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愧疚
文雅和陆游其上了同一辆车，金圯在文雅拉开车门的时候想制止被程光喊住了。文雅回头笑笑，车内的陆游其伸出手扶着她上了车。
车子开走了。
“嘿！”金圯皱眉看着远去的车尾表达不满。
程光笑笑，说：“我劝你不要打扰他们。”
金圯依旧皱眉，她觉得文雅走的太随便了，陆游其也很随便。
陈斯芋补充道：“这女孩儿一开始是为了你才来的，和其子有来有回的暗送秋波后再没和你说过一句话，你真以为她有多喜欢你呢？”
金圯：“……”
良久，四人走到停车位上金圯才开口：“她是未成年啊……”
“其子也是，”展川看她，笑笑，拉开车门，“他十八岁生日还没过呢。”
“怎么会，他不是大学生吗？”
“他才上大一，况且上学早。”
“老天，我真服了。”
金圯无奈上车，程光和她顺路，陈斯芋和展川顺路，几人都不别扭，顺路的一起回家。
程光车内比展川的花哨很多，他一路上都在放音乐，重金属摇滚，吵死了，金圯嫌弃的闭上眼睛，程光感知到她的情绪笑嘻嘻的关了音乐问：“还没问你，你是怎么和展川认识的？”
“一块儿出去玩过一次。”
“你俩？”
“还有家长。”
“你家长和展川的家长？”
“我家长和展川的老板。”
“我觉得也是，展川的家长怎么可能会和他一起出去旅游。”
金圯撇头看他，程光完全不避讳，说：“他早恶心透他爸和小妈了。”
“小妈？”
“你不知道？”
金圯摇头。
程光敛了笑意说：“那我也不告诉你了，你还是小孩，知道太多这种事情容易失去对爱情的向往。”
金圯：“……”
程光说到做到，不管金圯怎么问他都不再吱声，车子停到小区门口，金圯下车，从人行通道下到地下停车场。
久违的，在单元楼门口闻到了点烟味，很淡，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这里抽烟，她害怕，默默从口袋里调出金时雨的电话准备拨通。
猩红的烟头闪烁，金圯走过去，低着头，那人在身后轻轻的笑，喊她名字：“金圯。”
她猛然回头，心跳快到像是要爆炸一般，晏挺丢了烟，踩灭，朝着她走过去。
有一个月没见过面，金圯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呆呆地站着看他，晏挺大步走过来拥抱她。
熟悉的味道和温度，好幸福。
晏挺低头，捧着她的脸，笑着问：“今天演出成功吗？”
她刚扬起的笑容垮下，眼睛看着他的，黑暗中俩人对立而战，晏挺问完这句话就放开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心虚的说：“你知道了？”
“知道了。”
她没给晏挺提过任何关于展川的事情，他居然都知道。
晏挺悠悠的说：“我的眼睛一直都放在你身上。”
像是小时候父母还没闹掰时翻找母亲用过的钱包，卡位夹层里有一张被遗忘的百元大钞，她偷偷的藏起来没告诉母亲，最后这张钞票进了商店玩具店老板的口袋，她拿着喜欢的玩具迟迟不敢回家，最后哭着把玩具丢进垃圾桶才回去。
现在的心情和当时很像，她欺骗了晏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心虚，愧疚与不安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金圯被这张情绪密网裹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拉着她的手，轻声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嗓音干涩，她眼角涌出泪水，声音比他还要轻，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上九点半。”
现在凌晨两点半，她怕打扰爷爷奶奶休息准备不回家，但他们结束的早，又因为有文雅在所以没有继续下一个场子，她庆幸自己回来了。
他等了很长时间，金圯嗅觉突然灵敏起来，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烟味。
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擦泪，晏挺这才意识到她哭了，他低头不慌不忙的给她擦泪，头顶的声控灯亮，金圯对上了他那双发红的眼睛。
像是疲惫极了。
她低头说：“对不起。”
晏挺摇头，温热的手掌抚在她的脸上擦泪，她还穿着单薄的裙子，肩膀因抽泣而微动。
“我送你上去。”
“我想和你说话。”
“很晚了。”
无声拒绝。
“晏挺，我真的想和你说话。”
她急切的搂住他的胳膊，晏挺最终还是把她带回了家。
衡府别墅只亮了晏挺卧室的灯。
金圯洗漱完调节了裙子的绑带，变成了松垮垮的睡裙，领口低到胸口处，锁骨明显，她坐在床上等洗漱的晏挺。
他出来时垂着眸子，不同于在地下车库相见的坦然，他面对金圯时多了一分躲避。
“你回来，阿姨知道吗？”
晏挺摇头，说：“骗她和邻居家的孩子出去露营，订好了回来的票。”
她心里更愧疚，想说的话一遍遍在喉头翻滚。
晏挺看出她的犹豫与纠结，走到她身边说：“我看你演出的视频了，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唱歌，你很漂亮。”
“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没有质问，只是弱弱的看他，晏挺受不了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低头说：“因为我很生气。”
金圯心跳加速。
心慌，意乱。
“我看到了从来没见过的你两次，一次是你和那个男人吃饭，那时候你还很讨厌我，恨不得我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第二次就是今天晚上，我在那边知道你不是在你姑姑的店里兼职而是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共事时我就在等你告诉我，但你没有。你还和他组乐队，每晚和他一起去朋友家排练，就在我家侧前面那栋楼，我也在等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都不信，我骗了我妈跑到这里，亲眼看到了才相信。”
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想永远不管金圯。
看见她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脆弱模样还是会心软，他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膝盖挨着她的，面对面坐着，晏挺说：“只要你说你有一点喜欢我，你还是想和我在一起，你不想和我分手，我就当这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