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外出
胧醒了，她本来也没很困，睡着只是因为太累了。但是为什么张开眼就看见一张让她手腕抽痛的脸啊……
她卷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门口的禅院甚尔。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因为是在家里，最后看到的人是爸爸，她完全没有担心的。
安全感十足！
‘像是伸手就要被咬了的样子。’少年无所谓的想。“醒了就起来，呵，只会躲在父母背后的小崽子……我现在有不能对你怎么样。”
“哼！”
胧已经听见外面的动静了，女孩子瞪了一眼他，拖着被子就跳下床冲过他身边朝外面跑去了。
禅院甚尔跟着出去，看见女孩子连蹦带跳的跑到了沙发上。
“杰？”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竹马的手，然后长松一口气。还好，杰还活得好好的。恩，仔细看，恭弥也在喘气，所以没问题。
厨房里有香气飘出来，爸爸和妈妈正背对着她面对料理台不知道做些什么…要不是身上还痛着，手臂也断着，她差点忘记了刚才还经历了一场大战——咦？
手臂还断着？
胧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刚才为了拽被子，摸杰的手，又剧烈的活动了好几下……
圆润的金眸立马堆满了泪水，摇摇欲坠：……要、要忍耐！不可以哭！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是好痛好痛……“呜哇哇好痛！！”
……
魈肩膀垂下来：“抱歉胧，是爸爸忘记了……”因为自责，居然忽视了胧还受着伤，看到荧之后更是忘记了需要告诉她……
荧在给女儿治疗，她无论哪一种元素力都是战斗类型的，就算是最为温和的水元素…嘛，聊胜于无吧，最起码能加速骨头的愈合。
她看着心里女儿青紫的手臂，叹口气。真是跟她爸爸一模一样，总是让人放不下心来。
“好了，之后就要小心点不要乱动了啊。”
“学校那边我会给胧请假的。”魈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得到她撒娇似的蹭着掌心的回应。“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他去做。”
他——特指禅院甚尔。
因为胧手上的缘故，之前说好的大餐就只能暂时搁浅了。期间夏油杰和云雀恭弥都醒了，又临近放学时间，在确定了青梅/学姐确实没有问题之后，两人被荧依次送回了家。
当然，期间两个男孩子不止一次的提议：尽快把禅院甚尔送去警局这件事。不过被荧给劝住了。
禅院甚尔一个人坐在餐桌边上，吃着热腾腾的寿喜锅，一边看着这一家三口氛围融洽相处的样子。
……什么啊，普通人家一样，明明全都是怪物。
至于胧对于禅院甚尔之后的处置……
力量是用来保护拯救他人的，而非伤害。
从很小的时候，胧就明白这个道理。但是那个叫禅院甚尔的家伙，却随意的对他们付诸了暴力…她应该很不喜欢这样的人的，但是，杰说，他对她留手了。
妈妈也是，默许了这个人留在家里…爸爸也没有反对，所以，是还有她没有看到的什么吗？
金眸和绿眸猝不及防的对上了视线。
禅院甚尔眼神平静的移开了。
胧：恩？难道是害怕她做出严厉的惩罚吗？
她突然支棱起来了，头顶的呆毛都不由自主的竖直了。
“——他依靠武力欺负我还有杰，还有恭弥，这是不对的。要道歉，还要赔罪。”
胧收回了对禅院甚尔打量的视线，对方还是大大咧咧跟在自己家一样自然的吃着饭，不管她说什么一眼都没有看过来。之前感觉到的危险威胁也都从对方身上消失了…奇怪的坏人。
而且那个、她不是那种冷酷的类型哦？所以只要道歉赔罪就好了——而且也不是对她，是对莫名其妙就被盯上的恭弥。
说什么拿钱办事…但是因为办的是坏事，所以胧决定无视掉。
“我在家养伤这几天，就好好照顾我？”
胧自觉自己也是很好照顾的，有的吃，有的喝就行。虽然她喜欢美味的食物，但是不美味的食物也不是不能接受，她不挑嘴。
骨折这种伤势她选择不告诉夏油妈妈，她不希望让夏油妈妈担心，所以只说是流感，不希望传染所以在家养病。
总而言之，胧一开始是抱着很轻松的心态的，她这么好养，就算甚尔是家务笨蛋料理白痴也能养好她的吧？
吧……？
清晨，胧家的餐桌上，荧单手托腮，看天花板，看老公，就是不看桌面上的早饭。魈沉默的吃着爱人永远给他单独一份做的杏仁豆腐，表示自己吃这个就足够了。
胧握着筷子的手在颤抖，她脚尖伸了伸，没碰到地面，反而引起了禅院甚尔的注意。
黑发少年穿着昨天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练功裤，但是却围着一条浅粉色的有大片云朵图案的可爱围裙，心口处被饱满的胸大肌撑的很紧实。
这让他看起来有点怪。
“怎么？不合口味？”
桌面上，糊成一团黑色的奇怪的红色相间的，据说是炒面？一碗乱七八糟的东西搅拌在一起冒着热气的，是味增汤，还有死不瞑目的鱼半生半熟中……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能入口。
已经不是厨房白痴。
而是厨房杀手了。
胧深沉的想，这样的家伙，以后绝对不会有女朋友的吧？当然男朋友也不会有，因为妈妈说过，做饭不好吃的话，桃花都会枯萎掉，就是因为做得一手超级好的杏仁豆腐，妈妈才在最开始认识爸爸的时候引起了他的注意力的！
“已经不是不和口味了，甚尔你难道是因为昨天向我这个小孩子道歉所以感到被羞辱了所以今天做出这么一顿饭来光明正大的谋害我吗？！”一口气不带喘的说完，胧连忙大口的呼吸。“可恶！你做东西都不先自己尝一下的吗？！”
小姑娘气急败坏。
“你看看你浪费了多少食物啊！”
禅院甚尔掏掏耳朵当做没听到，迟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他最后还是选择从心不吃。也不能怪他，他之前自己做只会泡面，正常的食物都是外卖或者外面去吃。亲手做饭什么的，啊，杀鱼的时候倒是处理的干净利落。
“啧，麻烦。好了好了，下次会改进的。”
禅院甚尔说的下次真的是下次，在接下来两天里，少年只是偶尔翻了翻食谱，料理的水平就犹如开挂一样火速提升着，第三天的时候，他做的饭菜已经完全是色香味俱全了？！
手已经恢复，只需要小心不要特别用力的胧看着面前煎的色泽完美的秋刀鱼，不禁陷入了沉思。
甚尔…是进行了什么魔鬼新娘修行吗？
荧尝了尝，眸光微亮：“已经完全合格了呢甚尔，这样我跟魈也放心了。那小胧之后也就拜托你照顾了。”
她双手合十道。
“要好好相处啊。”
胧抬头：“咦？”
魈看女儿一脸茫然的样子，轻咳一声提醒了。“……要，海灯节了。”有点抱歉…之前每年都一起过的。但是就是因为每年都一起，所以今年想和荧单独一起。
算是他的任性吧…却要胧孤单一个人。
虽然相信玄一郎一家能够照顾好胧，却不由自信的升起了歉疚。
胧恍然大悟。
啊，也是，时间很近了。而且每年海灯节妈妈都很忙碌，因为有很多朋友要一起…不过听说跟爸爸结婚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爸爸在一起就是了。
她兴致冲冲的想提出带杰回去一起过海灯节的打算，却顾虑到有禅院甚尔在没有说出口。这个时候的胧并没有觉得自己会被丢下，所以决定在爸爸妈妈回来接自己的时候说。
不过，就要提前邀请杰才行。
脑袋瓜子里一边想着事情，她一边体贴地点头。“知道啦，我会乖乖听话的。”
胧的假期一共有五天，现在还有两天。父母离开之后，家里只剩下她和甚尔两个人了。在家里待了三天，小姑娘已经坐不住了。
“出去走一走？”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禅院甚尔微微挑眉看向他请示的女孩。“现在不是假期吧，你竹马可不在。”
“只是出去散散气而已。”胧活动了一下手腕，“而且已经好的差不多啦，老是闷在家里对小孩子不好。”
她很有经验的说道。
“小孩子要多出去玩，多跑跑，才能健康成长。”
禅院甚尔不置可否，“随你。别哭着回来就是了。”
“谁会哭着回来啊！”胧不满道。“那我出门了！”她背上自己的小浣熊背包，门口换好了鞋子，推门离开。
咔哒一声，门重新关上了。
禅院甚尔坐直了身体，扭头看向门口，神色莫名。最近的东京可是乱的很，这小鬼…他只是觉得她要是出事了，自己会被那两个人找麻烦而已。
他起身。
……
久违防风的胧在出门走出去没多远之后就被天上的鸟吸引了注意力——大概是遗传了母亲，她看见飞的跑的小动物，总想着用什么东西把它们击落下来，看能不能变成完整的兽肉之类的。
不过——这个习惯已经在杰的每次及时制止下，她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拿出因为假期妈妈特别批准她可以携带的手机查了查地图。
“唔…去涉谷玩吧，之前听人说那里很热闹，吃的应该也很多吧？”她看了半天之后下了决定。
——但是胧忘记了一件事，没有人跟她一起的话……
“呜哇杰这个可丽饼——”超级好吃！
剩下的话被截留在舌尖，侧头发现身边并没有熟悉的竹马身影，原本因为迟到了美味的可丽饼而幸福兴奋的胧顿时泄气。
看着可丽饼中夹着的奶油，还有红艳的草莓，她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好吃了。
周围人来人往，对于她这种年纪的孩子还是有不少人投来疑惑的视线的——但是很快又漠不关己的移开，没有谁为她停留片刻。
胧又去了电玩城，但是因为身高实在是没有说服力，被老板毫不留情的赶出来了，还说什么学生就应该去学生该去的地方，不要在上学日跑来这里虚度光阴什么的。
是个好人，所以胧乖巧的离开了。
然后就不知不觉的真的走到了学校附近！
“涉谷三中？是中学啊。”胧今年五年级了，之前夏油妈妈还问过她之后想要去哪一所中学，并盛虽然是个小镇，但是意外的有着两所中学。一所是普通的并盛中学，只要是并盛小学的学生都可以直升上去。
另一所则是只收女生的绿川女子中学，是一所即使在东京也很是出名的女校。
虽然夏油妈妈希望自家孩子能继续跟小胧一起上下学，但是考虑到未来，她还是建议胧选择绿中。
绕着涉谷三中的围墙走着，她发现中学的占地面积比起小学要大了好多好多，透过围栏还能看见极其宽阔的操场和室外篮球场，足球场之类的地方。
上了中学的话，会比在小学的时候更自由一些吧？
而且中学生好像也可以不用戴小黄帽了。
胧之前没想过，现在却认真思考起来了。
绿中虽然很好啦，但是果然还是想要跟杰在一起读书。没有杰的话，感觉生活都少了一大半的乐趣了。
而且恭弥也说过，他以后肯定会去并盛中学读书的。
康娜和莉子还小倒是没有说过这方面的话题……
女孩的耳朵动了动，她疑惑的抬眸向周围看去。这个声音…有人在惨叫？
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无法坐视不管的胧仔细辨别了一下方向之后，迅速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风托举着她的身体，让她飘逸灵活极了。
很快，她找到了地方。
那是一个小公园，应该是供附近的小孩子们玩耍的地方。然而此刻，里面却正在发生一场暴行！
几个头发颜色花里胡哨的男孩子正在被另一群体格更高大的男孩子踹到在地，拳头雨点似的落下。
缝隙之间，胧已经看见了被打的人青紫肿胀的脸，还有从嘴巴里吐出来的血。他们不断地痛呼哀嚎着，却只会引起更重的拳打脚踢。
中学生？！
胧突然想起来之前听人说的，最近东京…好像多了好多不良……
学校里据说也有人模仿，然后在校外的小巷子里勒索低年级的学生。但是那些都被恭弥以违反风纪通通揍了一顿。
——啊，跟她说关于不良的事情的，好像就是恭弥来着。
啪！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思考那些的时候，再不组织的话那几个人就要被打死了啊！
用力的将双手拍打在脸上，这声音也吸引了那些正在大人的中学生不良的注意。胧在几道凶恶的目光之下向前一步，举起手机。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这些欺负人的坏孩子！警察叔叔马上就来了！”
她声音严肃，语气平稳，完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对面没动静。
‘咦？’胧眨了眨眼睛，‘为什么，感觉他们完全没怕？’
“我说，见义勇为的小姑娘，学人见义勇为之前——好歹要把手机屏幕的地图软件关掉吧？”那群人之中，其中一个走了出来，骤然伸手拿走了胧的手机，然后反过来递给她看。“你觉得我们是会被这种‘狼来了’的小伎俩骗到的小学生吗？！小孩子就给老子回去找妈妈喝奶啊！”
说着说着，这个寸头的男生一把摔掉了手机，就要去提女孩的衣领。
哈！他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小孩的准则，谁敢来惹他们，就要做好被揍死的准备啊！这么小的女孩子，叫起来的话也一定很凄惨吧？！
啪！
伸出的手被大力的打开了。
胧的神情已经完全严肃起来了。除了对同龄的男生出手，居然连小孩子也要打吗？这些只是大她几岁的中学生们……也太过分了吧？
胧不会对普通人出手，但是坏蛋除外。
具体参考即使总是捣乱作恶的盗宝贼团队。
“什么啊山中，居然被小学生甩开了手，你是不是不行啊哈哈哈哈！”
“逊爆了！”
被嘲笑的山中顿时从愣神中回神，恼羞成怒。
“吵死了！不过是区区小鬼，看我怎么收拾她！！”
二话不说的，他一拳朝着胧挥去！
‘是普通人，所以要用普通的力量。’
‘手还在养伤阶段，所以要用腿。’
胧双手虚抬，腰身旋转带动双腿骤然原地弹起，右腿笔直的侧踢出去！在卓越的弹跳力之下，她直接越过了身高的差距，一脚踢到了山中的脸上！
“过分！”
女孩愤怒的声音伴随着少年躯体重重倒地的声音，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产生了一种错乱又不真实的感觉。
看着一记侧踢就让同伴倒地失去意识的小女孩朝他们一步步走来。刚才还耀武扬威气势汹汹揍人的不良们情不自禁的都后退了一步。
“喂……真的假的，那个是小学生吧？为什么会那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