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回溯和考虑
第六十八章 回溯和考虑
像西北钱这样的例子，在大周境内各地都有类似情况，只不过西北钱的情况算是最好的。
因为西北钱无论在用料、铸造工艺还是在信用力和购买力都要比其他的钱币更优秀。
尤其是西北地方坐拥中原地方北出西进的商道，商品的流通性比起其他边境地区却是好了不少。
在此前，虽然北孟和大周之间是对峙局面，但是西北地方总是北孟商人们大多会选择的行商和交易的地区。
在此前，虽然北孟和大周之间是紧张对峙的局面，但是西北地方总是北孟商人们大多会选择的行商和交易的地区。
甚至北孟大量缺乏的手工业品、工具、农副产品还有香料等等奢侈品，都主要依赖经过西北的的商道和互市区来获取。
由是一直以来，北孟对与西北接壤的边境都是宽松而暧昧的。
少驻军，多修路，宽边禁，几乎就是没有明说出来的贸易通行区了。
在北孟，官方还有明里暗里的各种政策和提倡来鼓励商贾的行动，各个部和民间的其他力量也会在这样的鼓励下自发组织商贸活动。
通过这些商业活动，北孟和以西北地方为主的大周北方边境地区形成了非常密切的经济联系。
因为存在着这种情况，所以虽然双方从来都不少摩擦和对抗，但是西北侯林氏一族也在战功辉煌的同时保持着对北面的商贸许可。
不禁止，有限制，不鼓励，有容许。
双方甚至有默认的“绿色通道”，在通道的周围都不作进攻性的部署。
这种相处模式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很大的问题，因为北孟想要大规模侵袭的话，主要的进攻方向一般不会在西北地方。
在西北边境的战事，一般都是拉锯、对峙，鲜少有争锋决战和大举消耗。
若是没有朝廷的决然调令，西北边军甚至可以做到不动如山。
而且根据大周的军制和战争机制，各个地方之间虽然存在着战争合作的义务，但是只有朝廷可以做这个决定并且下达命令。
所以，就算西北边军在整个边境都遭受侵袭的时候，不接受邻近友军的支援请求，那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但是林达海没有料到，鲁王居然能够说动北孟出兵主攻西北地方，使得之前的历史遗留造成了在这次防守战中的重大败因。
“绿色通道”成为了北孟铁骑的快速通道，让前方和两翼的要塞、营寨在极短的时间内陷入了北孟大军的浪潮之中，彼此孤立，只能被一一拔除吞噬。
而此时的西北边军，还在疑惑为什么只有自己戍守的边境线遭到了北孟军的翻越和入侵。
“原来如此，既然北孟能做到这种地步，那么鲁王给出的条件，恐怕都不仅仅局限在西北四州之地，一定有着更加吸引北孟人的条件！”
苏辰这边正想着，林清儿回答完了现任跑偏的问题之后，就请问能不能重回正题。
“可。”
林清儿偷偷地看了看石碑，通过和仙人的交流内容想象着仙人的形象和性格。
传统来说，神明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但是林清儿能够鲜明的感受到，自己家侍奉的这位仙君应该是男性。
毕竟，她的整个人生，几乎都在拼命地想要靠近和超越“男性”。
以至于，她能够明显地感受到“男性特征”。
根据她的感受，“乾善仙人”是一位“大男子”。
搁置念头，林清儿给苏辰提到了大周和北孟之间经贸关系的变化。
也就是在大约五年前，一直都不主流的海路运输被北孟大举发展起来。
因为被北孟人征服了，向北孟称臣，接受了北孟的册封和统治。
借助着的海岸线，北孟的商人们能够更加方便快捷的从大周沿岸地方购买到自己需要的商品。
苏辰很快就意识到，这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北孟对于边境贸易的依赖性。
但是他也不觉得靠着海运就可以取代大部分的边境贸易，这点不需要任何的逻辑，甚至不需要推理，只要看看他已知的历史，就知道不论在任何时代，都不存在海运将陆运给取代的情况。
有的只有双管齐下，而不是竖起东墙拆去东桩。
考虑到林清儿描述的北孟统治范围，以这样的体量来说光靠海运所得，是很难将所需物资有效而灵活地供给到广大北孟统治区域的。
而林清儿所说的把握在北孟手中的西域地区，虽然是也有着传统的大商路，但是吸取手工业品和其他各种产品的效率，实在是比不上近在咫尺的中原地区。
再者说了，就算北孟愿意花大力气从西边进口，凭他自身自然经济条件，也很难提供西边所需要的商品啊。
搔了搔头，苏辰不打算去想了，他觉得更加合理的解释就是鲁王给出了类似于石敬瑭允诺“燕云十六州”这样的条件，才能够说动北孟“佯攻”西北且只攻西北。
而这个大周版本的“燕云十六州”，应该就是西北。
只不过苏辰不理解，即便是他也不相信，鲁王会愿意把西北这么一块在军事和经济上都保证了中原王朝对北方强敌占有相对优势地位的地区割让出去。
难道北孟人就如此天真？竟然会相信这样的说法？
而如果是双方平分的话，北孟人的胃口似乎又太少了一些。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三十万大军直接拿下西北四州的可能性都不小。
多多想了一会儿之后，苏辰向林清儿提议：可不可以利用资源，换取北孟的大举退让，也不用派人接手，而只是单纯让北孟人退回此战开始之前双方的控制线之后。
在看到了苏辰的建议之后，林清儿立马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完全不能够接受这样的做法。
这样资敌求存、背弃军民的做法，纵然有效，她也是在难以苟同。
“仙君勿怪，清儿不敢苟同仙君所言，纵然可以以此法暂退北孟大军，而此事之后必然被北孟人视之软弱，我西北林家也将失心失信于西北万千军民，更将把柄口实落于鲁王与天下诸侯之手！”
“届时，外敌轻视之，内人把柄之，军心民心亦失之，岂非自落于垂亡之地？！”
“若是清儿愚钝，未能料透仙君此法的深意与妙用，敢请仙君示下。”
苏辰汗颜一笑，他刚才还想的真就是“资敌”的做法，只不过他觉得这样也无伤大雅，也损失不了什么，横竖北方的游牧强人们就是因为没得生存才要南下的，如果能够让他们安生，换来发展壮大的时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具体，可以参照汉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