屋里暖,夏至有些热,脱了外袍继续背。他前段时间到底是花了功夫,一口气背下来都不带歇的。背完口干舌燥,一把端起桌上杯子,把水喝了个精光。

    清凛望着夏至若隐若现的红舌,点了点水壶,示意他倒水。

    夏至乖乖倒了水,“师尊,请喝水。”

    清凛喝了口水,点头道:“不错。”

    夏至笑着,又展示了不少新学的符文。一通演示下来,他累得伏在案上睡着了。

    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处温潭,瀑布从天而降,水花四溅,潭面波澜不止。他就像片叶子,随着水浪沉浮,又被一只手携起,由那人掌控着到了最高处。

    夏至睁开眼,浑身僵硬。他慢慢坐起身,对面的清凛仙尊手持书卷一动不动。他稍动了动下半身,立马被那里的潮湿粘腻吓得不敢再动。

    直到撑到回屋,他才赶紧脱了裤子跳进热水桶。

    可能是受了惊吓,半夜腹中抽痛如期而来时,他都没醒,自然错过了床畔那人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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