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这还是那个张狂的少爷吗?
夜羽听完交代的事,走的时候,席若卿没问他的选择。
她在赌。
希望夜羽能选择正确的路。
她给自己打了破伤风后又从空间拿了药清理包扎伤口。
然后抱着毯子窝在角落里,只做了一件事:等。
他们要玉镯,那自己就给他们。
只是玉镯用什么方式还回来,那就不一定了。
天亮的时候,席修远来了。
他来的时候火气很大,从一脚踹开上了锁的柴房门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席若卿此时还在昏睡,被扯着衣领从地上拽起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乎。
“赌坊的人为什么会堵到侯府来?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声音很大,在耳边炸开的时候,头皮也跟着隐隐作痛。
她睁开眼,眼前是席修远放大的俊脸。
此时席修远眼底满是怒火,显得五官都有点扭曲。
“呵~”席若卿轻笑一声,被这样拖拽着没有任何惧意,反而清醒了些许。
“二哥跟母亲不是让我把玉镯还回来吗?我这不是听你们的话?”
“你这贱人!”席修远恨得咬牙切齿,一把将她扔回地上,死死盯着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在赌场从没泄露过身份,去的赌场也都很隐秘。
这些年都隐瞒的很好,从没被人发现过。
赌场的人以往要钱也都是追着自己跑,从没有到过侯府来!
席若卿被摔回去的时候有点疼,骨头好像都散了。
但她却仰着头,好整以暇的瞧着他,像是在看个笑话:“早之前我就提醒过你的。”
“是二哥跟席慕云自己不知道收敛,闹出事来找我撒什么气?”
这些年席慕云为了赢得他好感,没少倒贴赔钱。
上辈子自己被冤枉偷东西的时候就有所奇怪,找人去查了下。
得知席修远多年前开始出入各大赌坊,为此欠下不少赌债。
但他又不敢跟家里人说,所以没少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这辈子自己避开了本该有的那次被污蔑,却没想到以这种方式重现了。
“昨日母亲注意到席慕云没带手镯,问原因,她随手把这锅甩给我的时候,二哥不是还挺高兴的么?”
“今个怎么这么失态?难道是因为纸要包不住火了?”
“混账东西!”席修远发了狂,一脚踹过去,又猩红着眼把席若卿从地上拽起来。
“镯子在哪?交出来!”
她让人以自己的名义从赌场把那镯子骗走,现在那些人都堵上家门口了。
一旦母亲知道,那自己就全完了!
席若卿疼得卷起着身子,眼底却满是讽刺挑衅,并不交代。
“不说是吧?你想毁了老子也没那么容易,你闯得祸自己去收拾。”
席修远满眼血丝,如同暴怒赌徒,显露最原始的恶劣:“溟王妃应该身价很贵吧。”
大不了自己就把溟王府拖下水,自己不好过,这贱人也别想好过!
席若卿被席修远拽着往外去。
他不敢走正门,拖拽着她走了偏门。
要债的人在西边巷子口等着,远远瞧见他们过来,立刻围上来。
“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丧气鬼还是侯府的小少爷,要不是这茬我们还不知道呢。”
为首的要债人是个尖嘴猴腮,颧骨凸出的男人。
那人伸出手拍了拍席修远的脸,嘴上叫着‘少爷’,但也显然没把席修远当回事。
他们这些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见惯了大风大浪,有钱有势的也都见得多。
赌钱吃喜的时候自然是少爷,欠钱的时候是什么还不知道。
“你的人可说了,把镯子拿回去是为了交差,今个让我们过来,所有欠款都会还上。”
“我们来了,钱呢?”
席修远对这人十分尊敬的样子,或者该说有点怕。
“徐哥,不是我不给钱,是我现在真没钱,要不你再宽我几天?玉镯照常给你做抵押。”
徐哥往他脸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糊弄老子?侯府的人能没钱?你没钱就让你家里人给!”
席修远脸色瞬间就白了,‘吭哧’跪倒在地。
“徐哥,这事可千万不能让我家里知道,我还,我一定还!”
自己从小到大都比不上大哥。
论武功论文采处处不如他,这些年也就落一个乖顺听话。
要是让母亲知道自己背着她在外面赌钱还欠债,那自己一定会被打断腿的!
“呵呵呵……”旁边不合时宜的传来笑声。
众人偏头瞧见被摔坐在地上的席若卿。
席若卿瞧着席修远伏低做小,狗一样的模样,只觉讽刺。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侯府小少爷的样子,哪里还有昨日张狂的样子。
她甚至有点怀疑。
昨天那个拿着鞭子对自己说‘不承认偷东西就打死你’的人跟眼前这个人是否是同一个。
徐艺拧眉:“这谁啊?”
席修远听到笑声恨恨瞪了席若卿一眼,又听见问话,猛地回过神。
“她是我妹妹,镯子是她派人拿走的,人我给带来了,你们有什么问她要!”
“实在不行你们带着她去溟王府,她可是陛下赐给溟王的人。”
溟王不是疼她么,既然如此,那应该也很愿意帮她把这件事摆平吧。
说不定还能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的赌债都给还清,那以后自己就可以放开了去赌。
反正欠钱也有溟王扛着。
几人全都将目光落在席若卿身上。
席若卿扶着墙站起来,用一根手指抹去嘴角的血:“玉镯确实在我这里。”
席修远眼睛一亮。
她扫了他一眼,努力压了压褶皱的衣角,再道:“给你们也可以,不过不能白给。”
徐艺吊起膀子,凶神恶煞:“你找死是不是?”
席若卿并没有被吓到,只是撩起眼皮瞧着他们:“把欠款拿回去也叫赚?怎么着也得多要点利息啊。”
这次轮到许依那群人眼亮了。
席修远有不好的预感,腾的站起来:“席若卿你想做什么?别胡来!”
徐艺扬手扇了他一巴掌,让人把他又按回去,对席若卿语气却好了不少:“小姐的意思是?”
席若卿凉凉瞧着席修远:“你们就算去跟侯府要债,侯府也不会承认。”
这人在欠款上写得可不是真名。
“镯子给你们,就算做个信物,你们拿着这东西去侯府,侯府的人才信。”
“至于利息嘛,你们不割他个耳朵或者舌头,价格可抬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