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失去理智
那拉·惠若见路边景色越来越荒凉，不由紧张起来。
虽说太后疼爱是好事，可孤身一人在这诺大的皇宫，心里空落落的。
特别是长春宫偏僻，惠若更加忐忑不安。“皇后娘娘，惠若有些紧张，还是娘娘陪着惠儿，心里踏实些！”
那拉·惠若趁端静太后跟小宫女嘱咐事宜之际，拉着赫舍里·晋珏的手说道。
“惠若，你是本宫带来的人。无论走到哪儿，本宫都会保你毫发无损地回到纳兰府！”
赫舍里·晋珏一看那拉·惠若的表情，就猜到她的心理活动，忙拉着赫舍里·晋珏的手关切地说道。
端静太后带那拉·惠若来到长春宫，拿出各色糕点，茶水，糖果，热情地招待那拉·惠若。
刚才的惴惴不安化作内心宁静，“皇后娘娘，端静太后这里真温馨，娘娘，吃糖啊！”那拉·惠若看着长春宫的景色，不由放松心情，笑着对赫舍里·晋珏说道。
“惠若，太后喜欢你，本宫也认可你。喜欢的话，就常来坐坐！纳兰公子跟皇上情同手足，本宫更不会亏待你！”
从长春宫出来，赫舍里·晋珏给那拉·惠若备好马车，边拉着她的手边笑语盈盈地说道。
“皇后娘娘，惠若谢谢您的热情款待！有时间了去纳兰府，臣女给皇后娘娘绣了几件小兜肚，送给未来的嫡皇子！娘娘，再见！”
“惠若，本宫谢谢你的一番心意，路上慢点！”
那拉·惠若不舍地跟皇后挥手告别，又从车上探出头来，大声邀请皇后改日去纳兰府一叙！
皇后微笑着挥手告别，看着惠若就像看到皇上跟纳兰·容若为大清社稷呕心沥血的忙碌身影。赫舍里·晋珏不由感慨地望着马车，直到哒哒的马蹄声消失，才松了口气！
“柠萱，快去收拾下东西！咱们速速去趟索府，晋珏有要事找爷爷相商！”
皇后边吩咐柠萱边命人备好马车，敏捷地上车，快马加鞭去索府了。
“爷爷，忙了一天，可累着了？”
皇后进门，忙拉着爷爷索尼的手嘘寒问暖！
索尼见晋珏回来，忙笑呵呵地行礼！“爷爷，快起来，请受孙女一拜……”
皇后忙扶起精神绝佳的索尼，笑着行礼！
“哈哈！嘻嘻嘻！”
赫舍里·晋珏跟爷爷索尼的笑声回荡在索府，把天边的云彩映得红彤彤的，一片晚霞灿若红锦！
“赫舍里呀，除鳌拜是皇上登基树立威信的头等大事。纳兰府必定受重用，皇后做得很好。把纳兰小姐安排得妥妥贴贴，纳兰公子便无后顾之忧，才会竭尽全力帮助皇上！”
皇后边把纳兰公子对皇上的重要性悉数禀报爷爷，边笑着听取索尼的建议。
索尼毕竟老谋深算，没等皇后开口就轻抿一口茶，悠悠开口，对皇后说道。
“爷爷，纳兰公子是大清一大功臣，会不会功高盖主？将来会不会出现跟纳兰府匹敌的……”
赫舍里·晋珏边端起茶碗品尝额娘的手艺边扑闪着大眼睛问索尼。
“功高盖主？哈哈，皇后多虑了，还没这么严重！爱新觉罗家族马背上得天上，文臣是不会功高盖主的。不仅康熙朝，就连清朝任何一个后继之君都只会用文臣制衡功高盖主的大将军！”
索尼语重心长地对皇后说道。
“哦，……”
皇后听得入神，睁着圆圆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爷爷。
“哦，哈哈！赫舍里呀，你记住，别说文臣，就连鳌拜这样的辅政大臣都是皇家的一介家奴。其实，朝中大臣对皇上构不成威胁。但要防止他们跟外界串通一气！”
爷爷索尼语重心长地说道。
“赫舍里呀，皇上身边的周培公虽说深得皇上信任，但是家境贫寒。要说能抗衡纳兰府的，郭络罗家族是满洲贵族大姓……”
爷爷说罢，端起茶碗，轻抿一口大红袍，笑着对皇后说道。
“爷爷，您真是满肚子的学问。晋珏一辈子都学不完，爷爷，您一定要长命百岁。晋珏还想一辈子向爷爷请教呢！”
“诶呦呦，我这大孙女真会说话。人终有生命完结之日，爷爷也想多陪着大孙女啊！哎，就担心身体健康日渐不支啊！”
索尼见皇后越发伶牙俐齿，不由喜上眉梢，笑着对赫舍里·晋珏说道。
“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孙女早就为您准备好了。烟格，把秘方还有刚配好的香草拿来！”
皇后笑着看看索尼，从烟格手中接过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边给爷爷边兴奋地说道。
“爷爷，您按上面说的去做，肯定长命百岁。晋珏跟皇上亲身体验过，绝对有效！爷爷，您保重，时间不早了，晋珏该走了！”
皇后说着，恋恋不舍地跟爷爷索尼道别，赶紧乘着马车回宫了。
鳌拜从宴会返回鳌拜府就被众人唾沫腥子淹没，钮祜禄·明昭到处散播谣言，鳌拜专宠女儿琪汝格，却对干女儿不闻不问。
鳌拜一路听着人家嚼舌根的话，以为忍耐一下就能过去。没想到流言蜚语越传越烈，直到回府都没喘一口气。
“福晋，你看，这是咋回事？”
鳌拜慌了，忙哆哆嗦嗦地问鳌拜府嫡福晋。
“哎，大人啊！妾身快受不了了，头都大了。你出去没多久，府上就传言你利用钮祜禄·明昭搞强权。事成之后还把屎盆子扣在明昭头上，说什么你对人亲疏有别。给棋汝格送礼物却不给钮祜禄·明招！就连皇上冷待都是你出的主意，说你把她害惨了。因为你，钮祜禄·明昭才被送进暗无天日的皇宫。说你不讲信誉，不负责任，等等等等！哎，听得我快晕死了。你说咋办吧？”
鳌拜嫡福晋边责备鳌拜边拿出帕子淌眼抹泪地说道。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来人，给我查，把造谣生事者关进大牢。”
鳌拜气得胡子都在颤抖，偏偏这时候更大的麻烦来了。
“阿玛，你为什么跟钮祜禄·明昭走那么近？你不知道女儿跟她势不两立吗？女儿从小跟她不合，你还把她认作干女儿！现在好了，到处传言阿玛因为疼爱女儿冷落明昭，害她被皇上嫌弃！现在，女儿每到一处都引来众人异样的目光！阿玛，你有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鳌拜正生气，女儿琪汝格怒冲进府内，指着鳌拜一阵劈头盖脸地辱骂。
“哎，你，你还是不是阿玛的女儿？阿玛遭人陷害，你不帮忙还泼冷水你！哼，真是不孝！”
鳌拜被琪汝格气到两眼发黑，双腿直打颤，也顾不得人家的流言蜚语。
怒骂着琪汝格，摇摇晃晃地回前厅了。鳌拜伤心，不为人家的流言蜚语，为自己没有早点对康熙下狠手！
现在倒好，府上没有容身之地，到处一片谩骂声！鳌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奈何心越乱劲儿越没地方使！
淘气的孩子见了鳌拜直往他头上扔石子！
“小兔崽子，跟那乳臭未干的小皇帝一样！看老夫不把你们撕碎，啊！！！！！”
鳌拜一把接住石子，愤恨地摔在地上，一拳重重打在树上，把树干都震断了。
“哎呀，鳌大人太凶狠了，咱们得离他远点！”
“诶，你们听。他刚才骂皇上了，如此忤逆不道！走，告诉皇上去！”
康熙安排在鳌拜府的眼线立刻将鳌拜举动告诉皇上。
鳌拜见府上没有容身之地，忙夺框而出，来到街上闲逛！
没想到，大街小巷都在议论鳌拜圈地乱国！
“住口，都给我住口！看谁再敢说一句，滚，给我滚得远远的！”
“啊，快跑！”
鳌拜一声怒吼，几阵拳打脚踢，议论纷纷的人尖叫着落荒而逃。
“康熙，你等着，我鳌拜跟你势不两立！”
鳌拜瘫倒在街边光秃秃的树干旁，捂着胸口恶狠狠地吼道，眼里两束凌厉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哎呀，大人，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让小的好找啊，快回去看看吧！福晋她，她……她～”
鳌拜府内一小厮慌慌张张跑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一听福晋也出事了，鳌拜“腾”得一下跳起，揪住小厮的衣领就要抛出去！
“诶呦，大人，饶命啊！”
“快说，嫡福晋怎么了？”
小厮吓得忙跪地求饶，鳌拜气得脸都歪了！绿着眼睛冲小厮吼道！
“大人，嫡～嫡……嫡福晋她，她～她跟侧福晋打起来了！”
小厮四仰八叉地被鳌拜举在半空，边踢腾着胳膊腿边结巴着说道。
“什么？哼……”
一边是决定鳌拜府生死的嫡福晋，一边是自己最宠爱的侧福晋，鳌拜用力一扔，小厮重重摔在地上，口鼻鲜血直流。
“诶呦……”
小厮凄惨呻吟着，鳌拜连看都不看一眼，大摇大摆地回鳌拜府了。
“你个黄脸婆，生出琪汝格这个孽障！嫁个乌龟女婿，不管阿玛死活。骂完大人，又跑老娘屋里撒泼，你看看，这脖子这胳膊被她抓的！看看你养得好女儿！”
鳌拜摇摇晃晃进府，发现侧福晋正骑在嫡福晋脖子上，一边脚踩嫡福晋胳膊一边指着嫡福晋鼻子大骂！
“哎呀，你们，这是干嘛，使不得呀！快，快下来！诶呦，你是真不拿自己命当命啊！”
鳌拜见状，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进门对侧福晋说道。
嫡福晋见鳌拜这个时候还在心疼侧福晋，心里一股无名怒火直往头上冲！借着这股怨气，猛得一个鲤鱼打挺，将侧福晋推翻，顺势骑在侧福晋脖子上。
“啪啪”一阵耳光，把树上枯黄的梧桐叶都纷纷振落在地上。
“你个生不出蛋的母鸡，没留下个一儿半女的，还敢说琪汝格不好……叫你嘴碎，叫你犯贱！”
嫡福晋说到动情处，不由伸出脚，猛地踹向侧福晋的头部。
不知打了多少下，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更不知道鳌拜什么时候吓晕过去的。
嫡福晋趁着手脚疼痛欲歇会儿的功夫发现侧福晋早就没了气息，而鳌拜早吓晕过去。
嫡福晋咬着嘴唇用力擦擦眼角泪水，愤恨地哼了一声，冷冷地看着地上身体逐渐僵硬的侧福晋，还有脸色铁青昏迷不醒的鳌拜！
府内人都被吓跑了，周围死寂死寂的。
“记住，此事任何人都不准说。有人问起，就说侧福晋想不开，中毒死的！”
嫡福晋不停叮嘱心腹大丫鬟，稍作休息，便放开喉咙大哭起来。
“哎呀，妹妹呀，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咋就想不开非要寻死啊，你这一走，姐姐可怎么办啊！大人啊，你也睁开眼看看啊！妹妹这一走，你也要扔下府里几百口人不管了吗？诶呦，大人啊，你快醒醒啊！”
嫡福晋装模作样的哭声引来府上一众人等来看热闹，几个小厮在嫡福晋的安排下把侧福晋匆匆拉去乱葬岗埋了。
几个壮汉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鳌拜庞大的身躯抬进室内。
“哼，鳌拜真是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打死人就这样匆匆了事，真是岂有此理！”
康熙听说鳌拜嫡福晋打死侧福晋之事，气得直哆嗦。
“哼，他鳌拜不纵容，怎么会有这样的嫡福晋！身边人都这样，可见他强权到什么地步！”
康熙不由怒气冲冲地说道。
“皇上，消消气！”
魏东亭忙递过茶安慰道。
“看这一堆奏折，朕得赶紧批阅完才行啊！”
康熙接过茶，只轻轻嗅了下就放一边，边看奏折对魏东亭说道。
“东亭，去看看老祖宗，顺便把苏麻喇姑叫过来，朕有几句话想让她亲自传达给老祖宗！”
康熙强忍住心头怒火，对魏东亭说道。
“苏麻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不一会儿，苏麻喇姑缓缓走来，轻轻给康熙行礼！
“苏麻姐快起来，这封信务必亲手交给老祖宗！另外，朕想跟皇祖母借几千精兵，不知道老祖宗能不能满足朕！”
康熙头也不抬地看着奏折，对苏麻淡淡地说道。
苏麻一听关于借兵的事，就知道又是关于鳌拜！忙对康熙说道：“皇上嘱咐的事奴婢定会转达老祖宗，不知皇上借兵可是为鳌拜之事恼火？老祖宗问起来，苏麻也好有个交代呀！”
苏麻喇姑边行礼边轻轻问康熙。
康熙不由微微一笑，也是，这样忽然借兵太唐突，忙思考了下。
“苏麻，你还是先把信交给老祖宗吧！其他事一概不提，记住，借兵之事一个字都不能说！”
康熙揉揉太阳穴，打个哈欠对苏麻说道。
“是，奴婢告退！”
苏麻拿着信，缓缓行礼，笑着出去了。
“皇上，卿尘来了，求见皇上！”
魏东亭掀帘小心对康熙说道。
“快，有请！”
一听卿尘的名字，康熙不由一阵高兴。纳兰·容若考察乾清宫路线，点名要卿尘跟着。
这卿尘一来求见，肯定是关于纳兰容若的事。刚被鳌拜气到，有纳兰·容若这个可以除掉鳌拜的忠臣，康熙就像绝处逢生一样喜悦。
忙命卿尘进来说话！
“卿尘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卿尘快起来，可是纳兰公子传话了？”
康熙忙命卿尘起来说话，迫不及待地问起纳兰公子之事。
“回皇上，纳兰公子命卿尘把这封信务必亲自交给皇上！”
卿尘边说边把纳兰公子的信递给康熙，笑着说道。
“什么？不能找救兵！哎呀，幸亏朕刚才没跟老祖宗借兵，不然这事就难办了啊！”
康熙看罢信，不由眉头一皱。转而又庆幸自己刚才的决定，边思索边喃喃自语道！
原来，纳兰公子发现乾清宫附近到处都是鳌拜布下的机关。
一旦皇上搬救兵，就会打草惊蛇。鳌拜敢强权，就敢秘密派遣自己的军队。幸亏康熙提前训练少年敢死队，不然，没有朝廷出兵，恐怕很难制服鳌拜，
康熙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刚才差点就做出错误决定啊！
想到皇后，不由佩服赫舍里·晋珏的远见卓识，要不是受皇后启发，玄烨岂会想到自己训练武功超强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