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漫长的练习生涯（三）
“姐姐。”
“嗯？”
“我们现在算很好的朋友了吧。”
“嗯，怎么了？”
“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姐姐在那里整的容吗？”
这段时间相互接触，季月最担心的金素妍倒是没有从前那么抵触了，至少表面上和和气气。大概取决于季月本身就没想着要顶替谁的位置。
再者，季月少言的性格，既不无理挑剔，也不卖乖讨好，这两种性格中让人无感且厌恶的性质在季月身上没有任何体现。
但是，她是真的很苛刻。
像对待声乐很严格，高音一次上不去都会被说。
车南珠没少抱怨，每每皆是哀怨地靠在墙面，喘着粗气“我是一个rapper!你怎么能让rapper干这种事。”
季月神色冷漠地说了一声，“哦”，然后接着让车南珠唱，美其名曰，短板太明显，不能拖团队后腿。
往往这个时候，看戏的申允熙和朴敏善就会被一同抓到错处。
“休息完了吗？刚刚的舞步从新来。”
早在最初，为了考验舞蹈连贯性和肌肉记忆，把歌曲掐头去尾连贯起来，每次练习都要没有任何休息和停顿的。
以季月的话说，这种方法死练，狗都能闭眼卡点跳。
“敏善……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胖了。”“魔王”再次开口。
“……不胖的，有胸有屁股。”朴敏善厚脸皮道。
“她昨天晚上从外面回来，身上有很重的鱼饼和年糕的味道。”申允熙补刀道。
“……好，今天晚上留下来，长跑十圈。”
所以这段时间意外的充实。
“你手怎么这么冷。”季月直接摸上去，却只摸到一片冰凉。
炸毛的裴恩澈：！！我只是偷喝了一杯冰美式。
“你脸红什么？”
“你总这么突然吗，突然就摸别人手。”裴恩澈慌忙抽出手来，结结巴巴地说“还有，说敬语啊！没礼貌的队长。”
“好多词，原来你也会说这么多话。”
“……”裴恩澈吐了口气。
……
金素妍在直播，她特意跑到一个空旷的练舞室，散漫地聊着最近的近况。
“素妍欧尼。”季月敲了敲门，没能注意到直播用的自拍杆“我有事找你。”
弹幕上的粉丝疯狂反应，“这是谁的声音？没有听过啊。”
“工作人员吗，还是其他练习生。”
“不会是那个空降吧？”
“嗷嗷，不是别人，一个练习生，”她们之前便被告知，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有关季月的信息，“大家别多想。”
“还有不要说空降了，不要这么说队长，麻烦大家尊重一下，谢谢。”
……
车南珠摸着季月的发丝，柔顺的头发从指尖划过。
“姐姐可以试试染头发，感觉你白白的，染紫色会很好看。”
“染发吗，可以试试诶。”
“对了，姐……”车南珠不知怎么突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与季月平视。
“？”季月歪了歪头，不解。
“我想问你个问题，你现在有对象吗？”
“……哈哈没有啊。”
“那理想型呢？”车南珠一连说了好多人名问这些有没有她喜欢的类型，其中有几个是现在活跃在大荧幕的大火男演员。
季月更困惑了，这些她也没几个认识，这怎么说。
每天练舞室十个小时起步，晚上盯着朴敏善跑圈，时间如白驹过隙，大概只除了朴敏善。
有时候看着有些成员整个人状态疲惫不堪，季月于心不忍，她能吃的苦，她们未必受得住，她已经尽自己能力给成员们最大限度休息。
自己小时候老师严格至极，做错一个动作便要挨戒尺。
如果自己比赛失败，就不能告诉任何人她的名字，她不想要有失败的人做她的学生。变态的时间安排让她早已把吃苦刻进骨子，等到她拿下那场国际比赛时，第一件事就是赶紧逃离那个老师。
更何况，季月从来没有高估自己在大家心中的地位，就像她一直知道她们五个人还有一个单独的小群，一直没有拉过她，所以，知不知道又如何呢。
没必要过多纠结于此，队友应该是关系亲近的同事才对。
嗯，现实总是一向如此。
时间就只剩下不到半个月，季月拍了拍手示意大家看向她，“下周拍摄mv，到时候也会有后辈来，大家帮忙照顾一下。”
“诶？”众人正疑惑，照顾后辈自然是她们的职责之一，不过被强调这让她们有些疑惑。
“刚巧是我认识的人。”季月眼神有些不自然，莫名心虚。
“好的。”
“而且我第一次拍摄，如果我做的不好，脱了团队后腿，请一定要告诉我。”
当晚，季月就收到了李成勋的消息。
【姐姐？】
【在啊，怎么了。】
【今天老师叫我留下来，说了fp拍摄mv的事，参演的人竟然有我，是你做的吗？】
【嗯嗯，老师提到mv缺人的事了，我就顺嘴引荐了一下。】
季月等了一会，聊天窗口迟迟没有显示最新的消息，就从床上起身忙拿了件浴袍，转身进了淋浴室。
等过了二十分钟，季月打开雾气腾腾的淋浴室，围着浴巾，擦拭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手机陷在床榻上，长时间的无反应让屏幕已经暗了。
【姐姐对我这么好，我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第二天一早，季月兴冲冲地去了练习室打算k他的头，不过发现他今天竟然轮休。
刚开始那一个月里，季月还只是在李成勋一个人的时候来找他，看看他训练的日常什么的。直到有一天被一次回到练习室的朋友看到，传给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竟然不知道他还有这曾关系，眼见着要起哄，被李成勋一个眼神吓回去了。
后来的时间里，季月每次路过，有些人也会默契朝李成勋喊，搞的季月都不敢无故去挨着最近的那条走廊，除了真的找他。
“我之前好像从来没见过他有不来公司的时候啊。”
“对的，前辈他以前一向是来的最早的走的最晚的，今天破天荒的请了病假。”
向他们这种年纪正处在上高中的年纪，除了要应对平日在学校的学业压力，还要每天完成舞蹈的训练，这种情况的练习生不在少数，何况韩国高考严酷至极，有着“三当五落”的称号，向他这种情况，应该是已经决定把全部精力放在出道上了。
告别了练习室，季月苦恼，她好像确实不了解他，除了姓名、联系方式、练习室她什么也不清楚，说是当他的姐姐，可是他从来没要求他什么，平常相处也更酷似朋友。
等到晚上，季月又拨打了一通电话，听到“嘀嘀”的一声响声，季月还没反应过来。
“努那？”他的声音淡淡的。
“成勋你还好吗，我今天去找你但是他们说你今天请了假。”
电话那头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对，生病了。”
“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去看看你？”
“咳咳，不不用，传染给姐姐就不好了，你最近还要忙团队的事。”
“那你？”
“好好养病啊，这样等到拍mv不会影响你们了。”
两人又突然沉默了下来，突然想起昨天的调侃，季月忍不住微微带着训斥声，“你可不要想着这个年纪不该想的事哦。”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又带着笑意开口道。
“我可不喜欢你哦，我有喜欢的人。”
“嗯呐，姐姐知道了。”
mv拍摄现场
搭建的摄影棚中，人群扰攘，场内设计和导演还在为下一幕而争论不休，打光摄影也趁机检查着各自的设备。
“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季月跟随大家一起鞠躬道谢，这是必要的礼节之一。
“给。”
李成勋抬眼，一罐可乐。姐姐竟然也会喜欢这种偏甜的东西吗。
他接过，温凉的物件触碰到指尖，“谢谢姐姐。”
季月顺势坐了下来，温顺柔软的头发搭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宜家宜室，“刚刚有一个老师还偷偷告诉我，说你表现力很棒，继续努力哦。”
“既然是夸我，老师怎么不直接来找我？”李成勋歪了歪头，戳破了她的话。
“才不是我编的！是真的。”
李成勋故作“胡乱”地点头，季月气的推了他一把，这个小子怎么每次都对自己的实力不肯定呢。
他突然一句话，让季月愣在原地。
“我还以为这种机会还要盼很久呢……还是要谢谢姐姐。”
记忆里，一个女生说着同样的话。
——我本来在盼一个机会的，它被你拿走了。
季月挂在嘴边的浅笑瞬间凝固，睫毛微颤，心里说不出来的堵，她抿了抿嘴。那天夜里的女生，只可惜她后来再也没见过她。
“对了，弟弟我忽然记起一个人，可以再拜托你帮我找一个人吗，应该很快能找到。”
“公司里的吗？”
“对，一个女生。”她肯定道。
“好，公司里的话我倒是有把握能找到，姐姐等着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