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神一般的操作
“小白！醒一醒！起床啦！一点半啦！”黎铭远两只手摇着白卓凡的肩膀，但是任凭黎铭远怎么摇晃，白卓凡就像郑燮笔下的竹子，牢牢地扎根在床上纹丝不动。简直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典型写照。
黎铭远偏是不信这个邪，不过在胳膊都酸了的情况下，他还是放弃了。
“小白一睡，怎么就跟被死神勾了魂似的，叫都叫不醒。”黎铭远吐着舌头发牢骚，“你听听，还打呼噜呢！他——又——睡——着——了！”
杨云辉用手扇着风，喘着气看着还轻轻打着小呼噜的白卓凡，心里腾起万般的无奈，要知道他中午可是被白彭羽的呼噜吵得一中午没睡好。
黎光中学的教室两边桌子离墙壁有一些距离，而且墙壁靠地面一段距离的地方不是瓷砖而是床垫——你可能已经猜到了，墙上隐藏了一段折叠床，到了中午，就可以把床拉开，长度很长，宽度足够三个人睡，这样一来全班同学也都是可以睡下的，但是这样终究是不方便的，尤其是女生对这种午睡方式颇有意见，但是毕竟是开学第一天，宿舍还没有开放，而且即使开放，也不一定有足够的德育分去租，所以大家还是只能咬咬牙。
黎铭远和白卓凡睡在一块儿，今天中午地方还比较宽敞，因为好多人都出去逛去了，尤其是那些女生，一个也不回来，也算能睡个舒服觉，但是以后中午就不一定了。
“你有什么方法把他叫醒吗？”黎铭远无奈地问杨云辉。
“我想想……我想想……哎，有了。”
杨云辉蹑手蹑脚地走到熟睡的白卓凡跟前，贴近他的耳朵喊了起来：“你干嘛呢！德育分太多了是吧！扣二十分！”
白卓凡就像被电了一下，连滚带爬的从床铺上面爬起来，惊魂未定地说：“我没有！我不是！我什么也没干……哎？等一下……”白卓凡突然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周围几个同学已经憋不住了，“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我艹，小白，你也太可爱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招哈哈哈哈太狠了哈哈哈哈哈！！”
“行了行了，别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黎铭远实在是忍不住了。
白卓凡刚开始一脸懵逼，但看着笑成一团的杨云辉，很快就明白发生什么。
“啊啊啊——你怎么这么会坑人啊！”白卓凡埋怨着杨云辉。
“那个……我不也是为了叫你起来嘛……你看，效果拔群。”杨云辉呵呵地笑着。
白卓凡郁闷地爬起来穿上鞋，想出去透口气，但是刚刚走到门口，全息显示屏上面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张表吸引了他。
表头大大地写着“黎光中学学生社团及选修课目录表”，下面列着一堆堆令人目不暇接的课程名字，什么“汉字听写队”啊，什么“数学竞赛队”“物理竞赛队”啊什么的，还有“生命科学院”“黎光中学警卫队”等等，把白卓凡看得选择恐惧症都犯了。
“这……这些都是什么啊？”白卓凡吃惊地看着显示屏想，“这该不会就是必须要报的东西吧？”
“小白，看啥呢？”黎铭远打着哈欠走过来问。
“小白，看啥呢？”黎铭远打着哈欠走过来问。
“你自己看看不就明白了嘛。”
黎铭远站在显示屏前面看了好久好久，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完蛋了啊，我选择恐惧症犯了啊……”
“好啦好啦，别想那么多了，可以到时候再选嘛。”白卓凡安慰着黎铭远。
就在这时，谷老师鬼一般地突然出现在门口。
“呦，看来对社团还挺感兴趣的吗对呗，快坐下去，我来通知几件事儿。”
“孩子们，不吵了，坐回座位上，我通知几件事。”
“又通知，他以为远志三班是公告栏吗。”杨云辉在黎铭远耳朵跟前抱怨。
“今天下午，学生还是有一段熟悉学校的时间，大概是两点到下午六点，晚上七点，在学校畅音阁集合，观看开学典礼，咱们班的具体位置到时候应该是可以看到的，座位上会有显示。
“以后的要求是七点到校，学校食堂六点半开放。早上第二节课后，部分班级会去跑操，其他班级在教室做室内课间操，中午十二点，放学，学校食堂在十一点五十就会开放；下午一点五十到校，下午五点二十去参加各自的社团活动，关于社团和选修课的报名，今天晚上决策，明天早上到校后报名，具体的情况可能会有调整，社团活动分两个时间段，第一个是下午五点二十到六点四十，学校食堂会在六点四十开放，七点到七点四十，是第二轮社团活动的时间，也就是你在表上能看到的‘可兼职’，如果只报二轮社团的同学，在一轮社团期间由学校统一安排教室，上自习，我建议，你在学校超市买一个黎光专用电子计时器，还带闹钟功能，不要用你自己的表，不精准，和黎光中学的时间，有出入。
“另外，开学初，学校要评选各班班干部等，但是鉴于刚开学，大家互相都不熟，所以像班干部、课代表，以及学生会的主席等等成员，都由学校根据七维能力测试等进行综合评判，然后决定，如果你接受重任，不要慌张，这说明你有能力，尽职尽责干好你的工作就是了。
“还有，最后提醒一点，晚上暂时不提供住宿，教室到时候门就锁了，也不会让你在教室睡觉，你就在教学楼旁边睡，晚上会有巡逻的老师保卫你们的安全，如果遇到突况，学校也鼓励军校毕业的同学伸出援手，在晚上记得保护好自己的个人财产，还是那句话，尽量不要去树林里面睡觉，遇到什么问题，都不好解决。”
“好了，去逛吧。”谷老师大手一挥，留下远志三班一班人在原地懵逼。
黎铭远目瞪口呆愣了好久，才难以置信地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杨云辉问：
“我们要……睡哪里……”
杨云辉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但还是心神不定地说：
“你说呢……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这……”
黎铭远四下看了看，班里人的反应也差不多，除了原地愣神就是哭天喊地，当然也有少数冷静派（不过他们好像一直都很冷静），黎铭远下意识拽了拽杨云辉的袖子。
“干嘛？你还有心情出去逛？”杨云辉诧异地看着黎铭远。
黎铭远悄声对杨云辉说：“叫上小白，咱们去找找超市在哪里，顺便买点必需品，还可以去图书馆看看……还有，给今晚找一个睡觉的地方，咱们现在就去挑一挑，别到时候没地方睡觉了……”
……
“原来超市就在食堂后面啊，哇我们居然还找了这么久。”白卓凡看着超市的大门说。
三个人慢慢走进超市，一进门就能看到一组存物品的柜子，黎铭远凑过去瞧了瞧，是用指纹开存储柜的，存储柜对面还有一间小房间，看起来像是快递存放点，这就有点奇怪了，什么快递能送进黎光中学呢？
在快递存放点的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看着里面的布局，应该是一个理发店，里面一个男理发师和一个女招待员正悠闲地坐着——里面还没有学生理发，不得不说里面的设施倒还是很完备的，黎铭远似乎还看见的洗头的池子旁边有一个机器人，但是因为有一个靠背椅遮挡，看得不清楚。
从入口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蔬菜水果，好像什么种类都有，像苹果梨桃杏之类的日常水果都不必说了，还专门划出了一片区域摆放应季水果，蔬菜也是应有尽有，只不过种类太过繁多，在这里就不赘述了。杨云辉幸运地在这里发现了水产品区，冰柜里面有着数不胜数的冻鱼，从黑龙江的大马哈鱼到珠江的鲥鱼，几乎全中国的鱼都在这里了，除了价格亲民的龙利鱼罗非鱼和鲈鱼鲫鱼大黄鱼，还有较昂贵的三文鱼生鱼片和鲟鱼，还有进口的鳕鱼和鳟鱼、鲷鱼之类的，甚至还有一捆捆的梭子蟹、小龙虾以及对虾，这些东西对爱吃鱼的杨云辉来讲就像置身于天堂一样。水产区的旁边就是肉制品区，几个服务员站在柜台后面无聊地拨弄着手机，柜台上面吊着新鲜的猪牛羊肉，而且还有鹿肉（顺便提一下，鹿的养殖技术在那个时候已经很成熟了），还有切好腌好的塑封牛排和猪扒，还有猪蹄和大肘子之类的各种东西，还有冰柜里面一筐又一筐的肉丸蛋饺蟹肉……看得黎铭远和白卓凡直流口水。
好不容易从食材区的流连忘返中解脱出来，进入了日用品区，这里倒是没好不容易从食材区的流连忘返中解脱出来，进入了日用品区，这里倒是没有食材区那么吸引人，和普通的超市差不了太多，摆放的物品也都是牙刷牙膏之类的日用品，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食品区也就是小零食和方便面、自热火锅、火锅底料之类的各种东西。总的来说，他们三个人把超市里除了“女生专区”（实际上白卓凡差一点就进去了）全都转了一遍，唯一的战绩也不过是在所谓“黎光中学校园专卖区”买到了谷老师口中的计时器，再买了一点文具而已。
不过他们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啊？”就在他们准备离开超市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地方引起了白卓凡的注意。黎铭远眯起眼睛看了看，那是一个还挺宽敞的房间，地上铺着白色的瓷砖，墙上贴着黑色的壁纸，黎铭远走进去一看，里面摆着二十台全息式电脑，都配有桌椅，房间里还摆着几盆幸福树，电脑旁边还连着一个像是刷卡机的设备，设备上写着：请将您的权限卡置于其上。黎铭远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这是干什么用的，知道杨云辉点了一下墙壁上一块全息屏的时候，上面显示出“网购区”和网购区守则，他们才知道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的。
“咱们……有发什么权限卡吗？”黎铭远挠了挠头。
“貌似……并没有发。”杨云辉摇摇头。
“所以，你说权限卡是用来干什么的啊。”黎铭远把东西放在了扫描台上面，机械臂自动把东西扫描清价，然后就是黎铭远把德育票递出去让机器人验收。
“不得不说黎光中学这些东西都还挺高科技的，到处都是机器人。”
“权限卡……”白卓凡摸着下巴思考着，“我觉得听名字好像是什么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吧，要不然也不会用来网购的。”
“好像也是。”杨云辉点头同意。
黎铭远回头看了看超市的电子表，离六点四十还很早，就问他们两个：“要不要去一趟图书馆？咱们还没去过呢。”
“要去图书馆吗？咱们要不要先把东西放教室？”白卓凡在一旁问。
杨云辉摇摇头，说：“我打听过了，图书馆要往北走，在一个大湖旁边离这里还挺远的，咱们就是回去，也得把东西搬下来，要不然再回来的时候教室门锁了就傻眼了，现在要紧的是找一个可以安全放东西的地方，至少咱们不可能相信每一个黎光人都品学兼优不会偷东西的。”
“那……现在不是进退两难了吗？”白卓凡懊恼地说。
黎铭远仔细想了想，说：“要不咱们试试，先把衣服被子什么的东西放在超市寄存柜。”
“得了吧铭远，你考虑过这有多么不靠谱吗？”杨云辉头摇得像拨浪鼓，“咱们都带了些什么你不清楚吗？能不能装得下不说，万一超市明天中午才开放也说不定啊。”
“那还是先回教室一趟吧，把东西都带出来，然后咱们去图书馆那边，图书馆应该是让带除了吃的喝的之外的东西进去的，大不了先放前台，一路上留心看一看有没有可以放东西的地方，有就见机行事吧。”黎铭远想了又想说。
白卓凡眉头紧皱，杨云辉咬了咬牙。
“算了，这或许是唯一的方法了。”
……
还没进入图书馆，黎铭远的目光就被它紧紧地吸引住了，仅仅是从外面看，这图书馆就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图书馆的外墙用的是一种仿木结构，看起来很像木头，但是用手一摸就知道，这压根就不是木头，但是从大的来讲，这让整个图书馆看起来像一个古朴典雅的木屋，倒是挺不错的。
进去图书馆一看，黎铭远简直是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了——整个图书馆只有一层，一排排巨大的书架从底下直接延伸到最高处，这得是多少书啊！一进来就严重冲击了黎铭远的眼球。而当黎铭远接近书架的时候，他吃惊地发现，所有的书架都被包围在了玻璃当中，可是如果他的手不能碰到书的话，他又该怎么借阅呢？
黎铭远疑惑地在一排排书架之间走着，当他穿过几排书架，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这个空间的两边摆放了很多桌椅，看起来是让人阅读的，而中间部分有九个单人桌桌面大小大的全息屏围成九边形，黎铭远走进了全息屏，屏幕上突然显示出了字，他仔细一看，居然是书籍的各种类型，他点进“历史类”，马上又出现了更细的子集，再点开“中国历史专项”，还有更细的子集，黎铭远感到很吃惊，就试了一下右上角的“名称搜索”，搜索了一下他以前见过没读过的《中国近代史》，结果让他吐血的是全息屏一下子显示出十几个不同版本，连每一版本还有多少本都显示得清清楚楚，黎铭远看得头晕眼花，赶紧退了出去。
“这书……未免有点儿太多了吧。”黎铭远看着白卓凡说，“你们要借书吗？我现在看见这么多书我就晕啊。”
“呃……我还真没有什么想借的书啊……”
“我说你们都不想看看《黎光校史》吗？”杨云辉从另一边的全息屏探过头来。
黎铭远和白卓凡诧异地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约而同地问：“《黎光校史》是什么东西？”
“校史啊，这还用我多解释吗你们。”杨云辉笑着说，“顺便让我看看这书架是怎么取书的。”
杨云辉按下全息屏上面的《黎光校史》，全息屏上面瞬间弹出了一个窗杨云辉按下全息屏上面的《黎光校史》，全息屏上面瞬间弹出了一个窗口，上面写着：“在机器右侧读取您的权限卡，若未带权限卡，请按下方‘前台借阅’，并在在三分钟内到前台领取并登记，如未登记且无合适原因，将依照《黎光中学校规》进行处罚。”
杨云辉现在真是越来越想要权限卡这种东西了，这种似乎很万能的东西轻轻搔着他的内心，就像他曾经在动物园看到饲养员拿一只特别肥嫩的全鸡去逗鳄鱼一样，鳄鱼疯狂地从水中窜出来去咬鸡肉，甚至能让自己的全身几乎都从水里跃出来，但就是够不着鸡肉，现在杨云辉感觉自己真的很像那些鳄鱼，只不过把鸡肉换成了权限卡而已。
在极其不满地按下“前台借阅”之后，杨云辉注意到有一个托盘样子的小机器人从书架边缘出现了，顺着书架上面预设的轨道飞快地爬了上去，在书架上某一个地方停留了一会儿——像是在拿书，随即飞快地向前台方向运行。
杨云辉飞快地跑向前台，半晌之后，他抱着一本墨绿色封皮的厚书跑了过来，一边吐着舌头一边吐槽：“明天我说什么都要弄到权限卡，这这这你看看没有权限卡什么都干不了啊，还让我跑成这鬼样子，借个书都那么麻烦？”
“可是就算有权限卡就不用登记了吗？”白卓凡凑过来问。
黎铭远看着杨云辉手里的书说：“也许权限卡带有个人信息，可能和身份证有类似的地方，刷完以后就不需要去前台登记了。”
“或许是，呃……你们两个不打算借一本吗？我怀疑这种书能出现在这种地方还是挺重要的，路上我还听有人说要去借呢，说不定还蛮重要的。”
“好像也是。”黎铭远点点头，“刚好去前台登记的时候把东西带上，借完咱们直接就走。”
“直接就走？”杨云辉对这一决定有点诧异。
“我们不看一会儿书再走吗？”白卓凡听了这话，急急地追问。
“我想直接走，这么多书弄得我有点头疼。”黎铭远敲了敲自己的天灵盖，看着杨云辉和白卓凡的眼睛说：“我有个打算，我想去宿舍看一看。”
“宿舍？”杨云辉和白卓凡大眼瞪小眼，黎铭远该不会是疯了吧。
“啊……铭远你真的没事吗？宿舍都封着啊？你要怎么进去啊？”白卓凡冥思苦想，也没想出来黎铭远要干什么。
“你没发烧吧？”杨云辉装着摸了摸黎铭远的额头，“好端端的去什么宿舍啊？”
“我当然没事。”黎铭远不耐烦地推开杨云辉的手，“我觉得宿舍会有能放东西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第六感。”黎铭远已经把包背起来了，“你们……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了，要是真有地方，我回来叫你们就是了。”
……
“真的有地方啊！”白卓凡惊喜地叫了出来，激动地把食指按在柜子的指纹识别器上面，显示屏上立刻弹出“请刷权限卡或扫描指纹并登记人脸以及班级姓名。”他毫不犹豫地一项项都登记了。
黎铭远看着这一排排大柜子，心中无限感慨，看来自己的第六感还蛮准的嘛，虽然杨云辉看见柜子上的刷卡处就想吐，但是问题还是解决了。
原来，宿舍没有开放，但宿舍旁边可是有一间物品寄存处，房间不大，里面摆着一排排大柜子，有点像以前时候的澡堂更衣处，但明显要好得多，每一组柜子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放置衣裤鞋袜，一部分放置其他物件，像他们带的被褥和日用品之类的，还带有一个小型冰箱，不过只能降低至零下五度。
“铭远你可以啊！”杨云辉满面春风地对他笑着，“你是神吗？这都能预知，你是不是有什么先知的血统啊？”
不知道为什么，黎铭远突然想起了《哈利·波特》。
“行了行了，我肯定不是先知，就是幸运一点而已了，咱们赶紧把东西一存。”黎铭远笑着看着表，“开学典礼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