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找一个
楚乐仪派给他两个侍卫,把人吊起来折磨刚刚够用。
一个平常人,必定受不了这罪,管他是黑是白也能把银子交了。
可瑥羽却虚张声势了两队人马,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先把证据可能藏身的地方封住了。
又步步攻心,半真半假,好言相劝,把银子要到手。
瑥羽到昨天在这吃饭时,也只是知道那一点信息。
至于贾掌柜的背景,母后的态度,他更是无所知。
可是就连母后是什么态度,都被他利用了,利用的了无痕迹,翻不出一点案子来。
因为自始至终他的反应,对皇后娘娘都只有恭敬,没有冒犯。
这也就不会造成她和母后之间的龃龉。
她之所以一直没动贾掌柜,也是因为他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深厚的靠山。
得了母后的授意才放手大胆的安排。
瑥羽只窥一孔,便可见全貌吗?
“我让你把他吊起来,你怎么不听话?事后只是脚腕上一道口子,一条红痕而已。”
瑥羽用极真诚的眼神望着她,“回殿下,瑥羽还没来得及用上这招,贾老板就给钱了。”
楚乐仪不再多做计较,总之这事情办的是在她意料之外的好,证明他可以用。
她想起母后的话:“本宫教你,三不五时的夸他,但不能夸的太泛泛,要说有些感受只有他能带给你。”
“反了天又如何,谁也不是碧玉无瑕的,得用的时候用,不得用的时候,吊起来让他吐钱。”
楚乐仪深深觉得自己之前太恶劣了,只想着由着自己的性子逗弄他,也不知道笼络。
说不定母后那一套有用?楚乐仪决定相信母后。
她朝瑥羽招招手,神情纯合,带着暖阳一般的笑意,“来这里。”
瑥羽被她这样子蛊惑,轻轻走向前,在一臂的距离上站定。
楚乐仪身体里的不安分因子差一点就按不住,照着她的性子,现在就得一把将人拽到她旁边来,坐着调戏。
但她忍住了,成大事者,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大不了她再找一个面首解闷,而这一位,是个真正能做事的。
今天的例子就是明证,她需要的就是这样得力的人,没想到他真的可以!
瑥羽现在才十七岁,假以时日,还不知多会做事。
胆量有,执行力有,除了太绵,没什么大毛病。
若是能得到他的忠心
逗弄他只会把人吓跑,要哄!
她舒缓脸上的表情,更烂漫了,好像并没有因为这距离而产生不满,
“今天这事,你做的很好,我现在心里头特别欢畅。”
她适当的露出八颗牙齿粲然一笑,“也只有你做成了这事,才会让我这么开怀,别人都不成。”
她眼睁睁看着瑥羽的脸从白皙转为浅红,把脑袋低了再低。
然后又微微抬起来,忽闪着睫毛,清泉一般的声音回她,
“我也只是仗着殿下在,殿下开怀,就好。”他展开一个羞涩无害地微笑,又低下了头。
这是楚乐仪第一次在瑥羽脸上见到笑模样!!!
他笑了!!!
惊鸿一眼!!!一闪而过!!!
可比他害怕的样子更让人酥心酥肺!!!
当然她也喜欢他害怕的样子就是了。
不过现在要戒掉。
楚乐仪强镇住自己的心肺,乘胜追击,
“如果你能接管贾掌柜的活,我就更开怀了。”她温温和和的阐述,脑子里面套句式套的飞起火花,极速运转,
“因为只有你经营珍宝阁,才能让我有格外安心的感觉。”
只有你
瑥羽的心跳越发的快,自从他三番五次确定了公主并不想辱他,他心里对公主就没有那么抗拒了。
如今又吩咐他在擅长的事情上一展才能,加之,明日他就要去玉章学府念书了,也是公主的安排。
现在,公主那样温温恬恬的夸赞他,说他做得好,
而且,只有他做这些,她才高兴。
在公主心里,他竟是这么特别的存在吗?他经常悖逆她的要求呀,她都没放在心上,那么宽厚。
而且她也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强迫他靠近或触碰,也没有吓唬他。
瑥羽感觉到了珍而重之。
“殿下,瑥羽没有做过奇珍异宝的生意,怕做不好,但瑥羽会尽力一试的。”
他郑重的应承下这件事,笑的深了,愈发迷惑人。
眼尾那一抹勾人的红晕把楚乐仪迷得神魂颠倒,色心又起。
好想让他叫姐姐,呜,可恶。
她手伏在扶手上抓紧了,找回一丝理智,
“你说没做过奇珍异宝的生意,难道还做过别的生意?”
瑥羽知道早晚要把朱老板的事情告诉公主的,趁这个机会,一股脑说了吧。
“在江南时,曾有一个合作的商人一直追随我,姓朱,叫朱梓。时常做些绸缎生意。”
他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把气沉向丹田,“在我父亲把我献给太子殿下之前,我们原本说好,要游历到招岐山,寻一寻金矿矿脉所在。”
瑥羽自知这消息惊骇,停下来看公主的表情。
楚乐仪的惊骇早已经在前几日爆发完了,当时惊得她急匆匆的,暴走三百多阶台阶,连夜坐马车回了公主府。
现今看见他望向了自己,楚乐仪来不及调整温情脉脉的脸,索性就着这样一张脸,扮吃惊状。
微微启唇,轻轻皱眉,脆生生的,“啊,是吗”
她好温柔啊。瑥羽的心里像是扫上了一片羽毛。
“嗯,是这样。我猜,我被太子殿下带走的消息,他会打听到。
朱老板爱财,胆子也一向很大,颇有一番闯劲。即使我来了惠京,他也会来找我的,毕竟”瑥羽欲言又止。
原来如此,楚乐仪定定说道,
“毕竟金矿生意,自己做也可,靠着你,牵上皇族,却能做得更大。所以以朱老板的性格一定会来。除非他在路上遇到什么不测。”
瑥羽心中的预测被公主一语道破,弯了弯嘴角,灿若星空的眼睛也跟着弯了弯,
“是,殿下。还有一桩,他只知道一处极小的金矿地点,我曾向他许诺的,有三处。他没理由不来。”
“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金矿的?”
“瑥羽对关于山川地理的书籍尤其喜爱,读得多了,猜的。”
楚乐仪大手一挥,既然他不藏私,她也愿意大方,
“我昨天带回来的书,是我母后赐给我的,你挑一本喜欢的,我送你。”
她又适当的添了一句,“只有你看书的时候,才会带给我”
卡了壳,楚乐仪的脑细胞像野马一样奔腾。
“只有你看书的时候,才会带给我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