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想不到标题惹
“杀掉那几个家伙的人是我。”面对高层一堆烂橘子咄咄逼人的态度，五条悟被烦得干脆向深海投下一枚鱼雷直接引爆全场。
“——你说什么？！”
躲藏在幕后不敢现身与其当面对峙的腐朽烂木骤然听到他的自曝，顿时震惊地瞪大了他们那一双双老眼，这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让他们看起来格外搞笑。
“哈？你们上了年纪老眼昏花就算了，现在连耳朵都聋了吗？”五条悟往后靠着椅背，双手插兜十分嚣张地交叠着双腿搭在桌上，前边翘起的两条椅腿跟随他的动作一摇一晃的，让人看了不禁担心他会不会摔下来，“不是你们问我黑手党袭击的那天我为什么不在酒店吗？我这不是回答了？”
“……五条悟，这件事至关重要，你最好认真一点对待，别在这耍嘴皮子！”
“我实话实说还不够认真？那你们要我怎么认真？”白发少年满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被叫来盘问半天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此刻缠绕在他周身的烦躁气息都快实体化了，“你们想要我讲几遍都行，人就是我杀的，尸体也是我亲手处理掉的，至于理由……就当我想要为民除害好了，如果不接受，那你们所能想到的一切理由都是对的。”
“满意了吗？就这么上报给政府将我交出去吧，真是麻烦。”
怎么可能把六眼交出去啊？！
高层们都要被对方的实诚给哽到吐血了。
就算那些黑手党真是你杀的，难道你连撒谎推脱给别人都不会吗？！
政府那边下令要捉拿真凶并找出引发这场战争的导火索，而那天晚上咒术师中就只有五条悟和柒两个人出过门，所以他们的嫌疑最大。
原本高层只打算象征性地走个流程，等审讯结束后就将另一个女生推出去当替罪羊的，谁知道动手的人居然真是咒术师啊？！而且还是五条家的六眼！是五条悟也就罢了，他还傻到大大咧咧地承认！
该死的，这下哪怕想栽赃给柒都不行了，因为五条悟坚持说他们俩那天晚上全程都待在一起没有分开过，如果女生有嫌疑，那么五条悟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没办法，只好另找他人了。
瞬间决定好其余人选的高层们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怒骂——这家伙真是会惹事！
“没事了吧？”五条悟左右张望一圈，见没人出声便当问题已经解决了。
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然后起身准备离开这间令人不快的会议室，吊儿郎当、无所顾忌，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绝对能顺利出去，表现得那叫一个放肆，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因为他是五条悟，他拥有六眼与[无下限]术式，他一出生就改变了整个世界的平衡。
他是咒术界不得不仰仗的人类最强。
“不能再继续放纵他下去了……”等到白发少年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房间内，躲在屏风后的某位老人才一脸忌惮地恶狠狠开口，“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会给我们惹出大祸来。”
“无法控制、甚至会反过来伤害主人的武器还不如销毁掉！”
有人对此表示了赞同：“现在尚未掌握反转术式和领域展开的他都已经这么难对付了，等到日后他完全成长起来，我们的活路将会被彻底切断。”
“可如今各地的咒灵越来越强大，光靠那些底层的咒术师根本就应付不了。”也有人反对，“还是再留他一阵子吧，若是确定了真的无法为我们所用，到时再处理也不晚。”
“柒不是还留在他身边吗？五条悟似乎很喜欢她的样子，甚至都愿意替她顶罪了。”
“你的意思是……”
先前提议的那人肯定地一点头，轻松平淡的语气里无意识地流露出一丝冷酷与无情。
“如果五条悟始终不肯听从我们的指令……”
“那就让柒杀了他！”
“切。”高层那群总是啰里啰嗦的臭老头。
五条悟抬手扶着脖颈，单手插兜，慢吞吞地走在回房的路上，一脸“终于搞定了”的解放表情，想起之前烂橘子对他的为难，又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声。
不过这样一来柒就没事了，高层应该不会舍弃她，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吧？
他仔细思量着，停在柒的房间门前，然后放下手握住了门把，连门都不敲就直接推开了进屋。
而屋内正在玩斗地主的三人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扭头一看，恰好与站在门口、手还搭在门把上的消失整整一下午不知跑去哪里鬼混的白毛同窗对上了眼。
“……”
四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对视，谁都没有讲话，夏油杰手里还拿着一副王炸准备打下去呢，结果突然出现这种意外，他都愣了，硝子则趁机收回刚刚判断失误丢下的牌，又被余光瞥见的柒赶紧伸手拦住。
五条悟见他们看到自己来了居然没有一丁点回应反而若无其事地继续玩牌，圆圆的猫瞳不禁瞪得更大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被本该友好共处的同学们一起排挤在外（甚至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女朋友）。
于是此时此刻，在场的没一个人敢贸然打破这片寂静，气氛就在这莫名的沉默之中变得尴尬起来。
当然，最后还是由表面身份为对方恋人的柒率先扬起手中的牌，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嗨？”
“嗨什么嗨。”五条悟立马反应过来，瞅见这个场面被气得差点炸成一团毛球，“我在烂橘子那里苦苦受刑而你们居然聚在这里打牌？！还没人告诉我！”
——气死他了这群没良心的小王八蛋！！！
“我们有想叫你啊，这不是到处都找不到你嘛。”柒往旁边挪了挪，自觉地给他让出一个位置，五条悟瞧了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许多。
夏油杰跟着回过神，接着把刚才就想打的王炸扔到最中间，随口问道：“高层找你做什么？”
“该不会是你闯祸了去挨骂吧？”硝子啧了啧嘴，连瞥都不瞥过去一眼，摆手喊过，“要不起。”
“可恶，我也要不起。”柒凝神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的牌还剩好多张呢。
“喂，你们这是什么态度？给我端正一点行不行？抛下我还有理了？”五条悟极度不爽地走过去，弯下腰紧挨着恋人坐，又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搂住她肩膀，整个人放松下来将自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对方身上，“虽然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政府强令高层交出当初暗杀那几个黑手党干部的刺客吧？”柒并不介意男友倚靠自己，在等夏油出牌的时候，神色淡定地猜出了真相，“他们找你是因为那天晚上只有我们俩出去过？高层不敢为难你的，恩……是打算将我推出去？”
“……政府是脑子坏掉了吗？这种事情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挑起咒术师和黑手党之间的战争再坐山观虎斗吧？”硝子难以理解地皱了皱眉，“所以不该去找那个幕后黑手吗？来找我们干嘛？”
“大概是想给黑手党那边一个交代吧，势力太多太混乱就是这点麻烦，根本找不到一个总负责人进行有效沟通。”柒依然保持着平静，并不因为高层准备送自己去死的事情而生气，“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一场阴谋，黑手党那边也不想再继续了，可是复仇没有完成，要怎么跟底下人交代？两边都想快点结束战争的话，只能由咒术界这边交出当时的刺客了。”
……森先生早就知道最后会演变成这个结局吧？嘛算了，全都无所谓了。
夏油杰蓦然顿住，不动声色地望向对面一脸冷静的柒，随后收起担忧的眼神扔下对三，显然也明白，当下冷笑着嗤了一声：“不管是谁都一样的愚蠢啊。”
“无所谓。”五条悟倒是不怎么在意，依旧软若无骨地懒洋洋地赖着柒，瞥了眼她手中的牌，直接伸手替她抽出对五丢过去，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独属于最强者的绝对自信，“他们要是敢乱动，就尽管来试试看吧。”
“唔……我懂了，所以现在我们是要跟高层开战吗？”硝子打了对八，忽然有些感慨，“为了伙伴对抗整个咒术界，哇，听上去很像是《少年jump》中才有的剧情，我感觉自己的热血都快沸腾起来了呢。”
言语间似乎根本就不惧怕要与全体咒术师为敌这件事，更不见丝毫的犹豫。
“我没意见哦。”五条悟举起了手，不仅不拒绝，相反还有点跃跃欲试，“反正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趁此良机将那堆烂橘子给一锅端了吧！”
“然后呢？我们推你上位做老大？”夏油杰扔下对q，兴致勃勃地幻想了一下未来，“由五条悟领导的咒术界？我和柒做你的辅佐官，硝子后勤支持？听起来挺不错的嘛，值得期待。”
“嗯哼~”五条猫猫瞬间得意地翘起了尾巴，非常满意对方的恭维。
“看在杰你这么懂事的份上，内阁总理大臣就让给你做好了，柒做我的皇后！”
“那我做什么？总务大臣？”
“硝子你喜欢的话也不是不行。”
柒抬手摸了摸身边这只一想到干掉那堆烂橘子自己今后就能获得完全的自由而异常快乐的可爱小猫咪的软乎乎白发，有些无奈地瞧着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叹了口气，自觉承担理智角色帮他们冷静下来。
“高层可能是推别人出去吧，总之轮不到我，你们还是省省吧。”而且就你们那政治水平，恐怕统治咒术界的第一天就得垮台了。
“切——”x3
“干嘛那么失望啊？”
柒顿觉好笑地摇了摇头，伸手进口袋里拿出从刚才起就一直震动个不停的手机，摁亮屏幕，看完后关闭短信页面，抬起头望向对面几人，朝他们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声音一如既往地含着少许笑意。
“我先去接个电话，你们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