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恶意
两人被叫停以后转身就看到一个六旬老人气喘吁吁地跑到面前来，陆灵见状也就问：“有事吗？老伯。”
老人惊奇的目光始终落在机关人身上，手也情不自禁在对方木造的身躯上摸来摸去并道：“小兄弟，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这机关人应该是出自我某个认识的人之手。”
陆灵一听到有人认得机关人顿时眉开眼笑道：“当真？”
“绝对错不了，这是玉木。”说完他才瞥了陆灵一眼道：“会用这种木料制作机关人的家伙，我只认识一个，只不过”
老人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低下头若有所思道：“大概在十年前那家伙就失踪了，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机关人自看到老人以后就一直困惑着，因为他总觉得对方看起来很面善但一时半刻想不起来，过了一阵子，记忆中一个熟悉的面孔跟眼前的老人重叠在一起。
机关人好不容易认出了对方并以错愕的语气道：“老板？是你？”
原来老人正是当年市集上跟他做买卖的木匠！对方也被机关人突如其来的讲话给吓了一跳，身体微颤，脚也往后退了一步震惊道：“那家伙的手艺已经高明到如此地步吗？就连机关人也能开口说话！”
机关人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醒来以后还是头一回见到熟人，情绪多少都有点激动地说：“老板，是我！我是程石坚！”
“你是阿石？”木匠显然不相信，摆了摆手笑道：“你别骗我了，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从没听过有活人还能变成机关人的。”
“我真的是程石坚。”机关人也急了眼，当初明明也没少跟他来往，怎么现在就不认得自己呢？
“冷静点，你现在这模样，怕是你自己亲爹站在面前也认不出来。”在旁的陆灵则安慰它道。
机关人很是苦恼地向陆灵求助：“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我？”
“简单啊！你说点只有你们俩之间才知道的事情不就行了？”陆灵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这样就算他想不相信也不行了。”
机关人经陆灵点拨以后忽然就一拍脑门高兴道：“有了！”
魁梧高大的机关人来得瘦弱矮小的老人面前以居高临下的眼神俯视对方，木匠还担心机关人会不会突然失控对自己不利，不自觉的又往后多退了两步。
“你你想干什么？”机关人庞大的压迫感使木匠战战兢兢道。
此时机关人终于开口道：“你当初用玉木雕出来的千手观音像并非像你口中所说的那样完美无瑕，其中一只左手上其实存在着瑕疵，细心一看会发现该手只有四根指头。”
对方忽然就说出来自己一个秘密，木匠听到以后顿时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愕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当年的千手观音像可是他的自信之作，所以对该作品一切的批评都十分在意。
而程石坚就是第一个看出来千手观音像存在着瑕疵的人，这种微不足道的细节也只有像他那样的行家会留意到。
“可是我真没听过有人成了机关人啊？”木匠脑海中一阵天人交战始终无法相信眼前这机关人就是昔日的故人。
“阿石？真的是你吗？”过了良久他才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你跟大伙儿都要小心木居上人！他可不是像传闻中那样的好人！我被害成这模样全都拜他所赐！”
“慢着慢着！你这是什么意思？”木匠听到木居上人的坏话以后马上眉头紧皱，摆手示意道：“木居上人可是我们镇的大恩人，又怎么可能把你害成这样？”
“因为你们都被他骗了！他真正的身份是一名炼妖师！”机关人道。
“简直一派胡言！”木匠语气中带有怒火，似乎要为木居上人的名声跟机关人争论到底。
他掀开衣摆拉起裤管展示给两人看，原来左脚已经换成了义腿。
“我早些年出门遇到狼了，性命虽然保住但却被咬掉一条腿，全靠上人妙手回春救了我一命，还帮我装上了义腿让我能够再站起来。”木匠又道：“而且还分文不取！简直就是老天爷派下来拯救我们的大善人！”
“这样有善心的人又怎么可能是草菅人命的炼妖师？”木匠口中说出的每一字都铿锵有力，同时表明了想拥护木居上人的决心，咬牙又道：“你说上人他害你成这模样，证据呢？你没有证据就别血口喷人！”
“证据？我都变成这样了你还问我拿证据？”机关人听完觉得匪夷所思。
“那当然了！你变成了机关人也不代表是被害的啊！说不定是上人发现你有不治之症，身体已经不能要了，是为了救你才把你变成机关人，但是你却误以为他在害你。”木匠喋喋不休道：“这样的可能也是存在的吧？他要真是炼妖师为什么要对大伙儿这么好？不收钱为大家装义肢，这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这些问题机关人一题都回答不上，因为对居民来说程石坚遇害这事没有证据，所以是虚的。可小镇变得热闹繁华，失去肢体的人也能过正常生活，这些好处可是有目共睹的，就算不去在意只要生活在这儿都能明显感觉到差别。
那就是木居上人来了以后，大家都过得比以前幸福。
“那说明他另有所图。”一直默默听着的云邪也在此时开口道：“钱对修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稀有的灵食或者灵引器都不是钱能买来的，特别是像木居上人级别的人就更不是为了钱而行动。”
“不谋财，那只能害命了。”陆灵也嘀咕道。
木匠完全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说木居上人的坏话，马上气急败坏命令道：“不许你诋毁本镇的大恩人！马上跪下给上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