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返校
神经。
金圯想。
坐进展川车里时金时雨的电话也来了，金圯示意展川保持安静，展川点头去盯手机，她接听电话，问：“怎么了？”
“下午返校你记得。”金时雨那边像是在路上，隐隐约约能听到风声。
返校……
金圯几乎忘记这件事，悲从中来，她说：“好，你去送我，顺便把我的被褥带回家去。”
“我很忙的大小姐。”金时雨暗戳戳拒绝。
“三点半前我要在家里见到你。”金圯不由分说的挂断了电话。
展川在看手机，左手手肘抵在车门上，头也没抬云淡风轻的说：“我送你。”
“不要，她是我的监护人就要履责，不能每次都拿忙当借口，要不然她养什么孩子？”
金圯冒出一些得寸进尺的怒火，早在母亲那边时她从未关心过自己，金时雨也没有完全的必要帮她做什么事，拖油瓶是她，总提要求也是她。
依赖金时雨久了就形成了习惯。
“你姑姑也很辛苦，她还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单身的母亲都很伟大。”
“我还真差劲，”金圯低头扣弄手机壳，“我是最没资格要求她的人，是我害的她没自由。”
展川放下手机，发动车子，安慰她：“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要好好和她沟通。而且小小年纪别想这么多啦，安心做好自己就是，长大后的烦恼才多，所以现在就别假装自己很成熟，享受为数不多的青春吧。”
金圯没再说话。
在她的坚持下展川放弃了送她上学的想法，把她放在楼下就离开了。金圯回到家时呦呦刚睡醒午觉在喝牛奶，睡眼惺忪，连电视上播放的《小猪佩奇》都没心关注，头发睡的乱糟糟，可爱极了。
“呦呦。”
“金圯你回来了。”呦呦佯装老成。
“嗯，我回来了。”金圯换了鞋笑她。
“妈妈也回了。”呦呦看她。
回来了……
金圯顿感羞愧，回房间换衣服时遇到了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金时雨，她没心没肺的笑着看她，说：“哇哦，今天真漂亮，真不愧是我侄女儿！”
“我漂亮和你没关系好吧。”金圯面上还是很别扭，嘴巴一如既往的坏。
“为什么没关系？侄女像姑姑天经地义的事，别以为只有你妈的基因才造就了你的美ok？”金时雨刻意甩手上的水珠子，溅到她脸上，看到她不耐烦的表情后笑着去客厅里。
金圯嘟哝：“神经！”
回房卸妆，洗澡，护肤，换上普通的卫衣和牛仔裤后金时雨催促她出门。周六那天金时雨已经和班主任打过招呼，她回校后签好走读协议就完成行式，安心走读即可，也不用拉着行李箱跑来跑去了。
返校日和放假那天下午一样拥挤，车子走到校门口前一道街时就开始堵，金时雨调转方向，说：“我会直接把车开进你们学校的。”
“为什么？学校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金圯被呦呦抓着手指，“你没有资格吧。”
“我有。”说罢就打了一通电话。
金圯知道她本事大，却不知道她居然有个在学校教书的同学，一通电话后来了个男人，领着她们把车开进了学校。
“这是我侄女，金圯。”金时雨下车介绍她。
金圯背着书包，问好。
男人目测三四十岁，温柔和煦的脸庞，是看起来很受学生欢迎的教师类型，他笑着点头，继而看向金时雨，讲：“时雨，你侄女和你还是很像的，尤其是脾气，和你高中那时候一模一样。”
“是吗，金圯脾气还是很大的，不知道在学校表现如何。”
金圯斜一个眼刀。
又去看坐在车里乖乖看手机的呦呦。
“我到时候和她班主任沟通一下，看看孩子在学校还适应不，做家长的还是得多了解孩子一些。”
“是啊，周岩，当年你爸妈就是太关注你了咱俩才分手的，”她云淡风轻的讲出，在周岩沉默金圯震惊时补充，“初恋啊可是。”
金圯：“？”
初恋就这样摆在眼前，看得出周岩尴尬的要裂开了，金圯讲：“姑姑，你先和我去宿舍收东西吧，要不然我会迟到的。”
“对，别让孩子迟到是大事。”
“好，再见了，有机会请你和你妻子一起吃饭。”
“诶诶，行行行。”周岩快步离开。
车子停在宿舍楼底下，周岩为了避嫌赶快离开了“案发场地”，金圯领着金时雨往宿舍去。
来的早，宿舍里没几个人，秦轶蕾也在，和几个女生分享零食，见她进来全都直勾勾的看过去。
“大家好啊。”金圯说。
金时雨牵着呦呦进来，同样笑眯眯的讲：“小朋友们你们好呀。”
几个女生惊呼连连，不断的夸她漂亮，又拉着呦呦给她塞零食吃。
秦轶蕾拉着金圯激动的讲：“好美好美，你们一家子的颜值简直要爆表了，我好羡慕你们啊！”
“你冷静一下，”金圯拍她手，“我还要收拾东西呢。”
“收拾什么？”
“我要走读，所以要把东西搬走。”金圯开始收拾柜子，金时雨蹲在地上陪那群女孩子一起和呦呦玩。
“啊，我更羡慕你了，你要走读！”秦轶蕾帮她一起收拾。
柜子里除了洗漱用品没什么东西，金圯三两下装好，秦轶蕾帮她收拾了床铺，下去时几个陪呦呦一起玩的女生了解后帮她一起送到了金时雨车上。
来宿舍的学生更多，金时雨留下一句晚上来给她们送吃的就离开了。
“金圯，你妈妈真好！”胜澜新由衷的感叹。
误会，金圯刚要解释，另一个女生附和道：“又漂亮又温柔，身上还香香的，简直绝了。”
“我也想要这样的妈妈！”
三言两语后，金圯看向唯一知情但没讲话的秦轶蕾，她一边上楼一边说：“那是我姑姑，不是我妈。”
几个女生噤声，三秒后跟上来，说：“姑姑也很好啊，妹妹也可爱，金圯你太幸福了！”
“对啊，呦呦就是我生女儿的目标！”
“得了吧，干脆你去复制粘贴一个呦呦出来得了！”
在吵闹的楼梯间笑作一团，金圯也笑着看她们，刚才的难为情消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