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县城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收拾点箩筐，布袋等物品，天还未亮就一起赶往后山村，中午不到就到达，匆匆吃过午饭后，大家就赶往近处的藤梨处，这次大家就连生的果子也不放过，大小一齐摘下带回家，晚上就将摘的几箩筐藤梨按照大小和生熟分类保存。
夜色深沉，尽管很累，不过看着这些果子大家也心中高兴不已，这哪是无人问津的野果，运到镇上就是一个个的铜板呀。
几人早早歇下，早早起床，趁着村里的人还没有起床，大家赶往远一点的地方继续摘藤梨，忙碌了一天大家满载而归。快到村子的时候，果然和其他干活的村民们不期而遇，大姑父把大家提前商量好的说辞拿出来，不过就是家里花销大，都快揭不开锅了，把这藤梨摘去镇上试了一试，不过山里的野果子就一二文钱一斤，苍蝇腿再小也是块肉，好呆贴补贴补。
村里的人也想分一杯羹，毕竟谁家日子都不好过，能赚个几百文也是好的，因此大家纷纷打算第二天也去摘一拨。
果然第二天人就多起来了，不过余馨儿他们特意早起不少，直奔更深的山林里，至于近处那些地方剩下的就留给其他村民们分吧，而且摘到这藤梨如果没有马匹、驴等牲口运到镇上也不是个容易活，罗家是刚好有三匹马儿才节省不少力气，要不四五百斤藤梨果那才是累死人。
晚上，其他村民来罗家打探，余大姑也将他们把藤梨取名奇异果，如何定价，如何分类的事情等如实相告，其他村民回家后也迅速整理，就等着再摘三天果子后赶集时拿到镇上去卖。看到大家都在拼命抢着摘藤梨，余馨儿他们也打算再摘一天藤梨，后天才拿到县里去卖，毕竟生的藤梨是禁得住放的，大家也是尽量多摘生果，少摘熟果，熟的太娇气，驼到县城多翻腾几次皮就容易破。
忙碌了四天，余大姑家积累了快三千斤藤梨，三匹马儿驼了一半左右到县城去，剩下的生果就留着下次在运。家里分了大姑父，罗麟和余馨儿，余二郎四人赶着三匹马去县里，其他的四位女性则合着大部队一起去摘一点果子，多少再积累一点。
不知大家一起行动能摘多少果子，余馨儿她们也顾不得，赶了整整一天的路，总算在落日前赶到，一行人先去沈记布行找到余四叔，大家在余四叔家安置。
“二哥，大姐夫，这么多的藤梨起码有一千五百斤了吧，都运道县里能卖的掉吗？这就是一些野果子，大张旗鼓的不会白辛苦吧。”余四叔也不太看好这个小生意，毕竟没人开这个先河。
“我们已经在镇上试过了，五百斤果子，半天就给卖掉了，就是价格也不贵，赚了一千多文而已，不过也好呆贴补贴补家里。”大姑父答道。
“四叔，凡事试一试才知道，我们给这果子取名奇异果，还编了顺口溜吸引人，卖的确实不错。只是镇上有不少人知道这东西的底细，卖不了贵价，但是到了县里可以在提一提价，尤其是我们分开的大个的这些果子。我想着这果子小一点的普通人自家吃那就两三文一斤，而大个的要找一个富贵人多一点的集市，最好还有外来客商来往的，把它运道府城或者省城，好好包装或者宣传宣传，那价格就可以翻几番也说不定，只是我们能力有限，只能到县里，不过价格肯定要提一提的。”余馨儿也赶紧发表自己的看法，并且对这个小生意提出展望。
“哟，这小妮子是块好料子。”沈家老太爷来了兴趣，“有我当年的胆识，不过你打算卖给哪些客商呢，你们单枪匹马的不怕被人砍价，不怕被市场上的无赖混子这些捣乱吗？”
“不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有人不长眼，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再说还有官府在呢，理论不过打不过我就去状告，看县衙管不管。至于其他的我们不是来投奔老爷子您找找门路吗？”余馨儿回答。
“哈哈，不错，不错，有胆识，还把问题推回来给我了，不过我还真有想法，过几天我要去京都送一批绸缎去，拿点家乡特产去打点打点，顺便试试你说的看能翻几番。只是你的说说看怎样包装，怎样宣传了。”沈老爷子再次打趣也是提点下这看着天份不错的小辈。
“老爷子，我们在镇上编了顺口溜，叫美味赛蟠桃，营养赛人参。小孩吃了不哭闹，女子吃了皮肤好，男子吃了体力壮，老人吃了腿脚好，神仙吃了也要下凡尘。你们拿到京城不太可能上大街上吆喝，不过可以给它编一个神奇的来历，什么仙雾缭绕处见鲜果，什么菩萨座下有仙树一类的，然后在从实际出发，说说这果子的好处，最好在拿些出来送送礼，让人得到点甜头。”余馨儿接住这考验，然后再继续，“至于包装当然是怎么精致怎么来，买些精致的小竹篮，最好只能装个十来斤的那种，然后用牛皮纸将果子一个一个的包起来，如果老爷子想长期做的这买卖，那么最好把沈记的标志贴在果子上，以后做成一个品牌。”
“这丫头说起来头头是道，怎就如此老练，都快赶上一个经年的精明商人了。不过以后会不会长期卖这果子还真不好说，毕竟绸缎就不少，再带上果子我怕父亲您身体劳累，照管不过来。”沈氏也就实际情况给自家父亲提了个醒。
“哎，是老喽，不过你们夫妻商量商量拿谁陪我一起去京城，拿谁在家里照管铺子和宝珠，我总的把你们带出来才放心啊！”沈老爷子也感叹不已。“你们呢将这些大果子留个五百斤，剩的你们拿到集市去卖，我就先帮你们去试试水。”
其实沈老爷子此举不仅是在帮助亲戚，也是在帮助自己的女儿。他年轻时东奔西跑，好不容易挣下这一份家业，但是疏忽了家里，发妻常年操劳早早的去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族人对自家的铺子、土地可眼红的很，不赶紧再训练训练女儿女婿以后怕他们难以立足。而且亲家兴旺了，给自家的助力也多，尤其是余霖能中个举那就更好了，不过出个有眼光能赚钱的妮子也不错，让宝珠也跟着去好好学一学，好好长进长进。
“老爷子，去一趟京城就带五百斤果子哪里够呢？我们家里还有一千多斤，到时候都运来给你先挑，怎么也得带以前来斤吧，要不还不够送人。”余馨儿见势赶紧加把火。
“行，你们明天赶紧把货卖了，宝珠刚好休息，把宝珠也带去学一学，也不要去普通菜市场了，去城南的富贵人、读书人集中的地儿，让我看看你们的前景。然后回去给我把好的大果子运来，我明儿找篾匠定做一批小巧的竹篮，再买些油纸给这些果子包装上。只是我看好像是你这个小丫头定的价你看果子怎么算价合适？”沈老爷子发话。
这话引起了余馨儿的思考，她倒是很想以合作的方式和沈家合作，但是自己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条件，就拿着几个果子，后期包装、运输、销售等都没办法出力，而且这果子山里多的是，自家又不是独家，直接上赶着分成就有点太不要脸了，除非以后自己能培育出更多的新品种出来，现在不如先退一步。“我们哪懂什么呀，老爷子您看看这果子在县里能卖多少，帮我们定一个价，我们就按这个价拿货就可以了。”
沈老爷子见此哈哈一笑，对余馨儿的聪慧和知进退很满意。“现在不知前景如何，运输中损耗几何，最终获利多少，而且小打小闹，先暂时委屈委屈你们，等以后市场打开，价格稳定我们再谈合作，如何？至于现在快到冬季了，在县里大果子五六文一斤也不错了，小的三四文也可以买，具体的你们看情况而定，我买的果子可以初到八文钱一斤，但都要最大最好的，先拿一千斤试试水吧。”
“好，我们连夜把最好的挑出来，剩下的明天再去卖，要是以后我能培育出更大个的，口感更好的品种也不用这样挑选了。”余馨儿顺坡赶紧就下，还不忘做出保证，给沈老爷子一个大饼。
余馨儿和沈老爷子的这番对话惊呆了众人，大家都想不到亲家老爷子会如此看重这丫头，大家也知道这是一次平等的对话而不是哄小孩，因此又回到院子里把果子再翻选一边，这次除了挑大个的还把快熟的也选走，余馨儿还提出如果要果子晚一点熟最好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要是能有一点冰就更好，想控制果子早点熟那就拿纸或者其他东西密封起来。忙碌了良久挑出了四百斤左右的果子，其他的品相实在拿不到京城去，只能明儿在县城给卖掉。
天将将亮一点，余馨儿他们就在余四叔的带领下去卖奇异果，沈宝珠还不太想起来，被母亲沈氏呵斥了一通，不得已她才跟着队伍一起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