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左相
素来低冷的声音,在楼言面前变得软了几分。
长长的睫毛压不住湛黑的眸子,眸中几分按耐不住的晶亮,嗓子都喑哑了几分。
宁向柏手指抓住楼言的袖袍,声音中几乎都带了一抹颤抖,不知是渴望还是哀求。
“楼言,你当真要我明说才……唔!”
宁向柏有些记不清了,不知自己在多少个梦境里都幻想过这个画面。
只是当她的吻当真落下来,他一时僵直着身子不知作何反应。
楼言轻轻在他唇上啄吻着,看他呼吸急促松了口,便撬开他的唇舌,长驱直入,将他一汪心湖搅得从此不再平静。
榻上的矮桌被两人挤到了最里面,桌上放了几盘水果,也有几个滚落了的,只是无人在意。
右相大人白皙的脸颊已经染上桃花瓣一样的艳粉,身子被楼言完全抱住,将他压在榻上,细细吻过。
这个吻从激烈到平静,最后两人都冷静下来,姿势却是别样的诱人深想,
宁向柏别过脸去,将自己的侧脸贴在楼言胸前,聆听她和自己一样的鼓噪心跳。
原来并不是他一个人在暗自动心。
楼言对于自己方才情不自禁之事,也不免觉得惊叹。
但即使是冷静下来,她也完全不后悔。
她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唇角不自觉就扬起笑意。
“大人,可缓过来了?”
她手掌还在贴心的帮宁向柏顺气。
闻言的宁向柏则是耳根子都悄悄红透了。
做官他做了多年,再难缠的对手,再复杂的案子,哪怕冒着女皇赐死的风险,他也都是敢闯敢做的。
但是与人谈情、与人亲热,还是头一遭。
半晌,他轻轻嗯了一声。
谁料那炽热的吻又落了下来,将他未出口的话尽数堵住。
“既然休息好了……”
窗外还是青天白日的,他却被她抱在怀里肆意亲吻。
原本带着冷意的身子渐渐热腾起来,温度高到不太正常了。
密不透风的细吻间,一声明显的轻哼在房中十分明显。
楼言放开怀里神色迷离的人,将他按在怀中,也开始慢慢平静自己的呼吸。
自从上次与关焰期同房,又过去了许久。
这个世界女人的身子强壮是强壮,只是欲望也极强。
本来她也是能忍的,但宁向柏这么一勾引她,她险些失了理智。
楼言将怀中之人的衣衫理好,为他重新披上外袍。
“是我失礼了,大人先好好将养身子。”
在她要起身坐回去的时候,宁向柏伸手又拉住她的袖袍。
他抬眸看过来,脸上还带了未散尽的红晕,只是神色终于平静了下来,又是那个由不得人忤逆的高冷右相。
“还有一样没系好。”
楼言闻言,仔细查看他的衣服,发现腰间的玉佩歪歪扭扭的,已经快要掉下来了,应当是方才被她压了的。
于是她又耐心拿起玉佩,将玉佩接下来,重新系在他腰间。
从初见的时候,楼言就觉得宁向柏的腰肢极为纤细。
相处这半年来,她的目光不止一次会被他的腰吸引。
或许是在这世界待了将近九年,自己的审美也变了许多,看到这般绝美的腰,也会忍不住心神晃动。
明明已经系好玉佩了,她的手掌却还是贴着宁向柏的腰肢,在那里手拿把掐的比划。
“你做什么?”
宁向柏伸手覆盖住她的手背,同样被腰间那阵温热的痒意闹得心神不稳。
楼言抬眸看向他,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今日雪下得太大了,夜路难行,大人可要在我府上住一晚?”
这还是她头一次如此专注的看自己,两人挨的那么近,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宁向柏点了点头,握住楼言手背的手也松开来。
“……好。”
他其实也是不想走的。
“大人,楚衣大人来了。”
门外响起管事的声音,宁向柏下意识慌乱几分,将楼言往外推。
楼言不急不缓的,还有时间替他整理了一下发丝,这才站起身,将矮桌往外挪了挪。
一切便又恢复成之前那样了。
“请进来。”
“是。”
楚衣手上本来什么也没有,但还是拿了个盒子装装样子。
屋内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只是榻上的矮桌并不齐整,还有几个水果掉在一边,大人面色白皙,可唇色却绯红。
反观楼言也是,衣衫微微凌乱,唇边的笑容都多了几分餍足。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楚衣低眉敛目的开口道:“大人,马车的轮子彻底坏了,今夜怕是难以修好,请容属下回去再驾一辆车来。”
宁向柏没有出声,倒是楼言开了口。
“何必那么麻烦,今夜大人就在我府上住下吧,楚衣,你也留下。”
楚衣低头拱了拱手,“是。”
看着两人吃饭时暧昧的火星子,楚衣也曾反思过,自己今天要不就离得远点。
可大人没有发话,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知楼言让大人留下来,当真就是为了给大人治病。
不仅声势浩大地准备药浴,还施针了将近两个时辰。
等一切终于做完,大人也已经睡过去了。
楚衣看着认真收拾药箱的楼言,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大人他……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大人身子比之前好了很多,回去多吃些补气血的药膳,慢慢就跟平常人一样了。”
楚衣点了点头,“那你和大人呢?你们互诉过情衷了?”
“……”
楼言实在没想到,楚衣会顶着这么一张正儿八经的脸问八卦。
她被噎了一下,才清了清嗓子。
“嗯。”
楚衣向来平静的眸中,竟然出现了欣慰的笑意。
“看来那梨若寺的姻缘树是有些用的,既然有你照顾大人,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事,你忙。”
说完,楚衣直接就急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楼言无奈笑了,楚衣还真是信任她。
宁向柏睡的是楼言的床榻,楼言不想打扰他,在外间歇下了。
第二天一早,关府发生了一件稀罕事。
正在睡觉的楼言被外面的刀剑声吵醒。
她出去一看,关府竟然也迎来了刺客。
不过楚衣已经尽数都解决了。
“她们是什么人?”
楚衣十分冷静地翻看了那些尸体一遍,回道:“还是那人派来刺杀大人的。”
楼言对于总有人来刺杀宁向柏这件事,还感到挺好奇的。
从她最初见到宁向柏,到现在,那人坚持不懈派来这么多刺客,也是有毅力了。
“是左相派来的,此事说来话长,左相的大女与大人同一年考试入朝为官,大人是状元,她是第二甲,从那时起,左相就记恨上了大人。”
“后来为官以后,两人又桩桩件件的事都不对付,大人官途顺畅,而左相家的大女却因为卷入一桩大案,被女皇发配去了偏远地方做官,左相便像是疯了一般处处针对大人。”
楚衣看着那些刺客的尸体道:“她选择刺杀,不过是因为江湖中的刺杀组织不会泄露买主名字,即便收效甚微,她也常年累月的做。”
对于左相石莫珺来说,她有无数次刺杀的机会;而对于宁向柏来说,他只要失误一次,就会身首异处。
的确是个会打算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