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4
尽管已经提前一天出了公告宣布洪胜汉会缺席一天的电视台录制，但公司仍然害怕在新男团上班路上会遇到粉丝或媒体围堵询问相关事宜——主要也是对这帮新人的随机应变能力着实不信任。
故而riize的保姆车压根就没有停留，直接开进了电视台的地下车库。
李长桉其实对公司的安排有很多槽想吐，不过要是真有人跑来他面前开大，很难说他的发言是否会做到让公司满意的程度。
这年头工作人员已经不流行像早年一样“教训”艺人了，看洪胜汉开完房亲完嘴从代表办公室出来双腿还能好好跳舞就知道估计给他造成的“创伤”都还停留在精神层面没到武力程度。
没人无聊到去打听代表和经纪人是怎么具体骂洪胜汉的。
自从他泪洒保姆车之后其他人就都一致地选择对这件事沉默处理。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公司让他发声明就是已经要保他了，以后说不定还要跟他一起卖腐（划掉）营业。
关系总不能搞太僵。
李长桉内涵完那一句之后还被郑成灿偷偷瞪了。
“他实力很强吗？”李长桉亲哥在主动回电话听完了全程之后直接问。
“舞蹈比我强，但是vocal和rap我不认。”李长桉趁着室友宋银硕去洗澡了躲房间里偷偷用中文说。
他亲哥：“la那个表演我没看出来你有差太远，现在手还疼吗？”
“有时候紧张还是会麻、用不上力气。”李长桉想了想又说，“但我觉得可能还是心理原因居多。”
“你那个叫成灿的队友其实说的很对，那些事是这个人做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必要多嘴去评价什么，因为出事的这个看着也不像是听劝的。”李亚源那边传来打字的键盘音，“我再去帮你联系医生，你抽时间去系统性检查一下，就算平时跑行程累也要坚持康复训练知道吗？”
李长桉躺在床上长呼一口气：“知道了。顺便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一个舞蹈老师？之前公司有请他来上过大师课，我觉得他教的很好，只是不知道他最近在不在韩国以及有没有时间可以给我进行单人指导。”
“名字发我。”李亚源很有霸总范地甩下四个字。
李长桉赶紧把老师的instagram主页推给了他哥：“谢谢哥！费用我可以用我存款出的……”
李亚源：“你那点钱还是留着自己吃饭吧，老爸看你舞台的时候还问是不是韩国人虐待你了。”
昨天晚上还试图努力扭转亲哥对经纪公司管理艺人身材的刻板印象，今天来录节目看见经纪人给他们发的吃的之后李长桉就觉得自己是多余说那几句好话了。
虽然他爱吃谷物酸奶，但是不代表他爱只吃谷物酸奶吧！
还是限量的！
“想吃好的，等你们出道之后开weverse和泡泡就好了。”此条建议来自不愿透露姓名的两位开通了美食推荐节目的nct前辈，“一起拍聚餐照片上传就变成了工作，那样不仅吃的能好点，还能走公司账。”
李长桉当时很想问这两位前辈是不是不小心把他们自己开通美食推荐节目的理由说出来了。
不过还没熟到那么个份上，他当时就缩郑成灿身后乖乖扮演可爱却韩语不好的外国人弟弟了。
没有洪胜汉的n-pop直播节目真的很像进入了他退队之后的平行宇宙，虽然时不时直播弹幕会出现where is seunghan、riize is 8等言论，但他们都装作没看见在一片peace and love的和谐氛围中靠着给自己贴标签的整活方式度过了这段时光。
其实也没有那么和谐，因为在宋银硕认领“沉稳”标签被成员们一起挠痒痒来进行挑战时，李长桉因为手部动作不老实——他是唯一一个把手伸进人家衣服里挠痒的，甚至不是外套是内搭里还指尖划过人两点了——他被叼着口琴的宋银硕因破功而转头时不小心用“大口琴”抽了一嘴巴子。
他捂着嘴倒下的那一刻动作很像是在致敬他哥的偶像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某次的绿茵场跳水行为。
但等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直播镜头拍到了磕破的嘴唇皮渗出来的画面后，他强撑起微笑对镜头和宋银硕一一表示自己很好自己没事的绿茶味简直就是师承某阿根廷球王。
“麦麸遭雷劈看来是真的。”李长桉在心里默默骂着自己。
结果下一秒李炤熙举着相机过来录物料时故意开玩笑问他嘴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李长桉垂下眼回答的时候毫不犹豫：“都是银硕哥弄得。”
节奏把控的刚好。
停顿再多半秒就成了碰瓷，委屈再多一丝就变成了绿茶，语气再黏糊一分就变成了刻意。
甚至连他自己本人说完这话之后才意识到会引起歧义的那个错愕的眼神都被剪辑进了动图里。
宋银硕和李长桉两位当事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上了pann千楼热帖然后又分别被转到了黑x、某瓣、某博等一系列社交媒体，他们结束完当天的行程之后又被运回了公司大楼开会。
“除了9月4号我们会发行主打曲《get a guitar》之外，这次会议还要强调一下当天的出道showcase的相关安排。”
详细的内容其实之前已经交代过一次了，但因为他们是新人的缘故公司额外“照顾”多开一次会议帮助他们熟悉。
首先super junior的利特前辈会担任mc主持，一定要好好配合前辈发言跟着流程走……
其次现场要表演《get a guitar》、《siren》和《memories》，这段时间就别想着早点回去睡觉了，8个人都老老实实在练习室练到鞋底磨破……
然后就是游戏环节，之前不是已经上过艺能培训课了吗？这次直播放送网上讨论度最高的片段就是李长桉被宋银硕弄得嘴唇出血怎么可以呢？你们8个人到时候都放开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粉丝名公布！！！
“sunz？”
李长桉听见这个粉丝名的时候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公司进了hybe的内鬼。
到底是哪个刁民要害朕？
团名读成rise就算了。
在他们家好歹给小孩取名字都要看八字缺什么名字补什么——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桉是木字旁。
但是公司一开始给他们买注册权叫“北斗七星”李长桉就怀疑过一次是不是恶毒的商战了。
好歹是大公司，好歹当年还是什么三大top1。
现在这个粉丝名真的不是在闹？
可惜李长桉不知道这个传统从他前辈的前辈的前辈的前辈……的前辈东方神起那会儿就开始了。不然说不定他还能get到此中幽默会心一笑。
问题是现在郑成灿在他身后很大声地用韩式发音又读了一遍，李长桉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韩语水平了：“这个词在韩语里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吗？”
一下子瞬间辈分暴涨。
刚出道就成爷爷了。
呵呵。
就在李长桉请求重新取名被驳回之后，他本来以为这一周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让他更无语的事了。
谁料8月31日洪胜汉回归组合进行mcd录制结束表演后站在舞台上流泪了。
好了大哥，知道你是f人了，可是人家mbti的f是feeling，你现在只想让我说fxxking bloody hell
李长桉在挂脸的前一秒按头把洪胜汉给脸朝下压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后像扛米袋一样把这个人给跑着扛下了台。
要不是早年打过职业电竞脑子还真转不了这么快。
李长桉把人弄下台的瞬间就已经想到了可能会引起的争议，于是他一把人扛到后台走廊就赶紧用袖子按在对方脸上给人擦眼泪：“胜汉啊，你没事吧？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话？”
做绿茶真累啊。
“哥是以为我看见了黑粉的话担心我吗？”洪胜汉刚想伸手去抓李长桉的衣袖手里就被对方塞了刚才李炤熙找来的纸巾。
李长桉一边收袖子一边点头：“对啊对啊，你还好吗？”
洪胜汉擦眼泪：“我今天一直都不敢好好看着粉丝们打招呼，本来是想在结束的时候跟大家说一声辛苦了，结果情绪没控制好……”
mbti是刻进你们韩国人血液里是吧一个个的都把那几个字母这么当回事。
李长桉没什么灵魂地拍着他的背：“嗯……好了，没事的。”
他其实是在自己给自己催眠。
李长桉安慰低头哭的洪胜汉时目光扫过四周，看见了一脸欲言又止的郑成灿。
这哥可能是想说点什么。
但他必然也想到了自己那天在首尔林公园对李长桉说的话。
“有些事情，他可以做，但是你不可以说。”
人，总有一天，会被回旋镖击中。
李长桉在对视的那一刻看见郑成灿吃瘪的表情后，居然也不是那么郁闷了。
而洪胜汉抬起头看见李长桉面容“和善”地看着自己，十分感动地抱着他的胳膊：“长桉哥，真的很谢谢你……”
“没事。”李长桉抽回自己胳膊的时候还不忘解释一下，“突然觉得胳膊有点麻。”
郑成灿逮着给李长桉检查胳膊的机会把他一把薅到自己身边再迅速插嘴关切问道：“你是不是发病了？”
腱鞘炎又不是羊癫疯！
李长桉背对着洪胜汉面对着郑成灿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同期练习生之中其实都把彼此的“底细”打听的很清楚，出生年份、月份这种绝对要问的清清楚楚好来整理辈分，故乡更是区分阶级的一大利器，至于是全球性选秀还是星探递名片亦或是参加了几场面试表演了什么东西那更是展现privilege的重中之重！
像李长桉这种长相的外国人入公司自然是众人关注的焦点，更何况他那点老底早就被各大搜索引擎安排的明明白白。
李长桉在同期练习生中的人设一直都是“因病退役游戏竞技的高冷多金二少爷”，更何况他常年医用绷带缠手、回宿舍热水泡胳膊、休息时间不是喝水就是握暖宝宝等一系列行为指向性实在很明显。
洪胜汉也关心问起李长桉：“长桉哥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
“我去找一下暖宝宝。”李长桉回过头对洪胜汉笑了下然后趁机跑路了。