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演出
程光家的一间卧室被改成排练室，空间很大，四周都贴着隔音棉，站在话筒前的金圯控制不住的激动。
乐队的几个人看起来都不正经，合奏起来却莫名的默契，身临其境的唱下来一首歌后金圯深深震撼到。
灯光昏暗，她怦然，指尖发麻。
陈斯芋跟着哼完最后一句歌词后打开排练室里所有的灯光，金圯还愣在原地看手机上的歌词，四个人为她鼓掌时她才反应过来，带着些羞涩的看着陈斯芋。
展川放下贝斯，说：“金老师就是吃这碗饭的啊，唱的这么好听！”
金圯摇头，笑笑说：“我很久没讲过日文，很多发音都错了。”
“你这嗓音和蕾拉也差不了多少啊，好棒！”
程光和陆游其点了烟后也夸她，金圯很少这样茫然，她在唱歌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着动漫里的一幕幕场景，音乐在身后响，有种命中注定的延续感觉。
金圯看了看歌单，三五首歌，都不算太难，除了很多唱歌技巧之外她都能完整的唱下来。
乐队四人见她答应后都松了一口气似的。
唱歌并不难，难的是现场，是和身后的演奏是否默契，接下来几天她都和展川频繁往返于衡府，她逐渐忘记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括远在欧洲的晏挺。
720那天晚上陈斯芋嗓子仍旧没好，金圯只得上场，陈斯芋提前带金圯去了专门的妆造工作室化妆，金圯像个玩偶一样任由工作室的老师摆弄自己，听了几十遍称呼自己为“芭比娃娃”的夸奖后她的妆造完成。
并不难，她底子好，妆容完成的很快。她头发又长了一些，造型师给她拉直，耳边别了一朵粉色的玫瑰花，她穿了一条自己的白色的连衣裙，清水芙蓉。
面对台下的几百号观众和面对一个陈斯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灯灭下来的时候她感到很有压力。
展川往前走两步在她耳边轻声说：“加油，别紧张。”
前奏的旋律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独特的风格，金圯唱第一句时看到了台下有个女孩子流下了眼泪，再仔细看，女生脖子上挂着一条南京锁。
……
演奏结束后已经接近凌晨，几人收拾东西准备去火锅店给展川庆生。
出门时被戴着南京锁的女生拦住了去路，金圯正凑着头看陈斯芋手机上给展川定做的蛋糕照片，没注意到这里，倒是展川往前一步挡住金圯，轻声问：“这位女士，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女生定定的看着金圯，她说：“她长得好漂亮。这样说有一些冒犯，但是真的好美好漂亮，我就是很想和她交朋友！”
金圯没心思面对，她只笑了笑，眼睛亮晶晶的。那女生更开心，金圯实打实的感觉到很饿，心跳也没来由的加速，只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低头看手机。
陆游其这时偏头和展川说话，程光一早就去取蛋糕了，剩下的人都默不作声，陈斯芋叹气，做主带着女生一起去了火锅店。
女生是真的喜欢金圯，她是高中生，在蟾市二高上学，并且认识申清泉。
金圯听到熟悉的人名终于放下手机，放弃寻找了一整天都不见人影的晏挺，她说：“申清泉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你也认识她啊？”
“她是我……”看了一眼注意着她这边的展川，把男朋友三个字咽下去重新说，“她是我朋友的好朋友。”
“管智顷还是晏挺？”
“晏挺……”
金圯就猜到了会是这样，她那远在国外的男朋友初高中时代是一个非常耀眼的存在，又在难以忽略的两个女人的圈子里打转，随便捞一个同届同龄的学生都认识他。
女生盈盈一笑，手指勾起脖子上沉甸甸的南京锁，说：“这就是晏挺给我戴上的。”
“最近？”金圯在晏挺对话框里缓缓输入三个字。
——你在哪？
又没回。
金圯认命似的把手机摔倒身后，她挨着点菜的陈斯芋更近了一些，身边那女生摇头说：“高一的时候吧，我买了让他给我戴上的，我把钥匙给他了，分手那天他还给我的时候我一生气丢河里就再没找到。”
四宫格锅底沸腾，陈斯芋突然揽上她的腰，疲惫的把平板递给她，金圯看都没看，把平板转交给展川，展川关心的问：“这两位是怎么了？一个赛一个的精神萎靡，今天是我生日好不，开心起来吧！”
金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晏挺的旧情扰乱了心绪，她靠着陈斯芋冲展川笑一下，而后问女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文雅。”
“姓文吗？”陆游其看过去。
文雅点头，和陆游其对上眼，她扯唇笑，后者回以一个心领神会的wink，金圯和展川目睹全程，她皱眉不解的看向展川，展川撇嘴轻轻摇头。
金圯打断俩人，问她：“你是动漫粉还是乐队的粉丝？”
“我应该是吉他手的粉丝。”
文雅妆容成熟，穿着紧身的白色衬衣，前两个纽扣不系，看起来韵味十足，吉他手陆游其眯着眼睛看她。
俩人的火花快要点燃这张桌子时程光拎着蛋糕来了。
诡异的气氛趋于平淡。
金圯心情不太好吃的不多，多数时间都在喝酸梅汤，服务员给她续了五次，她仍在喝。同样萎靡的还有陈斯芋，她这两天连轴转身体垮得很，如今能坐在这里好好的吃饭已经是奇迹了。
唱完生日歌，陈斯芋把奶油糊在程光脸上的时候文雅和陆游其交换了联系方式，金圯接过展川递来的一张纸巾，桌面乱糟糟，大家都很开心。
时间逐渐消逝，吃了一身火锅味道的六人出了商场。
凌晨的街道空荡荡的，金圯听到陈斯芋问程光明天相亲要穿什么衣服，展川笑着说让程光穿陈斯芋的裙子，相亲那女孩应该直接就走了，程光让他滚，笑闹着等车来，金圯成了这些人中唯一一个成熟的人。
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成熟的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