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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友情、亲情,就差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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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宝山嘴巴张合的太快,徐艳艳没瞧清楚,但完全想象得到,如果是真的,沈宝山的丢脸程度。

    沈宝山:……

    她脑袋瓜子里到底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情啊、爱啊的,全没有,就是要看着他出丑?!

    “徐艳艳!”

    “在呢,怎么了呢,宝山?”徐艳艳揉了揉被沈宝山气绝的惊声尖叫刺痛的耳朵。

    沈宝山突然冲到徐艳艳跟前,牙齿并齐,嘴巴呲得老大,“你看!你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

    一口整齐的白牙近在眼前,干干净净,并没有一点菜叶的痕迹,徐艳艳点头,“没有。”

    沈宝山快速闭上嘴巴,连连后退,迅速回到倨傲的姿态。

    这方法多少有点损毁自己的形象,不过沈宝山有理由怀疑,自己在徐艳艳的眼里本来就没有形象可言。

    怎样一个大写的“唉”字才能诉说清沈宝山心中的愁苦。

    “可是……”

    沈宝山刚上来的一点郁郁一下被打断,徐艳艳开口的有些小心翼翼。

    “……可是宝山,你把菜踢掉,没瞧你吐啊,是直接吞了吗?天啊,那可是挂了一下午的食物残渣……你…你…呕……”

    沈宝山:……苍天啊!!杀了我吧!

    “徐艳艳!!”

    “在呢,宝山,哕~”

    沈宝山暴怒,直接就要逮住徐艳艳,然后掰开她的脑子好好看一看构造,女娲娘娘是不是捏她的时候看了无厘头的小人书!

    徐艳艳逗得开心,躲沈宝山的时候,还有功夫冲着陶桃挑眉,然后回身又是一个“哕”。

    两人绕着陶桃你追我赶,有陶桃有意维护,徐艳艳逃得分外轻松。

    干了半天活的沈宝山体力很快告急,最终以瘫坐在地上、但仍旧努力维持倨傲的姿态“举了白旗”。

    徐艳艳喘着气得意地大笑,陶桃因为两人的幼稚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沈宝山被两人笑得憋气,也做着鬼脸“哈哈”的假笑。

    欢快的气氛缓缓飘散,飞到天上,荡漾在不远处大山的怀里。

    直到最后三人才回归正事,徐艳艳将大致的情况讲了讲,说好明日再细聊,三人这才道别。

    等到了家门口,不期然的瞧见了坐在大门口的徐半青。

    望着爹眼中的盼望,回了院里,关上大门,徐艳艳直接说了最终结果,

    “……虽然说是3天后彻底定下来,但我想肯定是稳的。爹,您也别觉得我委屈。今儿考试的时候很明显,有人看不上我是个女娃,有人不相信我的能力,不然不会出现质疑的声音。这场考试或许能消除一些人的偏见,更多的肯定还需要时间。许复同志能留下来是好个事情,我的工作肯定稳了。他的工作是我争取的,他就欠我个人情,我知道他们家的品性,日后不用他还,但终归多一个人,不怕别人使绊子。”

    徐半青叹着气,无奈点头,“二丫头你做的好,看得开,爹知道。但爹该说的,还是想和你说,有工作你就好好干你的,不要管别人怎么个意思,管不起,管了累啊,你就管自己,对得起咱做人的良心,就成。”

    徐艳艳点点头,“放心吧,爹,我晓得咧。”

    父女俩把话说完,从外面野的徐虎头也回来了,兴高采烈的第一句话就是喊徐艳艳。

    “二姐!村里人都说你当上咱大队会计啦?真的假的呀?这一路可把我嘚瑟的不行,你瞧!”说着就掀开怀里用外套包着的东西,满满的野果子。

    “诶!先说好啊!可不是我要的,是那群小屁孩们硬给的,推都推不掉!就连沈小毛都塞了,不过就说他最实诚,塞我一个大红薯,老沉了!”

    看着徐虎头如数家珍,徐艳艳无奈摇头,“虽然八九不离十,但高调遭人忌呀,你这是给你姐我未来的工作之路招黑呢。”

    “怎么会!我啥也没干!就……就笑了而已,笑也不对吗?笑不是礼貌吗?”

    “你怎么笑的?”

    徐虎头挠了挠脑袋,“还能怎么笑,不就……嘿嘿嘿嘿嘿!”

    徐艳艳:……

    得了,再见吧您嘞。

    徐艳艳不想理傻子,转头进厨房做饭去,徐半青因为心里记挂着徐艳艳为工作考试的事,饭都没心情弄。

    吃过饭,徐艳艳又去到徐虎头房间里,翻找堆放的以前年级的东西,有自己的,也有徐虎头的,还有一点徐芳芳的。

    徐艳艳的书笔本子已经很是物尽其用了,“尽”的连徐芳芳剩下来的都用光光,东西还留着,只不过是穷人家的喜好——

    没用的最好也别扔,留着,留着就是家产。

    这么一来,就剩徐虎头的了,徐艳艳随意那么一翻,不出意外,翻出了个泛黄的本子。

    眼见是徐虎头在徐艳艳没换芯之前不好好学习,老师留的作业没写几页,第二年升了年级,就丢到一边去,大手大脚又好面子的用了新的。

    前后翻了翻,除了黄点,没发霉,还能用,徐艳艳便准备拿前几页正面已经被写过的纸张打草稿,写完再重新誊在没用过的页面上。

    当然,这封信是写给徐芳芳的家书,肯定不能只有自己的话,还得有家里其他的人的。

    想着,徐艳艳就往院子里跑,“爹,你有什么想对大姐说的话吗?”

    徐半青正准备开口,又被徐艳艳很快打断,“说些除了问大姐怀没怀以外的话。”

    徐半青刚组织好的语言瞬间被打乱,踌躇半天,才开了口,

    “问问她今年能不能回娘家,当初虽说三天回门免了,但也讲了往后条件好些了,一年里头是要回上一次的,好赖让我们娘家人见见面,不空口说过的好还是不好。”

    徐艳艳点点头,转头问趴在凳子上写作业的徐虎头,“你呢?有什么要带的话吗?”

    正被题磨得想咬笔头的徐虎头,抬起头,两眼呆滞的问,“啥?写啥作文?老师没布置啊!”

    徐艳艳:……

    无语的徐艳艳认真看向又低头回去继续写作业的徐虎头,看了得有2分钟吧,对方做题做得很淡定,完全不像装的。

    行吧,不指望了。

    5年级了,已经过了看图写话的简单级别了。

    作文,成为了徐虎头的新噩梦,情感抒发,则是噩梦中的死门。

    徐艳艳坐回台阶上,越过小小的院墙,看向远处的天光,脑子里努力回忆原主和徐芳芳之间的故事以及情感。

    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幕幕曾经的过往,那些粘稠的苦里参入了由替病了的母亲扛起妈妈角色的大姐徐芳芳努力挤出的甘味。

    回忆到了最后,是沉默站在田埂上的原主,目送着身着红衣的大姐徐芳芳一个人往前,往前,再往前,直到将手伸进她已经记不得模样的姐夫的手中,直到大姐转身将身后的一切收入眼里,再转身和身旁的人一起向前。

    没有挥手,没有泪痕,只有头也不回的走向未知的未来之中。

    那么鲜红的身影,即使过了这么久,再原主的记忆里还是那么鲜艳,鲜艳的只剩那抹红。

    徐艳艳用短短的铅笔头点了点腿上的本子,无声叹息。

    18岁的年纪,主动选择了爱人,主动走入婚姻,主动远离了过去的一切,那么主动而坚定的姐姐,3年过去了,你……还好吗?

    徐艳艳清空情绪,不再做他想,提笔开始打起了草稿。

    随着天光一点点耗尽,要点上油灯时,徐艳艳方才收笔。

    总算写完了,真是抬笔前觉得没有想法,真写起来,又有太多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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