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沈庸必须死!
范金昌疼的面色扭曲,偏还不敢大口喘气,只能咬着后槽牙,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义父,义父,太医说了,您千万不能乱动,要好好静养。”
丁振豪看着范金昌蛄蛹了两下,吓得连忙按住他的胳膊安抚,
“义父现在就是在卧房,没人把您抬外面。”
丁振豪抬头看了下空荡荡的屋顶,无奈的叹了口气。
得亏现在没下雨,不然他就真的要体会一下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嗯!?”
范金昌听了丁振豪的话,疑惑的掀开了眼皮。
入眼还是一片晃眼的青天白日。
他这是伤的发烧产生幻觉了?
范金昌疼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之间分不清是不是他产生了幻觉。
“义父,您这伤需要静养,只要养好了,还跟以前一样勇猛的。”
跟以前一样是不可能一样的,勇猛不起来,才能轮到他丁振豪一展神威嘛。
丁振豪趴在范金昌耳边,轻声细语的安抚着他。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魁梧的范金昌如此柔弱,心里居然莫名的感觉有些爽。
以前他跟一条狗一样跟在范金昌身边,名义上是范金昌的义子,其实地位还不如范金昌身边的贴身小厮。
现在范金昌终于倒下来,以后就算好了,也不能用力,不就只能扶持他了嘛。
丁振豪死命压下上扬的嘴角,双眼闪着泪花,一脸心疼的看着范金昌,
“义父,您可知是什么人伤的您?”
“敢对义父下此毒手,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丁振豪咬着后槽牙,左手握着拳头,愤恨的说道。
范金昌缓了好几口气,心口的那股子刺痛才勉强适应。
他眯眼看着头顶的青天白日,缓缓转动的脑袋,往四周瞅了一圈。
这一看,范金昌沉重的眼皮,瞬间顶开,眼珠子都往外晃荡了一下,
“门---窗户---这是哪里?”
范金昌忍着疼痛看了一圈。
这一看,他直接傻眼了。
家里现在这么困难了吗?
让他住在这样的卧房里。
难道是为了躲那个暗杀的他的人,所以才
“义父,这是您的卧房。”
丁振豪顺着范金昌的目光扫视了一圈,重重的叹了口气,
“义父,本来这件事不应该这个时候跟您说的。”
“但是您现在看到了,不说又怕您乱想。”
“可是说了,我又怕您着急”
范金昌听着丁振豪的话,急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说!!!”
范金昌咬着后槽牙挤出了这个字。
这要是以前,他蒲扇大的巴掌早就拍丁振豪头上了。
他就不晓得一个大老爷们,为什么这么碎嘴。
这也是他不想重用丁振豪的原因,实在是烦的很。
丁振豪看着范金昌圆瞪的双目,吓得心里一咯噔,
“将军府遭了贼!”
“那贼人把整个将军府都偷了,所有院子,除了四面墙,啥也不剩。”
丁振豪垂眸看向地面,连忙补了一句,
“还有,贼人连地砖都撬开拿走了,属实缺了大德!”
“义父,我猜测肯定是打伤你的人干的。”
皇宫失窃有天罚的事情,一点都没传出来,以丁振豪的人脉,他要是用心打探一下,也能知道一些。
只是丁振豪把沈家人押送出京城后,就急匆匆的来了将军府,守在范金昌身边,啥也没去打听过。
“呵!”
范金昌嘴角抽搐了一下,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
“狗贼,畜生!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啊嘶”
范金昌愤怒的喊了一声,顿时痛的面部扭曲起来。
“义父,义父!”
丁振豪看着范金昌疼的脸色涨红的样子,慌忙从怀里掏出止疼的药丸,倒出两颗塞进范金昌嘴里,
“义父莫激动,这是止疼药丸,快吃两颗。”
范金昌颤抖着嘴唇咽下了两颗药丸,胸口还在不停地剧烈起伏着。
胸口的每一次起伏都如万针扎心般疼痛,让他对贼人恨意更加深。
丁振豪连忙安抚,
“义父别担心,皇上已经让大内侍卫统领去查找伤你的凶手,抓到一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的。”
他还没接收义父的那些势力呢,可不能让范金昌就这样被气死。
提到皇上,范金昌突然想起被流放的沈家人,
“沈家人都送去流放了?”
范金昌缓了两下呼吸,颤声询问道。
他好歹是天武帝重用的大将军,他被人暗杀,天武帝派人追查,这很正常。
有大内侍卫统领去追查凶手贼人,他就不需要让丁振豪去追查了。
就丁振豪那点本事,他也不敢指望他。
“对,昨天早上就出城了,一个都没少。”
丁振豪眼珠子咕噜一转,贼兮兮一笑,
“义父你是不知道,那些押送官差可没安好心,沈家那群娘们全都只穿着亵衣流放的,囚服都没给她们穿。”
范金昌扯了扯唇角,这都是沈家人该得的报应,
“沈庸---死了没?”
别的他不关心,他只关心沈家剩下的这一个儿子。
甭管沈庸是不是纨绔子弟,他至少还能给沈家留后。
但是他范家是真的没后了。
他就那么一个儿子,就那样白白死了。
他自己的身体被伤了根本,想生也生不了。
丁振豪微微一愣,“出城的时候,沈庸还没死。”
“不过看他那样子,估计现在已经死了。”
“估计!?”范金昌冷冷的横了丁振豪一眼,
“我要你确定沈庸死了。”
“你现在就带两个人追上去看看,如果沈庸没死,找机会除了他。”
要不是关键时候他被偷袭了,沈庸出城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丁振豪怔愣的看着范金昌,在范金昌犀利的眼神下,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杀个流放囚犯,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说不定等他追过去的时候,沈庸已经死了。
孙仁一众官差,瞪着大眼珠子,总算熬到了天亮。
在走廊里亮起来的时候,安静的驿站也开始热闹起来。
孙仁浑身紧绷的神经也顿时松了下来。
终于熬到天亮了。
谁也不会傻到大白天劫狱,尤其是驿站人这么多的情况下。
孙仁扶着墙壁颤抖的站了起来。
他活动一下酸麻的腿脚,走到重犯牢房的铁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