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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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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停路段闹着要停车, 连陈枳都觉得自家老板今晚毫无疑问是在挑战贺猗的底线和耐心。

    “贺先生。”为了避免闹出什么事来,陈枳不得已出声劝阻,“您别生气, 我们老板他喝醉了的……”

    “我知道,一会儿你直接开去医院。”

    贺猗心里恼火归恼火,可到底还是有分寸的,他不至于小心眼到跟傅时靖计较嘴上得失, 他要真计较起来,按他以前的脾气和作风, 他会把人往死里打。

    也许就像傅时靖刚刚说的那样, 他现在有了傅老爷子撑腰, 底气确实也足了,不然今晚就是傅时靖在酒吧为难他,而不是他反过来把傅时靖给收拾了一顿。

    “碎片已经挑出来了, 伤口也缝合了, 一会儿打支破伤风针, 后续记得注意一下卫生还有饮食习惯。”

    医院就是卡洛斯待的那家, 作为傅老爷子的私人顾问,卡洛斯并非随时随地的跟着傅老爷子,在没有需要时经常在蒙特利尔还有中国等多地辗转, 不过今年大半年的行程都停留在市中心的医院供职。

    贺猗跟他见的次数不多,对于卡洛斯的印象也不好不坏, 而傅时靖的态度就堪称反感,板着一张苦大深仇的脸恨不得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不过傅时靖这个狗脾气,贺猗打从跟他认识的第一面起,就没见他看谁顺眼过。

    送走了卡洛斯, 他又折了回去,负责打针的小护士这会儿正在给傅时靖做皮试。

    估计是因为傅时靖又说了什么,小护士面露了些为难,一见到贺猗,立马两眼放光,如见救世主。

    “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傅时靖就坐在医院长廊的的椅子上,手心处缠了厚厚一圈纱布,即便脸色被灯光衬映的苍白,那眉眼间藏着的冷漠和戾气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得出。

    贺猗这会儿对着他这张臭脸着实温柔不起来,他今晚本来还有事,要不是为了找傅时靖,他也不至于都这个点儿了还跟他在医院耗着。

    果不其然,他刚说完,傅时靖脸色就快如翻书的变了,可能是想发脾气,但碍于有陌生人在场,那怒气合着脏话被咽了回去,最终化

    为一抹冷笑,“明明是你的错,现在成了我闹幺蛾子了?贺猗,你真他妈行。”

    任他怎么骂怎么埋怨,贺猗始终不在意,转头问了小护士要打哪里,后者战战兢兢地指了指上臂。

    玻璃碴子扎伤掌心带来的伤口比贺猗想象的要深,估计是傅时靖从沙发上摔下来时,不慎用手心按了进去,这样的伤口肯定是要打破伤风的,不过傅时靖明显不肯配合脱衣服,这种关乎性命隐忧的事,他似乎也不在意了,执意要贺猗跪下来给他道歉。

    任谁被人打了能不生气?傅时靖这种心比天高,脸面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就更是如此了。

    他那张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贺猗从不意外,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定定地看了傅时靖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忽然垂下眼直接俯身跪了下去。

    小护士惊诧地捂着嘴后退了好几步,傅时靖的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至极,一把拽住他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狠狠推了出去!

    男人眼里的情绪纷杂的让人说不清,尤其是看见贺猗那张什么表情也没有的脸时,怒火和轻慢达到顶峰。

    “我之前果然没说错。”

    果然没说错什么?

    贺猗眉头一动,说他犯贱是么?

    在傅时靖眼里,他估计就是个无底线伪清高的角色,为了规避风险损害,什么妥协让步都做得出来。

    这不,连大庭广众的给他下跪都同意了么。

    其实不然,他并不在乎脸面这种东西,带来不了温饱和任何用处,有的只是死皮赖脸后的强撑和活受罪。

    他面上轻轻一笑,已是不以为意,“你死了,我还得陪葬呢,我是惜命,不是惜你。”

    晚上,a市飘了一场小雨,雨不大,勉强够打湿地皮,从医院折腾完上车前,贺猗脚步一滞,下意识抬头看向矗立在黑夜里的医院住院部大楼。

    视线上方的某个窗口,是阮凌曾住过的某个病房。

    现在显而易见的没人,窗口一片漆黑。

    贺猗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等到,傅时靖有些不耐烦,从车窗探出半个脑袋,“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贺猗回过神,声音轻不可闻

    ,“马上。”

    他转身上了车,身上的凉气被车内的暖气一扫而尽,车子在被雨水淋湿的地面上驶出几个轮毂印。

    很快,在某个无人注视的瞬间,那扇漆黑的窗口,倏然亮了。

    ……

    正事不干,在外纸醉金迷的过了好几天,傅时靖这次回家,理所当然是要被骂的,可大概是有贺猗在,傅老爷子什么也没说。

    打都不管用,说他就更没必要了。

    傅时靖心里一向清楚自己该干什么,无论做什么事他都会极力追求最好,为公司谋划出力,傅老爷子对他自然放心百倍,唯独放不下心的,就是他那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和不知道藏锋敛锐的脾性。

    在傅家,肯定有不少人对于傅老爷子突然格外信任亲近他的做法表示不解,不过贺猗心里都明白,老爷子是为了借着他的存在让傅时靖收心。

    来硬的强行分开他和傅时靖,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毕竟依傅时靖的性子,连跳楼这种极端的事都干得出来,他还有什么能干不出来的?

    为了避免酿成上次那出惨剧,傅老爷子就得把他留在身边,至少在傅时靖还喜欢他需要他的时候,傅时靖就没办法离开,甚至一切的作为都要受制于老爷子。

    毕竟傅老爷子明摆着认定了他是傅时靖的软肋,生活在这种家庭里,连亲情都会因为利益而变得淡漠,他这种软肋的存在就等于给傅时靖找不痛快。

    贺猗估计该庆幸自己那副无欲无求的态度让老爷子稍稍放了心,如果换了别人,但凡心里对傅时靖有任何一分多余的念头,恐怕老爷子都不会容留他到现在。

    傅家人乐于把一切事物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想法在傅时靖身上早就展现的淋漓尽致,他这次主动把软肋和刀柄递给了傅老爷子,割断了傅时靖想要带着他逃离老爷子掌控的想法和计划,他那么生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就像傅老爷子说的那样,他觉得傅时靖真的是有些自以为是的天真了,他只要有一日还要靠着家族的名头赖以生存,他就无法彻底切断和傅家的联系。

    更何况傅家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正如老爷子先前所说

    ,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身无分文的状况下,怎么可能真的有办法在外面真正独立?

    就连他当初在家里破产、双亲离异的情况下,也是过了好一阵子才从阴影里走出来,以前他对金钱完全没有概念,当那种一掷千金,买辆超跑跟买鞋一样容易的日子变成了连两千块房租都要一拖再拖的日子时,他就知道这样的打击再来一次,恐怕连他也承受不住。

    “您能不能收回上次的话?”

    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傅老爷子先是愣了愣,随后惊诧于他的大胆,胡子一翘笑的朗然,“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替他说话呢。”

    “不是。”贺猗有些五味杂陈,“我觉得您这样做对他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傅时靖现在需要的是和他经历与能力匹配的锻炼,而不是把人往闹市里一扔,让他去跟那些鸡毛蒜皮的日常琐事计较就是锻炼……”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假如老爷子真把傅时靖身无分文的赶出来了,他不可能真的坐视不管。

    在一起那么久了,感情总还是有的,虽然傅时靖气他的时候他真的想掐死他算了,但如果真到这种境地,他管了就意味着他恐怕永远没办法和这人脱离关系了,他并不愿意给自己找不痛快,除非哪天傅时靖失忆把他给彻彻底底的忘了。

    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希望傅时靖就这么保持自我挺好,等他哪天不需要他了,他也可以走的自在。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傅老爷子显然并不打算正面回应他,贺猗也摸不清他的意思,就没能继续追问。

    侍应生上前接过老爷子刚刚放下的莫辛-纳甘,贺猗顿了一下,走上前去,“我能试一下么?”

    “你会用枪?”傅老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

    “算会吧。”

    男人天生对武器有着异样的好奇和狂热,贺猗也不例外,枪,他很久之前只在靶场摸过几次,跟专业的人比还是差的远了,唯独最后一次摸枪,还是去vegas救傅时靖时,紧急时刻这人口头上教他的。

    莫辛-纳甘这种在一战二战甚至其他战场上横纵了上百

    年历史的老步枪大多比较得毛子的喜爱,起初因为弹药廉价和制造简单而广受使用,直到今天还能在各个地区看到不少使用莫辛-纳甘的人。

    不过步枪归老,单发的杀伤力却一点也不输现代步枪,甚至在同期的栓动步枪里精准度也相对更高。

    “算会?”傅老爷子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换个玩吧,荷枪实弹的东西可不是拿来开玩笑的。”

    老爷子觉得他在开玩笑并非有轻视他的意味,而是莫辛-纳甘这种枪起源于苏联,当然更适合体格健壮的欧美人,先不说后座力,有些枪栓对于某些体格瘦小的人种来说,可能还要靠脚来踹和下死力才能成功上膛。

    当然,这种枪栓对他来说还是可以拉动的,贺猗体型也并非瘦弱,反倒比普通成年男性还要结实,穿着衣服一眼望去自然只觉得除了高就是瘦,脱下衣服的肌肉可都是靠他自己一块块练出来的,可能取决于所有人都对贱受先入为主的观念,觉着平日里一个能跟人在采访现场当众扯头发撕逼的男人恐怕也没什么男子气概。

    知晓他能拉动枪栓,傅老爷子稍稍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不忘贴心的让人给枪上加了枪口制退器,能稍稍抵消一下弹头射出枪口带来的反冲力。

    贺猗也没拒绝,他不会逞强,毕竟这玩意儿搞不好就容易伤了自己,第一发子弹打完,效果并不理想。

    枪栓对他……应该是对大部分人来说还是涩的很,很难拉动,弹壳蹦不出去,下一发子弹就很难成功上膛,不过他这一发子弹打完,已经成功让傅老爷子在心里对他有了新的认知。

    “一发能上五环确实不错了,真没练过啊?”

    贺猗摘下降噪耳机,“确实没,以前也就摸过两次,还都是小口径的,这么大把,也是第一次摸。”

    “难怪呢。”傅老爷子看着他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哈哈一乐,“难怪有人那么死缠着不放……还有什么会的都跟咱说说,这把呢,你先不试了,去试试另外的,你要是喜欢,下次咱们再来。”

    起先来这里是因为傅老爷子当年的老战友过生日,儿子儿媳就在

    全市最贵的度假山庄包了场,山庄这边马场猎场靶场应有尽有,足够客人玩个尽兴。

    贺猗前不久又杀了青,公司也对他完全处于半放养的状态,新戏拍完了,剩下的就看档期安排,不至于像一二线那样整天忙的脚不沾地。

    为了避免和傅时靖过度接触再生嫌隙,他就被老爷子带出来随意逛逛,也算是长长见识。

    临近傍晚,靶场的人渐渐减少,贺猗也练出了一身汗,来这里摸枪的人大都是图个乐,毕竟现在和平年代,很多人根本没有使用枪的机会,可贺猗总觉得自己不是来图乐的,而是正儿八经地拿枪练手,还有傅老爷子在旁不吝赐教他各种方法和技巧,总是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大概是出于和他一样有种找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乐趣和同好的满足感吧,贺猗看着远处的铁靶,这么想着。

    “先生,需要创可贴么?”

    傅老爷子离开不久,侍应生上前来低声询问了一句,贺猗刚把下一发子弹安上去,随口道了一句不用,下一刻,他停顿了两秒,回过神看向身旁的侍应生。

    “你……”

    男生就站在他身边,抬着一张俊秀单纯且人畜无害的脸看着他,身上芳草馨香一片阳光,唯独那瞳孔深处流动的情绪却如极北极南地区万年不化的冰山。

    “你怎么会在这儿?”

    贺猗面色不动地问完这句废话,下一秒看向瞄准镜,抬手放枪,像是发泄似的,“砰”地一发手指粗细的子弹,猛然打中六百米外的铁靶。

    莫辛-纳甘虽然安了枪口制退器削减了不少后座力,但弊处是枪口的火力和子弹打出去的响声会被放大数倍,那一枪打出去犹如降雷,正常人要是没个准备,十有八九会被当场吓死或者是直接聋了。

    可裴双意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犹未耳闻。

    “贺哥,情绪不稳定的话不要随意放枪啊,容易伤到自己的。”

    剩下四发被贺猗一枪不落的全部放完,弹壳滚烫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最后,他放下枪支,一言不发地去了专门用来供人运动完后洗漱淋浴的场地。

    不远处,某个

    落地窗前。

    优雅年长的女人抖落了手里的烟灰,目光正落在靶场上,那是贺猗刚刚放枪的地方,此时天色黯然,场地附近的金卤灯和路灯依次亮起,把中间照的恍如白昼。

    缭绕的烟青色从淡樱色的唇瓣吐出,女人轻轻眯起眼,落地窗的玻璃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夫人对那位有什么看法么?”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女人捻灭香烟,微卷的长发撩过肩头,她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的看法,毕竟傅先生是您亲生的,他未来选择跟谁过完后半辈子,不是首先要过问您这个婆婆的意思么?”

    女人唇角一动,眼里流露出一丝晦涩难懂的笑意,“在这个家里,我的意思如何并不重要,是我亲生的又怎么样,上下老少都不归我管,在他们傅家人眼里,我这个所谓的当家主母终究还是个外姓人。”

    卡洛斯微微颔首,并未再多言。

    正如邢静蓉所言,她在这个家里确实没什么存在感,主外主内都轮不着她,除了傅成学会宠着她,不然依傅老爷子的脾气,一个女人在外十多年不回一次家,早就成了比陌生人还不如的陌生人,不如直接赶出去。

    “我得不到的东西,我的孩子总要得到吧。”

    “夫人说的是。”

    邢静蓉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撩起长发转身出了门,门外,另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走了过来,亲热地一把拥住了她,“妈。”

    “阿妧回来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傅时妧注意到她身后跟着的卡洛斯,愣了一下,后者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提前离开了,等着卡洛斯走远,傅时妧才拉下一张脸来,闷闷不乐道:“爷爷最近不让我插手公司的事,我跟爸说了也不管用,他们是不是打算把董事长的位置和股权全部转让给那个小兔崽子了?”

    “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们都是一家人,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你爸爸总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看他眼里只有——”傅时妧忿忿地看了一眼周围,又轻声把怨怼压了下去,

    “您都不知道,阿姐被他害成什么样了,爷爷现在已经架空了她在公司的所有权利,只准阿姐在杨家备孕生子,我要是不急,以后我难道也要像阿姐那样么?”

    “你们做的那些事,你当我不知道?”邢静蓉面色平静地打断了她,“你要是听话,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往来,至于落着把柄在你弟弟手里么?”

    “我……”傅时妧哑然,“可我也是被骗的啊,这要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从小到大,在傅家所有优待都被老爷子和傅成学一一拱手让给傅时靖,嘴上说她这个弟弟不成气候,其实心里比谁都看的重,这些年海外市场开发在她和傅时嫣手里渐趋完善,转头就被老爷子找借口把权利收了回去,这不是明摆着借她们之手给傅时靖铺路吗?

    到时候等傅时靖接手了环大,她们俩又该怎么办,按照这小兔崽子斩草除根的德行,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把她们团队一起从公司高层彻底独立出去,届时,傅时靖一手遮天,岂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邢静蓉没有急着回应她,安抚似的拉过傅时妧的手背拍了拍她,“你想要的,妈迟早都会帮你得到。”

    ……

    被水雾洇湿的镜面一点点被人擦尽,金箔色的灯光下勾勒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贺猗拿过毛巾一层层围拢上腰腹,推开玻璃门,门外果不其然还站着一个人。

    “贺哥,你终于洗好了。”裴双意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漠然视之的样子,不以为意地迎上前来,语气里透着几分讨好,“你的衣服刚才我已经洗完熨好了。”

    贺猗神色漠然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并没有急着接过托盘里叠放整洁的衣物,淋浴室内外现在早就已经没了人,只剩下他和裴双意面对面站着。

    论身高和体力,裴双意差他一大截,他现在要是直接锁住他喉咙把人溺死在池子里,简直是轻而易举。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那埋伏在心底深处的罪恶不过徘徊了一两秒,就被贺猗抑制了回去。

    他接过了衣服,面无表情地走过,“出去。”

    裴双意恍若未闻,“贺哥,我帮你吧。”

    “出去。”贺猗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贺哥,该做的我们都做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又不是没有互相见过,这有什么好避嫌的呢。”

    “你今天来见我一面,就是为了恶心我的?”

    “……”

    纵然贺猗的声音已经伪装的十分平静,裴双意还是不难听出他那一字一句间咬牙切齿的恨意。

    贺哥为什么要这么恨他?

    其实他从始至终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做错过什么,他只不过是想和贺猗在一起而已,即便因为他当初一时冲动伤害恫吓过贺猗,可他又不是诚心要置他于死地的。

    比起傅时靖曾经的所作所为,他觉得他对贺猗做的那些事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甚至还知道诚心悔过,可傅时靖呢?

    然而这些心里话,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他一旦说出口,贺猗肯定会被当场气死。

    “贺哥,我在外面等你。”

    匙门落锁的声音在身后被轻轻阖上,贺猗缓缓睁开眼睛,重新整理好紊乱的情绪,拿过毛巾擦尽了身上的水珠,然而围在腰腹上的浴巾还没来得及揭下,一转眼,裴双意又推门闯了进来。

    “不好意思呀贺哥,傅时靖……他好像来了呢。”

    “……”

    那张脸上单纯无辜的神色尽显,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和急迫,甚至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贺猗恍然间觉得自己跟这两个变态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应该是——他本来就不是,他完全、甚至无法理解裴双意和傅时靖的思维还有逻辑。

    山庄后山被开发成了一大片纯天然的温泉眼,推开纱帘和玻璃门就可以直接出去泡澡,但温泉眼周围都设有围障,根本就翻不出去,更不用说空荡荡的淋浴室和桑拿室内还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看着裴双意那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贺猗突然就有些心灰意冷。算了,该来的迟早会来,他慌有什么用,当事人一个比一个疯狂,他有什么可急的?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要死一起死算了。

    五分钟后,傅时靖来了。

    来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要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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