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将近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最后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更倾向于傅时靖突然晕倒一事是因为食物中毒引起的休克,但是具体的病因,还需要时间继续诊断。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贺猗听见杨栖池问医生, 不过这个答案, 医生也没有给出明确回复, 但是言语里透露的意思是傅时靖的食物中毒不同于普通的食物中毒,吃个药打个针就能好。
也就是,他的症状更加严重,甚至他们但凡迟一刻送来,就有可能危及到生命, 所以在傅时靖彻底清醒过来之前, 需要住院观察, 再加上他常年胃溃疡疾病缠身,目前来看, 这只会让他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
听完医生的分析,贺猗的后背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他忍不住开始在脑海里回想今晚傅时靖都吃了些什么, 起先倒是跟他们在一张餐桌上吃过, 可这人嘴刁,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就算吃了, 怎么他们没事?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今晚餐厅经理送来的饭菜。
……譬如那碗鱼汤?
他倒是不太相信是有人存心要下毒害傅时靖, 毕竟没人得罪得起他,所以就真的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
护士把洗完胃的傅时靖安置在病房,挂上点滴后就离开了,贺猗见状, 正想迫不及待地先进去看看人到底怎么样了,就让身旁突然伸来的一只手给挡住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贺猗一回神,就发现杨栖池堂而皇之地拦住了他,看那意思好像是把傅时靖食物中毒的事赖他身上了。
可贺猗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一没害傅时靖,二没怂恿傅时靖吃饭,对于杨栖池的质问,他自然也有权利可以选择不回答。
“不好意思,我无可奉告。”
他冷着脸一口回绝了他,杨栖池看在眼里,突然就遏制不住心里连日来的怒火,直接扯开嗓门骂了他,“贺猗,做人做到这个份儿上你还要不要脸了?”
索性他们现待的地方是住院部vip病房专属区,除了傅时靖所在的那间居室,门外还连通了一个过厅。
因此这里除了陈枳以外,没有第四个人的存在。
陈枳听了顿感一阵心惊肉跳,她生怕贺猗会因此动怒跟杨栖池大打出手,到时候闹得医院上下人尽皆知,傅时靖食物中毒、病危住院的事儿恐怕也会暴露。
可意外的是,贺猗没生气,也没有动手,他平静地看向杨栖池,脸色霜白,“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
杨栖池一字一顿,义愤填膺的仿佛他真是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你到底还要纠缠我跟时靖多久?”
“……”
像是笃定了贺猗不敢在这个时候对他动粗,杨栖池变得无所畏惧,“那五年我不知道我们三个人之间都发生了什么,可我只知道,现在,时靖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有权不让除了我之外的人探视他,也有权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从我跟他的视线里滚出去!所以,现在我理所当然地让你这个外人滚出去,也没什么毛病吧?”
……
贺猗最终一眼都没看傅时靖,就离开了医院。
陈枳本来是想跟着他一起的,他没答应,原因是他信不过杨栖池,所以让陈枳看着,多少有个保障。
今晚杨栖池在他面前说的话,他之所以没有反驳,是因为他确实没理由反驳,就算陈枳跟他说,抛开家世门第来看,傅家的人最看重他,傅时靖最爱的也是他。
可有了这一层关系阻隔,这些话仿佛只是空谈。
他突然之间就更加坚定自己必须在比赛结束后,迅速离开傅时靖的想法,无论爱与不爱。因为爱,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易变的社会里,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
他独自回到酒店,洗去了一身的疲累,倒床睡了一觉,第二日起床时,海厘岛的天忽然就变了。
贺猗想起一周前,电视台里播报了台风的消息。
今早任经理也没再喊他们去场地集合训练,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这几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一切要事和比赛,都得等台风过去了再说。
贺猗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再听着紧闭的门窗外突如其来的狂风大作,心里一直无法平静。
从昨晚到现在,医院那边都没传来什么消息,他不知道傅时靖有没有醒过来,也不知道情况好没好转。
因为有杨栖池在中间阻拦,他自然也无法获取医院那边的消息渠道。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晌午吃完了饭,陈枳忽然打来了电话,贺猗从沙发上猛地坐起,问她道:“人醒了?”
“这个倒还没有……”陈枳笑得有些勉强,“不过贺先生您不用担心,傅总他度过危险期了,暂时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一切等他转醒就行。”
“嗯。”贺猗垂下睫毛,轻轻应了一声。
“还有……”陈枳忽然道:“医生说,大概查出傅总他中的是什么毒了。”
“什么毒?”
“乌头碱。”
“……”
贺猗心头一个晴天霹雳,握住手机的指节不禁泛白,“乌头碱?怎么会有这个?”
他虽然没学过医,但也没少看到新闻上有人因为误食了含有乌头碱这种有毒成份过量的草乌、附子,而引起中毒死亡的事件,因其毒性足以致命,短期内就会麻痹人的神经、毒害心肌细胞,造成呼吸痉挛、窒息而亡的风险,网上的专家医生没少发过科普声明。
所以,他真的很好奇,傅时靖昨晚吃的那餐饭里,到底为什么会含有乌头碱这种致命的毒物。
“是啊。”陈枳闻言附和道:“我也是好奇这个,所以才想顺便来问问您,傅总昨晚到底都吃了些什么。”
“这个我暂时不太清楚,等我查到了再告诉你吧。”贺猗挂了电话,他打算先去昨晚的餐厅一趟。
他想问问清楚,餐厅经理昨晚让人送来的那一餐饭里到底都用了什么原材料。
与此同时,陈枳刚挂断电话,就有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病人好些了么?”
不经意窥见男人眼底的情绪,不知道怎么的,陈枳总感觉自己在跟一只蝎子对视,她别开了视线,点了下头,“嗯,今早李主任来过一趟,说差不多了。”
“这样啊。”
陈枳没忍住打量了一眼男人仿佛思索着什么的面孔,疑惑道:“您是?”
“噢。”
男人随手掏出白大褂里的胸牌给她看了一眼,“我是老李的同事,托他过来再问问情况,顺便告知你一下,病人醒来后需要煎服中药配合使用,所以……”
陈枳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连忙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谢谢医生,我马上去办……”
话落,陈枳一路小跑,下楼先去了中药房那里。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刚刚,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医生,而是awi的队员——刘钦。
女人的身影转而消失在了视野里,刚刚那张还伴随着温和笑意的脸顷刻间就阴沉了下来,刘钦双手插兜,摩挲着那里的匕首,走向了傅时靖所在的那间病房。
即便是处于昏迷中,男人的状态也并不稳定。
仿佛是受制于梦魇的困扰,傅时靖原本平和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他紧了下眉头,鬓角很快析出了淅淅沥沥的汗水,顺着耳廓淌下,打湿了枕头。
毒素虽然从体内被清除了不少,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身体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受创而完好无损,意识仿佛扎根在一片污浊的泥滩里,让他不得清醒,四肢麻木无力,肌肉牵扯下的每一根神经都隐隐地抽动着疼。
他终于无法忍受地睁开眼来,病房内并没有拉开窗帘,以至于他无法辨别现在的天色。
傅时靖张了张嘴,喉结稍稍滑动了一下,就觉得胃里像是胃酸返流了一样,灼烧的他气管刺痛。
模模糊糊间,床头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碍于近视的缘故,他看不太清,只能从那身白色大褂的虚影里,辨别出对方大概是医生。
“水……”
傅时靖动了动唇角,想示意对方帮他倒杯水,那人却像是听不见,挨着他床边坐下,突然抓住他的手,动作粗暴地拔掉了他手背上正在输液的针管!
没有任何专业措施,手背上的针孔直接就溢出了鲜血,虽然这点儿刺痛对傅时靖来说不值一提,可他还是敏感地反应过来,眼前的医生不对劲。
“你是……谁?”
他下意识质问出声,同时用力地推开了对方。
可他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再加上右手臂被烫伤了,这点儿用来推阻的力气对对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意识到气氛不对起来,傅时靖心头一紧,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就想下床逃走,可他接连几番挣扎,均被来人毫不费力地死死压制在了床上!
这种感觉莫名就让傅时靖心底油然而生出一阵熟悉的恐慌,他猛地睁大眼睛,往日不堪回首的经历成功击垮了他最后一丝防线,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他试图声嘶力竭地做着最后的挣扎,“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做出什么来,你今天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双手死死按住他的人冷冷一笑,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羊羔,“傅时靖,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
他说着,猛地滑出腕下藏着的刀刃就要朝男人的脖颈划去,眼看着那柄锋利的寒光即将要割断傅时靖的喉咙——
“砰”地一声,病房门口传来一阵饭菜被打翻在地的闷响,刘钦心头一凝,猝然转过头去,就跟站在病房门口,一脸大惊失色的杨栖池对上了视线!
与此同时,傅时靖瞅准机会,一脚从被窝里蹬在了他身上,挺身就想逃出去,刘钦迅速回过神,脸色一沉,直接追上来一脚踹上了男人的膝弯,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傅时靖不受控制地跪地摔倒了下去!
没等着他挣扎着喘口气,刘钦就上前一步蹲下来,干脆利落地给了他后颈一个手刀,把人劈晕了过去!
也就这短短的十几秒中,杨栖池感觉自己像是亲身经历了一场风暴,他愣愣地看着趴在地上已经彻底晕过去的傅时靖,再看着站在原处神色狠厉拍了拍大褂的男人,以及那把在刚才的纷争中,掉在地上的匕首。
他心里一寒,涌上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后怕,同时怒不可遏地猛然奔上前去,抬手就想给刘钦一个巴掌,可上次吃了亏,男人这次明显长了一堑,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恶劣地一笑,“怎么,又想扇我?”
杨栖池见没法打他,顿时跟疯了似的拽住他的衣领唾口大骂他,“你是不是疯了?!你还是不是个人?刘钦你个疯子!谁让你对他动手的?!”
刘钦阖着眼皮,默不作声地看着杨栖池又气又急地在他耳边歇斯底里,他扫了一眼晕死在地上的傅时靖,不以为意地哼笑了一声,“他不是还没死吗?”
杨栖池浑身抑制不住颤栗地注视着他,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眼看男人耐心尽失,想甩开他去抓傅时靖,他又吓得连忙死死抱住他,神色恐慌,“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你放过他好不好……”
“放过他?”
听着怀里人带了啜泣的告饶声,刘钦的神色忽然柔和了下来,“我要是放过他,你会答应跟我走么?”
杨栖池忽然就没再说话。
刘钦却再难抑制地彻底狂躁起来,他猛地抓住他双肩与他拉开了距离,“操你妈的五年了!老子等了多久?嗯?到了今天你还在耍老子?姓杨的,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喜欢过我?你觉得我现在还有什么必要夹在你和他之间继续忍受?!”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没有……”
他视线下移,看向杨栖池,笃定道:“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杨栖池已经哆嗦的有些语无伦次,“我,我真的没骗你,我本来就打算这次,这次回a市时带上你,我,我没想再抛下你……”
“真的?”
面对男人的质问声,杨栖池抽泣着点了点头。
刘钦没再说话,过了片刻,他捡起地上的匕首,交到了杨栖池手里,“那你去把他杀了,我就信你。”
杨栖池呆愣愣地看着他,一下子说不出话。
“怎么?”刘钦嗤笑一声,“又是在骗我啊?”
“我没有!我没有!”
直到此刻,杨栖池才突然意识到,男人上次说的那句让傅时靖死了的话确实不是作假,不仅不是作假,甚至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痛下杀手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抚上男人的肩头,强作镇定地抱住他道:“你,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为什么?等着他被救好了,就没时间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给我点时间……你要是现在杀了他……怎么可能逃得过?所以,我,我想跟姑妈商量商量,找个机会取消婚事……等我安置好了一切,然后,然后……再来陪你行吗?”
话音刚落,他低头注视着杨栖池,仿佛在审视着怀里的人有没有在说谎,杨栖池也平睁着一双眼,鼓足勇气跟他对视,良久,刘钦笑出了声,忽然捧着他的脸,用力地亲了他几口,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抹狂热和急不可耐,“行,我给你时间,三天吧,怎么样?三天足够你跟你姑妈商量好对策了,三天之后我来找你……如果你还没办到,或者敢骗我……”
男人放在他颈间的手倏然收紧,如他素来阴晴不定的心情一样,掐得杨栖池脸色一白,被迫抬着头死死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低下头在他耳垂上重重咬了一口,目光却不经意落在了晕倒在地的傅时靖身上,变得深情而又阴鸷,“我就先奸后杀了你,再弄死傅时靖……”
“好,好……我答应你。”杨栖池强作着镇定与他对视,眼眶里的泪水却止不住地从颊边滑落。
男人望着他的神色忽然就变得怜爱起来,他屈起手指擦了擦他的眼泪,一时之间笑得格外温柔。
这一场闹剧在陈枳返回病房里的短短半个小时内被恢复原状,看着突如其来出现在病房里的杨栖池,还有站在床边直到现在都还没离开的男人,陈枳愣了一下,莫名就觉得这里的气氛和谐到过分诡异。
……
“你的意思是,你们餐厅没有用草乌附子之类的食材?”
此时的海厘岛,雨越下越急,贺猗却还是冒着大雨,只身来到了餐厅后厨,他看着橱柜和灶台上摆放的食材,在经理的解释下,逐渐陷入了沉思。
“贺先生,您也知道,咱们是做餐饮行业的,这一行最怕的就是卫生还有食品安全问题,那个草乌和附子里面都含有乌头碱这种致命的毒物,这种一旦把握不住用量,就会致人死亡的东西,咱们怎么敢拿来做食材啊?”
经理的话说的未必没有道理,可正是这句话,却让贺猗心里的疑虑更深。
根据医生检测毒物的报告里来看,傅时靖确实是因为食物里含有乌头碱才中的毒,如果经理一口咬定自己没用这种食材,那么傅时靖中毒的原因从何而来?
他一再的仔细回想过,都十分确定傅时靖中毒那天没有吃除了餐厅以外的其他食物,再加上乌头碱05-2小时之内就会出现毒发现象,所以傅时靖出事的时间,刚好跟他吃完饭的时间算得上吻合。
那么,究竟是餐厅经理在说谎,还是他确实怀疑错了对象?
想到这里,贺猗又扫了一眼经理殷切望着他的神情,思量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可能是我太多心,误会您了,不好意思……”
“哈哈。”经理摸摸鼻子,霎时心虚地一笑,“贺先生这话客气了,说实在的,知道傅总因为这件事儿进了医院我心里挺不好受的,要不这样,改天我一定去探望探望,顺便,贺先生之后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配合……”
“嗯嗯,那麻烦了。”
贺猗弯了弯唇角,正要抬脚走出后厨时,不经意间,就发现了正对着后厨的地方有好几道监控。
他心里一动,佯装不经意地问道:“经理,我看你们餐厅生意一直那么好,肯定每天都很忙的吧。”
“哈哈可不是呢,不过那都是旅游旺季的时候忙,眼下台风就要来了,这后面的游客也会陆陆续续减少,要配合政府歇业一阵子,到时候再开门。”
“是么,那也挺不容易的。”
说到这里,贺猗忽然道:“那你这监控是好的吧?”
“是啊,怎么了?”
“我想麻烦你个事儿。”贺猗双眼一眯,笑了一下,“我想看看监控,不知道方不方便?”
“啊这。”经理忽然犹豫了一下,“贺先生,这个监控,您也懂的,一般是不对外人开放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
贺猗一口应下,“但是您也明白,傅总出了那么大的问题,我要是不追根究底一下好歹编个说辞出来,万一这事儿让傅家知道了,就算经理你们是清白的,这也没办法就这么糊弄过去啊,听说您以前也是a市人,应该没少听说过傅老爷子吧?傅总他怎么说也是傅家唯一的男丁,您说要是让他知道了,这后果您看……”
他这一顿狐假虎威的威胁下,经理的脸色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最终,再三权衡下,经理点了点头答应了他,“贺先生,这个,您想查看监控录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得事先提醒一下,这个不归我管,我得先跟管理层的知会一声,晚点儿您再过来,您看成吗?”
“好,那这么说定了。”
贺猗拿起搁在门口的雨伞站在走廊上抖了抖,旋即撑开伞面,高挺的身影隐没进了雨幕之中。
经理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实在没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打通了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低沉随意的男声,“喂?”
“这回可不是叔我不帮你了啊,人家贺先生说要查看监控,你看看,这下怎么办?”
那边,刘钦正站在楼道间的窗口前看着外面的大雨,闻言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那你直接告诉他,监控坏了不就行了。”
“哼,你说的倒是轻巧,他这回正好儿赶上来问,我又正好儿说监控坏了,那不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吗?”
“嗯,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早知道几年前就不该把你从牢里保出来,我恨你爹当初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来,净给我惹是生非!现在居然还敢下毒下到傅时靖头上去?你还要不要命了?”
经理一通唾骂,显然无暇再顾他,“反正我不管了,今晚上他大概会来查看监控,你自己看着办,要是暴露了你进后厨的身影,可别怪我不保着你!”
“我知道了。”还是这句话。
这通电话挂断,刘钦面无表情地把手机丢进了兜里,旋即掏出一根烟,边抽边下楼梯,等他把烟慢悠悠地抽尽,他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医院大门口。
此时此刻,有一道打着伞的身影正朝着这里四平八稳地走了过来,他慢慢抬起头,与那渐行渐近的青年逐渐对视。
“贺猗。”
他磨了磨牙齿,嘴角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光风霁月”x10的灌溉
感谢“闲来无事献殷勤”x1“光风霁月”x1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