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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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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猗一夜没睡, 大概是有傅时靖在的缘故。

    来海苑前,他们俩就一直分房睡,互不干扰到现在傅时靖又二话不说的要跟他挤在一起, 贺猗不能让他滚蛋,也不能自己滚蛋,毕竟他在傅时靖面前从来都是有发言权没话语权,这不是嘲讽, 本来就是事实。

    “藏青、烟灰、米白、黑色,你喜欢哪种?”

    今天要去傅家, 还正巧是傅成学的生日, 不管事情发展到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年轻人总是要穿着打扮的体面一些,才能让长辈从直观上更加赏心悦目一些。

    除了体重,他们俩的身量体型完全持平吻合, 所以贺猗也用不着花费时间定制正装, 傅时靖穿的衣服他都能穿, 反之, 他的衣服,傅时靖私底下也没少混穿。

    “随便。”

    傅时靖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人,意有所指地一笑, “既然随便,那我觉得你不穿更好。”

    “不穿也行啊, 反正你不嫌丢人就行。”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的脸长在我身上一样。”

    贺猗唇角微微一动,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哼。

    傅时靖拿过衣服贴在他肩头比了比,视线倏然飘忽地落在他下唇的那处咬伤上,意味盎然, “要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换啊?”

    “……”

    “怎么,又后悔了?还是怕了?”

    贺猗懒得看他,默不作声地拿过衣服去了隔壁,傅时靖靠着衣柜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笑意深邃,贺猗皮肤白,其实穿什么颜色都适合,不过浅灰色会显得人更清贵优雅,稍稍削减一下他身上那股拒人千里的冷淡,看起来也更为乖顺一点。

    “你也挺会挑日子,今天你父亲生日,你带我回家,就不怕把他气着了?”

    “对我就那么没信心?”

    贺猗盯着杯壁上漂浮的泡沫没接话,傅时靖确实不像是会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鲁莽行事的人。

    “反正他气着就气着呗,还能拿我怎么样?”

    他下一句话又把贺猗的心一瞬间拉到谷底。

    瞧着贺猗有些无语的样子,傅时靖仿佛找到了什么乐子一样乐此不彼

    地开着玩笑,“你怕什么,最近几个项目都署在我名下,他还能赶我走吗?混到这份儿上连自己想要的人都得不到,多没面子啊。”

    傅家确实不会因为他或者别的原因赶走傅时靖,但也绝对不会同意他们俩结婚,傅时靖在某些方面沉稳归沉稳,但是年轻气盛一时冲动也是有的。

    一顿早饭不紧不慢地吃完,陈妈忽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衣服,贺猗刚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

    “贺先生,这件衣服是不是你的啊?我没怎么见你穿过,就想着问一下,这料子有点不太适合水洗……”

    “是……”“我的”两个字还没出口,贺猗余光就瞥见了傅时靖的神色,他紧了一下喉咙,下意识就改了口,“你先放着吧,别管,我自己处理就好。”

    “那成。”

    陈妈离开后,傅时靖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一双晦深的目光看向他,“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

    “昨天打球,找一小孩儿借来的衣服,你要我解释什么?”贺猗不喜欢他这种跟审讯犯人一样的问话,但傅时靖疑心重他也知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还是耐心多说了一句,“就只是打个球而已,现场那么多人,杨陆瑜也在,还能有什么?”

    傅时靖充耳不闻,反倒哼笑了一声,“既然有杨陆瑜在,那你为什么要穿其他人的衣服?不能借他的穿或者忍着不换?既然是小孩儿,能有多小?未成年么?”

    贺猗搁下筷子,有些忍无可忍,“你能不能别总想这些有的没得,我在你心里成什么人了?”

    傅时靖却笑了,“你不好好拍戏,跑出去跟人打球,打球就罢了,还洗澡穿人家的衣服……怎么?喜欢比你小的啊?我这个小你几个月的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开始朝未成年下手了?贺猗,你还敢再不安分点么?”

    本来这种醋意大发的话在正常人听来应该算是一种另类的示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贺猗只觉得心梗。

    他知道傅时靖讨厌他跟任何人过度亲近,毕竟有裴双意这个前车之鉴在,所以他也很自觉做到尽量不跟别的男性过度接触,可日常生活总是在所难免

    ,傅时靖难不成还要他跟所有人隔绝吗?

    也幸亏他只喜欢男人,他要是跟姓傅的一样是个双,傅时靖早晚不得把自己气死?

    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贺猗不想跟他计较,傅时靖今天却跟吃错了药一样,紧追不舍,“怎么又不说话了?你每次能不能不要跟个哑巴一样,我一开口你就沉默,长了张嘴你不说话留着当摆设吗?”

    “……”

    手指猝然紧握成拳,贺猗压下心底的火气,声线低平,“你要我说什么?我怎么说你都觉得我在狡辩,那我还有说的必要?”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男人,一双眼里隐压着明晃晃的倔犟,“傅时靖,我觉得你相信自己的感觉就挺好的,何必那么在意我说什么?你既然觉得我给你带不了安全感,那你可以选择别人……”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提前委屈上了?”傅时靖笑了,然而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那么巴不得我找别人,你是有多想远离我?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讨厌你跟我说这些撇清关系的话,你听了没有?贺猗,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了,我也要你给我陪葬。”

    傅时靖今天有点反常,应该是从昨晚闯进浴室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变得极端、反叛,毫无理智可言。

    临走前陈妈特地拉过他嘱咐了一句,“贺先生,傅先生今早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你别太往心里去,他一生气就容易说气话,这么多年了这个毛病还是没改掉……”

    贺猗轻微颔了一下首,他确实没必要把这些话放在心里,傅时靖说的每句气话他要是句句都放在心里,那早晚会被气成脑出血。

    “还有……其实傅先生昨天在门前跪了一整天,才求到老爷子松口的机会,他心里难免会有怨气,但是您要相信他是真的为了您才会做到这份上的,所以还请您体谅体谅……”

    傅家的长辈一向不喜铺张浪费,所以除了正式的宴会,像这种家宴都只请自己家里的人来做客聚一聚。

    不过光是家宴,来的人都有些超乎贺猗预料,甚至有不少他在圈子里耳熟能详的明星和一些没见过的商圈大佬,无时无刻不借着聚会组

    建关系来达到目的和协作,在这种富人圈子里很常见。

    傅时靖没有带着他去人多眼杂的宴会前厅,而是让司机开着车直奔傅家的老宅,虽然知道自己一早会面对什么,但是贺猗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怕是真的怕,毕竟没有人在面对长辈时不心生畏惧,尤其是他一早对傅成学就食了言,如今再见恐怕只剩无地自容,可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自始自终也没想过要退。

    一路上傅时靖什么也没说,一直到达目的地,他才吩咐司机把车停下,交代他,“一会儿有人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其余时间别多话,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我知道。”贺猗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才发觉傅时靖脸色不好看,他想起今早陈妈说的话,犹豫了一下,“你昨天……跪了一整天?”

    “有什么惊讶的?”傅时靖转过头看他,神色平淡的撇了下唇角,“被罚跪这事儿我经常干,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不等贺猗再说些什么,傅时靖直接下了车,后面有管家直接领着他先去后花园坐着。

    傅时靖去了哪儿,贺猗不知道,大概是先去傅家长辈那里通个话,他则被管家领到了一处花园里等着,这里跟傅家住宅高雅简约的新古典主义风格完全不同,花园是完全的法式园林风,沙岩石打造的雕塑随处可见,鹅卵石两旁修剪整齐的绿篱里种植着大片的薰衣草。

    “贺先生,先劳烦您在这儿等会儿,老爷他们现在还在前厅会客,一会儿少爷会过来带您去见他的。”

    “好。”

    花园里现在没什么人,四处都静悄悄的,除了偶尔负责洒扫修剪园林的佣人路过,贺猗独自一人坐在小径放置的椅子上,管家离开之前还让人给他端了些红茶和甜点,不过贺猗完全没胃口,他坐在原地等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等来了一个人。

    来人不是傅时靖,而是一位长相端庄优雅的女士。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诸多身份,贺猗面不改色地起身朝女人礼貌地颔首让座,后者淡淡一笑,避开了他的礼让,捋了捋裙角在他对面坐下,“来者皆是客,贺先

    生不必客气。”

    先生这个称呼让贺猗明显有些受宠若惊,他弯了下唇角,“伯母客气了,您直接叫我贺猗就好。”

    女人没有因为他的直言而露出半分讶异,贺猗也在心里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看这样子,八成是傅时靖的妈妈了。

    “我这个儿子从小就疏于管教,在一起这么些年,没少给贺先生你添麻烦吧。”傅家的长辈说话都习惯性地直切主题,而且十分自谦,仿佛那浸在骨子里的优雅和教养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仍然经久未变。

    说实话,贺猗倒是很好奇这种教科书一样仁善开明的父母亲是怎么教出傅时靖这么个离经叛道的儿子的,他倒不是觉得傅时靖一无是处,而是在傅时靖身上,除了长相,他完全看不到一点跟他父母有关的影子。

    邢静蓉的话他既没否认也没去附和,他和傅时靖之间的恩怨是非就是一团乱账,谁对谁错早就无可辩驳,现在默认的这些话也不过是替原著贱受挣扎一下罢了。

    “你们的事我早有耳闻,他昨天回来也因此跟他爷爷大闹了一场……”邢静蓉注意到他神色的异动,又安抚似的一笑,“不过你不用担心,他爷爷生气只是因为他说了些不着调的话罢了,我们这些老一辈的虽然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思想开阔,但他喜欢谁,想做什么,我跟他爸爸都会第一时间选择尊重他的想法,只是……”

    贺猗神色一动,早已心知肚明,“您但说无妨。”

    “只是有些事也不是我和他爸爸说了算,具体怎么做,还得看你们自己。”

    邢静蓉这番话说的已经足够委婉,贺猗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他不识抬举,如今傅家当家的人是傅老爷子,家主的意思就代表着家族内所有人的意思。

    其实他一直都明白,如果是他站在傅家这边,肯定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跟一个一无是处,甚至声名狼藉的男人结婚,虽然他已经尽力把原著贱受烂到泥里的名声挽回了一部分,但这对傅家而言并没有什么用。

    他也不是故意要刁难傅时靖,一定要强求他和他结婚领证,他是希望傅时靖在明白他们尽力而为后却仍旧一无所获时,

    心甘情愿的知难而退。

    跟邢静蓉交流并没有太大压力,因为女人说话总是很照顾他的情绪,聊完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很快,有佣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夫人,少爷他……又跟老爷子吵起来了。”

    女人脸色微变,带着贺猗直接去了内宅的书房,还没靠近大门,贺猗就听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喝骂声。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您还来包办这一套?我想跟谁结婚是我的权利,您凭什么对我进行干预?”

    “老子逼你跟谁结婚了?你是忘了你吃的是谁的,用的是谁的,继承的是谁的姓?如今皮实了,不懂感恩,反倒学会顶嘴了?”

    大门并未关拢,隔着门外两三米处站着几个佣人,大概是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大家都习以为常,贺猗听着里面传来的争执声却是一阵心惊肉跳。

    他至多以为傅时靖在谁面前都不服管,但最起码在傅老爷子面前会稍微老实一点,没想到什么忤逆犯上的话都敢说,这些话对于贺猗这个从小到大都是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而言,可是连想都没想过。

    傅老爷子似乎是被他气的不行,也没打算继续跟傅时靖扯皮,撂起手头的拐杖就直接毫不留情劈了上去!

    其实傅时靖也没少挨过打,傅老爷子打他也不会往死里打,明明是习以为常的教训,可贺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推开门在众人惊愕失色的神色下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膝盖在地上跪的酸疼,傅时靖无声地攥紧了拳头,心灰意冷地等待着那一棍的到来,然而出乎意料的,他没挨着打,反倒是视线里不知何时闯进了一个人,徒手接下了那根阴沉木做的拐杖。

    空气俨如死亡一般的寂静。

    贺猗心跳如鼓,手心更是仿佛被人拿刀割开了一道口子一样血淋淋的生痛,可他还是咬牙接了下来,在满堂寂静、众目睽睽之下,迎着老者威严阴沉的目光。

    “你……进来干什么?”

    傅时靖哑然失色,连忙起身扯过了贺猗,想要探身去察看他的手心,贺猗不得已松开了手,被他拉着后退了几步,眉心紧蹙,声音也很轻,“我

    没事。”

    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傅老爷子身上,然而傅时靖却彻底被惹怒,像个跟父母顶嘴,不顾一切要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年一样,脸色极差地拉着他就想离开这里。

    于是傅老爷子脸更黑了,当头怒喝一声,“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就永远别想踏回傅家的大门一步!”

    “……”

    傅时靖不闻不问,拉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要往外走,贺猗心里五味杂陈,忍着心头的悸动,反手握住了傅时靖的手掌,强行拽住了他。

    “回去吧。”贺猗劝他,“别惹你爷爷生气。”

    傅时靖盯着他没说话,可贺猗能透过镜片看清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那一层早就在灯光下被支离破碎的水雾,那里饱含着积攒的怒火和压抑已久的委屈与不甘。

    生活在这种处处受人辖制的家庭里,对于傅时靖来说,肯定很难以容忍吧,可对于他而言,还挺羡慕的。

    “你要是想走,就一个人吧,你要是相信我,就回去给你爷爷道歉。”贺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还有勇气站在这里心平气和的和傅时靖说这些。

    他不确定傅时靖会不会听他的,毕竟傅时靖要是肯听他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天天吵架,可能在傅时靖看来,一定觉得他靠不住,又想着无底线的妥协甚至说些巴结人的好话来息事宁人。

    可出乎意料的,傅时靖听了,甚至拉着他的手去了傅老爷子面前,硬声硬气地道了歉,这下不光贺猗愣住了,连书房门外其他同样心惊胆战的人也都愣住了。

    “就这么点出息?”

    傅老爷子被他这番道歉搞得连怒火都在不知不觉间被浇灭了一半,但说出的话仍是半点不留情面,“老子还以为你多大的能耐,有本事跟我顶嘴没本事滚蛋?”

    傅时靖没吭声,就这么公然众目睽睽地拉着贺猗的手,甚至贴着他的肩膀站着,好像一只在烈日炎炎下抱住大树想拼命往上攀爬寻找依偎和阴凉的松鼠。

    贺猗想试着抽一下手心调整一下姿势,毕竟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大庭广众的贴身站着,傅时靖不尴尬,他都快尴尬地想找个地儿把自己活埋了。

    可傅时靖偏不,突然伸出手臂从背后半抱住了他,贺猗背脊一僵,耳边就已经响起男人凉幽幽且无所畏惧的声音,“我确实没出息,我要是有出息,也不至于给您机会对我动辄又打又骂。”

    “你个小王八蛋,你找死是不是?!”

    “傅爷爷!您能不能容我说一句……”

    眼看着傅老爷子再次举起了拐杖,贺猗心里一个咯噔,硬着头皮上前挡开了去。

    于是,傅时靖又成功免于一难,傅老爷子虽然脾气暴烈,但不至于在贺猗这么一个小辈面前动粗,何况从第一眼见到贺猗起,眼前的这个青年并不像外界所言的那样不堪,毕竟一个人的气质和面相从第一眼瞧起来就与贪财好礼另有所图之人有着本质的差别,那双眼眸里的情绪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杂念和多余的心思。

    傅老爷子历经半生,自然看人极准,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排除贺猗有可能是装的。

    “你要是想替这混账东西求情或者结婚一事,我劝你慎言,我虽然不至于迂腐古板到必须要求膝下儿孙传宗接代,但也绝不允许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踏进我傅家的大门,败坏傅家的门风和传统。”

    这话着实说的难听了点,甚至足以让人无地自容。

    但贺猗不觉得,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况且贱受曾经在圈子里留下的那些事迹和名声也确实不太好,即便他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受害者。

    跟人家的长辈谈话自然不能以公道论处,因为你是要谈情而不是说理,就算道理说的头头是道,对错分的明明白白,总不能一上来就按头人家错了吧。

    “这个我知道,傅爷爷不用担心。”

    贺猗能明显感受到傅时靖的怒火又开始躁动不安,他用力抓紧了傅时靖的手指,避免他又中途生什么是非,迎着傅老爷子凌厉的目光,泰然自若地一笑,“我这次来,不单是为了结婚这件事,是为了见您一面。”

    “见我?”傅老爷子明显有些意外,胡子一翘,冷哼了一声,“我这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见的?年轻人,你可别指望着我年纪大想在我这里打感情牌。”

    居然被说中了。

    贺猗心里汗颜,不过依旧面不改色地拍着马屁,“傅爷爷不愧是慧眼如炬,居然能看得出晚辈心里的想法,说实在的,有您这样的长辈在旁教导辅助后辈,着实让人羡慕,依我个人拙见,多多少少觉得傅总有点不识好歹了。”

    傅时靖:“……”

    “你什么意思?”傅时靖脸色黑的堪称锅底,贴在他肩头声音极低的骂骂咧咧,“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怎么到头来替老头儿说话了?贺猗,你……”

    虽然这马屁拍的多少有点刻意了,但好歹拍在了马屁股上,傅老爷子和颜悦色了不少,看起来十分受用。

    “你倒是嘴甜,比这个混账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是晚辈的荣幸。”贺猗正色下来,“所以接下来,晚辈有些话想同您说说,不知道傅爷爷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借一步说话?”

    傅老爷子同意了,一场闹剧就这么风轻云淡地被贺猗收了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对贺猗也有了不小的改观,只剩下傅时靖一个人一头雾水。

    一直到晚上,宴会结束,傅时靖都没看见贺猗的影子,他托人去找过,但是傅老爷子拒不见面,傅时靖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坐在房里等。

    这期间傅成学也来了一趟,不过对于傅老爷子单邀贺猗谈话的举动也是一无所知,直到天快要亮时,清晨的花园里起了些大雾,傅时靖凭着直觉一路找寻了过去,果然在一簇簇紫色的薰衣草丛中找到了贺猗。

    贺猗就坐在喷泉周围围砌的石头上,西装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了,独留着一件衬衣裹着他劲瘦挺拔的身躯,袖扣被挽到手肘,能明显看到手臂上淡青色的血管,身体摸上去冰冷的像块石头,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上楼找我?”

    傅时靖在他眼前蹲了下来,温热的手心盖住了他冰凉的手背,一瞬间,把贺猗游移的神智拉了回来。

    他本来担心老爷子会为难贺猗,或者是私底下威胁贺猗让他对他说些口是心非的话,但事实看上去并非如此,贺猗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很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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