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幸成为棋子
夏清秋愿意上前演奏，纯粹是因为真的抱着“切磋”的意思。
玩乐器的人大多都如此，能够从另外的大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她是真的打算不吝赐教。
笛声再次响起。
众人的眼睛微亮，细细听赏。
一个熟悉的旋律就此展开。
夏清秋此刻不像试音之时从容淡然，反而神色认真。
她吹奏的，是刚才司晖演奏的曲子！
司晖自然是最先听出来的，眼中的玩味也变得凝重起来。
对方的记忆惊人。
就连每个音都恰到好处。
他没想到，夏清秋是有真材实料的！
很快，他和其他人一样，仿佛身处于一片草原之中！
牧童就在不远处骑着牛吹笛。
更别说后面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只觉得身临其境！
战场厮杀，无数将士浴血奋战的画面。
将军高头大马班师回朝，百姓们夹道欢迎！
再然后，将军独自告老还乡，一个人在椅子里，守着高高的稻穗田，黯然离世。
简简单单的笛音就能做到如此境界！
生与死之间的流转，让司晖受益斐然！
人，生来就要死的。
这么一句直白的道理谁都懂。
可真的融入到眼前的画面，还有那悠扬婉转的曲子里，便令人肝肠寸断！
黑白混沌的气体，从夏清秋的笛音之中飘出！
司晖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生命法则？！”
自从无数大能陨落过后，这世间仅剩下了残破的法则碎片！
这也是为什么强者再难攀登更高的境界！
但他确确实实真切感受到了，那完整无缺的法则！
整个空间都在为了这法则欢呼雀跃！
甚至就连众人所待的这片空间，大道之力都浓郁了不少。
就算自己依旧在那个时代，依旧是仙圣圆满境界，也不可能用笛音生出完整的法则之力来……
夏清秋，定然是在自己之上的存在……
她，究竟是什么人？！
一种愧疚和羞耻感卷上心头。
是他没见识了。
居然怀疑这样的前辈只是为了玩弄名声，才混在凡人里的。
要是自己有这样的实力，恐怕早就称霸四海八荒六合了！
还好刚才他没有冲动给前辈使绊子，险！
他抓紧时间捕捉着空气中残留的完整法则，想要借此参悟。
可惜，他现在没有修为，就算参悟了，也没什么用。
只能将那种感觉记下，等踏入修行后，厚积薄发。
“前辈浸淫在凡尘中，定然是因为大隐隐于市，想要追求返璞归真！”
“那我似乎也应该学习，学着前辈在尘世中修行！”
“更要注意谨言慎行，不要暴露了前辈的身份！”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司晖也不遑多让。
曲尽。
整个茶馆之中都安静了许久！
人群中，司晖最先反应过来，鼓起了掌！
哗哗哗的掌声，如浪潮般，给这首曲子来了最好的谢幕。
他更是走上前，深深行了个拜见长辈的礼。
“闻此仙乐耳暂明！”
“清秋姑娘，您的音道简直令在下叹服！”
现在司晖万万不敢再对夏清秋有任何揣测和猜疑。
言语之间，甚至还多了不少敬意！
夏清秋取出自己的手绢，将长笛仔细擦拭，还给了那位借笛子的好心人。
这才扭头看向司晖，浅笑道。
“司公子谬赞了，我只是个闲人，没事做只能玩弄这些东西打发时间，不像司公子为了学子呕心沥血，成日备课。”
“相信司公子日积月累练习下，定然会比我强上许多。”
嗯？
比前辈强？
他可不敢想。
现在自个儿就连成为仙帝的方法都还没找到呢。
境界上，到了仙帝还不算完，还有个帝祖！
帝祖是自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修行体系里，最厉害的存在！
司晖一点都不贪心，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小仙帝。
至于后面的……
那都属于妄想。
话说回来，能够演绎出完整的法则，前辈……
恐怕真实修为在帝祖之上！
帝祖之上……
是什么？
仙神？！
想到此处，司晖的呼吸有些控制不住了，赶忙咽了口唾沫平息复杂的心情！
你在想什么呢司晖？！
这个世上，可从未有人见过仙、见过神！
那般存在，岂是你可以胡思乱想的？！
但不管如何，只要知道前辈很厉害就是了！
还是超超超厉害的那种！
要是能够有幸追随前辈，哪怕只有一丁点点拨，也绝对足够他成为仙帝了！
小小的玉竹城内，竟然如此卧虎藏龙！
不仅有自己这个轮回投胎的仙圣，更是有帝祖之上的大能！
他忽然觉得自己命真好！
上一世没有成为仙帝，就是为了此时见到夏清秋。
千万别太激动，给前辈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冷静下来，再度抱拳作揖。
“清秋姑娘哪里话，就算在下不忙着教书，苦练个几十年，怕是也没有前辈这等高深的乐曲造诣。”
商业吹捧到此结束。
夏清秋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微微笑着看向对方。
“司公子，咱们就别相互理论这个了，既然今日已见，也有相同爱好，咱们两家可以多多来往。”
此时，司晖也注意到了不少人清醒过来。
大有一种想围住夏清秋讨教吹奏笛子的精髓之感。
“在下护送姑娘回去吧！”
夏清秋挑了下眉。
男怕三请，女怕三送。
她可不想第一次见面就给对方送自己回家的机会。
毕竟是相亲对象，虽然还算满意，但送自己回家……
进度肯定会拉到飞快。
谢bro。
还是慢慢来，细水长流比较适合自己。
“这怎么好意思？司公子太客气了，我家就在不远处，这又是在问道宗脚下，不会有事的。”
“烦请公子帮我跟公孙大娘和司大娘道别，我先从后门溜了。”
飞速行礼后，夏清秋迈着小步子，抱着跳入怀中的小狐狸，和想要和自己探讨的才子佳人礼貌点头（并再三保证过几天来玩）后，飞速跑路。
目送着夏清秋匆匆离去后，直到看不见身影，司晖才将所有的思绪收拢，唇角不自觉上扬。
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太过巧合了。
前辈都已经非常直白地告诉自己，两家要多多来往。
什么意思，自然再明显不过。
这是前辈打算在修行一道上好好指点指点自己啊！
不然怎么会那么容易让自己去她家？
等会儿？！
前辈在起初就已经提过一遍了！
可惜，是他自己拒绝的！
他顿时后怕不已。
自己在仙圣境界时，都不需要动念头，都能够感知到别人在想些什么！
更何况是前辈这样的大能？！
自己的种种小心思，前辈恐怕已经看穿，这才没有指责自己！
再联想到通古今，能够算因果乃是至尊以上起心动念时就能够做到的手段……
“难道，前辈早就知道今日我会和她见面？！所以才让自己忽然觉醒前世记忆？！”
种种猜测，在他的脑海里面沸腾！
“因为前辈想要指点在下，所以觉醒了我的记忆，好让我在去前辈家中时，才得以以可修行之身，进行参悟！”
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许多看似巧合的事情，其实都是有人在负重前行，暗中布局。
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能够成为前辈的一颗棋子！
只是不知道前辈的棋盘到底有多大！
竟然需要指点出一名仙帝！
他的思维继续扩散，想到了那只金眼睛的小狐狸。
若是一般的灵狐，定然不会得到前辈的重视！
看来那只小狐狸很有可能，是什么重要身份或者强大修炼天赋的奇才！
“前辈！谢谢您的点拨，司晖感激至极！虽不知前辈在酝酿什么棋局，但在下十分荣幸能够成为前辈的棋子！”
他在心里冲着夏清秋的方向跪拜行礼，大声道谢！
他知道，前辈肯定能够感知到的！
像是前辈这样的大能，走一步看百步，不，看万步的存在，任何举动都是有深意的。
他今日必须好好回去感悟下。
先把法则尽量参悟，然后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好好复盘。
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些前辈的其它启示。
否则自己愚钝。
贸然拜访，冲撞了前辈就不好了。
这边，夏清秋才走到自家小店附近，便看到两个人影驻足在店中。
一老一少……
嚯！
可不是返老还童的天山兰和她家老祖么？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她心中惊讶之余，微笑着走上前去。
“两位怎么有时间来探望我？”
听到她的声音，两人惊讶她竟然没有脚步声！
还惊讶于，她们居然感知不到！
前辈，果然就是前辈。
万雪呵呵呵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都充满着喜意。
“拜见清秋姑娘！”
“今日恰巧要去问道宗，便想着先来拜访姑娘，还望没有叨扰。”
她的话看似亲切，实则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前辈怒了或是嫌烦。
但是来问道宗的事情，肯定是在前辈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前辈能不知道？
要真的不来拜访，恐怕前辈才是真的会生气。
“是啊清秋姑娘，许久不见，您又更美了呢~”
天山兰毫不违心且极为自然地拍着彩虹屁，眼睛还打了个转转。
方才隔壁邻居说前辈去相亲了，也不知道如何？
好想八卦啊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