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吾妹宏愿
姜凡刚走到厨房门口，便闻到一股饭菜香味，推门一看，原来妹妹早就为他做好了早饭。
“哥，你醒啦，那快洗漱一下吃早饭。我还说让你多睡会儿呢”
18岁的妹妹，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生活的苦涩看起来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朴素的穿着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出尘脱俗。姜安看到哥哥醒了，满脸的开心。兀自忙活着把饭菜端上桌。
“谁让你起这么早啊，好不容易放假了早上也不知道多睡会，饭菜我来做就好了”姜凡宠溺地摸了摸妹妹的头。
“哥，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你看你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现在我已经是大姑娘了，该换我照顾你了”
姜凡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谁说你胖了，我妹妹出水芙蓉国色天香”
“哥，我喜欢你的坦率哦”。。。
西北农村人家的早餐比较简单，平常就是粗面烧饼，煮砖茶喝，条件好点的有荷包蛋，小米粥。但是妹妹知道他要回来，显然是精心准备了。有白煮蛋，煎饼，小米粥，还有两个小凉菜。
虽然从小到大，大部分时候都是姜凡做饭，但是妹妹也从小自立，做饭很好吃，所以这一顿早饭姜凡吃的特别香，姜凡觉得家里的饭菜虽然简单了一些，但是比学校食堂窗口天南地北各色菜系的饭菜可口多了
“说说你未来的学业规划吧”
一顿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姜凡满意地打了个嗝。终于想起问这事了，倒也不是因为马虎，只是因为妹妹与他一样，上学以来成绩一直特别优秀，所以在妹妹学业方面姜凡很少操心。但这次终究是高考，虽然知道妹妹早就做好了规划，姜凡还是想问问妹妹的想法。
“哥你知道的，我可是考试型选手。这次能考到县里前三名，也算超常发挥。我觉得燕京大学或者轻华大学应该没有问题。而且我英语满分，如果外国的马省理工和箭桥大学非要录我，那我肯定不去，外国太远了，见不到哥了”。姜安说完，俏皮地扮了个鬼脸。
“你这丫头，真是调皮。好好说”
“哥，我志愿已经填好了。但是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妹妹突然一本正经，让姜凡有些意外
“我想去燕京协和！”
“啊？学医？为什么？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哥，父亲是意外就不说了，母亲是怎么过世的，你我都清楚。我想但凡母亲生我的时候身边有个略通医理的人，我们也不至于变成没妈的孩子。。。”
姜安话音未落，抱住姜凡的胳膊，两行清泪已然夺眶而出。虽然从小坚强独立，乐观自信，可是在哥哥面前，姜安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任何情绪，开心的，委屈的，都会跟哥哥分享，毫无隐藏。
“母亲命苦，现在已是既成事实无法改变，可是哥，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像母亲这样命运的穷苦人，也让这世上少几个像我们一样没妈的孩子。”
说话间姜安擦干眼泪，明亮的眼眸目光如炬，满脸期待地等着姜凡的答案。
姜凡觉得鼻子有些酸，虽然姜安的成熟懂事一直让他觉得欣慰，但显然他还是小看了自己这个妹妹，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柔柔弱弱的小丫头，心里竟然装着普救众生的宏图大志。姜凡怔怔望着妹妹，一时之间竟然语塞。
“怎么了，哥，你不同意啊”，姜安怯生生地问道。
“不不，我同意，我妹妹长大了，有如此理想抱负，我怎么可能不同意”姜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附和道。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所以既然要学习，就要去最好的学校，我咨询了很多老师，也查了很多资料，听说燕京协和医学院是最好的”。得到哥哥肯定，姜安瞬间笑靥如花，但随即又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安安，我说了我同意啊，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只要你自己愿意，哥哥都无条件支持你”
“不是的，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协和的学费，太过惊人了，每年数万……”姜安顿了顿，继续说到：“申请助学贷款也只能解决一部分，政府也能补贴一部分，剩下的要我们自己解决。而且燕京毕竟是国都，消费水平太高，我可以不买衣服不化妆，可是饭总要吃，我也可以勤工俭学，但恐怕也是杯水车薪，这才是我最担忧的”
原来妹妹在担心这个，这丫头总是未雨绸缪，懂事的让人心疼。姜凡叹了口气，随即说到：“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学校，你能考得上，那就放心去，学费的事我来想办法，小事情小事情”
“哥，这些年你太苦了，要不我还是去个普通大学，这样更有机会拿奖学金，而且我也不想离你太远，等我早点读完书，就可以努力挣钱帮你分忧了”。姜安紧紧握住姜凡的手，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别，我妹妹人中龙凤，不该就此被埋没，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支持你的梦想。不就是钱的事么，哥哥什么能力你还不了解？”
“我当然了解，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苦”。。。
早饭吃完，姜凡帮妹妹收拾好碗筷，就想去县城找暑假工，姜安却一定要让哥哥休息一天再去，姜凡拗不过妹妹，只好答应再待一天。
因为两人在家里住的不多，所以什么猫狗猪这些动物都没有，地也没有人种，都租给同村的人了。院子外有个小菜园春天的时候姜安周末回来种了些瓜果蔬菜，长得还不错，上午兄妹俩收拾了一番小菜园，下午姜凡骑着父亲当年送他们上学的老旧摩托车，带着妹妹去十公里外的小镇逛了一圈。
因为在学校里各种兼职，摆小地摊，串宿舍卖零食等，姜凡身上还有一些闲钱，在镇上帮姜安买了一件漂亮的裙子，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又去以前上学的初中看了看，学校现在修建的很漂亮，兄妹俩人俨然已经成了这所学校的风云人物，只是当年教过他们的老师，大部分都已经不在这个学校了，倒是让两人一番伤感。
俩人一直逛到天黑，在镇上吃了饭才回去，一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