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与绑架(2)
作者有话要说:</br>本章预警:没什么好预警的<hr size=1 /> ·3·
“你的调职手续办得挺快嘛。”娜塔莎对莎伦说,她手里还拿着那个可乐杯,笑意盈盈的,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这么快就成弗瑞的得力干将了?”
我默默咽下最后一块汉堡,决定像娜塔莎一样表现得从容镇定,于是开始大口喝冰可乐。
莎伦当然不是来叙旧的,她轻声说:“我是生面孔,这种任务交给我再正常不过了。我们已经盯了这伙人一星期,就算他们不动手,我们也要收网了。”
“恐怕你们晚了一步。”娜塔莎说着抬起手碰了碰耳朵,更可能是碰了碰戴在耳朵上的通讯器,“是吗?好的。”她和另一个人说道,“我明白了,二十分钟内回去。他很安全。”
莎伦警觉地看着她,“复仇者不会打算插手这种小事吧?”
“我们没打算插手,”娜塔莎说,“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复仇者的任务。只要是和九头蛇有关的,我们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狙击手已经落网了,罗杰斯队长会负责后续处理工作。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
莎伦摇了摇头,“这是神盾局的专长,你们应该把任务交给我们。”
“抱歉,这是队长的命令。”娜塔莎笑了笑,然后喝起了可乐。而我的吸管选在这个时候发出刺耳的空气音。
我尴尬地看着她俩,“呃,所以我是掺和到你们的什么任务里了吗?”
“很难这么说。”莎伦冲我微笑,“你也是任务的一部分。九头蛇一直在监控复仇者大厦,我们推测你是他们的目标,所以一直在外围布控,想要抓个现行。只不过你在大厦呆的时间比我们预想的要长得多。”
我忍不住看了眼娜塔莎。“什么是九头蛇?这里是和神话故事专门过不去吗?又是雷神又是海德拉的?”
“你不知道?”莎伦扬眉。
娜塔莎说:“队长在叫我们了。”她暗暗瞪了我一眼,和我一起站了起来。
“弗瑞想见见他。”莎伦还坐着,一手托腮,然后看向我,“你可以考虑考虑,罗杰斯先生。”
我没说话,娜塔莎搂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出了这家快餐店。
“所以你们一直知道。”等走出十几步之后,我对她说,“你们一直知道有人等着抓我。”
“不是现在,詹姆斯。”娜塔莎冷冷地说。
我深吸一口气,“要是我今晚没有出来呢,你们就按兵不动,继续等我落单的时候?”
“我说了,不—是—现—在。”她加重语气。
我猛地站住脚步,但忍着没把她的胳膊甩开,或者不如说我不敢。
“我不明白。”我语气生硬地说,“我对你们来说是什么?诱饵?麻烦?还是达成某种目的的工具?”
“听着。”娜塔莎不耐烦地看着我,“队长一会儿要给你做简报,你有什么狗屁问题都可以去问他,但我不负责做你的保姆,所以你现在给我闭嘴。”
我收回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看着她。
“史塔克早就找到了能送我回家的方法,但他连说都懒得跟我说一声。”我缓缓地说,控制着自己的脾气,“现在你告诉我,队长和你们早就安排好了一场牵涉我的诱捕行动,而我是唯一的不知情者?你们是不是从来就没信任过我?”
娜塔莎抓住我的胳膊。就在这时,一辆车开过来,她用力把我塞进了打开的车门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难缠的小子,”克林特在驾驶座回过头来,“哈?”
然后她也上车了,狠狠地关门。车子离弦的箭一样驶了出去。
我用力喘着气,胳膊上还留着娜塔莎的指印,“喂,这他妈算什么?”
“嘿,小子,嘴巴放干净点儿。”克林特说,“队长可不乐意听到你说脏话。”
“去他的。”我继续骂道。
克林特却笑了起来,开心地说:“对,就是这个精神。”
娜塔莎长舒一口气,说:“我讨厌小孩。”
“我不是小孩。”我攥紧拳头,冷冷地对她说。
“对,你是个青少年。”克林特看着前方的路,嘴角似乎仍有笑意,“青少年都是这样,整个世界都围着他们转,其他人都可以去死了。”
“我的世界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说,“所以别跟我说什么‘整个世界’。”
“从联合特派组以及神盾局那里传回的信息来看,眼下各方都在蠢蠢欲动。”娜塔莎看都没看我一眼,对车里的空气说,“无论从哪方面看,你现在都是关键人物。打开传送门送你走,就相当于引爆炸弹,而且炸的还是两个世界。”
我闭上了嘴。克林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的心变软了啊啊啊——”他猛地缩起身子,好像很痛苦似的,“娜,你不能拿司机开玩笑,会出事故的!”车子却仍开得很稳。
她用俄语炮仗似的回复了几句,克林特也叽叽咕咕回答了几句,然后两个人便安静下来。
·4·
回去之后,我翘掉了队长的简报。就算他们认为我是个闹脾气的“青少年”——我还不太确定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在乎了。我爬到床上想休息一会儿,结果却做了个一点儿也不好的怪梦。
梦里,我在布鲁克林中学的教室。但我却知道自己已经是大学生了,而在座的也都是我在波士顿认识的那群颓废嬉皮。
我看到费林·菲兹伯格坐在第一排,戴了顶绿色的、插着羽毛的漂亮帽子,正尖声唱着《我要自由》。每当费林唱到“自由”一词,帽子上的羽毛就发狂似的抖动一下。他唱得极为尽兴,尽管这首歌要等到1984年才发行,而他那时已经因为心脏病发过世了。
布丽姬太太正坐在讲桌后,用那只粗大的、拧过无数调皮鬼耳朵的打手狠狠拍着桌子。她在冲我大吼,眼睛因为惊恐而瞪得老大,因为我正……
我正和托尼亲热。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他结实的双腿从桌边垂下去,轻轻晃荡着。而我一条腿跨在他身上,另一条腿蜷在屁股下面。我的心脏疯狂跳动着,犹如鼓手整场的节奏都被缩进了这几秒,而我的心脏却妄想跟上一般。
托尼用那双狂热、喜悦的棕色大眼睛看着我,嘴唇像我记忆中的一样温暖柔软。他的手插进我的发丝之间,轻轻拉扯着。
我喘着粗气说道:“我感觉可不像十四岁。”
然后布丽姬太太开始尖叫,她让我们立刻滚出教室,还告诉我们学校公理会将择日开除我们,因为我们“行为不当”。
多娜·诺宝翘着二郎腿坐在第一排,冲她大声说道:“男人与男人也能相爱,老太婆!你落伍了!”
“现在是1966年!” 布丽姬太太争锋不让,大吼道,“滚回你肮脏的2016去!”
然后我和托尼滚到了床上,身体交缠着。他骑着我,两手紧紧抓着我的髋部。
“应该早就这么做的。”托尼喘息着说,脸上的红晕就像眼中的狂喜,“应该早就这么做的!”
我着魔一样地抚摸着他,想要表示赞同,因为那也是我正好想到的——多不可思议,我们心有灵犀。
然而父亲出现了,却穿着美国队长的制服,身上满是尘土和血迹。“你不该这么做,”他说,声音嘶哑,“吉米,你找错了人!”
“我没有找错!”我充满占有欲地紧抓托尼的双臂,感受他的肌肉在我掌心中跳动,“就是他了,爸爸。我认定他,就像你认定妈妈。”
有那么一刻,爸爸看上去充满困惑。然后我看到另一个染血的身影站在他身后,很陌生,但我却知道那是巴恩斯中士。
这个陌生人对我说:“你找错人了,他不是你认识的托尼。”
我愕然把脸扭回来,看到2016年的托尼·史塔克正坐在一张高脚凳上,带着深红色的护目镜。
“你确定要回家吗?”他问,“可能会很疼噢。”
我躺在一张皮椅上面,四肢被固定好。刺眼的灯光从上方照下来,像是牙医的诊所里会有的东西。
“我别无选择,”我说,狂喜过后的心痛像是粗木桩钉进我的胸口,“我要回家。你不是我的托尼。”
“我不是。”他说,“但我也喜欢你,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不会爱你。他会像我爱佩珀一样爱你。”
实验室的大门忽然被撞响。门,以及整栋楼的结构,都在震颤。史塔克皱眉站起来,钢铁侠的战甲一块一块向他飞来,贴合在正确的部位。
“我要去看看。”他说。
突然之间,他又成了我的托尼。我意识到他是要去越南,而他会死在那里。我开始拼命挣扎,尖叫着让他留下,哀求他不要去。
钢铁侠转向我,两只眼睛变成了面甲上的两道细缝,亮起冰冷的光。但那仍是我爱的男孩儿,我仍能看到他。
他说——
·5·
我醒了过来,房间里一连串“劈里啪啦”的声音比最近我已经习惯的还要惊人。
在弄明白那些声音只不过是被我无意识浮起来的小玩意儿摔出来的之后,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时间。尽管床头柜上那个白色的电子钟已经说明了一切,但确认刚才的梦就只是梦,这还是让我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我身上的t恤早被汗水浸透,连被单和枕头上都满是汗渍。最糟糕的是我能感到尚未消退的欲望仍充斥着我的身体,就好像我已经完全因为这个甚至称不上色情的梦而欲|火焚身了似的。
不过这倒是挺公平,因为我梦到了托尼。我觉得他应该有此“殊荣”,在一切梦境与现实中挑逗我的欲望。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时,房间的通讯器里突然传出罗杰斯队长的声音:“詹姆斯,要是你醒了,麻烦到会议室来一趟。”
而我因这个声音所回想起的梦境片段而颤抖了一下。那些闪回的画面让我的脊椎震颤,仿佛又有热流涌过。我压下一声呻|吟。
“收到,队长。”我答应道,声音比我预料得还要嘶哑。
然后我起身到浴室去洗澡,让自己在出席会议前尽可能体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