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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0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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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竹飞舟,阵法内,明亮厅堂中

    因为夜袭所有长老归位,聚集在厅堂之中。满满一屋子的长老,压迫感绝顶。其中以邵恨秋实力最高,端坐在主位之上。他生的英武,中年人气势逼人。坐在主坐之上,单手靠在膝盖上。

    歪着身子,怒沉沉的目光。

    触及跪在大殿正中间有些微微发抖的季笙歌身上,目光顿了顿。

    才缓缓开口。

    “又是你。”

    邵恨秋一句话,很明显表示他认得她。当初凌霄派夜袭的那个时候,季笙歌作为全门派公认的倒霉蛋。着实在各长老中间刷了波存在感。要知道她当时是从魔教手中捡了条命回来。

    所以,当她在跪在大殿中间的时候。邵恨秋一瞬间起了疑心。

    当初凌霄派慌院后山,差点被一掌打死的是这丫头。今夜的魔教之人夜袭,暗杀座下弟子。偏偏又是这丫头?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看外表,只是个这个修为不高内门弟子。

    普通的不起眼。

    怎么会惹得魔教之人,接二连三下杀手?

    季笙歌盯着邵恨秋锐利如刀的探究的视线,游走在身上感觉背上像是针扎。她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天知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夜袭她。明明这段时间她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

    季笙歌瞬间突然开窍,突然明白,她为什么会被袭击了!

    她不是季笙可能是她是马甲掉了!

    季笙歌心里乱糟糟,像是小锤子垂在脊背上。她跪在诸位长老中间,一时间不知所措,手心里滑腻腻出了一手的汗。

    “你莫慌,把今夜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就好。”

    季笙歌当然知道她得说些什么。

    但是绝对不能照实说,她本来屁股就不干净。无论是原主季笙的锅,还是她魂穿替代原主的事情都不能说。而且今日,三堂会审。她说的答案就算不能让邵恨秋满意,也不能绝对不能出纰漏。

    事关生死。

    因为她如果说错一句话。那么镜渊幻境中,被掉在凌霄殿前血淋淋的画面,就会变成现实。

    季笙歌从未如此紧张。

    哪怕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被谢殊掐着手腕威胁到面前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季笙歌回想当时,主要是怕,摸不到头绪的怕。又被凌厉的杀意一激,就更慌得找不到北。

    而如今她抱上谢殊大腿,安安稳稳苟了这么久。两人一起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经历波折挺多。

    人都是贪生的。越是活的长,就越是舍不得死。

    季笙歌也是俗人。

    手里湿滑一片,想到心中反而冷静下来。

    “弟子弟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季笙歌顶着邵恨秋的视线,脑袋转的飞快。“今夜我,我与谢师兄在一起”季笙歌有些害怕的缩着头。终于开口了,但是提到那个人。又像是有点小女儿的娇羞,脸上露出几分难以启齿的羞涩。

    孤男寡女,三更半夜。

    季笙歌攥着拳头,用余光巡视了下,要的就是这种容易引人遐想的效果。

    “大概是子时刚过的时候。”季笙歌言语间有些瑟缩,似乎是回忆。又像是不确定一样。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但是表情拿捏很到位。

    邵恨秋身子向前倾,追问。

    “然后呢?”

    “那魔教歹人就来了。”虽然事发地在她的屋子里,但是那魔教之人到底是追着谁来的。

    谁都不确定。

    是要杀这个丫头?

    还是要杀宗主弟子谢殊?

    邵恨秋暗想,杀这个不起眼的丫头似乎没有理由。但是魔教杀谢殊?又是因为什么?

    邵恨秋不知道,他感觉水浑浊了。这次试炼,他算是下了大本钱。贡献出了自己收罗的小世界。他原本趁着顾清寒闭关,提高在门派中的声望,收拢人心。但是现在倒好,接连出事。

    门中弟子伤亡不少。

    临到这时候又出了这档子事。

    邵恨秋的脸面几乎是被魔教撕下来放在脚底下踩。

    他如何能忍。

    “你这话,是在暗示魔教袭击的是谢殊,不是你吗?”邵恨秋往前压了压身子,他长得英武。此时板起脸来,压迫感倾泻而出,越发压得季笙歌抬不起头来。

    “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季笙歌被吓得白了脸。

    她生的俏丽,不是那种美艳的美。虽然不像林浅絮是那种清纯无辜小白花的一挂。但是真要装模作样起来,也看起来乖巧,实在不像大奸大恶的人。“弟子是真不知道!”

    这场审问之所以难搞。

    是因为这是分开审问。

    季笙歌与谢殊分开了。

    不能对口供,不能串通。拦责任也不行,不拦责任也不行。两人口供不一致,对不上就完了。

    季笙歌脑袋里想了很多,她想了这段时间发生的许多事情,又看看眼下情况。心中踌躇着哪个答案更合适的时候,脑袋里突然想起。谢殊在幻境撕裂界面,从后面捂住她眼睛的时候。

    仔细,算下来。

    她其实欠谢殊的。

    季笙歌原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她本来就不是季笙,能披着马甲走到现在,纯属谢殊照拂。季笙歌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做人讲究因果,不能没良心。她不能拉他下水。

    反正原计划就是要走。

    口供对不对的上,其实不太重要。

    “只是。”季笙歌拖延了半天,眨着眼噙着泪,像是吓狠了说不出个所以然一样。“只是,弟子确实不知道那魔教为什么要杀我?”

    “你最近几日可看见什么?”她越是不说,邵恨秋越是逼得紧。

    他一逼问,就上钩了。

    季笙歌眨巴着眼,把试炼中所经历的事情梳理一遍。掐头去尾,捡了个不重要的事情。像是恍然想起一样,喃喃开口,“我!我!我这几日,在都在试炼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季笙歌貌似紧张一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若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在下地宫的时候,遇见了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季笙歌像是不确定一样,又极其快速的补了一句,“我当时不确定,因为太快了我当时以为我眼睛花了。”季笙歌说的是屠人归模样。

    她倒也没有说谎。

    “你在地宫哪里瞧见的?你当时也在地宫?”邵恨秋到是来了精神。

    地宫中心有大魔现世。如果今夜夜袭与地宫兽潮暴动有关系的话,这事情后面一定有后手。“弟子在地宫,是从采药的时候,从淤泥里掉下去了。”季笙歌说话半真半假。她把下来途径与陶安说辞一拼接,倒也说的通。

    “弟子在地宫里困了好久,没有什么东西。就是唯独在转到,一座这么大的,魔蛛尸体前的时候。”季笙歌噙着泪,生怕说的不逼真,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我看到一个红色衣服的女孩子。”

    “大概,大概五六岁。”

    “穿一身赤红的衣服,光着脚,一闪而过。”季笙歌想着屠人归面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怕的不行一样。

    “你可看到那女孩长什么样了?”

    “没见到!她飘着走的,特别快!”季笙歌极快的邵恨秋话头,“当时在地宫!弟子以为,以为碰见了不干净东西。”毕竟魔剑,确实是不干净的东西。“我看着她飞速飘过去,手里,手里,好像是抓着什么东西”

    “你在说谎。”

    “你脸都看不到,你怎么知道她手里抓着东西?”邵恨秋猛地放出威压,压得季笙歌抬不起头。

    “弟子,没撒谎!”季笙歌身上陡然一重,金丹期的威压压得。跪在地上膝盖开始寸寸作响。“我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她手上拿的东西在拼命的冒黑气。”

    屠人归的魔气本来就是黑的,尸山血海的魔气肆意。

    狂躁的很,根本遮掩不掉。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邵恨秋恨极了。终于找到了魔头的踪迹,确是在这许久之后。

    “弟子,当时真以为自己瞧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地宫里哪来的小孩子,而且速度那么快。”季笙歌跪在地上,一口气说的许多,却在关键地方咬死不松口。豆大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落在手背上,毯子上。

    浸染出一片片暗色水渍,越发显得俏脸一片煞白。

    “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发生了什么,弟子也不知道。”季笙歌眼神游离,似乎努力的在回想。她现在的心境和当时面对屠人归时候的心境。

    重叠。

    越到绝境,越冷静。

    季笙歌觉得自己这一刻,演技直接可以封神。

    “就是感觉地晃了一下。”

    那,可不是晃了一下!阵法中心好大一个坑!虚妄之境破灭之后,镜渊与她结为本命。那个入口直接变为半米深的大坑,整个阵法震碎的粉碎。季笙歌把事情拼凑在一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一掺和。伪造了个红衣魔头,惹得堂内众长老一阵唏嘘。

    邵恨秋与展长老对视一眼。

    底下重位长老议论纷纷。

    无人再审问她。

    季笙歌心里狂跳,跪的腿都有些麻了。却为了显得怯懦虔诚,硬是一下都不敢动。

    许久之后。

    季笙歌突然上首的邵恨秋沉声道,“你还有没有看到别的?”

    “没了。”杏儿眼含着泪,适时昂起脸来,顺着脸颊滑落。那娇俏慌乱的模样,看起来越发不知所措。季笙歌胡乱的点着头,像是在等待最后判决一样,战战兢兢的发抖。

    好半晌之后。

    “行了,你起来吧!”

    审问肯定不是,一次通过。

    季笙歌没做过牢,但是看过犯罪片也知道。审问往往是很多次的,她现在得想想自己怎么脱身。必须赶在谢殊开口之前。而且更要命的是。她怀疑今夜袭击的魔教之人。

    很可能是她的上司殷柳。

    而殷柳袭击她只有一个原因。

    她暴露了!

    不管她是不是被发现不是原主。还是不愿与成为魔教内应。不管那个原因,都够她掉脑袋了。

    啧!

    真让人头疼!偏偏赶在这个关口!

    魔教那边既然动手了,肯定等待她的就是全套后续。到时候随便栽赃嫁祸一下,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季笙歌清楚魔教那边是个不定时炸弹。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一直想走的原因。她因为没钱,实力又弱

    但是现在不一样。

    虽然实力依旧不高,但是足以自保。

    而且还有镜渊作为本命

    只是她若是走了

    季笙歌莫名的想起谢殊那张清隽的脸。

    他拥着她,莫名的占有欲和侵略性让人心惊。两人血融着血,衣袍缠着衣袍。她从兽巢穴跳下来的时候,他身上火焰拥簇着她的模样

    季笙歌垂着眼帘,睫毛轻颤。

    她不是没有触动。

    她只是不相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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