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洛清惨白着一张脸，借着小侍的搀扶勉强站稳，语气虚弱：“奴明白。”
“明白便好。”碧琴甩开他的脸，冲着一旁的小侍点了点头，“开始吧。”
连画道：“我先回去了，殿下今日心情不好，你们这弄好了把人尽快送过去。”
碧琴点点头，“嗯。”
连画赶往自己的住处，他走得急，雨水沁湿了鞋袜也没去理会。连书已经在房里等了他小半晌，见他推门而入，朝他抱怨，“让我过来，你自己却不见人影，可真是大忙人啊。”
连画听到他怪腔怪调的话眉头皱了皱，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他反手关上门，又把半掩的窗合上。而后转身表情严肃的看向连书，他叫了他的小名，沉声道：“小叶，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殿下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连书没说话，眼神闪了闪，低下了头。
这就是默认了。
“是不是？”连画顿了两秒，紧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似乎不从他口里听到肯定的回答便不肯相信。
“是，我心悦殿下。”这件事估计在连书心里也憋了许久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我们入府不到一个月，我就喜欢上她了。”
连画倏地笑了起来，那笑容溢满了讽刺，他笑这荒唐一幕，由轻声笑逐渐变成大笑。他笑出了眼泪，表情癫狂，转而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我早该知道的，我早就该猜到的，我都动心了，何况是你。你怎么可以呢？你怎么可以喜欢殿下呢？”
“你怎么可以喜欢殿下呢……”他的神情太过痛苦，连书心软了一瞬，连画对他好他知道，从前吃不上饭，有什么野果他都紧着先给他。后来被两人被卖走，也是他一直照顾这自己，他看着连画忍不住也哭了出来，“可我就是喜欢殿下啊！殿下人那么好，温柔又强大，凭什么你可以做她的人，我就不行。”
“难道就因为我比你小几岁吗？我不甘心！”他红着眼睛，哭喊道：“我又不会和你抢什么，就算殿下要了我，我也只会用殿下的宠爱护着你，你为什么一直要防着我和殿下接触，你凭什么为了自己的私心拦我？”
“我拦你有用吗？殿下还不是照样封了你做近身小侍，管王女府对外的一众事宜，你真是出息了，早知如此……”连画闭了闭眼睛，“早知如此，我就该任你留在迎春楼做娈童，也好过如今来跟我抢殿下的恩宠。”
连书睁大眼睛，仿佛从未认识过连画，“你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你都能做出勾引自己哥哥妻主的事情来，我说这话算什么？”连画冷笑，“要是你还知道一星半点廉耻，就离我的妻主远一点，我可以给你寻一户好人家嫁了。”
连书被他的话戳中心窝子，硬着脖子道：“殿下身份尊贵，总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多我一个怎么了，选中我总好过选那些跟你争宠的狐狸精。再说，兄弟两人共侍一妻的佳话多了去了，殿下都未曾给你名分，也不见得多喜欢你，你就算拦着我也讨不了她的欢心，还是一辈子出不了头的小侍。”
连画丝毫不让步，道：“做不做小侍，能不能得宠，那是我的事情，我乐意。至于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哥哥就断了对殿下痴心妄想的念头。”
连书沉默了两秒，冷声道：“那就这样吧。你不认我这个弟弟，我也不想再认你这个哥哥，咱们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天的话。”
他拉开门就要走，连书泪眼婆娑，看向他的背影，凭声音便能听出他心底的难过，“小叶，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哥哥，绝情的是你。”连书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从此往后，我们各凭本事讨殿下欢心，两不相干。”
各凭本事，两不相干。
……
另一边，小侍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水，浴桶中泡了许多的药物，水已经变成了棕黄色，氤氲出淡淡的雾气。洛清任由小侍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碧琴取了钥匙，亲自给他解开□□佩戴的贞锁。他扶着浴桶边沿瑟瑟发抖，犹豫着迟迟未进。
“要我帮你吗？”碧琴的神色冷了两分。
洛清身体一抖，咬了咬牙，抬腿跨了进去，顿时针刺一样的疼痛传来，随后是火辣辣的烫灼感，他腿一软，整个人滑了下去，疼痛让他瞬间想起身，手扶在木桶边缘，只听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坐下。”
他的手瞬间卸了力，对这声音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比起那份恐惧，仿佛现在的疼痛都变得可以忍受了。在王女府，从地位低微的小侍到王女的侧君，没有几个人是不怕他和碧棋的。
女尊男卑的时代，为了满足女子的私欲，让夫郎更好的伺候妻主，产生了一种特殊的职业——教习侍官。在年幼之时，这些男孩子自愿或被迫送进了官坊，他们要在官坊经受过一系列的□□，最后优秀的被各家贵女挑选带走，伺候她们初次□□。之后按规矩是不能给他们位份的，通常会留下在府里做教习侍官。
女主子通常会给他们很高的权力，便于管理后院，从小侍到正君，他们都可以惩处责罚，更可怕的是他们受过专业的□□，折磨人的手段都是一流的，知道如何惩罚君侍，既对身体伤害不大却令人痛不欲生。再者他们是女主子的第一个人，总会得到些偏爱，此后只要没有犯什么大错，便是正君见到都要退让三分，不敢拿乔。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洛清泡在浴桶里已经满头是汗，初入水的疼痛渐渐消弭，碧琴这才抬了抬手，道：“可以了。”
小侍扶他起来，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水滴，肌肤润滑白净，吹弹可破，淡淡的清香由他的皮肤弥漫开来，膝盖上跪了大半天的伤痕也淡了下去，只留下零星一点印痕。但是疼痛却加倍了，他感觉自己不是跪了半天，而是跪了半年，若非有小侍扶着，他只怕站都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