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十七章
“霜序，你需要对我负责，你不可以走。”
霜序“啊”了一声，小声道：“我负责……我……”
有一说一，要是告诉女鹅地上的血迹是鼻血，多少也不合适，但是要说不负责，是不可能的。
毕竟，霜序是乌醒生物学（不是）社会意义上的母亲。
乌醒低垂下眼睛，几乎是不敢看霜序的眼睛，手指几乎要嵌入掌心。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让人不齿，从前干了那么多让金丝雀小姐讨厌的事情，现在舔着脸来说“负责”
乌醒的眼眶发红，道：“小霜，我……”
霜序坦然抱住她，浅笑道：“好哦，我会对你负责的。”
乌醒一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地看着少女，嘴唇轻微颤动。
“小霜，你知道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乌醒握住霜序的手腕，如同骄傲的女王低下头颅，放下所有的骄傲，只为了留在心上人身边。
霜序抬起手，撩过乌醒的发丝，指甲拂过她的脸颊，留下一片酥酥麻麻的触感。
这一片酥酥麻麻沿着脸颊蔓延到了脖子，然后往下是肩胛骨是腰窝，紧接着乌醒全身一颤。
霜序笑笑什么都没有说，从口袋里拿出了从前套在手腕上的金色链子，扣在了乌醒的手腕上。
两个链子相连，变成了一个手铐。
霜序的双唇贴在乌醒的耳垂上，细密地啃咬，“放心，宝贝，我会对你负责。”
头戴宝石王冠，坐在高贵王座上的女王大人，伸出红色的指甲，戳了戳小金丝雀的脸颊。
“我现在在发疯，或许你也在发疯，亦或者都在做一场梦。”
这个梦境，乌醒希望这辈子都不要醒来。
被霜序带回宅子里的小姑娘从门缝里头往外看，大大的清澈的眼睛，好奇地张望——
那个穿着黑色外套的女人，为什么要把姐姐按在墙上啃？
这两个人是在打架吗？
看起来姐姐完全打不过那个女人，被按在地毯上了……
为什么姐姐不挣扎？
小姑娘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天呐！那个女人那么恨我姐姐吗，都把脖子咬出血了。
小姑娘想起了父亲对母亲的恶行，害怕的脸色发白，全身颤颤巍巍地缩到了床上。
那个女人居然强行把我姐姐的手腕，绑在她自己的手腕上。
人长得好看也不能这样做坏事吧！
她漂亮的姐姐究竟在这里受了多少委屈……
小姑娘想都不敢想，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从落地窗照在了象牙白的床单上，也照在了比床单更加丝滑的小腿上。
霜序忍着腰酸背疼，翻了一个身，嘴里冒出一句脏话。
【咱就是说，能不能有一个晚上，哪怕只有一个晚上，不把我关进小黑屋，不让我看马赛克】
【你是一个正儿八经游戏原画师，不要搞得像个画小黄油的好不好？】
系统已经说累了，就算眼前都是马赛克，系统也能分得清，床上散落着珍珠和宝石，以及别的硅胶制品。
霜序死鱼一样，嗓子已经喊哑了，乌醒从后面抱住她，呢喃道：
“宝贝，你这样生不出孩子的鱼，是没法在我家立足的。”
霜序：“……”
直到昏迷前的最后一刻，霜序的反应出来，是ssr卡牌，“人鱼之泪”
小美人鱼会产卵，这他妈很合理啊。
在产卵之前，需要准备产道，也他妈很合理啊。
霜序嘴唇颤动，心如死灰。
如果她做了坏事，请让消费者暴打她，而不是让自家女儿惩罚她。
霜序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尊严，“系统，我做的游戏完全抛弃了儿童市场，出现这些东西很合理。”
【那可不，人的xp是自由的，但是你需要看医生。】
霜序：“……”
系统已经被带坏了，等回到现实世界，就把负责系统这块的程序员祭天。
霜序如同一个洋娃娃，被乌醒细心地穿上衣物，穿上鞋子，在脚踝上套了一个由钻石和祖母绿交织而成的链子。
每走一步，光芒闪耀，吸引人的所有注意，而链子的最里面，刻着乌醒名字的缩写。
时刻标明了这是金丝雀是有主之物。
乌醒笑道：“小霜，你会跟我结婚的是吗？”
霜序走路的姿势略微有点不正常，笑容僵硬在了嘴角。
“如您所愿，我的金主大人。”
乌醒把霜序拉上车，“我找人订了一套首饰和礼服，可以在婚礼当天穿，咱们今天去试试款式。”
乌醒从公文包里掏出另外一份文件，那是婚前协议。
金主大人的所有财产都可以和小金丝雀分享，变成二人的共有财产。
按理说，大boss是霜序创造出来的人物，不管这个人物有多少成就都应该归于霜序，一人所有。
但是当白纸黑字的协议出现在面前时，那种视觉冲击和心灵上的震撼，却是无可比拟的强大。
“你真的爱我？”霜序脱口而出，“老板，恕我直言，我其实只是你买来消遣的一个玩物而已。”
就算可以治疗，头疼又如何？把人拴在角落里，当一只宠物养着，难道不行吗？
从理智上可以接受，但是从感情上霜序依旧不可置信，别的玩家辛辛苦苦花费时间和金钱都没有打通的关卡，就这样通过了？
说出去都会被玩家吐槽开挂。
乌醒：“你昨天晚上说对我负责，是骗我的吗？”
霜序呼吸一窒，“不是假的，我只是太开心了。”
车门合上，莳绘钢笔在纸张上留下黑色的签名。
霜序握着乌醒的手背，心中感叹：在你还未诞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喜欢上你了。
她是霜序曾经落魄生活中照进心中的一缕光，是富裕生活中不可忽略的精神支柱。
这种感情已经超过了情侣之间的爱恋，变成了更加深入骨髓的东西。
目的地在一处别墅群中，秘书把彩色玻璃雕花门推开，里面是大理石雕筑的大堂，沿着墙壁摆放了无数个玻璃防尘罩，里面是那是手工制作的首饰，另外一边一排人台小姐身上穿着刺绣钉珠的礼服裙子。
乌醒手指若有若无地捏住了霜序的后颈
“小霜会怪罪我是擅自主张吗？”
早在几个月之前，乌醒就联系了师傅来制作裙子和首饰。
就算霜序不愿意又如何？漂亮的新娘子应该被关在笼子里任由观赏和捉弄。
霜序看乌醒忽晴忽暗的情绪，就知道这个人怕不是又发病了。
就很贴合脑子有病，死活不去治疗的美强惨人设。
乖巧的金丝雀，讨好的用脸颊蹭蹭老板的下颌骨，旁若无人地娇嗔：
“只要是您赐予我的，我都乐意接受。”
大师：？？？？
在这栋别墅里不只有霜序和乌醒，两个人在二楼的走廊上，一位行业新贵，身边有个穿小黑裙的貌美女子。
男人用力捏住女孩的脖子，恶狠狠道：
“我你给看清楚了！你的所有花销都是老子付的钱！”
“你的整个人都是老子买来的。”
女孩悲惨的尖叫了一声，被用力推下楼梯，惨叫道：“陈先生，陈先生我知道错了……”
那个男人站在楼梯最顶端，自上而下俯视：
“我让你穿什么衣服，你就要穿什么衣服，像你这种货色，出去站，街都没人要。”
坐在沙发上的知名大师，表情凝重，对一旁的助理说：
“我这里不欢迎没有教养的客人。”
那个男人一看到楼下站着乌醒，脸上顿时收起了所有的丑陋，变得讨好：
“乌总！幸会幸会！”
说着客气的话，那个男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快速下楼，“乌总也来取首饰？”
“咱这是有缘啊！”
霜序回想起这一幕剧情，心中啧了一声，众所周知，所有的剧情都是为了推感情线而设置的。
也就是说，游戏中试衣服这段剧情中出现的炮灰，也是为了提升玩家与大boss的感情。
霜序立刻被吓得泪眼汪汪，赶紧抱住了乌醒的手臂：
“老板！那个被推下楼梯的女人，不是最近很火的模特吗？”
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凝固，立刻讨好谄媚笑着，一只手把地上的女人拉起来，甩了一巴掌。
“家里养的小姑娘不懂事，让乌总见笑了。”
“我之前给您发邮件，想要合作的那个项目，那利润可是不得了，咱们中午一起去吃个饭聊一聊？”
还没等那个男人说完，大师的助理冷言道：“您可以离开这里了。”
乌醒冷凝道：“合作就免了吧，你吓到我家未婚妻了，她希望你现在就滚出去。”
男人张口结舌，刚要解释，肩膀被强壮的保镖按住，“这里不欢迎吵闹的人。”
待到那男人被驱赶走，被打了一巴掌的女子，哭哭啼啼地坐在门口，显然是被丢下来了。
霜序眼中哀伤弥漫，“有钱人都是大猪蹄子，等您玩腻了之后，您也会这样对我吗？”
霜序抱住了那可怜的模特小姐，“若是您头不再疼痛了，也会把我推下楼梯，打我一巴掌吗？”
两位女子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叫人肝肠寸断。
乌醒后脑勺生疼，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凭着本能道：
“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了，就算我惹你不开心，担心被打的也是我吧。”
吃瓜的大师：？！
十八章
“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了，就算我惹你不开心，担心被打的也是我吧。”
乌醒一语道破，整个别墅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
这确实，乌醒就连公司股份，都赠予了霜序一部分。
试过衣服，拿了首饰，从别墅离开后，霜序和乌醒之间总是隔着一层难以戳破的薄膜。
车子平稳行驶，霜序侧脸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女鹅，发觉这个人并没有在看自己那双玻璃珠式的眸子一直望着倒退的风景。
霜序将手掌覆盖在乌醒的手背上，无名指上带着红宝石戒指，轻轻地用手指夹刮着乌醒的手指。
【恭喜宿主，原主的妹妹顺利就学，增加6的剧情探索度，目前剧情探索度为87】
【当剧情探索度为90时，可以获得系统奖励】
【宿主加油！游戏中的第1个章节即将结束，在不久之后将会迎来下一个章节】
霜序手指一顿，自然地将头靠在了乌醒的肩膀上，双手抱住这人的胳膊。
鼻息间全是女朋友的宁静香味。
霜序在心里想：“下一个章节是……鬼新娘？”
【错了，准确来说是《献给鬼新娘的可怜少女》你作为起游戏名字的人，能不能稍微走点心？】
霜序心里暗叹一声，仔细开始回想当初设定的剧情。
在下一个章节中，原主是个备受欺凌的学生，被推到的一处即将拆掉的校舍中，却没想到这处校舍建在了坟地上。
有个盘踞在这里千百年的女鬼，穿着血红的嫁衣，已经许久都没有收到祭品了。
可怜的原主，就这样落入了强大鬼王的狩猎范围内。
霜序记得当时灵光一闪，心想鬼王没有实体很正常，那岂不是原主被按在墙上“欺负”也找不到“凶手”
女鬼没有体温，冰冰凉凉，啧。
想到这些，霜序可就不困了。
【禁止在脑内马赛克】
这句话系统已经说累了。
漂亮的鬼新娘，也叫乌醒，长着和总裁大人一样的脸，一样难搞的性格。
霜序正想着，手腕突然被抓住，抬眼便落入了一汪幽深的眸子中。
乌醒：“你在想什么？”
霜序浅笑道：“我心里一直都是您，我心中只会想着您。”
从某种程度上，能让霜序记挂在心上的，确实只有乌醒一个人。
到达目的地，车子停下，乌醒却没有急着推门而出。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将那浆果色的双唇变得更加柔软晶莹，“你和我在一起，一直很没有安全感吗？”
驾驶位上的司机已经离开了，整个停车场里静悄悄，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脏跳。
霜序的手指抓住乌醒的小臂，一路往上，双腿分开，跪在车座上，和乌醒面对面。
乌醒下意识搂了一把霜序的腰，让两个人的身体更加贴合。
“和您在一起，我一直都很有安全感，只是……”霜序将手指落在了乌醒的双唇上，不轻不重地，戳了戳，“我能感受到，您心里有别人。”
这句话是实话。
不管再豪华的轿车，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终究还是狭小，霜序只有低着头，才避免撞到车顶。
吐息互相交织，同样的香水味，在空间中鸣奏。
黑暗更加能放大人心中所想，霜序趴伏在乌醒的肩膀上，柔软的唇落在了精致的耳廓上。
“我知道您心里有别人，不过我不在乎，因为现在您只能得到我。”
“我是您饲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您也只能有我这一只金丝雀。”
乌醒呼吸急促，解释道：“我小时候过得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我遇到过一个人，是那个人常年在黑暗中陪伴我。”
滴答滴答的露水滴在石板上，寒冷的地下室里，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手脚冰凉，蜷缩在角落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这样恶劣对待。
好冷，好饿，全身血迹斑斑。
在下一瞬间，温暖从后面包裹做乌醒，耳边能听到篝火的噼噼啪啪声，那名女子炽烈的不加掩饰的爱意从天而降，直接把痛苦孤独的小女孩，包裹其中。
那是比母亲更伟大的爱意，是不管小姑娘做什么，都会如初对待。
那种爱几乎是一种纵容，是只要乌醒存在，就不会停歇。
这样一陪伴，就是三年时间，等到乌醒离开了，带来了无尽痛苦的地方，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一切都是乌醒的幻觉。
乌醒不是没有试着去寻找，可大千世界从未有过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只是至此之后，乌醒不管出再严重的车祸，皮肤上也不会留疤，看起来严重却也不会太疼，衣柜里，也总是会出现最符合审美的衣裙。
若是在运气好时，能在梦境深处隐隐察觉到那个人依旧还活着。
乌醒苦笑，抚摸着少女柔软的发丝，
“小霜，我再也找不到她了，别人都说我疯了。”
霜序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样狼狈落寞的乌醒，脸上精致的妆容，也无法遮盖眉眼中的疲惫和落寞。
像个精致易碎的娃娃。
霜序双手捧起女鹅的脸颊，温吞笑着，“那个人教会了你什么是爱。”
乌醒表情愕然，霜序温柔继续道：
“我见过很多人，有的含着金汤匙出生，有的一路打拼，实现阶级跃迁，便觉得任何东西都可以用钱买到，得不到爱，就占有别人的身体，多占有几次，就得到真心了，大不了把人关进笼子。”
“多么愚蠢的想法。”
霜序拿着乌醒的手，解开了吊带的蝴蝶结，露出圆润饱满的肩膀，在黑暗中几乎闪烁着玉石的光泽。
“车库里没人，车窗是单面玻璃，”霜序捧起乌醒的发丝，细腻亲吻，“我爱您。我在邀请您。”
两个小时后，霜序彻底后悔了。
被人用大衣包着，抱进了电梯里。
像条死鱼。
有一说一，第一个在车里干坏事的人，骨架子肯定不错。
霜序已经不想看到乌醒那张脸了，以往所有对这个人的怜惜，全都没有了。
这个人不配得到同情。
可怜巴巴的时候像只被丢下的小狗狗，一旦信了她的邪，被吃抹干净都算是轻的。
过了段时间，助理带着刚做好的婚纱，来到了这栋高级公寓中。
霜序的妹妹悄悄在门后看着，一见到乌醒，吓得脸都变白了。
小姑娘知道乌醒给她提供了优渥的生活，但是姐姐身上的牙印从来都没有消过。
这个衣冠楚楚的漂亮女人，在小朋友心里就是个吃人的野兽。
可怜的姐姐，是被野兽抓住的小羔羊。
打开巨大的纸质礼盒，拆开纸张包装，路也是雪白的，钉满了珍珠和钻石的婚纱。
另外一个木质盒子里，红丝绒绸缎上，稳稳放置了一镶嵌满了红宝石的皇冠，在正中心位置是一颗硕大的粉钻。
光是这颗粉钻，霜序都不敢想值多少钱。
乌醒靠在沙发上，右腿交叠在左腿上，手中摇晃着水晶红酒杯，“小霜，去试试。”
霜序手指抚摸在比云朵更蓬松的裙摆上，心中满满都是惊叹。
光是在商城里卖这条裙子，就让这游戏赚得盆满钵满。
加之这条裙子是限量，更是在二级市场里炒出天价。
当摸到实物，霜序才更清晰的明白玩家氪金的心理。
是只要看上一眼，一定要把这条裙子穿在身上的渴望。
换上裙子，带上皇冠，镜子中的少女眉目青涩，好比是刚刚继承皇位的女皇。
俯视着她的臣民。
霜序眼带惊艳，轻轻抚摸着那顶皇冠，这是非卖品，需要玩家充值到一定程度才有机会抽奖获得。
得到这副皇冠，就可以直接提升10的大boss爱情值。
现在这婚纱和皇冠轻易地送到霜序手中。
霜序深深望着乌醒，心底某个感情激烈触动，在片刻后化作一股暖流弥散在身体各处。
她不禁想着，如果自己在生活最困苦时，这个人出现在她背后。
该有多好。
或许乌醒心中的那个人只是某个系统bug，或者自动补足程序，这切切实实给乌醒这个人增添了一抹亮色。
让这个人物变更加立体，更加俘获人心。
变成一个芳心纵火犯。
漂亮的新娘子蹦蹦跳跳到乌醒面前，眼眸闪亮：“今天晚上有流星！你可以陪我去山顶看吗？”
看到少女穿上婚纱的一刹那，乌醒脑子顿时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耳朵和脖子变成了粉红色。
“去，去，你说去哪里都行。”乌醒呼吸急促，手足无措想要抱住眼前的小妻子。
她动作瑟缩了，手臂停在半空中，良久之后，不尴不尬地想要落下。
就在落下的瞬间，软乎乎的少女用力抱住她，脸颊和她蹭在一起，带着温度，和属于她的暖暖的檀香味。
霜序眉眼弯弯，伸出手指，笑道：“您看，您赠送的戒指和头上的皇冠很契合呢。”
小金丝雀贴在金主大人的耳畔道：“您觉得好看吗？”
乌醒那比月亮还要宁静黝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璀璨的红宝石。
半晌说不出话。
这个姑娘，是自己的了。
“好看，你最好看。”
层层叠叠的婚纱被塞进车子，顶着夜色开在山路上，灰姑娘的水晶鞋踩在坚硬的岩石上，如履平地，那是黑夜中的精灵。
沉重的婚纱并没有影响到霜序的动作，层层叠叠的钻石和珍珠在萤火虫的照耀下变得更加梦幻。
天上繁星点点，地上荧光闪烁。
天边一抹亮色滑动，霜序眉眼一惊，立刻闭上眼睛，顺便捂住了乌醒的眼睛，
“快点许愿。”
霜序补充了一句，“你要在心里说，你要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数万道流星划过天际，落在万家灯火处。
乌醒道：“好。”
在月夜星光之下，乌醒抱住了穿着婚纱的小金丝雀，似乎是拥有了全世界的星河灿烂。
霜序在屏幕上画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都抵不上自己亲眼看一次。
漂亮的少女穿着水晶鞋，踩在岩石上，双手抓起裙摆，露出了纤细的脚踝。
上面是一根金色的链子。
“您看，这是您赠送给我的礼物，就算是结婚，也不能掩盖我是您所有物的事实。”
少女虔诚地对着天上流星许愿。
“我希望啊，能够永远当一只被老板捧在掌心的金丝雀。”
霜序祈祷，祈祷的不止是这个世界能和乌醒在一起，希望今后的人生有她的相伴。
乌醒愕然，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小霜，你可以不用那么客气，我们之间不需要用敬称。”
她的小姑娘，依旧是把她当成金主吗？
果然是从前做了太多对不起霜序的事情。
祈祷的少女的目光闪亮，心中对系统道：“如果我不对她用敬称，那她就要对我用敬称了。”
【……你不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
霜序说对啊，“我是她社会意义上的母亲，她有上千万的老婆，但只有一个妈。”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霜序真的就是乌醒的唯一了。
系统选择闭嘴。
和这个女人是讲不通的：）
纯洁美好的新娘子撩起圣洁的裙摆，露出了里面的白丝，和蕾丝雕琢而成的腿环。
新娘子握紧了乌醒的手，让她把手放在了带着体温的腿环上，笑道：
“您知道腿环最早是做什么用的吗？”
卡在大腿上的白色蕾丝腿环，将肉微微凹陷，
乌醒语气颤抖，“固定袜子？”
新娘子扶住她的肩膀，坐在山石上，在万千流星下诉说。
“是用来塞钱进去的，毕竟忙碌当中的风尘女子，身上没有口袋。”
明明身上穿着最圣洁的婚纱，头戴着最昂贵的粉钻皇冠，却说出如此下流的话……
乌醒抿了抿干燥的双唇，嘶哑道：“你——”
新娘子坐在岩石上，身后是茂密的树林，一切都是黑暗的，野蛮的，她像是献给山神的祭品。
“您想试试吗？”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