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离奇之梦
“续我遗志~完我未竟……
续我遗志~完我未竟……”
一名将军装扮的花甲老者,长剑穿胸而过横在身体里,剑锋犹在滴血,却一直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老者周围,刀光剑影,号角声声,厮杀响彻天地,可是滔天的声浪却依旧盖不住这重复的一句:
“续我遗志~完我未竟……”
老者就这样一直在缓步前行,好像永远不会停下来,又好像独立于周围的喧闹嘈杂之外。
“前辈,等等我~”
老者身后,有一穿着普通却剑眉星目笔挺不凡的少年,正在奋步疾追。少年似乎已经用尽全部力气,可依旧赶不上这缓步前行的老者……
华夏国,西北地区,雍凉省,不知名大山深处,一个普通的院子,两间老旧的窑洞。
一声破晓鸡鸣,一个少年从土炕上一骨碌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睡眼,喃喃道:“又是这个梦”,语气显得习以为常,显然,这个梦境在他的人生里出现过很多次了。而梦里那个追赶老者的少年,正是自己。
少年名叫姜凡,出生在华夏西北大山连绵的黄土高原。姜凡两岁时,母亲生妹妹难产,那时候的西北地区生产力低下,普通农村人家产妇,生孩子是没有经济能力去医院的,母亲就这样走了。
父亲靠着在蒙族自治区的煤矿做苦力,一人抚养他们长大。一家三口虽然日子过得清苦,倒也其乐融融,父亲给他和妹妹分别取名姜凡和姜安,意思就是不求兄妹俩以后大富大贵,只要平凡平安就好。
可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姜凡13岁那年,父亲也因为一场矿难撒手人寰。黑心老板动用各方人脉,把事故责任全都推在工人身上,草草赔了很少一点钱了事。
从此姜凡与妹妹姜安相依为命,所谓长兄如父,姜凡自然而然地挑起了抚养照顾教育妹妹的担子,他白天刻苦学习知识,晚上就出去找各种杂活做,不管多累多苦,只要有收入,能让自己和妹妹有书读有饭吃就好。
13岁的少年,过早经历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严苛,让姜凡从小就显得比同龄人多出太多成熟老练。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自己和妹妹成绩都非常优秀,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加上政府的一些补贴,生活总算可以过的下去。
高考结束,姜凡成绩非常拔尖,本来完全可以去燕京或者沪市的名牌大学深造,可是彼时妹妹姜安尚在老家县城读高中,妹妹毕竟是个小姑娘,没什么赚钱能力,虽然住在学校,可他终究不放心。为了照顾妹妹,姜凡毅然决然放弃了这千金难买的机会。选择留在省城最好的大学,一边读书,一边勤工俭学,供妹妹上学。
光阴似箭,这已经是父亲故去的第七个年头了,姜凡刚刚完成了大学二年级的学业,从省城到老家不远,坐大巴车只要两个小时。所以姜凡刚刚放假就回到老家,准备开始规划这个短暂的暑假,而妹妹也刚刚结束了高考,早早就在家等他了。
每年寒暑假,都是姜凡最开心的时候,虽然姜凡极度热爱读书,但是假期可以暂时放下繁忙的学业,全身心打工赚钱,每个假期赚到的钱都可以供自己和妹妹用一段时间,姜凡很喜欢这种自力更生的感觉,在他的意识里,只要能让妹妹不受委屈,开心快乐,他就会觉得很幸福。
然而这些年有一件事一直困扰着姜凡,那就是只要他离家一段时间再回来,第一天在家里过夜,必然会重复那个离奇古怪的梦。果不其然,这次刚回来,又与之前如出一辙。
那个战场,究竟是什么年代?
那位老者,究竟是何等人物?
那句箴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的遗志和未竟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那句话?他明明走的很慢,怎么自己就是追不上?还有自己为什么要叫他前辈?要知道华夏国当代,“前辈”这个称呼,已经很少出现了。
哪怕姜凡一直想不明白这个梦境到底代表什么,却也知道这个将军模样的老者绝非凡夫俗子,也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与这个老者必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在梦里他虽然一直追不上这个老者,却似乎有一种天生的亲近之感。
“莫非我是什么天选之子?被古代某个大人物看中了,只要完成他的遗志,就有大造化给我?”
姜凡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的想法震了一下,随后便自嘲地笑笑:“如果真是这样,这二十年就不会过得这么苦了”
还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西北夏天,六点多钟天就已经大亮。炕头上有几件衣服,看起来很旧,但却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姜凡从里面拿出一件短袖穿上,准备洗把脸,去给妹妹做早饭。
咦?人呢?这小丫头怎么起这么早?
他看了一眼妹妹的小床,床铺被褥早就收拾的整整齐齐,显然妹妹已经起床多时了。
姜凡家里有两间旧窑洞,略大的一间用来住人,有一张土炕。小的一间用来做饭和放一些杂物。本来姜凡一直和妹妹姜安住在一起,可是纵然兄妹情深,终究男女有别,随着妹妹渐渐长大,自然有诸多不便。
于是妹妹14岁那年,姜凡提出,如果两人从学校回来在家里住,自己住到做饭的那间,让妹妹单独住在大的这间,可是妹妹对他依赖太深,死活都不同意,还说兄妹之情皎如日月,莫管他人闲言碎语。
姜凡无奈之下,只好去山里砍了一棵父亲种的树,找村里的木匠大叔做了一张精致的小木床,放在土坑内侧。西北的农村孩子从小住土炕,妹妹一见到这张床就特别满意,满心欢喜地住了上去。一回到家就百般呵护擦了又擦。姜凡也总算安心下来。。。
起床没看到妹妹,姜凡终究还是有些心急,来不及洗漱,先出门看看妹妹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