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调查与杀机
世间恶人胆如虎，为非作歹不知处。
强取豪夺良家财，横行霸道百姓苦。
黑心似墨毒如蛊，作恶多端罪难数。
天理昭昭终有报，恶行到头自受缚。
在这风云变幻的福州之地，望海楼重新开业后生意红火非凡。商贾名士纷纷沓至，俨然成为饮食文化中心。
每日客满，往来之人皆非普通百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如此盛况让韩家不敢明着对付，泼皮无赖之手段也难以施展。
然而，黄掌柜却不知，他们已被一伙强盗惦记上。那伙强盗，持刀可哄寡妇，下海能劫人船，月黑乃是杀人夜，风高恰为放火天。望海楼的热闹与繁华之下，一场危机悄然逼近。
韩荣此人心术不正，虽不敢明面对付望海楼。却色心大起惦记黄家千金美色，还妄图霸占黄家万贯家财，不肯轻易放弃。
他暗地里指使手下打探望海楼高汤来源，却始终一无所获。
黄掌柜与杨雪枫对此早有防备，杨雪枫已经安排人，在海堂主所占海岛制作高汤，再伪装成外国美酒由海外商船将其运至福州港，黄掌柜则以进口海外美酒名义买回。
此事仅有张胖子与李瘦猴等心腹知晓，其余人皆以为是海外进口之酒。
正因行事隐秘，韩荣手下始终未能打探出高汤来源之事。
韩荣为高汤之事急不可耐，责骂家奴手下无用。刘荃等狗腿子被逼无奈，胡乱攀咬，将道听途说之事也报告给韩荣。
有人从谢学政府中打探出，高汤来源与豆腐配方皆由一鹤发童颜老道所给，且据谢府家人称此乃黄掌柜亲口对谢学政所言。
有人猜测这老道可能是道教之人，这让韩荣颇为头大，此事竟牵扯到道教。
要知道龙虎山的天师观，乃是天下道教之首。大唐帝国十大宗门之一，真要是和十大宗门有关系，韩家哪能惹得起呀！
于是韩荣安排人盯着望海楼，去查查老道的根底。可那老道本就是黄掌柜编造，自然无处可寻。
最后韩荣无奈，只好放下老道之事。转而交代继续查其他人，尤其是望海楼关门后那段时间与黄掌柜有接触之人，全部找出来一一核查。
韩荣手下的混混无赖确有几分本事，在一番查找后竟将王四海给查了出来。
刘荃向韩荣汇报，其他与黄掌柜有过接触的人都已查到，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但有两个人一直没找到，询问韩荣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这两人，一个是传说中的老道士，寻找多日无果。
另一个是杂货商人王四海，住在福州城北二十多里外的暮色村。
王四海常年在福州城里走街串巷卖杂货，与黄掌柜很熟。有人看见在望海楼关门期间，王四海去过黄家。
在北城门三里迎客亭摆茶水摊子的老刘头，也看见过黄家掌柜曾经送过王四海。
在福州城，黄家的望海楼开业至今已有一个多月，韩荣派人四处查探，却始终一无所获，这让他的心里烦躁到了极点。
此时，一听到有个叫王四海的人，韩荣那被压抑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他当即下令让手下人把王四海抓来。在他看来一个来自渔村的小商人，命如草芥，打死了就如同打死一条狗般无关紧要。
不管望海楼的事与王四海有没有关系，只要本公子看你不爽，那就先揍你一顿，审一审，权当解气。
这便是典型的恶霸少爷的逻辑思维，无需任何理由。只要他看不顺眼，就可以肆意地殴打、欺负他人。
在韩荣的世界里，自己就是主宰。他人的命运如同蝼蚁，可随意践踏。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行为是否公正，是否会给别人带来无法承受的痛苦。他只在乎自己的情绪是否得到释放，自己的欲望是否得到满足。
王四海就如同一个无辜的猎物，被韩荣这头恶狼盯上，即将面临未知的残酷命运。
而韩荣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这种霸道与残忍，终有一天会给自己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韩荣一心想找王四海撒气，他的那些手下四处搜寻，却始终不见王四海的踪影。
平日里，王四海隔三差五推着货车卖货，十分好找，可如今却仿佛人间蒸发。
然而，他们又哪里知道，王四海此时已远渡重洋，不在大唐帝国。
对于韩荣的狗腿子打手们来说，找不到王四海或许是一种幸运，毕竟以王四海武王的修为，他们这群歪瓜裂枣若真的对上王四海，后果不堪设想。
而王四海之所以出国，是因为雪花细盐已准备妥当，可以远销国外。如此贵重的商品，仅靠海堂主一位武王押运贩卖显然不够稳妥。
于是，大荒御兽宗众人商议决定兵分两路。
一路由修为最高的大长老郑大洪、王四海与赵子奇等人和海堂主一同出海，前往国外贩卖雪花细盐。
海堂主早已联系好销路，他们并不直接在国外市场售卖，而是将盐批发给当地的走私贩子。
实际上，大荒御兽宗被灭的这些年，海堂主一直从事着半商半匪的走私生意。
另一路由刘永靖和吴大柱北上秦州找曹长老，将粗盐提纯的办法传授给他。并告知他宗门准备重建的决定，让曹长老做好相应准备。
异世界的时间与地球有着相似之处，一年十二个月，每月三十天，每天十二个时辰约等于地球的二十五小时。
每年的十二月三十日是春祭日，类似地球的春节，人们会举行庆典活动，祭祀天地祖先，祈求来年顺遂。
大荒御兽宗众人在十月中旬出发，计划十二月下旬返回。
今年大家富裕了，重建宗门有望，都期待着好好过个春祭日庆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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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韩荣这边，自十月份望海楼重新开业起，他就不断调查折腾。可到了十二月份，依旧毫无结果。
好不容易有个怀疑对象王四海，却又不见踪影。这人一不见，韩荣越发怀疑。
韩荣本就是恶霸少爷，从不讲道理与法纪。在他看来，王四海跑了又如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于是韩荣派人去暮色村抓捕，找不到王四海就抓村民。他决意狠狠收拾这群贱民，逼问出王四海的下落。
此时的韩荣，根本就没把人口不足百人的小小渔村放在眼里。
好吧！终于有人要去作死捅狼窝了！
在韩荣为寻找王四海而焦躁不安之际，刘荃这个小头目为了讨主子欢心，主动请缨带人前去抓捕王四海。
刘荃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为确保万无一失，他不惜走人情，求动了韩府的两个护院头目一同前往。
刘荃自身有着高级武师的实力，那两个护院头目也有武宗修为，此次他还带了从武师到武士实力不等的三十几号打手。
在他看来，如此“强大”的阵容去对付几十号渔民，那必然是十拿九稳。
然而，什么事就怕后面有个可是！前面因为出现了可是，杨雪枫倒霉了好几次。
这回，轮到刘荃了！
早上，刘荃带着几十号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前往暮色村抓人。他们气势汹汹，仿佛胜利已然在握。
可谁能想到，下午回来的时候，却是另一番凄惨景象。
两个武宗头目竟然是被人抬回来的，被揍得走不了路。
刘荃的右臂也被打骨折了，门牙也被揍没了。
带去的三十几个打手，没一个好的，一个个鼻青脸肿，折胳膊断腿，凄惨无比。
他们原本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痛苦与懊悔。
刘荃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暮色村，竟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让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
这次的失败，不仅让刘荃在韩荣面前丢尽了脸。也让他深刻认识到，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地方和任何人。
当这群鼻青脸肿、折胳膊断腿的人哀嚎着回到韩府，顿时把整个韩家都惊动了。
韩家家主韩霸和儿子韩荣匆匆出来查看，只见众人惨状，皆是一脸惊愕。
韩荣沉不住气，连忙喊过刘荃问道：“刘荃！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打的你们？”
刘荃一看老爷和少爷都在，心中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当场就嚎了起来，奈何门牙被打没了，嚎出的声音怪异难听。
韩荣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将他踢翻，大骂道：“少在这嚎丧！快点说这是怎么了？”
刘荃挨了一脚，不敢再啰嗦，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原来，刘荃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赶到暮色村时，还没等进村。
就被五个人拦住了去路。看这几人的衣着打扮，全都是村里的渔民。他们拦着路，声称暮色村不欢迎外人。
刘荃这群人平日里都是泼皮无赖，狗仗人势，在福州城里横行惯了。这会儿看到几个臭渔民竟敢拦他们，哪里还能忍？
当即，刘荃就带着手下人冲了上去，准备先把这几个人狠揍一顿。
然而，一交手就坏事了。拦路的这五个渔民，竟然全是武宗。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武宗，两个有高级武宗修为，三个有中级武宗修为。
这一交战，所施展出来的功法武技也绝非凡品，威力惊人。这五个人显然是同阶中的高手精英，绝对不是江湖上那些散修野路子。
刘荃带去的那两个韩家护院头目，只是低级武宗，而且还是没什么好功法和武技的小门派弟子。结果一交战，几招就不行了。被对方那两个高级武宗几下就打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随后，对方五个武宗如虎入羊群一般，把他们这三十几个武师、武士修为的家丁挨个揍了一顿。
说到这里，刘荃其实还有件事没敢对韩家父子说。他们不光挨了揍，还被人家给审问了。
在他们互相打斗时，从村里又跑出来男女老少几十口子在那看热闹。
等他们都被打老实了，一个白衣青年审问了他们。问他们是什么人，来暮色村干什么？
刘荃当时还挺横，说他们是韩家人。连韩家人都敢打，这些渔民简直是不想活了。
结果那白衣年轻人一听，也愣了一下。就问刘荃，韩家人来暮色村做什么。
刘荃当然不肯配合，连连威胁那年轻人。那年轻人看刘荃他们被俘虏了还挺横，一点都不服气，也就不问了。
他安排人去村里搬出来几个大瓦罐子，然后支起灶台烧上火，把那几个大瓦罐子烧得通红。
最后那白衣青年笑吟吟地告诉刘荃他们：看到没有，他们要是再不老实回答问题，就把他们放到罐子里给焖了。这刑法有个名称叫请君入瓮。
这一下，刘荃他们这三十几人，当时就吓尿了！
他们平时好勇斗狠惯了，挨打杀人他们还真不怕。可是这不行呀，这给活焖了，谁能受得了！
于是他们这群人，就老老实实给交待了所知道的事情。尤其是刘荃，他知道的事比别人多，还是带头的。
结果他就把韩荣暗中调查望海楼的事，给全部说了。
接下来，就是决定刘荃他们命运的时刻了。
刘荃等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那个白衣年轻人目光冷峻地看着他们，思索片刻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放他们离开。
年轻人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回去转告韩家父子，别再来暮色村惹事。我们是皇家内府的人，受黄家二爷黄贵管事所托前来帮忙。别人或许畏惧你们韩家，但皇家内府可不怕。那个王四海，不过是帮我们跑腿送信的小角色罢了。还有，那个老道你们也别再惦记，那是天师观龙虎山的前辈，你们韩家惹不起。若再敢来纠缠，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刘荃等人如获大赦，连忙点头称是，随后便灰溜溜地逃离了暮色村。他们深知，这次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回到韩家后，刘荃战战兢兢地将年轻人的话转达给韩家父子。
韩荣听后，脸色铁青，愤怒与不甘在心中交织。他万万没想到，黄家竟然能请动皇家内府和龙虎山的人。
韩霸则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他明白，这次他们确实踢到了铁板，皇家内府和龙虎山都不是他们能轻易招惹的势力。
但韩荣仍心有不甘，望海楼的事一直没有结果，如今又被人如此警告，让他倍感屈辱。
然而，面对强大的对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隐忍，再寻时机。
其实刘荃等人被放之后，在回来的路上便商量好了对策。挨打的事可以说，就称对方埋伏有高手，他们不敌所以跑了回来。
但关于他们招供把韩家的事全说了这件事，绝对不能提，否则韩家父子心狠手辣，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等刘荃将事情说完后，韩家父子也有些傻眼了。至少有五个武宗一直埋伏在暮色村，看来这是黄家找来人准备对付他们韩家了。
大家不要因为前面介绍大荒御兽宗的人都是武皇、武王，就觉得武宗不值一提。那是因为暮色村的人都是大荒御兽宗的弟子，大荒御兽宗当年可是十大宗门之一，剩下的高手自然不是普通势力能比的。
他们平时低调，可不是怕韩家这种恶霸，他们怕的是仇人和官府。
实际上在人类世界，武士与武师才是主力，武宗已然是精英。
武宗修为的人放到普通军队里，都是百夫长、千夫长之类的职位。
武王、武皇在军队中都是领军大将，镇守一方。
至于圣阶，前面提过，皇室内廷总管、供奉长老都是圣阶。在军中，圣阶都是军中的大佬。
“爹呀，这事不能算了，不就是几个武宗吗！对付旁人可以，对付咱们韩家可不够。爹你可是武王，还怕他们？咱们这就带人去把他们给宰了。”韩荣听完刘荃的叙述后，咬牙切齿地对韩霸说道。
韩霸听完刘荃的话正在沉思，结果一听儿子这话，顿时怒从心起，训斥道：“你懂个屁，那是皇室内府的人。你敢明火执仗地去杀？你想造反吗？不想活了？而且武宗在村口放哨，你怎么知道里面就没有其他人了。我是武王，这个事黄家人早知道，要对付我，他们肯定至少也有一个武王。这么去了不是找吃亏吗？”
韩荣一听这话，也不喊叫了，确实是这个理。可是他还是不死心，美人和万贯家财就这么放弃，他实在是不甘心。
还不等他再说话，韩霸就接着说道：“这阵你消停点，别再惹祸。黄家与暮色村的事，我安排旁人去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