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赚钱的预感
第二天一大早，满十溪就醒来了。
她像往常一样，沐浴洗漱，穿戴整齐。从盒子里拿出精心收起来的“经营许可”“消防许可”……“非人类员工雇佣许可”以及最最最重要的、花费了她将近全部积蓄的——房产证。
自从这些证书下来以后，满十溪每天都要仔细检查一遍，容不得一点的破损丢失。
不过，这一天和往常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满十溪小心翼翼给房产证擦掉几乎不存在的灰尘，决定去自己的店面看看。
昨天获得的鬼打墙灯具，让她想起一个被搁置已久的计划。得到了这样东西，计划就有了实现的苗头。
想到这里，满十溪来不及吃早饭，拿着钥匙就来到了距离她家不足一千米，美食街对面的地方。
只有三层高的小楼，从高度上和城市里动不动就几十层的高楼没办法比较。
但它，也有它的优点。
虽然不够高，但是它足够宽也足够长，占据这个路口的一角。
方方正正的四面围出了一个口字型。
在朝南大门上方及左右位置，是几片超大面积玻璃窗。阳光反射后的透亮光线，把玻璃后“开业在即”四个大字照的闪闪发亮。足够耀眼，能把路过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让人不禁好奇这栋楼到底是经营什么的。
现在时间还早，没有多少人路过这条街。对面美食街正门尚未开张，后门里那些来往送货的车辆也不会开过来。
旁边的居民区也有更方便的路搭乘公共交通。
闹中取静，满十溪的这栋楼就像是喧哗的闹市中的一片净土。
安静，宁和。
踏上台阶，打开大门。
满十溪走进楼的内部。
里面的景象，一点没有从外面看起来的那种气派。
还算干净的一楼，不太干净的二楼，以及被满十溪暂时关闭的三楼。
从正门（南门）进来，满十溪按照往常的习惯，先来到了一层半的位置，准备向上走。
这里有一块不大不小的平台，目前堆放着一些杂物。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满十溪停下脚步，默不作声地环视一周。这里的灰尘，和她上次走的时候似乎不大一样。仿佛有什么人走过，角落里还有东西被挪动的痕迹。
是小偷？
满十溪觉得不是。
楼里的门锁都是她找专业机构定制的，科学、玄学双重保险。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越过钥匙直接进来。
除非……
满十溪微微侧身，看向被四面建筑围起来的庭院。
闯入者是从庭院上面进来的。
谁会有那个本事翻过十几米的楼进来？有这个能力的人不会来自己这里。
那么……是鬼？
鬼的身体素质远超人类，单凭鬼身，十几米的高度虽然困难但并不是不能跨越的阻碍。鬼和物品没有接触隔离，在灰尘上也能留下浅浅的脚印。
这么想着，满十溪装作没有发现异常，接着向上方走去。
同时，她轻轻把包摆到前面来，不是拿出刀，而是选择了另外一件较为小巧的特殊道具。
“猫爪在上”猫爪杯。
一件不知道是由谁命名的东西，可爱的外表却拥有着不错的效果，能够突破“有灵智族”与“鬼”之间的接触隔离，让攻击打到鬼身上，而不是穿鬼而过。按照猫爪在上定律，所有被这只猫爪杯击倒的鬼魂，都会在地面上躺平僵直至少十分钟。
巴掌大的杯子，能够满足满十溪现在不想惊动那只鬼的想法。
走到二楼逛了一圈，满十溪原路返回，慢慢“钓”鬼。
对于没有灵智的物体来说，鬼与人并没有区别。
鬼既不能像纸片一样贴在墙上，也不能像猫一样钻进比自己小很多的缝隙里。
除了跑的快一点，跳的高一点，力气大一点，能换个衣服换个脸外，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常年捉鬼练出的一番好眼力，让满十溪很快发现了这只闯入鬼的藏身之所。
她在一层半的位置站定。
这个举动显然让那只躲藏起来的鬼开始慌了，他开始碎碎念了起来：“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如果满十溪是普通人，那她的确看不见鬼。
可她不是普通人。
这只鬼是如此的胆小，让满十溪起了一点“坏”心思。她将猫爪杯收好，装作自己没有听见胆小鬼的话，只是想要收拾这一堆杂物。
废弃的桌子、能用但款式老旧的办公椅。
满十溪距离那只鬼越来越近，那只鬼的声音也就越来越清晰。
一人一鬼并肩而立。
满十溪停下了，胆小鬼紧张地屏住并不存在的呼吸。
满十溪走了回去。
胆小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刻，满十溪又转身回来。
一人一鬼面对面。
“嗝！”
胆小鬼竟然吓得当场开始打嗝起来。
满十溪也没有想到这只鬼会这么地胆小，看他狂打嗝压不下去的模样，满十溪终于不再伪装：“你，需要帮忙吗？”
“嗝！要！嗝嗝！麻烦嗝嗝给我拿一嗝嗝嗝嗝——”
胆小鬼下意识地回答道。话说到一般，就瞪大了眼睛。
他看着满十溪，呆愣了一秒，又转头看看左右两边。整个一栋楼里，除了他这一只鬼外，没有其他任何人。
他这是被发现了？
“嗝嗝嗝嗝——”
他的嗝打的更厉害了。
看到胆小鬼最后一个“瓶”字始终说不出来，满十溪憋笑：“矿泉水可以吗？”
“嗝行。”
有了水，胆小鬼终于停止了打嗝。
他看着满十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态度非常诚恳：“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占您家的房间的。我只是找不到别的地方去了。您放心，我马上走。房租我会尽快想办法给您的。”
“我看房租不用付了，不知道你想不想换个工作？”
满十溪看着眼前的胆小鬼，心里的想法越来越完善了。
并不局限于鬼怪空间道具、自有一套判定规则的恐惧值收集系统，走不到头、能够让普通人也能看见鬼的鬼打墙灯具，自愿送上门的鬼员工……
加上她早就准备好的营业资质，难道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吗？
满十溪几乎可以看见红色的小钱钱在冲自己招手。
她决定了，她要开一家恐怖向的密室逃脱店。
既赚钱，又可以赚恐惧值。
她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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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开一家密室逃脱店，光有胆小鬼可不行。就算这个员工能换脸，可必要的布景道具还是要有的。
满十溪先安排入职胆小鬼把正门入门的地方、还有四分之一个二层打扫出来。
她则是带着包里的专用刀具，就着临近中午的阳光出发了。
路过了在主人家门口不肯离开的鬼魂狗，忽视了依恋着猫妈妈的逝去小奶猫，擦肩而过了一位长发飘飘的女人，来到了一间围墙坍塌了大半的小院里，满十溪到达了目的地。
“木匠在吗？我想找你买点东西。”
满十溪没有走进小院，而是站在门口，对着一片荒芜说话。
小院里没有声音回应。
满十溪又问了一遍，这次才有一个简短的答话。
“在，进。“
一道干哑的男声从小屋里传来，愣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木匠是一只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男鬼，因为武力值低经常受其它鬼欺负，在“鬼魂一界”一直没有谋生的手段，因此越发的沉默。
好在他的木工还不错，物美价廉，平时可以靠做些木质的小玩意儿养活自己。
因为普通人看不见鬼，早年的时候他就摆个自取自付的地摊，虽然时有亏损，但还是能赚点钱的。
可这两年禁止摆摊的地方越来越多，木匠卖一次东西，有时候甚至连成本都拿不回来。
小屋里很整洁，和破旧的外表完全不一样。里面摆着木制的小老虎、摇摇椅、书桌之类的，种类繁多，上面没有一点灰尘。
鬼和没有灵智的物品不存在接触隔离，鬼气还可以加速一些制作时的必要且耗时的步骤。加上经过鬼气的侵染，物品变得结实耐用不易坏。
在同等价位上木匠这里可以算是首选。
进了屋子，木匠指指墙上的价格表，示意满十溪看这里。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多买有优惠，单价也实惠”十个大字。
在每样东西的后面都有不止一串小字标明具体细节，木匠把不愿意说出来的话全都在这里写出来。
“这种风格的东西能做出来吗？”
满十溪点开几张古代样式的家具图片，指给木匠看。
“嗯。”木匠点点头。
“那这种机关呢？我想要在墙上安这种机关，可以重力感应，一旦人走过去了就开启机关。”
“可。”木匠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
木匠虽然话少，可是在活计上是真的靠谱。
满十溪又沟通了一会儿，没有耗费多长的时间就解决了最大的布景道具问题。
计划里的两大项都解决了，满十溪难得地拎着夜宵回家。
这就算是犒劳自己吧，满十溪想。
“你可算回来了，再晚点都要耽误我睡美容觉了。”
磁性优雅的嗓音让满十溪的动作一顿，她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的长发女人。
是白天擦肩而过的那一位。
女人长的很漂亮，浑身上下说不出一点不美的地方。
但更吸引满十溪注意力的，是她脸上的妆。
完美地掩盖了人的缺点，突出了长相上的优点。是一种让人忘不掉的美，和……
赚钱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