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夫会负责的
景光及一离开裴绛辉的院子，心情其实已经平复不少。
作为世子夫人，裴绛辉还算中规中矩，纵然管家的本事不如他母亲，但也算过的过去。
唯有在独子景玉洲的教育上，过于放纵溺爱了些。
就在景光及盘算着将嫡子带在身边亲自教育时，花丛旁的一道倩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飞，那是谁？”他眯着眼睛望去。
头顶月光如瀑，浅浅的像是给那人披上了一层薄纱，如同月下谪仙。她只是侧对着他，尚且看不清表情，就已经将他的目光全然吸引了过去。
阿飞看了只觉得眼生，“小的瞧着……不像是三位姨娘呀。”
景光及也是这么想的，脚下顺势往前两步，一不小心惊动了那名女子。
只见她飞快转过头来，漂亮精致的面容彻底暴露在了月光下，脸上还带着些许惊慌。
看到这张令他念念不忘的脸，景光及低声喃喃：“原来是你。”
被吓了一跳的裴萤辉镇定下来，伸手将碎发别至耳后，月光下的皮肤温润如瓷器，福身向他行礼：“见过世子。”
见她捧着一盆花，景光及顺口找了个话题，“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捧着花？”
裴萤辉垂下眼睑，景光及这才注意到原来她的睫羽竟然像小扇子一般浓密，扑闪扑闪的像只蝴蝶，竟让他有种手痒的感觉。
“这是我养了许久的一盆昙花，却一直不曾开放，所以想着晚上带它出来晒晒月亮。”裴萤辉仰起脸，娇憨地问：“是我打扰了世子吗？”
“那倒没有。”景光及将目光从她脸上转移到了紧闭着的昙花上，“今儿早上你还是世子夫人身边伺候洗漱的丫鬟，怎么晚上见了本世子，你倒没有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了。”
淡淡的语气里全是试探。
闻言，裴萤辉抿唇一笑，“世子也有庶弟吧？不知他们在侯爵府中的待遇是否和世子一致呢？”
“这自然不可能。”景光及眉梢一挑，从问题中得到了答案，“你是绛辉的庶妹？”
“嗯。”
手指轻抚过昙花柔嫩的花瓣，裴萤辉淡淡道：“大姐姐近日身子不爽利，便着人将我接来伺候她。”
她这么一说，景光及马上就回想起来了，大约月余前，裴绛辉确实染了风寒，躺在在床上休息了好几日。
没想到她以此为理由，将如此美丽的庶妹接进了侯爵府。
一来一往的对话似乎让他想通了什么，景光及嘴角含笑，打量裴萤辉的目光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妹妹叫什么名字？可曾婚配？”
他一寸一寸梭巡过裴萤辉的身段，前凸后翘，被青色腰带紧紧勒出弧度的小腰纤细到让他怀疑稍微用力便会掐断。
更不必说那张脸了……月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裴萤辉低下头，没有说话。
白日里被压抑住的风流破土而出，景光及又往前一步，取笑道：“怎么，是害羞才不说话？”
心里却已经在思考，该如何享用这个身娇体软的美人儿了。
裴萤辉轻轻摇头。
关于这个一模一样的问题，曾经的她迫于裴绛辉的威势而说了假话——“不曾有过。”
但实际上呢？
“家人都称我为萤娘。我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兄长，姨娘曾向父亲禀明，待我及笈之后便会定下与他的婚事。”
抬起眼直视景光及，裴萤辉认真地告诉这个男人实话。
而景光及猝不及防变得僵硬的笑容自然也在她预料之中。
“世子……姐夫如今身居要职，想来一定公务繁忙，妹妹便不打扰你了。”
言罢，裴萤辉作势要离开。
“且慢。”景光及下意识阻止了她，硬生生挤出来一个笑，指了指她怀中的花盆，“我看你这花似乎要开了，月下昙花机会难得，不如我们俩先一起赏个花，如何？”
这时机来的还真巧，青色陶盆里一直紧闭着的两朵花苞开始微微颤抖。
今夜的月色特别美，它们似乎也想展示出自己最美的一面，与月色争辉。
被景光及和他的小厮阿飞挡住了去路，裴萤辉又羞又恼，却又做不出强行与人争吵的举动，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那说好了，只待到昙花盛开为止。”
“那是自然。”景光及目露得意，转头吩咐：“阿飞，去准备一些茶水来。”
趁着阿飞离开的功夫，裴萤辉已经将昙花放在了花园的石桌上，她还故意挑了距离景光及最远的位置坐下来，目光定定地观察着昙花，眉头微蹙，连一丝余光都不给他。
这般洁身自好的做法让景光及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眼神一直在那张勾人魂魄的面庞上打转。
和他的三房妾室比起来，世子夫人的这个庶妹甜美得就像一颗诱人的糖果。
乍一眼看上去就很好吃，但具体是什么滋味，还得等含到嘴里慢慢品尝后才会知道。
他搭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摩挲了两下，心中暗自埋怨阿飞动作太慢，怎么端个茶水都要这么久？
不多时，一个眼生的丫鬟匆匆将茶水送来。
只不过刚好赶上了昙花颤颤巍巍绽开的要紧关头，裴萤辉盯着昙花，景光及盯着她，谁也没去注意这丫鬟。
直到两朵花将自己的花瓣完全舒展开后，裴萤辉才浅浅松了口气，景光及及时递上一杯温茶。
“我看你一直屏气凝神，快喝点儿水吧。”
裴萤辉小声道了句谢后接了过来。
景光及跟着抿了口茶水，没话找话地问：“那你姐可曾说过什么时候送你回去啊？”
刚问完，他就敏锐地察觉到裴萤辉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苦恼。
“……大姐姐没说，我也不清楚。”她小声地说。
不知为什么，景光及心底忽然高兴起来。
是那种，即将得到某样珍贵玩物的好心情。
又聊了一会儿，夜风裹挟着燥热，吹得两个人都出了一层薄汗。
坐立不安的裴萤辉终于从景光及的话题漩涡中挣扎出来，正准备告辞的她一站起来，眼前立刻天旋地转。
“啊……”
软绵绵、香喷喷的身体倒进一个火热滚烫的怀抱，心里一惊，她抬起头就对上了景光及喷着火的眼神。
“姐、姐夫……你放开我！”
惊慌失措下，这还是景光及第一次听到她这么响亮的声音，竟然越发勾动了他的心弦和……身体的反应。
方才送茶的小丫鬟早就不知所踪，花园里虫鸣不止，景光及按捺不住直接将裴萤辉打横抱了起来。
脚步匆匆。
“萤娘别怕，姐夫…姐夫会负责的！对！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