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咬住，治一治你的疯病。”
金丝雀的奶白色丝绸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露出了里面斑驳咬痕的蝴蝶骨。
总裁大人被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手腕被领带绑住。
总裁大人双眼迷茫，眼中的红血丝尚未消退，牙齿立刻咬住了一块，带有体温的硕大碧玺。
如同砗磲洁白无瑕的牙齿，闪烁晶莹的宝石。
互相映衬成趣。
“呜”乌醒紧紧盯着霜序，手指想要挣脱无果后不再挣扎。
乌醒混沌的脑海中飘过了一个念头，如果霜序喜欢这样，也未尝不可。
至少这个姑娘还愿意靠近自己。
若是换一个人，怕是会趁此机会捅一刀。
乌醒诡异地露出了微笑，在视线恍惚之中，坐在对面的人不在，是娇养在金色笼子中的金丝雀，面容模糊，身上散发着一股子乌醒刻在灵魂上的气味。
是那个人……
说是初恋并不恰当，乌醒甚至不清楚那种炽烈的感情是否是爱，断然也不会认为幼年时期的自己有取悦他人的资本。
是地窖中，从后面抱住她的女子，习惯穿衬衫，及肩短发，几乎不化妆，只擦了一些提气色的口红。
这个人的气质和金丝雀差别那么大，在这一刻却完美的重叠在了一起。
霜序：趁人之危，只要在大boss醒来之前松开，她绝对不会记得。
【求求你当个人吧，你看你做的都是啥事儿？】
【你瞅瞅你的几千万玩家，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系统纲要闭嘴，立刻机械提醒【恭喜宿主，剧情探索度增加20，当前探索度为81。】
【当剧情探索度为70时，可以获得系统奖励】
【系统奖励完成】
【当剧情探索度为80时，可以获得系统奖励】
【系统奖励完成】
霜序：“咋就完成了？”
游戏这样做，不被玩家的唾沫星子淹死，算祖上积了德。
【……当前场景对应游戏中ssr卡牌，“落魄玫瑰”解锁该卡牌，相当于系统奖励】
霜序轻挑眉头，把目光重新汇聚在了口中，咬着宝石的乌醒脸上。
确实好看。
就算腿脚都被束缚住，长发遮盖住半边脸颊，牙齿被动张开，猩红的舌尖抵住冰凉的宝石面，都有种旁人难以触及的高贵。
似乎是只被困住双翅的天鹅。
让人忍不住去欺负，亵，渎，最后拥抱。
在画这张ssr的时候，霜序只是想到了奇怪的普雷，万万没想到，实际场景的那么美。
这回轮到霜序的脑袋混混沌沌，不知今夕是何夕，暗红的浓稠血液滴在白色地毯上。
啪嗒，啪嗒……
鼻血缓缓滴落。
系统暗叹一声——啧，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系统感叹完就觉得自己怕不是中病毒了，跟变态呆久了，代码都不正常了。
一墙之隔，小秘书拿着需要签字的文件敲门，自言自语：
“自从霜序小姐来了之后，就连boss的工作效率都高了。”
里面没有人应答，小秘书见怪不怪，推门而入。
剔透的阳光洒在白色的云朵真皮沙发上，乌醒乌黑的长卷发铺散开，办公室里血腥味浓郁，霜序半跪在地上摇摇晃晃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是一个小秘书可以看到的画面吗！
在这一瞬间，小秘书连跳槽去哪家公司都想好了。
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关上办公室门，顺便在豆瓣【社会死亡小组】疯狂码字发帖。
霜序：……
……
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和佝偻后背的年老男人低头站在冷漠的西装秘书面前。
“这是车辆的维修□□，两位过目一下。”
住在这高档小区的住户身价都不低，停在车库中的不说全是豪车，至少那小儿子烧的全是豪车。
小男孩坐在地上，哇哇直哭，扯着嗓子喊，一边哭一边瞅瞅父母。
抽抽泣泣：“不就是烧了几辆车！你们难道没钱赔吗？妈，你不是说咱家很有钱吗！”
那母亲狠狠甩了小男孩一巴掌。
啪——
十岁男孩的脸打的偏过去，脸上出现了一个完整的红手印。
男孩不可置信，呆愣在原地，面前的母亲早就被他用开水烫伤，面色愈加丑陋。
“我最恨你们了！！！”
男孩扯着嗓子喊，用尽了全身力气宣告这一事实。
西装男人面色冷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训孩子，二位对维修费用还有什么异议吗？”
光是一辆车的钱，足够在最好的地段买间房。
四辆车，燃烧程度各不相同，其中一辆直接导致爆炸，受到波及的其余车辆难以估量，光是建筑的损失就让人折舌。
西装男人当然不会告诉眼前的年迈男女，这处小区因为城市道路改建，需要被移除，没有重建的必要。
母亲扯着嗓子在记者直播的镜头面前大喊：
“我家宝宝只是一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你们就不能原谅他吗？”
“我家就他一个命根子，他要是死了，我们这些老东西还怎么活！”
记者把话筒伸到老女人面前，询问：“总共八位数的赔偿，请问您打算怎么还呢？”
父亲顿时想到了什么，干瘦的脸颊蠕动片刻，用口音一次一顿道：
“我闺女有钱，我闺女找了一个开大公司的女朋友，她一定会帮我们还上。”
年迈的父亲似乎想要证明什么，立刻拿出陈旧的老人机，按一下熟悉的号码。
是空号。
画面一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中。
西装男人嘴角划过一丝笑意，随即隐没不见。
“什么闺女？我查了你们的户口本，并没有什么闺女。”
“二位作为未成年孩子的监护人，希望你们可以抱着积极解决的态度和我们沟通。”
女人脸色一白，僵硬在原地险些说不出话，扯着嗓子大喊：
“我二闺女可有钱了！住大房子，开大公司，还说过要给我家宝宝买房！以后我家宝宝娶媳妇全靠她——”
“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呢？！”
西装男人：“不要继续编故事了，一切交给法律来决断。”
此新闻一出，网上立刻炸开了锅。
“神他妈的孩子没错，这女人也不看看脸上的烫伤是谁干的。”
“哎呀，楼上在说什么呢，小孩子不懂事，不过就是把开水往母亲头上泼，这有什么过错呀。”
“话说姐妹们有看男孩子单独采访吗，听完我脑瓜子嗡嗡的。”
画面中的十岁男孩单独面对镜头，“都怪我爸妈，为什么我没有出生在有钱人家，为什么我要上县里的破烂小学。”
男孩眉眼中尽是戾气，“他们说为我好，给我穿的羽绒服才三百块，还说是商场里的牌子货，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穿上万的羽绒服。”
“不给我花钱，算什么爱我？”
“还说我以后要当大老板，就这样长大能当个屁的大老板！”
看完这段视频的网友，人都傻了，“咱就是说，重男轻女家庭培养出来的男孩子，多少带点大病。”
“倒也不是，我男朋友家你就是重男轻女的，他赚了钱之后，把姐姐妹妹接到城里来生活，又努力又上进。”
“听说这小畜生还有一个大一岁的姐姐，可怜……”
“只有我一个人好奇，老妖婆口中有钱的女儿是谁吗？”
“是想钱想疯了吧。”
霜序在乌醒的高级公寓中翻阅新闻，看到了开庭审理的信息，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面前是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明明有十一岁，看起来和六七岁没有什么区别。
小女孩嗫嚅：“姐姐……”
霜序笑容温和，把小姑娘抱在大腿上，揉揉她干燥的脸颊。
“以后和姐姐在一起生活好不好呀？”
小女孩能感受到人心中的善意，贴在姐姐身上，那双眼睛明亮透彻，带着些胆怯。
“姐姐好。”
乌醒在走廊上静静听着，眉目低沉，嘴唇抿着。
要走了吗？
她的小金丝雀得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家人，有了在业内top级公司任职的经历，也有了可以全款买房的存款。
没有任何理由待在她身边。
乌醒心中泛着浓郁的苦涩，喉咙腥甜。
真正的爱不是禁锢在身边，而是放手。
不甘心。
好不甘心啊。
霜序把额头贴在小姑娘的头上，笑道：
“小宝贝想念以前的家吗？”
小姑娘摇头，小心翼翼地观察霜序的表情，小声补充：
“在家里没饭吃，爸妈会打我，冬天……冷，没衣裳穿。”
“不管去哪里，都比在那个家里好。”
霜序软软道：“那宝贝就在这所城市落户上学好不好呀？”
小姑娘对这没有概念，只能感知到以前的苦日子已经过去了。
霜序把妹妹送回房间，一回头，乌醒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她。
霜序：？
“夜深了，您头疼睡不着吗？”霜序关切道：“需要我给您按摩吗？”
乌醒把目光移开，光脚站在红色柔软地毯上。
“霜序，小秘书和我说了那天办公室里的事。”
霜序：？？！
乌醒抓住霜序的小拇指，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勇气，颤声道：
“你趁着我发疯，把我按在沙发上，做了很亲密的事情。”
霜序脑子一嗡，“我……”
乌醒深呼吸了两口，彻底不要脸了。
“地上全是血，想来你没少占便宜，你需要对我负责。”
她再次重复，“霜序，你需要对我负责，你不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