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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太极与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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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保一声不吭,右腿呈弓步大步切进铁柱左侧,左手虚护中庭,右手握拳,拳心朝下,一记“扣天峰”用大拇指节叩击铁柱右侧太阳穴。

    “还是太慢。”铁柱说着又是弹射状的向左闪过。

    滕保眼见铁柱左闪,喉中低喝一声,“来的好!”左腿迅速突进,左肩沉肩,狠狠的撞对方胸口,右手化掌,直奔铁柱下颌而去。

    牧铁柱身形连续的几个弹跳,才脱离滕保攻击范围,眼睛里露出见猎心喜的神色,“这两手硬是要得!”

    滕保却一脸鄙夷,“这是一散手,我爹刚教的。我说你倒是也搭搭手啊,别用你的跳蚤神功,一蹦一蹦的,看得我全身都痒痒……”

    “那行,来来,搭手就搭手。”

    “好,看打!”滕保又直蹿而上。

    这回铁柱没再闪躲,两腿微曲,两脚不丁不八,双手划着弧形应对滕保骤雨般的攻击。

    呃…云手?白鹤亮翅?搬拦锤?左揽雀尾?右揽雀尾?你妹的,这不是太极拳吗?没错,牧铁柱就是用太极拳招式在应对。

    小院里滕保蹿上蹦下的疯狂进攻,牧铁柱打着太极的手臂也越挥越快,到后来已经几乎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只听满院“呜呜”的拳风掌风。

    直过了盏茶工夫,滕保收势跳出战圈,往地上一蹲,喘着气嚷嚷着:“铁柱,你属乌龟啊还是甲鱼啊?只画圈圈招架?男儿当驰骋疆场,披锋斩棘,一往无前。岂能如你这般畏畏缩缩!”

    “请问先生我能为您做些什么?”铁柱淡淡的问。

    “他需要你揍他!”

    “对打,和他对打!”

    “小保欠收拾,铁柱扁他,别让着他。”

    院门口一群听到响动围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不嫌事大的起哄着。半大孩子打架,在这尚武的村落向来是喜闻乐见的。

    “嗯啊,有种你来我往的大战三百回合!”滕保挥舞着拳头肯定的说道。

    “又要打你,滕叔知道了也不好吧。”铁柱憨厚耿直的嗫嚅道。

    “嗨呀,这话说得。真气到爷了。快来快来,不然和你绝交。”

    “哦,行吧。三百回合啊…有点多啊…”铁柱颔首答应。

    滕保闻言大喜,打了鸡血似的,吐气开声:“呵哈!”,随即人迅速蹿出,左手运爪,虚晃一招,抬腿一剪,右腿直奔铁柱头部而去。

    滕保动铁柱也动了,左脚弓步踏前,沉肩撞滕保抽出的大腿,右手掌根自下而上一推滕保下颚,只听上下牙齿叩击一起“咔”的一声,滕保的脑袋向后一仰,随即直挺挺栽倒不动。哦,不对,腿还是有抽搐两下的。

    还是滕保刚才的那记散手。

    铁柱很随意的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朝着院门口闻声过来看热闹的笑着点点头打个招呼,嘴里轻声的嘟囔着:“打架就打架,总是呵呵哈哈的大吼大叫,你看吵到邻居睡午觉了吧。”

    围观的也很扫兴,说好的你来我往呢?说好的三百回合呢?一个照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赔我瓜子赔我蜜饯,还有那个我板凳刚搬来,这肿么算啊。

    树下,少年还在磨箭,只是边上也蹲着一个少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铁柱哥,你这箭头磨的差不多得了,还没完没了了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爹说的。”

    “铁柱,为啥我爹说其实你不傻,我是真傻呢?你那时都傻成那样了还能是人才?那我岂不更是奇才?”

    “我不傻我知道,你也不傻。你缺心眼。”

    “滚,老子精明着呢。咱俩打小的感情我为啥揍你呢?那都是我爹撺掇我的。实则是他想让我给你喂招呢。可他为啥不直接教你呢?”

    “你看出来啦,小保你果然聪明。不过我也不知道啊!滕叔对我是真好,肯定有原因。”

    “铁柱啊,我猜我或许不是我爹亲生的,他总收拾我,和打小偷一样一样的。对你可是那个…那个…柔情似水,对,柔情似水。反正就是很温和的那种。”

    亲不亲生靠猜不妥当,问你妈会精确点。当然我不能教你,怕你被混合双打打死。

    “小保啊,看来你真是缺心眼,为人父者肯定对儿子期望很高的,教训你叫做恨铁不成钢。不过,今天你肯定还得挨揍。”牧铁柱说罢站起身,朝着院门口躬身施礼招呼道:“给滕叔请安,请滕叔屋里坐。”

    “孽障!”

    随着一声怒吼,一个作书生打扮,却虎背熊腰和滕保有几分神似的雄壮中年丝毫不顾斯文的窜进院子,撸起袖管操起笤帚就向滕保招呼过去,边打还边骂。

    “打死你个畜生,不是亲生的,是吧?老子没你这个儿子!”

    滕保蹭的蹦起来就跑,边跑还边嚷嚷。

    “玩笑,爹,玩笑之语,啊呀!何至于此,啊呦!何至于此嘛?”

    可随便滕保如何上蹿下跳,笤帚总能结结实实的打到他。

    “柔情似水是吧?我让你柔情似水,你个不学无术的畜生,敢跑?死来!”

    说时迟那时快,滕保一听“柔情似水”,完了,父亲最痛恨的就是他读不进书,一副草包样,虽然父亲也一样,整天自诩读书人,仅仅是自诩。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脚一蹬石榴树干,叫着:“半斤不说八两,可不能这样的。”

    “嗖”的就上了院墙。刚要跳下,随着父亲的一声:“死来!”笤帚如标枪激射而来。

    “啊!”

    “噗通……”

    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滕莒若无其事的正了正头上紫罗巾和衣襟,弹了弹衣摆不存在的尘土,然后难得的一脸肃穆的对牧铁柱说到:“铁柱,你随我进屋谈。”

    两人进屋,铁柱奉茶坐定后,滕莒对他默视良久方才开口说道:“汝父从军至今已六年有余,昨日县衙着人送来讣告和抚恤银,节哀”

    铁柱骤闻噩耗,脑子里瞬间“轰”的一下,滕莒接下来说的话再也听不进去。

    父亲,这对于他来说是个不常用的词。父亲陪伴在身边时他的两个灵魂在融合,终日浑浑噩噩,但周边发生的事还是知道一些,只是无法做出反馈;而当自己回复清醒时,父亲已从军离去,自己也从未叫过一声“父亲”。此时,父亲近十年的悉心照料,呵护自己这个“傻儿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悉数出现眼前,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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