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意
谁知，她们正说着话，过了小轩窗，倏然的就瞧见了宋徽之跟他身边的石峰。
燕凌儿同小桃两人皆是一愣，紧接着，二人都后退两步谨慎恭敬行礼。
“大公子。”
宋徽之打量了一眼那燕凌儿，脸色瞧着并不是那么的好。
他靠近一步，燕凌儿和小桃双双后退。
他眉目一冷，石峰见了立刻上前，轻声拦着。
“主君，怕是园子里……”
他后半截儿不说了，宋徽之眸光一凛，脚步也停下来了。
“倒是有几分聪明。”
听上去，似乎是在夸她？
还不等燕凌儿回话，他便抬腿走了。
见他走了后，燕凌儿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得罪宋徽之，最好是之后都不要再见。
“凌儿姐姐，其实你没必要那么害怕大公子的，我觉着，大公子不是心坏的人。”
燕凌儿听了她的话，不免觉得好笑，她忍不住打趣她。
“为什么？刚才不是还怕得揪着我不放么？”
“额……怕，是怕，但，但他真的不是坏人。”小桃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后又嘀咕道。
“你看，我偷了他的糕点，他都没说什么，也没打我。”
燕凌儿觉得更加好笑了，她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他该谢你才对。”
“嗯？！”
“若不是你，他若是吃了那糕点，中毒了人可不就是他了？”
小桃摸摸头发，说得也对。
“也是，不想了，咱们先回去。”
宋老夫人发落了碧云，宋家上下人人自危，从前还嚣张跋扈的人，如今都收了爪牙，都不敢再私底下欺负人。
这样一来，倒是叫燕凌儿睡了个好觉。
到了第二日，听说宋老夫人生了大气后心情不大好，所以宋家的小辈都去了那宋老夫人院子里，陪着一起用早饭，也算是哄宋老夫人开心了。
听说，就连向来不爱跟府中来往的宋徽之，都去瞧了。
“你这身子也是该调理，从前总说忙着政务之事，如今都抱病在家中了，也合该养养了。”
宋徽之嗯了一声，并不多话，叫人看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罢了，我同你说，你也不听，不如早点成亲，叫人来照料你便是。”
看到宋徽之这副模样，宋老夫人哼了几句，茹夫人听见了，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宋徽之见了，心中冷笑。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掏出帕子来擦了擦，瞧着宋老夫人，轻笑道。
“也好，若是有郡主的助益，于宋家来说也是好事。”
瞧着他这模样，宋老夫人哼了声，她这孙子心思重，若真是要娶郡主，也不必明说了，只怕是聘礼都准备好了，只叫他们送去他们才得知罢。
“兄长这是要娶妻了？”
宋真言不敢置信，他心中有些不快。
“公主那边，已经同意了么？”
宋徽之瞧着他，并不作答。
茹夫人见了，立刻呵斥宋真言：“真言，莫要胡说，郡主金枝玉叶，哪里是咱们能议论的？再说了，京城中肖想郡主的公爵人家不在少数，咱们宋家不一定有那福气，既不是定数，便不能出去乱说的。”
出去乱说？
宋徽之觉得好笑：“茹夫人这话，是在家中也不得乱说罢。”
“我这也是为了郡主名声着想，京城谁人不知公主手握重权，若是能娶到公主的女儿青阳郡主，那便是……”
“好了！”老夫人瞧不下去了，冷声打断。
“既然知道要谨言慎行，何苦在家中妄议朝政？”
话既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茹夫人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
“祖母，兄长，母亲也是担忧，没有坏心的，兄长跟祖母身子都不爽，还是得好好养着。”
“对了，兄长院子里丫鬟本来就少，这家丁不如姑娘家手脚轻，有个冷热的也是丫鬟会照顾人多一些，不如就从我院子里拨几个给兄长如何？正好算作昨日的赔礼了。”
哦？
这倒是新鲜事。
“不必了……”
“徽之，既然真言有心，你便应了吧。”
老夫人开口，宋徽之抿唇，忽而勾了勾唇角。
“既如此，也好，那就要昨日跪在地上口齿伶俐的罢。”
跪在地上的人不少，口齿伶俐的就这么一个。
“母亲，这如何使得！那是我寻来给真言做通房的，她……”
“怎么？如今我真开口要了，你们不舍得了么？既然舍不得，我也就不要了。”
听见他这话，宋真言咬牙：“舍得！自然兄长说要她，那便是她吧。只是她刚入府，还没来得及学规矩……”
“教了不懂，我自会打死，不必你操心。”
说罢，宋徽之起身，同老夫人漫不经心的行礼：“孙儿吃好了，还有事，先走了。”
他向来如此，老太太对这见怪不怪了。
“退下吧！”
宋徽之要燕凌儿这事儿，着实是叫宋真言意外。
燕凌儿长得实在好，且又受伤，若不是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愿意让出去。
可如今，他骑虎难下，怕是不让他也不行。
燕凌儿被叫到书房中，她瞧着坐在位置上的宋真言，心中也是疑惑不止。
她方才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呢，冷不丁的被人传了来，可宋真言却什么都不说，只是连连叹气，很为难的模样。
“按理来说此事应该一口回绝的，但是我那兄长向来说一不二，我也实在没法子了。凌儿，今日起，你就去兄长那儿伺候他饮食起居罢。”
什么？
燕凌儿不敢置信，为何如此？
明明说好的，是给宋真言做通房的。
“可，可二公子，奴婢进府前，明说了是，是 ……”
她咬着唇，声音轻颤，她不能去宋徽之身边，要是万一惹了他，定会连累母亲和小妹的。
宋真言站起来，走向她。
“我知道，是委屈你了，你且先去伺候着，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告知我。我过阵子，再想法子来把你要回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燕凌儿除了点头同意，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听公子的安排。”
说完，燕凌儿低头行礼，低头瞬间，她忽而闻到了一股腥甜的气息。
“不必多礼。”
宋真言立刻把人扶起来：“那你便去收拾收拾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