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挨揍的滋味
风歌看着四周,确实就是自己和老头朝夕相处了五年的,那个方圆二十丈的地方。
那个自己搭的草屋还在,地上依然还有那些打碎的碗盆。
风歌想起身去收拾那些东西,只是浑身痛彻入骨,无法动弹一分。
风歌甚至在想,我居然这样都没有死去?
师父?玄策?他又是谁?
知道我和老头的一切,而现在又要下死手打死我?他和老头有什么深仇大怨?要算在我的身上?
不是,他是我真正的师父,和尚?喝酒?还是修行的高手?
就这样,打死我这个屁也不如的,他自己的弟子?
我怎么了?会有这样的想法?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不能胡思乱想,他是我师父啊!
这时玄策一把把风歌扔进草屋说道:
“旁边有药丸,吃一颗就行。”
看着风歌胆战心惊的吞了一颗药丸之后,玄策厉声道:
“是不是全身无力,感觉骨骼俱碎?”
风歌点头。
“那么,老魔……老头有没有教你什么?可以恢复一类的办法?”
风歌心头猛然一惊,好似雷劈一般,看了眼玄策,不再说话,心里默默念着“野草”。
一时心无旁骛,感觉到体内一丝一丝,再尔一缕一缕,然后一片一片,最终一股一股生的气息走遍周身。
痛不是那么痛了,骨骼好像也似乎好了一些?
但终究有些地方似乎骨折,不会一下就好,除非是天上神仙的仙丹,否则……
风歌想着,最后默默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而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睡梦中,似乎还在念着“野草!”
风歌没有做任何的梦,就是觉得自己在不停的念着“野草”。
直到猛一瞬间睁开眼睛,身上似乎不是太痛居然可以坐起身子?
接着看见玄策师父坐在对面,笑了一笑说道:
“你醒了?吃我一拳可否?”
玄策出拳,打向风歌。
风歌不由自主的抬臂去拦,骨骼再次破碎。
玄策继续说着:
“继续,等到你能够挨我一拳而无事或者可以打到我我一拳,你,就可以出关了!
出关?这是什么和什么呀,你,就可以出关了?不要这样吓人的啊!
风歌想到这里,才感受到一阵刺穿全身的痛楚袭来,一下又晕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一如既往。
风歌在第十次晕过去的同时,骂了一句:
“老子操你大爷的!”
———
———
如此重复,吃药念心法的反复,风歌在草屋的草床上足足连睡带醒带惊愕和痛彻心扉的疼痛中,过了十天。
十天,没有下地。
有时玄策会带来些水和吃的,就那样放在他的面前,他就像狗一样的用嘴去取食饮水。
每一次觉得身上好受一点,觉得可以起身坐起时,就被玄策,自己的师父一拳打过,继尔继续之前的事情。
到了第十天之后,他总算好好的躺了一天一夜,不过也就那一次而已。
又一次睁开眼睛,阳光明媚,懒懒散散的照在身上,风歌心情也在一瞬间开朗起来。
一个翻身,虽然身上还是有些痛,但总可以忍受。
吃力的走出草屋,忽然特别想念酒水的味道,看着不远处那个已经被草蔓遮盖的地洞,风歌的眼睛有些风沙入眼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个灰衣和尚步入眼眶,微微一笑,一拳打出,风歌来不及躲挡,被这一拳打的再次身心疲惫。
接着又是循环的吃药,醒来,挨打。
就如此的,一轮月缺月圆过去了。
这一天,风歌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悄悄走出草屋,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反应?
看着此时空中的星月,不由身心一种激动,不停的吸收着所有可以吸收的气息,在全身各个地方游走停留再离去。
最终留下一丝星月大地草木土地的气息在体内,慢慢消化成了一种不知道的气息。
然后,风歌就看见一个灰衣僧袍的影子袭来,风歌比风还要快的速度说了一句:
“等等师父,能不能让我知道为什么?”
一道拳影到来,风歌努力的去躲,甚至比五年中面对的各种野兽畜牲的袭击都要躲的完美。
可是依然,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那里,风歌一下重新倒在草床上,全身如同被打散了一样。
玄策走进了草屋,扔了一颗药丸,不屑的说道:
“一个月了,还是一样?就你这样?还想修行?你怎么不去死啊?”
风歌终于还可以说出话来:
“那你倒是打死我啊!别这样半死不活的,咳咳,是不是满足了你变态的心理?我现在真的有些奇怪,师父,您是不是真的和尚?我总感觉你是个怨妇转世,有点幽怨啊?哈哈哈,咳咳咳!”
玄策冷冷的又是一巴掌打在风歌脸上:
“还有劲骂人,看来好了一点?”
说完又是一巴掌打下:
“不学好的,这都在哪学的话?着实恶心!”
风歌嘴里嘟囔着,终究发不出声音,被玄策塞进嘴里一颗药丸,然后,他习惯的念着“野草”的心法,渐渐入梦。
只是入梦,没有做梦。
就这样来来去去又是一轮月牙和月饼的变换。
此时的风歌,再没有那些絮絮叨叨的语言,只有一颗严防死守的决心和一个躲他一拳的心理。
不知是苍天不负有心人,还是玄策有点老年化?
这一天,风歌终于躲过了眼前一拳,甚至有了反击一拳的想法,只是想法还只是雏形的时候,又被一拳打倒。
这一拳,似乎比之前每一次都重。
风歌没有趴在草屋里的草床上,只是趴在老头原先的地洞边缘,大声骂道:
“怎么又大力了?”
玄策拍了拍右手拳头:
“长进了些?所以就加重了一些,怎么,不服气?”
“师父!”
风歌大声嘶喊: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玄策冷冷说道:
“早就说过了,给你喂喂拳,这样,才可以更好的修炼。”
玄策走到风歌面前蹲下说道:
“修行的下三境就是要有够厚的体质,我现在只是压境在九境打你,你懂吗?”
风歌趴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说道:
“压境?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现在,把修行境界压在和你一样的境界打你,可是你……两个月了,依然挨不住我一拳,你是不是个娘们?这么不堪?”
风歌眼一怒,心一狠,想直接起身给玄策一拳,只是一动便身心俱碎。
只能咬牙切齿,投一个杀死人的眼神给玄策。
玄策一笑:
“眼神可以,我有被你杀过十次了,可是,你的眼神杀人没有用啊,我说过,挨过我一拳,就算你过关。”
风歌怒道:“过什么关?”
“挨打的关啊?不过这俩月了,你还算可以,至少一拳下去,还有力气与我争论,还是有些进步啊,加油啊!”
玄策甚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风歌更是火冒三丈,可是又是无可奈何,只能又吃过两颗丹药后,心里念着“野草”,希望恢复的更加快一点。
玄策站在草屋外面,口气有些冷漠:
“你个臭小子知道不?你每吃一颗丸药,就相当于吃掉一锭金子?一锭大金子,你还有脸和我讲理?”
玄策微微停顿一下,然后说道:
“等你今晚能够趴着出来,就去看看那个地洞,想想那个地洞里面的家伙,他是怎样让你解锁经脉,怎样给你一颗上三境才有的本命星辰,他当初对抗天雷之时为什么就差那一道铁链?为什么你就有了修行?”
玄策狠狠的骂道:
“不知好歹的小畜牲,连自己的父母家仇都是犹犹豫豫的,老衲现在都在怀疑你是不是人?还是从最北面魂投南面的什么大妖?可是就你这德行?就算是大妖转世也比你强的多得多?”
玄策似乎很生气,风歌听见好像是师父喝酒的声音。
“好好想想,品品,明日我来,会更上一层楼,你心里好好掂量一下,怎样躲过我一拳,然后还可以没事一样,那样……”
玄策没有再说什么。
风歌仔细的听着,直到好久之后依然没有人的呼吸声,还是师父不让自己发现?
总之现在,风歌的耳中满是方才那一番不知名却又深触心底的话语。
外面似乎只有风声,冬末春初的风声。
风歌闭上眼睛,不停的念着“野草”。
不知为什么,这一夜的“野草”如同此时外面的半道春风。
春风吹又生,也吹进了它的心房。
或许是黎明不久前,风歌爬出了草屋,爬到了那个地洞跟前。
眼中好像有人在啃生兔子,生蚂蚱,烤野鸡,虎肉?熊掌?
还在和自己喝酒聊天,说着野草,讲着外面的故事。
风歌眼含笑的听着。
再后来,就想到那些严肃的话语,揪心的嘱咐。
就那样迎来了一道道电闪雷鸣,闪着风歌的眼睛。
鸣着风歌的心里。
风歌终于哭了出来:
“老头,你真的不在了?是不是在我的心里?那你可不可以在心里和我说句话啊?哪怕骂我一声也好啊?”
空中忽然一声雷鸣,在这初春将至的夜空,竟然真的有了雷声。
春雷阵阵,还是黎明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