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后山
君清落望着眼前的蛇类，强忍住恶心，她想起曾经那华美殿宇内盘桓的黑蛇，下手越发不留情。
地面和墙壁上的蛇类眨眼被清理一空，君清落最后所有蛇类都快清理的差不多，但是发现自己还在这里。
君清落觉得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只要清理了这些东西就可以离开了，没想到周围还是没有动一下、
一道嘶嘶声响起。
君清落微微蹙眉，竟然还有。
君清落看向从远处不见底的山洞出来的一条黑蟒，面上绷得死紧。
所以前面都是开胃小菜？
君清落不知该不该吐槽。
江怀年看着君清落身前和身后各出现一条蟒，要命的是，头顶也传来嘶嘶声，那里也有一条蟒。
江怀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说白了，还是君清落运气不好，眼下三面埋伏，只能说是运气不行。
曹教习和另外两个教习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比君清落运气差的也有，但没有遇到自己恐怖的东西。
江怀年一边看看君清落这里，一边看看其他人，心里竟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她看见君清落平日里的沉着终于有了一丝裂缝，虽然很小，但是还是够江怀年笑上半天。
然后江怀年眼睁睁看着君清落用她教的剑法干掉了三条蟒。
莽也是真的莽，她这徒弟真是艺高人胆大。
失去了快了源泉，江怀年也不恼，看着君清落从山洞内被传送出来。
君清落看见其他先出来的人，一时有些恍惚。
江怀年过来在她眼前晃了晃，问她是否有事。
君清落摇头，只开口问，“这真的是学府的入门试吗？”怎么感觉和过家家一样。
江怀年闻言敲了下她的头，开口道，“你当这是宗门的考核吗？学府里更多的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儒修。”
对待儒修，自然要求就没那么严苛，能打妖兽都已经很好了。多数时候，儒修忙着谈风花雪月，纸笔点江山。
君清落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
她闻言向四周看去，果然发现了不少身着文士衫的人。
江怀年道，“不用着急，兴许你们很快就能成为同窗。”
江怀年此话没有说错，幻境试炼虽然简单，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通过。
里面多的是捏碎令牌出来的人。
到最后，三百多人参与，留下来的只有几十个。
君清落之前的礼乐术数都得了第一，幻境中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最后被成功录入。
得知入门试的结果后，江怀年带着君清落到学府山下的集市上。
集市上人来人往，君清落跟在江怀年身后，看着她四处挑选东西。
不多时，江怀年就买了不少的东西，君清落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东西买的差不多了，江怀年带着徒弟来这里最大的酒楼。
酒楼里人不少，江怀年和君清落一进入酒楼就引来关注。人们多是被手上提满东西的君清落所摄，至于江怀年，注意到的人并不多。
君清落五官并不柔和，相反透着锐利和英气，肌肤雪白，剑眉下的双眼肃杀冰冷，让人一眼看去只觉得心中生寒，身上有只养尊处优才能培养出的矜贵气息。她站在那里，像是笔挺的青松，让人不敢小觑。
君清落朝那些意味不明的目光扫了圈，震慑于君清落肃杀冰冷的目光，众人纷纷收回目光。
酒楼恢复到她们来之前的样子，江怀年这时已经跟着小二往二楼走了，见君清落没动，叫了她一声。
君清落收回目光，跟着江怀年上了二楼。
江怀年在小二的引路下坐到二楼临街这一侧，君清落跟着坐下，小二在江怀年点完菜之后就退了下去。
江怀年知道君清落是不挑剔食物的，所以外出这段时间在酒楼里点菜都是她一个人来。
江怀年看了下临街的景色，心里比对着之前来这里时见到的景况。
君清落将所有买的东西放下，自己安静坐在位子上喝茶水。
见江怀年看着街道出神，她也跟着朝街道上看两眼。
不过君清落并没有看出特别的，这里和普通的镇子差不多，就是要繁华一些。
想来也是背靠苍暝学府才这般繁华。
刚才在逛的时候君清落已经发现这个镇子的繁华富庶程度已经可以比上一些城池。眼下见江怀年还在看街道，不由得出声，“师尊？”
江怀年闻声收回视线，问，“怎么了？”
“就是看师尊一直望着街道出神，所以才叫了声。”君清落道。
江怀年微微一笑，“不过是想起以前在这里逛游的情形，另外就是发现这里没有多大变化，一时没回过神。”
君清落应过，开口道，“师尊以前经常来这里吗？”
她其实想问的不止这些，但能够出口的只有这个问题。
江怀年道，“还好，也就每隔几天下一次山。”
听罢江怀年的话，君清落看向繁华的街道，自己又饮了一口茶，这才嗯了一声。
江怀年早就习惯君清落每次说完话后就沉默的样子，也没有在意，自己饮了口茶，等待小二上菜。
等了约摸快一刻钟，菜才算是上齐。
用过饭后，两人结了账，离开酒楼。
翌日一早，君清落前去上课，江怀年则是跟平常一样，练完剑后回去补觉，等到午时一刻才醒过来。
江怀年醒来后去学府的膳堂用过饭，才慢悠悠朝后山走。
后山是学府的重地，一般的弟子无法直接进入。
不过江怀年丝毫不受这些影响，自己直接越过后山的阵法，进入后山。
后山阵法被触动，在后山的夫子睁开眼来。
他出声道，“十一，出去看看。”
正在忙着切菜的十一应下，擦擦手往外去。
江怀年还走到目的地就看见了前来迎接的十一。
十一道，“原来是江师姐你，我就说为何只有老师一人注意到后山阵法的异动。”
十一跟着她并列走在一起，看向她身后，“你那小徒弟是去上课了吗？”
江怀年颔首，“是的。”
十一道，“这才过了多久，你连徒弟都有了。”
江怀年笑道，“你们是山中不知岁月罢了。”
十一一想，也是，他们每年都在后山待着，似乎每年都过得差不多。
二人边走边闲聊，到了后山夫子的所在地。
十一上前一步，“老师，江师姐到了。”
夫子嗯了声，十一退回去和他的师兄师姐一处。
江怀年进来后才发现夫子所有的弟子都在这里，包括她原本准备去找的三师姐裴怜。
夫子道，“你那徒弟已经开始上课了？”
江怀年点头，“昨天通过的入门试，今天刚开始上课。”
夫子颔首，片刻后问她，”你怕是不是来找我的吧？”
江怀年对于夫子能猜到并不意外，毕竟夫子不是一般人，她痛快承认，“原本是来找三师姐的。”
夫子指指正在忙碌做饭的一干弟子，“他们忙完还得一会儿，你得先等着了。”
江怀年当即找了个位置坐下。
夫子早都习惯她这到哪儿都不愿委屈自己的性子，不过还是开口道，“挡我太阳了。”
江怀年离开靠窗口的位置，另外选了一处坐下。
夫子问，“要不你也去帮忙做饭，这样还能快一点。”
江怀年笑笑，“我就是闲人一个，做饭什么的没把厨房烧着就算好的了，夫子还是让师兄师姐他们忙活吧。”
夫子闻言轻哼了声，“算你有自知之明。”夫子使唤道，“过来帮我倒杯茶。”
江怀年当初差一点成为夫子的弟子，虽然没成师徒，但夫子使唤起人来从不客气，江怀年作为晚辈，自然都依着夫子。
江怀年往茶壶里加了热水，给夫子倒茶，随后坐了回去。
等到其他人将饭准备好，一起用过又是好一阵。收拾完碗筷，一身月白衣裙的三师姐裴怜走了出来。
江怀年看见她，对夫子道，“我先带着三师姐走了。”
夫子摆手，“去吧去吧，这都多大了，还风风火火的。”
江怀年带着裴怜到了外面的梧桐树下，裴怜率先道，“听说你收徒弟了，怎么样，天资如何？”
江怀年道，“天资倒是可以，只是性子有些沉闷，像是个闷葫芦。”
裴怜笑道，“看来你对你收的小徒弟还是挺满意的。”
裴怜知道江怀年的性子，要是真的不在意这个徒弟，是不会说任何不好的地方的。
江怀年道，“也还好。”
裴怜道，“明天是引新弟子去藏书楼的日子，明天我自然就能见到你那徒弟了。”
江怀年知道裴怜主修符道，常年在藏书楼待着研究古籍，是以，每次引新弟子去藏书楼以及介绍不同区域的书籍都是裴怜的任务。
江怀年大概给裴怜形容了下君清落的外貌。裴怜心里有了谱。
江怀年和裴怜又聊了会儿，等到快到君清落下学的时间，才与裴怜告辞。
江怀年到达书庐的时候，刚好赶上君清落他们下学，江怀年在人群中找到君清落，带着她前往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