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可怕了
燕凌儿出了门，蹙着眉头，那股气息她一定不会闻错。
似乎是血腥气。
家中生了变故那日，就充盈着这样的血腥气的。
难不成，是宋真言受伤了？
罢了，此时此刻，她还是多多担心自己的比较好。
为了母亲和妹妹，哪怕宋徽之那是个地狱，她也要去！
从前，这二两白银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如今，每月的二两白银，却是能让母亲和妹妹过上好日子，能让他们衣食无忧，有药可吃。
而燕凌儿出去后，书房的门关上，那宋真言原本温润的脸瞬时黑了下来。
他扭头，瞧着书柜的方向，表情阴测测的，像是地狱里来的魔头。
他走到书柜前，打开，从里面拧开机关，书柜便像门一样打开。
里面竟然是一间密室！
那密室打开后，大量的血腥味涌进来，宋真言抬腿过去，门合上，血腥味也被关在了里头。
再往前走了几步路，下了几个台阶，宋真言一边脱去外袍，一边点燃了更多的烛火。
“你说，今日我们玩什么把戏好呢？”
他走到墙边，那墙竟然搁置了一整面的刑具！
就是那刑部的人来了，见了这刑具的模样，只怕是也要惊叹。
“不，不要，公子，公子，饶了碧云吧，碧云可以给公子做很多事情……”
烛光打在被捆绑在床上的人的脸上，这不就是昨日说被发卖了的碧云么？
她的衣衫褴褛，身上穿着的衣裳华丽无比，可那华丽无比的衣裳却被人撕成了破布。
她雪白的肌肤上，伤痕累累，全身除了脸以外，几乎没有一寸好地方。
“你的全部我都已经拥有了，你还能给我什么？贱人！”
宋真言说罢，扯了一根马鞭狠狠的抽打在碧云的身上。
碧云疼得叫了出来，宋真言发怒，跳上床把她的嘴捂住，恶狠狠的眸子盯着她。
“贱人！”
“若不是你，我能在他面前如此丢人？谁叫你下毒的？谁叫你下毒的！”
“公子，公子……”碧云挣扎着，她的嘴唇哆嗦：“奴，奴婢真的没有……”
“为什么不毒死他！”
他暴怒，下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血腥味儿几乎蔓延整个密室，碧云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低，最后，无声无息了。
约莫一炷香后，密室的门再次被人打开。
“来人。”宋真言的袍子月华如水，身上除了檀香味，什么都没有。
“公子。”
“里面的人清理了罢。”
那小厮点头，而后，又瞧了瞧宋真言，小声道。
“公子，还有一事，您叫属下去盯着的燕凌儿，她前几日出府见了她的家人。”
家人？
宋真言勾唇，很好，他喜欢这种好拿捏有软肋的。
“嗯，且继续盯着。”
“是，公子。”
另一边，燕凌儿回了院子，小桃一看到她，立刻冲过去。
“叫你去做什么了？没事吧？怎么失魂落魄的？可是有什么事情！”
小桃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塞了两只给她。
燕凌儿的唇舌里都是葡萄的清甜气息，她垂眸看了一下她怀里抱着的水灵灵的葡萄。
“是二公子送来的？”
“对啊，叫你去了之后，芳华不情不愿的带了一堆人来，拿了很多吃的，还给你做了几身衣裳，说是公子吩咐的。”
小桃连连点头，她还没见过不是过年过节的时候，能有那么多果子可以吃。
“你这是……该不会是公子要你做小娘了吧！”
“别瞎说！”
燕凌儿立刻制止住她：“公子，公子说要把我拨去伺候大公子。”
小桃脸上的笑意僵住了：“真，真的？”
燕凌儿叹气，她走到廊下，坐在美人靠上，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虽然说她这个院子简陋清冷，也才住进来没两日，可如今叫她搬走，她真的舍不得。
到了那个人手底下，她怕是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了。
“我陪你去！我现在就去回了二公子，叫二公子放我同你一起去！”
小桃说罢，就要把篮子里的东西放下，却被燕凌儿一手拉住。
“别，别去了。”
为了她的事情，若是小桃再被责罚，那她这辈子也是对不起小桃的。
“可是……”
“无妨，你不也说了么，你觉得他是好人。”
说起来，那个人除了不顾她感受强行占有她之外，似乎还真没做过其他的事情。
她本来就是通房，说实在话，伺候谁……不也一样么？
“也好，也好，芳华那些人左右瞧着你不顺眼，指不定你到那边，能好过一些。”
小桃说着，又扭头过去：“我去帮你收拾收拾。”
燕凌儿点头，宋真言说了，叫她今日就去，到了天黑，她就要去宋徽之那边了。
收拾好了东西后，两个人又一起去膳房拿了些吃的过来。
怎料，回来的路上，他们竟然碰上了小厮们抬着人出来。
“这，这是怎么了？”
周围距离了许多人，连芳华他们都在，那些丫鬟和家丁一起，往前拥挤着去瞧。
“死，死人了？”
“怎么会！”
“好像是二公子院子里的，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病了，瞧着是个丫鬟，好可怜。”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燕凌儿在一边闻着这血腥味，心中不免有些想吐。
怎么会？
今日她都闻到了两次血腥味了。
“好姐姐，你先帮我拿回去，我去瞧瞧。”
小桃是个不怕的，燕凌儿原本是要拦着的，可她一溜烟儿人就没影儿了。
燕凌儿摇摇头，她默默地离开人群，不想凑这种热闹。
离开前，她去瞟了一眼蒙着白布的丫鬟，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对劲。
她暗暗的压下这不对劲来，回了房间，她把从膳房里领到的饭菜摆出来，又偷偷的将宋真言送过来的那些物件偷偷拿了两件藏起来。
宋真言还送了些发钗来，这些发钗一看就是京城里华容阁的做工，若是卖了换钱，她就是三四个月出不去，回不去家，也不担心了。
她才收拾完，忽然听到小桃的声音冲着这边来。
“凌儿姐姐！大事！大事！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